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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明講記之九▪P2

  ..續本文上一頁也沒人懷疑了,後來人也是只敢在大乘中挑出某一部經或者某一部論,說它有些賊頭賊腦的,而不敢對整個大乘理論體系動腦筋。

  這兒我給大家補充說一下,在因明論式中,因支論對者不許,于是,加上了一個簡別詞“自許”,這樣呢,在立論者所立的這個叁支論式之內,沒有了過失,在邏輯上說通了,但是,我總感到這樣不妥,爲什麼呢?立論者要成立自己的觀點,立論者自己在論式的因支上加上了一個簡別詞“自許”,這不是自己承認自己所立的宗麼?這是關起門來稱老大!你自己承認自己的觀點,有什麼用?比如說在法庭上,法庭要判你有罪,現在你自己證明自己沒罪,這能說通嗎?說不通的!必須讓別人來證明你,而不是自己來證明自己。如果這麼來說,因明加簡別詞不是純粹的文字遊戲嗎?比如賢首宗的圭峰宗密法師就說,慈恩家只是追求名相,風氣澆薄,連學風都給搞壞了。

  那麼,我們該怎麼理解因明因支加“自許”簡別詞呢?我是這麼認爲的,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不是標准答案。這是印度民族的思惟習慣。我在給說《唯識二十頌》的時候,給說過,世親菩薩雖然在《二十頌》中對小乘進行了批評,批評得還挺厲害,但是,絕對不是小乘錯了,因爲當時是小乘等派的天下,現在無著菩薩、世親菩薩他們要在小乘等派的包圍中竟得一方自己的天空,所以要對他們進行批評,你按照小乘的理論來,也是可以解脫的,這沒問題。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印度民族的思惟習慣不是融彙,是條理清楚,你小乘的理論體系是小乘的理論體系,我大乘的體系是大乘的體系,我大乘的體系只要自身圓滿,不需要你小乘同意,你同意不同意沒有關系。現在因明論式中出現了過失,自身就有了問題,現在我加上“自許”簡別詞,自己的論式就沒有了過失。當然,有人會說了,這樣的話,怎麼悟他?假如說有一個人甲,還沒有選中學什麼,到底是學犢子部呀還是薩婆多部?抑或什麼派,哪怕婆羅門教、耆那教等,甲只能先看你勝論派、薩婆多部等這些派別體系是否有毛病,假如說你的理論體系自身有毛病,這個人就首先排除學你這個派別。《二十頌》就是證明瑜伽行派的理論沒有毛病的。真正建立瑜伽行派理論體系的完整著作《叁十頌》當時不是還沒有麼~~其實《二十頌》純粹是世親菩薩在讓別人給瑜伽行派挑毛病的,看他們能否挑出來毛病,世親菩薩有自信,那麼,這讓別人公開給瑜伽行派挑毛病,就是宣傳瑜伽行派的方法。甲發現瑜伽行派沒有毛病,但甲到底學不學瑜伽行派,那不是無著菩薩、世親菩薩的事兒,那是甲自己的事兒,當然,若是一個夠格的老師,他會知道甲的根機,就盡力地創造機緣,讓甲明白該學什麼派呀的,象無著菩薩、世親菩薩、玄奘法師等他們是夠格的老師,無著騙世親,騙到面前給機緣使他聽到《十地經》,世親菩薩馬上就學瑜伽行派了,傳說玄奘法師一看見窺基法師,當時窺基法師還是一個小孩,就非要讓窺基法師跟他出家,窺基法師當時不想出,玄奘法師還讓唐太宗出面。好老師只是給創造機緣,學什麼是甲的事兒。所以,各個派別只需要保證自己的體系不出毛病就行了。所以,因明只需要加“自許”簡別語,保證自己的理論內部不出問題。中國人的思惟習慣不是這樣,中國人的思惟中,批評別人一定是別人錯了,批評別人的目的是把別人的信徒拉過來。比如現在的*輪功,某大和尚就是說,*輪功把我們的信徒都拉走了,我們當然得批判,目的就不是弘揚正法。印度人的思惟是,我爲了證明我自己是對的,所以我要批評別人,這是以攻爲守策略,主動出擊,他們不與別人爭信徒,只說我自己的體系是圓滿的。

  下邊兒是猶豫不成。

  于霧等性起疑惑時,爲成大種和合火有,而有所說,猶豫不成。

  什麼是猶豫不成呢?因叁相的第一相遍是宗法性就要求了,你所立的這個論式的因支,必須外延大于宗前陳的外延,因支要含括住宗前陳。猶豫不成就是,你現在所立的這個論式,因支的外延到底是否真的大于宗前陳的外延,還不敢確定,因支的外延到底能否含括住宗前陳,還不能確定,則你的這個宗能否成立,就是個問號。

  商羯羅主菩薩所舉的例子,不大好懂,因爲論文中沒有寫完整叁支論式。我們根據窺基法師的《因明大疏》給寫一下,大家就會明白。

  宗:遠處是事火

  因:有煙故

  喻:如廚

  這個論式什麼意思呢?就是說,遠處有火,你怎麼知道有火呢?因爲我看見了煙,比如說廚房,只要廚房的煙囪有煙冒出,就一定有火。

  論式中出現了一個詞,事火,什麼叫事火呢?原來呀,在古印度,他們說火有兩種,一種叫性火,就是四大的火大,這個性火是蘊含在萬事萬物之中,隨處都有。還有一種火,叫事火,就是東西燃燒的火,蠟燭燃燒,有火焰,這是事火,燒鍋爐燒煤的火,也是事火等。在這部《因明入正理論》中舉的“大種和合火”,就是事火,因爲這種火是四大和合的,比如說燒鍋爐燒煤,就不僅需要火大,而且需要地大,地大就是煤——供給燃料,還需要風大,風大就是氧氣助燃。

  下邊兒咱們來說商羯羅主菩薩的話。“于霧等性起疑惑時”,什麼意思呢?窺基法師說:西方濕熱,地多藂草,既足虻蚊,又豐煙霧,時有遠望,屢生疑惑,爲塵爲煙,爲蚊爲霧?由此論文于霧等性。什麼意思呢?窺基法師是說,印度那個地方,當時說的西方就是印度,印度那個地方,氣候濕熱,他們那兒的氣候受印度洋的影響,經常是濕熱天氣,因此呢,植被繁茂,因爲植被繁茂,自然小昆蟲呀,蚊子呀,蠓蟲呀什麼的很多,當你在遠處看的時候,你搞不清到底是煙呀還是霧還是蚊蠓。有些現象其實我們這兒也可以見到,比如,夏天裏,下了好久的雨,這一天忽然太陽朗朗的出來了,因爲雨下久了,完全滲入地下,這是猛烈的太陽一曬,滲入地下的水迅速蒸發,會看見水蒸汽騰騰的。還有蠓蟲的事兒,那一年我與夥伴上南山玩,山上也是有些地方是樹林,有些地方也不是樹林,就象咱九華山,有些地方是竹林,有些地方是杉林,有些地方什麼也不是,只是植被,什麼都有,就叫灌木林吧,不過南山的灌木林比九華山的灌木林大多了。那也是夏天,忽然間一陣蠓蟲成片地飛過,打得人連眼也睜不開,它們過去以後,你在遠處看,就是灰蒙蒙一片,真的象淡霧。這個現象在九華山沒見過,咱甘露寺倒是每年總有那麼幾天白螞蟻齊飛,也是亂糟糟的,可沒有那麼可怕。窺基法師說的就是這現象,站在遠處看,到底是煙還是霧,分不出來,是蠓蟲陣還是淡霧,真的分不出來。我記得有一個鹽湖城的傳說,說有一天,在幹活的人們發現遠處一片雲滾滾而來,遮天蔽日的,越來越近,人們才發現是一場災難,原來是蝗蟲,後來又飛來了很多海鷗,海鷗吃蝗蟲,因此鹽湖城立了海鷗的像。飛蟲太多的話,真的分不清是蟲還是雲煙。商羯羅主菩薩這句話就是說,前邊兒的東西,你只看見騰騰的,但到底是煙還是霧,還不能夠確定。“疑惑”就是還不敢肯定。

  “大種和合火”咱們說過了,就是“事火”,“爲成大種和合火有,”就是說,立論者要想成立前邊兒的遠處有(事)火,“而有所說”,說的什麼?說了一個論式,就是“彼處有事火,有煙故”,這一個論式就是犯了“猶豫不成”的過失,因爲這個論式的因支“有煙故”的“煙”,還不敢十分的確定,假如說那不是煙怎麼辦?煙與霧在本質上是不一樣的,我們知道,煙是固體小顆粒,而霧是液體小液滴,雖然在外表上差不多。現在還不敢確定到底是煙還是霧,你就急著立了這麼一個論式,不是太早了一點兒嗎?

  《因明大疏》中把猶豫不成分了六種情況,咱們也說一下。

  a。兩俱全分猶豫。立論者自己和論對者都對立論者所說的因有懷疑。比如《因明入正理論》論文中的例子。

  b。兩俱一分猶豫。立論者自己以及論對者,對近處的是煙都沒有懷疑,但遠處的是煙還是霧,雙方都還不敢確定。這時候如果立論者急著立了一個論式“近處遠處都有事火,以有煙故,如廚”。這就是兩俱一分猶豫。

  c。隨他一全分猶豫。比如說,甲是從遠處來的,甲親自到遠處看過,確定了遠處的現象是煙,甲就立了一個論式,“遠處是事火,有煙故”,然而論對者乙呢,心裏總是疙疙瘩瘩,懷疑立論者甲是不是糊弄我,因爲我總覺得那“煙”怎麼怪怪的,不象煙。象古代的文學作品中,比如正在打仗,忽然公孫勝在軍中仗劍作法,煙霧騰騰,對方的軍隊因而亂了陣腳,于是宋江率軍掩殺,童貫軍大敗。你說公孫勝祭出來的到底是煙是霧?鬼才知道。

  d。隨自一全分猶豫。比如說,甲從遠處來,他路過冒煙的那個地方,知道確實是煙,乙呢,還懷疑那到底是不是煙,可是,乙來立了一個論式,“遠處是事火,有煙故”。這就不行。這個呢是這樣的,論對者甲肯定遠處是煙,立論者乙自己不敢肯定,但立論者乙說:假如遠處那真是煙,我就來立這麼一個式子,“遠處是事火,有煙故”。這個爲什麼不行呢?因爲宗教講究“理直氣壯”,是什麼就是什麼,來不得半點兒含糊,如果你立論者自己心裏還是含含糊糊的,怎麼能夠去教化別人?現在我們的師父們都是這樣,給人說時也會說,但是沒有宗教體驗,這就不敢絕對肯定。有時候我也給人說,當你刹那間出叁界時,一下子會有一個恐怖感,因爲不習慣,習慣于有個東西撈摸,一下子沒了撈摸,要恐怖的。這個呢,其實我是在禅宗書上看來的,我幷沒有體驗。我想,如果此時出現恐怖感,那麼,可能是教理不通,修行沒有按照次第來,使得恐怖感出現,這時候很危險,要麼你解脫,要麼你著魔。對不對呢?不曉得。爲什麼我會有這想法呢?因爲我看見佛教內作假的太多了,不可勝數。比如說,我見到不少這樣的資料,某老和尚圓寂了,說他本來病著,可在臨終時是“跏趺而逝”,可我清清楚楚的不是,是圓寂後要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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