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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講座 思惟人生

  思惟人生

  今天我來給大家扯扯人生。當然,人生是個大題目,我一個小和尚來扯這個,顯得有點兒不倫不類。況且,在諸位面前,更顯滑稽:有不少都屬于我的父兄輩,甚至爺爺輩的人。說實在的,不論從人生閱曆、學識水平等方面,我在這兒都是有些班門弄斧之嫌,但是弄斧必須到班門,只有這樣,我才能進步。所以,我感謝葉先生給我這麼一個機會,幷感謝各位的捧場。

  人生呢,對于我們大多數人來說,其實是一片茫然,中間充滿了許許多多的事兒。我要叁句話不離本行,當然,也必須不離本行,一離本行,就要鬧笑話。我若來給大家談馬克思主義,那一定漏洞百出,因爲《資本論》我也沒看過;談黑格爾哲學更是瞎扯淡,連《小邏輯》也沒讀過……當然也有些人膽大,比如我們佛學院的聖學法師,他給講科學,中間是漏洞百出,連我都聽出來漏洞,那又何能服人呢?他給講什麼原子、分子,還講光子、輕子,我們都在下邊兒發笑:他講的根本不對。迄今在高能實驗室中發現的粒子有幾百種,他連光子、輕子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有介子、重子等更別提了。當然,聽者也大都是外行,他們一聽師父給講科學,就認爲師父了不得,其實,師父是在蒙他們。還有李洪志,他給人們大談佛法,真正對佛教有些了解的,一聽就知道那是冒牌貨,但*輪功信徒們就很佩服他(*輪功弟子對佛法外行呀):氣功師懂佛法,其實他是瞎扯的佛法。有人曾經給我說:若*輪功是歪理邪說,爲什麼那麼多大學教授什麼的信?我說這沒什麼稀奇的,大學教授也只有在他自己的專業本行之內是專家,對佛法,大學教授也是外行,想騙一個外行,只要稍知一些皮毛就行了。說實在的,我本人對佛教的理解也是皮毛,現在也是騙騙大家而已。假如說這次講座讓你聽後覺得挺新鮮,就算我的心力沒有白費。

  我要叁句話不離本行呢,只能講佛法。按佛法來說,人生中間所充滿的、最普遍的、人人都逃不了的是生、老、病、死,古往今來、古今中外,沒有一個例外的。人可以長壽但不能常壽(生),壽命可以相對延長,但不能無限延長。人人都是父母生下來的,生下來後漸漸都要變老,最後到死。有人說他沒害過病,我說,那麼你的人生是個缺陷,你找也得找個小病害害,甚至說若找不來,裝也得裝點兒病體驗一下。老舍先生有篇文章,叫做《小病》,說多少害點兒病那是十分有趣的事兒、十分幸福的事兒。當然,大病例外。有個故事,一個老人去找醫生看病,說腿疼,醫生要他以前的病曆,問他五十歲以前腿疼過沒有?他說沒有。醫生又問:那麼你六十歲時腿疼過沒有?他說沒有。醫生問他:那麼你今年多大年紀了?他說七十一了,醫生就說:人生七十古來稀,五十歲、六十歲你腿都沒疼過,現在不疼更待何時?有什麼好看的,不用治。當然了,這只是一個笑話,也就是說生、老、病、死人人都得經曆,不經曆過,你就白來人間走一遭。佛教最基本的教理是四聖谛,苦、集、滅、道,有人說,苦、集、滅、道嘗不遍想證聖道無有是處!爲什麼現在經常有這樣的事兒:一個老太太念佛,她到臨終時瑞相紛呈,有佛菩薩現身接引,這個老太太不識字兒呀,可有些知識分子,談起佛法來天花亂墜,可臨終時痛苦難當。這是爲什麼呢?象這樣的情況,我們都可以考察一下二者的人生經曆,老太太雖然不識字兒,但她真嘗到了人生的艱難,什麼苦她都吃過了:就小就做了童養媳,後來丈夫又死了,一個寡婦拉扯著孩子,真難喲,可再後來,兒媳又刁蠻得很。只要真吃過苦了,那麼師父告訴她念佛,她當然極力地念。現在有些小孩子,他要出家,爲什麼修不了呢,他不知人生的苦噢。

  佛教說叁界如牢獄,如火宅,衆苦煎迫。這些呢,很多人不相信,他說,我感到人生挺快樂的喲,即使說有些苦,但過後有福樂來補償,也很公平呀。象這樣的日子那也真是神仙了。但是呢,我說你是願意做一會兒神仙呢,還是永遠做神仙!你這是在騙人!在你有煩惱那一陣兒,你幷不曾感到日子如神仙,當苦難來時你哭天罵地,詛咒天地,這是神仙作爲嗎?絕對不是!在你苦難煩惱那一陣兒,你感到不公平,過後想想,又覺得挺公平,這事後的諸葛亮,有什麼用呢?

  人生這樣,那麼世界呢?世界就不叫生、老、病、死了,叫做成、住、壞、空。人生、世界這麼一個樣子多不好,我們總想,能不能讓人生永遠充滿快樂,讓世界永遠常住呢?什麼地方才能永遠充滿快樂呢?這個問題不但我們現在問,其實自從有人類以來,一直在困繞著人們,古、今、中、外的大哲學家、大聖人、大哲人都在尋求著答案。

  在我們小的時候,剛生下來不久,對于一切都感到好奇:我從哪裏來呀?星星爲什麼不掉下來呀?隔壁叁姥姥爲什麼死了呢?等等這一切一切的東西,都想弄個明白。小孩子麼,啓蒙老師就是父母親,父母親什麼都明白。小孩子很佩服父母,牛群、馮鞏有個相聲,小孩子吹:我爸爸學問可大了,認識好多好多的字,認識一,認識二,還認識叁、四、五,連六也認識。爸爸只認識六個數也值得孩子驕傲。到稍長一點兒,又最佩服老師了。小學生們動不動就說:這是俺老師說的!老師說的當然天經地義了。于是,小孩子就拿困繞自己的這些問題去問父母,有些問題父母能回答,有些問題父母回答不了,對于回答不了的問題,父母就說了:去吧,孩子,你去玩兒吧,等你長大了以後,這些問題自然就明白了。

  小孩子們天真,容易上當,以爲這些問題真的到長大就明白了,于是就急切地盼望著長大。

  在小孩子們長大的過程中,有些人有根器,對于幼年時的問題一直留著心思,總在不斷地觀察思索,等到稍大一點兒,能夠學習了,就遍檢古今一切著述,希望能夠找到答案,什麼時候解決了這人生的困惑方才能夠心安。這些人呢,對于世間的名利之事,則少有關心,這些人在常人的眼中都有些犯傻。

  大部分的人呢,不是這樣,雖然在小時候也曾對世間、對人生充滿好奇,但隨著年齡的漸長,隨世事而轉了。我記得有一本評論王朔的書,叫做《我是流氓我怕誰》,署名曉聲,但又不知是哪個曉聲弄的,是高曉聲?梁曉聲?抑或其它什麼曉聲?不清楚!中間就說到,中國已有五千年的曆史,任何一個人對于人事都可以無師自通,隨著年齡的增長,磕磕碰碰的自然好多人事兒都懂了。這其實就是被世事所轉,當到長大的時候,就已經把幼年時曾有的好奇、困惑徹底忘掉了。在小的時候不能夠自立,到可以自立的時候,又爲了生存而忙碌、而奮鬥,再無閑暇去思惟人生了。既然無力思惟,就更無力選擇走什麼樣的人生之路,就隨波逐流。若沒有什麼特殊的因緣,就再也不會想幼年時曾想過的關于人生的問題了。

  也有些人,有那麼點兒因緣。比如說他有病時,痛苦難當,他就會起一念:天啊,我怎麼會得這絕症呢?我在九二年還是九叁年時,害過一次病,我在青陽醫院住院,同病房中有一個老人,不曉得什麼病,整日裏吆喝疼。當時我一直誦《金剛經論》,老人在哎喲聲中還抽空喊出:“小師父,你別再念了,一聽你念我就煩。”這就沒辦法了。于是在我出院時,口袋裏還剩幾百塊錢,我交給老人,老人這時倒不哎喲了,連說謝謝,也不煩了。比如說也有這種因緣,我是一個老師,有學生好奇,就來問一些關于人生的問題,我回答不了,于是,這就促使我來尋回幼年時的舊夢,再來追尋人生的問題。

  有了這些兒因緣,促使得我又來思惟人生的問題。雖然說我思惟了,可是呢,沒有好的老師,我越思越想越煩惱。我若從來也不想這問題,別人怎麼過活,我也怎麼過活,也就這麼過下去了,可現在我來想這問題了,怎麼越想事兒越多。這就象我們的一些修行人一樣,我以前沒念佛,也不覺得怎麼樣,現在一開始念佛,怎麼越念妄想越多?有的人呢,到此就退心了:世間人都如此活,我也如此活得了,何必來自尋煩惱呢?我不靜坐也沒那麼多妄想,越想靜反而妄想越多,那我何必來學靜坐呢?那麼實際情況呢,絕不是這樣的。我們平時妄想太多了,多得視而不見了,一學靜坐,妄想少了,少到你能夠數過來了,你一數覺得數字這麼大,就覺得妄想多,其實本質是少了,這就象平時說的俗語:“虱子多了不癢,欠帳多了不愁”,虱子太多了,被咬習慣了,“麻木”了,已經不知道癢了,帳欠得太多了,反而不發愁還了,不然現在人怎麼說欠帳的是老爺,要債的是孫子呢。這樣的活,就象一架死的機器一般,只要有電,就那麼一直突突地開,說難聽點兒,也就是混吃等死了。

  其實,生而爲人,只要活著,自然就會思惟,這是人的特性。“我思故我在”,是笛卡爾說的吧!也可能不是,我記不清了,反正是一個大哲學家說的。其實呢,倒應該是“我思故思在”,思只能證明思本身存在。人既然本具思惟的能力,爲什麼你整日裏思惟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不去想這人生的大問題呢?你若去想這人生的大問題,你就可以抉擇自己的人生道路,可我們總想些毫無意義的瑣碎,自己把自己等同于草木,任其自生自滅,實在來說,這是自暴自棄,是自己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我們來看看世間,只要你一生下來,那麼接下來的衰老、害病、死亡一個跟一個就都來了。哪怕你是大名人、大富豪,甚至你是國家總統,你也逃不過死亡這一關。可是呢,人人都怕死!千古艱難唯一死,有人不怕嗎?沒有!耶稣在臨死時,在十字架上喊:Eli Eli Lema Sabachthani,什麼意思呢?就是上帝呀上帝,你爲啥抛棄我;孔子臨死時,倚門負杖,涕下而唱:太山壞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不怕死的,那一定不是人!既然人人都怕死,那我們就應該想想人生呀,假如說我們爲了解決人生的困惑盡心了,最不濟的就是沒有找到答案,這樣也不過是一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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