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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與死-佛教輪回說 第九章 史料中的輪回事件▪P2

  ..續本文上一頁寺石函中。”因令人相隨,尋訪獲得。寺僧曰:“此我童子也。”屈指計其死之年日,恰與王鄂生年相合。又北宋名宦張方平,出任滁州太守時,遊琅琊山寺,于僧舍見手寫《楞伽經》,恍覺爲自己所書,筆迹亦與自己無異,吟味經首四句偈,大悟流涕,憶前世爲該寺僧。宋人《冷齋夜話》、《侯鲭錄》,及張方平友人蔣之奇《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序》,畢述此事。清人袁枚《子不語》卷十叁述:明末曹能始,中進士後,過仙霞嶺,恍如前世所遊,暮宿旅店,聞鄰舍有婦哭之甚哀,問人,曰:爲其亡夫作叁十周年。問其夫死之日,即自己誕生之辰。遂入其家,曆舉某屋某徑,毫發不爽,見其舊稿塵封,尚鎖于書房。唯妻已白發盈頭,不可複認。曹乃以家財分一半與之,俾終余年。

   另一種記憶前生的情況,是高僧由修道坐禅發宿命通。如《續高僧傳·慧思傳》述,天臺宗二祖南嶽慧思(515—577),精勤苦修,發宿命等通,“得見叁生所行道事”。後至南嶽,告徒衆:“吾前世時曾履此處。”行至衡陽,見一處林泉可人,又說:“此古寺也,吾昔曾住。”依其言發掘,果見殿宇基址、僧用器皿。又指岩下說:“我前世在此坐禅,賊斬我頭,因而命終,這裏有我前世的屍體。”與衆人尋覓,果得一幹枯屍體,又細尋之,找到髅骨。慧思“得而頂之,爲起勝塔”,以表報恩。

   中國高僧傳中所載最富傳奇性的不昧叁世事件,是《大宋高僧傳》卷二一的圓觀傳故事。圓觀,唐洛陽慧林寺僧,于大曆末(779)與士人李源爲忘形之友。叁年後,李源約圓觀取水路過荊州之蜀、圓觀則想由斜谷道赴長安,兩人爭此二途,半年未決。後來圓觀拗不過李源,遂與李取水路南下,至南浦泊舟,見岸邊一婦人汲水,圓觀低頭垂泣而言:“我原不想走這條路,便是怕碰見這個婦人。這婦人王氏,應爲我托身之處。今既至此,只有請君以符咒催其速生,並少駐行舟,葬我于山谷。其家浴兒時,望君一顧,若相視一笑,是認識您的表示。十二年後,中秋月夜,在錢塘(杭州)天望寺外,與君相見。”李源追悔莫置,哀恸殆絕。圓觀果然命終,王氏女生兒,叁日後,李源往顧,新生兒果然一笑。十二年後中秋夜,李源如約赴天竺寺,忽聞葛洪井畔有歌《竹枝》者,見一牧童乘牛扣角,雙髻短衣,徐行至寺前問訊,曰:“李公真誠信之士,我與君殊途,慎勿相近;君俗緣未盡,只有勤修不墮,將來後會有期。”說完,又唱起《竹枝》,杳然而去,詞切調高,莫知所謂。李源感歎:“真得道之僧也!”

   此類事件,在僧傳野史、地方志中,所記尚不在少數。如《冥報記》載:劉宋時侍中琅琊王珉,與一胡僧爲好友,胡僧曰:“我死後將爲您家公子。”後來僧死,王珉即生子,名曰練,始能言,即解胡語。唐成都龍懷寺昙柏禅師,臨終時告弟子僧會:“我將生于廣漢綿竹峰頂王氏家,七年後來見我。”言訖而逝。僧會後來忘了這事,夢見師父責備負約,驚醒,乃赴綿竹,訪得王家,見其父,告以前事,迎王氏子歸龍懷寺剃度,法名慧寬,神異日顯,人稱“聖和尚”。慧寬自言十世爲大僧,著有《十生記》述十世始末。(《釋氏通鑒》)又《黃州志》載;明初湖北黃梅西祖寺僧法幢,臨終前告其師智和尚:“我將投生于廣濟余家。”其時廣濟余志五家生子,至能言,自稱法幢轉生。智和尚訪得,問以前生舊事,並以前生遺物驗之,一一不爽。後來出家,人稱“再來僧”,仍居四祖寺。

   佛經中還有人轉生爲動物後尚能記其前生之說。如《中阿含·鹦鹉經》說:摩納之父都提,死後再生爲摩納家之白狗。摩納聽佛指示,歸家試探白狗,問曰:“若前生爲我父者,可上床。”狗即上床。又曰:“若前生爲我父者,可告訴我藏寶之處。”白狗即用嘴與腳示意一處,掘之果得寶藏。中國佛門中也有此類記載。如清代四川新都寶光寺監院萊僧,將施主供養僧衆的金銀一罐暫置床邊而忘卻,地板朽裂,金罐陷入板下。不久監院圓寂。數年後,有一頭水牛突然直奔寺內,至原監院房內,跪、哭、腳蹬,用角撞破地板,人見有金罐,異之。細審牛身,毛色顯出“寶興寺監院某”字樣,僧衆大驚,乃買牛養于寺中。牛死後以其角藏于庫房,每年結帳時取出示衆,以作警誡。至今僧衆猶能言其事。(見 1990年《法音》第四期)筆記小說中,也不乏此類故事。

   第二節 活佛轉世

   將高僧大德轉生不昧製度化,至今尚爲社會承認的活佛轉世,是在西藏這塊土地上産生的特殊文化現象。活佛,乃漢地俗稱,藏語名“朱古”,蒙語譯爲“呼畢勒罕”,意爲“化身”、“轉世化身”,指修行有成就的高僧死後乘願轉生,或以化身轉生于人中,經佛教界和政府以特定方法尋找辨認其轉生的幼童,從小予以培養,以繼承主持教事。這種製度的社會實質,是利用高僧自在轉生的信仰,以解決教團、寺院主持者的繼承權問題。

   活佛轉世,在佛教教義上的依據,是大乘菩薩乘願化身入生死中度化衆生,及密教瑜伽成就者自在轉生、化身之說。據傳此事始于印度“光明大手印”傳承一系,原爲教團內部用以證明修行獲成就的方法,與世俗社會無關。西藏的活佛轉世,始于噶瑪噶舉派第二代祖師噶瑪拔希(1204—1283),據傳他神通廣大,曾受元憲宗蒙哥供養,賜以金邊黑色僧帽。圓寂後,弟子邬堅巴主持教務,覓得攘迥多吉爲噶瑪拔希轉世幼童,攜入祖樸寺培養成才,繼承法位,並說噶瑪拔希是噶瑪派開創者、著名的“知叁世者”杜松淺巴(1110—l193)的轉世,杜松淺巴又爲觀音菩薩化身。以後噶瑪派法王位便以轉世方法繼承,分黑帽、紅帽兩大活佛轉世系統。黑帽系第五世活佛得銀協巴(1384—1415),被明成祖敕封爲“如來DB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此後黑帽系代代法王皆襲號稱“DB法王”,轉世至今,爲第十七代。格魯派成立後,承襲了噶瑪噶舉派的活佛轉世製,先立達賴、班禅兩大活佛轉世系統。以後藏傳佛教諸派寺院普遍采用了活佛轉世製,並受到清朝政府的承認、管理,大、中活佛,概由政府冊封。

   確認轉世靈童的程序,一般是根據活佛生前的預示、遺囑等線索,通過降神、占蔔、觀聖湖等方式,占知其轉生的方向、地點,然後派人化妝秘密尋訪靈童,再對尋訪到的幼童進行觀察、試驗,以作篩選定奪。

   前世活佛生前的預言、預兆,藏語稱“龍單”者,爲尋訪轉世靈童的重要依據。如噶瑪撥希的轉生,即據他臨終前對弟子邬堅巴的預言:“拉朵方面,必出一位承黑帽系者,至彼未來以前,汝當代理一切。”邬堅巴據其預言,在後藏貢塘找到了轉世靈童。叁世班禅羅桑丹珠圓寂前,向大弟子克珠桑結益希預言他很快轉生于後藏貝哇地方,克珠桑結益希也曾做了同樣內容的夢。克珠在後藏竹貝哇村住了一月,經仔細觀察調查,找到了叁世班禅的轉世靈童羅桑曲結(《菩拉道次第相承高僧傳》)。外蒙最大的活佛哲市尊丹巴一世多羅那他(1575-1634),圓寂前預言:“達爾罕親王與申年所生之女結婚所生之子,即爲二世哲布尊丹巴。”喀爾喀士謝圖汗生一子,于是便被認定爲多羅那他轉世。活佛轉世的生前預示,還有多種方式。如十叁世紀達賴喇嘛于1908年回藏途中,經青海夏瓊寺,曾將一雙靴子遺放寺後,稱贊該寺所在村子爲美麗的吉祥地。他圓寂後,此事遂成爲尋找其轉世靈童的重要線索。還有于活佛圓寂時,根據其面朝、手指的方向,或在其屋頂燃火,視煙飄的方向,以占知轉生方向等方法。

   若活佛生前無預示,則在其圓寂後,由專司降神的僧人“垂仲”祈禱護法神,降神附體,以指示轉生去向。另一種方法是由高僧在被認爲神湖的拉莫拉錯祈禱後,觀看湖中所現景象,以預測活佛轉生處所。還有以打卦問蔔確定活佛轉生方向、處所的。

   由以上幾種方法占得活佛轉生方向等後,派人化妝潛赴尋訪。一般會找到多位與所占知方向、地貌及活佛圓寂時日相符,誕生時有祥瑞的幼童,然後用各種方法試驗,從中篩選出證據確鑿,各方面素質好的一位。在其所依證據中,最有說服力的便是宿命通,以靈童能否記憶前世活佛及其所用物品(混以假的)、所認識的人、所誦經文等,進行測試辨認。其中也確有明記前世、證據確鑿的。

   如《夷俗記》載:叁世達賴于喇嘛索南嘉措生前每指今松木臺吉所居曰:“此地數年後有佛出焉。”不久圓寂,不一年(1588),松木之妻有孕,生兒之後,此兒自言:“我前達賴喇嘛也。”以前世達賴所乘馬及所誦經,及其它物品令其辯認,幼童指達賴所乘馬曰:“此我之馬也。”于諸物品中,獨取念珠經曰:“此我故物也。”遂被確認爲四世達賴(雲丹嘉措)。七世達賴于康熙五十叁年(1714)赴青海途中,凡遇前世達賴認識之人,皆如素識。乾隆叁年(1758),卓尼羅桑咨錐攜五世班禅遺物,籍沐浴之名,赴紮希密訪靈童,靈童見他,即呼其法名曰:“羅桑紮巴。”以前世班禅法物試之,靈童取而不舍,即被認爲六世班禅。

   漢地筆記小說中,也偶有活佛轉世故事。如袁枚《子不語》卷二叁《喇嘛》條言:西藏谟勒孤喇嘛王死,其徒蔔其降生于維西某所,乾隆八年,衆喇嘛攜其舊器訪之。有麼些頭人之子,年七歲,名達機,忽請其父母出迎喇嘛,延請到家,達機端坐,爲衆僧一一摩頂,試以舊物,僞間雜他物,達機辯認無誤。衆喇嘛乃向其父母堅乞,攜至達摩洞寺,留叁日而赴西藏。達機謂其父母:勿慮無後,明年將生一子,至期果如所言。同書卷十七《清涼老人》條,記五臺山僧清涼老人,以禅理見知于鄂相國。雍正四年卒。西藏生一兒,至八歲不言,一日剃發,忽曰:“我清涼老人,請速通知鄂相國。”召入,試以前世之事,皆不謬,見前世熟人,皆能認識,知其姓名,遂命爲五臺山方丈。然因偶觀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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