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德的向善品質,社會曆史環境條件等等,與弘揚佛法關系非常密切。佛法難聞,聞法需有內部、外部的條件,衆多因素成熟了,才能有佛法。弘傳、修持都要有一定的條件。又如在伊斯蘭教國家,佛教也是無法弘揚的。這幾年由于改革開放,思想環境寬松自由了,大家才敢信仰了,這都是外部條件。沒有以上條件佛教就不能産生、發展。密宗爲什麼有方便法門?因爲顯宗是從願心上來修莊嚴國土的,首先發願心,經過積德行善,生在條件好的國土,這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而密宗的簡便快速之法就是觀修壇城。觀修壇城之法,就是莊嚴國土之方便法門。佛土的莊嚴景觀都是按世人的物質和精神享受的最高標准設計的,是順應世人心理的一種引渡方便法門。到了佛國後,你就不要佛國了。得不到進向往,得到了就不需要這個世界。對徹底破除色聲香味觸五欲的佛菩薩來說,黃金和糞土沒有什麼不同,地獄和天堂一個樣,佛的神通可以隨便改變一切。釋迦牟尼成佛之前無數魔兵抛擲各種武器,刀槍、箭像雨一樣射向釋迦牟尼,魔鬼最怕釋迦成佛。但是,這些刀槍、箭不但傷害不了釋迦,反而都變成了五色鮮花雨,這就是佛的境界。對佛菩薩來說,地獄和天堂一樣。對地獄的人來說地獄是非常苦的。對于虛妄分別意識和苦樂感受均消失,獲得諸法平等成就和任意改變特性的自在神通者佛來說,可以任意改變一切,這叫“自在”。所以,也就沒有金和土的區別。對佛菩薩自身來說,所謂莊嚴國土也無莊嚴的實相。對我們衆生來說水是很重要的,但對不吃水的人來說,有水無水無所謂,不吃飯的人,有飯無飯無所謂,因爲佛已脫離了物欲,所以也就沒有莊嚴的實相了。對世人所現出的莊嚴相,實爲虛妄,只是名不符實的空名稱而已。因此,佛說:大菩薩應該像看待虛幻的佛國莊嚴那樣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對佛菩薩來說,若對顔色、形狀、美醜、香臭味道等均不注意,對一切都無執著,也就解脫了。世人自己把自己的心捆住了,是作繭自縛,所以解脫不了。什麼欲望都沒有了,什麼都空了,還有什麼苦惱?還有什麼要求?還有什麼不如意呢?“住”是指著意、追求、貪戀、認真的意思。對任何事都掌握分寸,不要太執著認真,這才是真正的“潇灑”。對任何東西都不能執著,連成佛都不能執著,一執著就沒有什麼希望了。“心”是指菩提心,你的心變得無限開闊,就能容納一切事情了,甚至生死都會無所謂了。佛經上說,你把死看成像逛花園一樣,還有什麼痛苦?大的方面想通了,一切也都想通了,就會把一切事物看成虛幻的了。以上是器世界本空。
佛又說:比如有人,如須彌山王(應該說“山王須彌山”),須菩提你認爲此人身體雄偉高大不?須菩提說:“甚高大,爲什麼呢?佛說非身,是名大身。”義淨本作:“如來說爲非身,以彼非有,說名爲身。”這意思是說:佛說這個高大的身體,不是身體,身體本不存在,只是名叫“身體”而已。山王須彌山是四大部洲和八小洲中間的一個最大的山,這就是佛教中的器世界。它的形狀和地球不同,是一個平面,中間有一個很高大的須彌山,四面是海,海中有四大洲,我們屬于南瞻部洲,在四角每角有兩洲,共八小洲,外面是海洋。按《俱舍論》的說法,須彌山高度爲16萬由旬,1由旬等于6680米,16萬由旬等于1068800公裏,二分之一在海面以下,海面以上高度是534400公裏,略呈正方形,比現代科學所說的地球(赤道直徑爲12756公裏)大40倍。按時輪部的說法,須彌山的形狀與地球相似,但也不完全相同,下面是半球形的碟狀,上面空間又是圓形的,好像是一個大弓形和一個小弓形,形成宇宙。在須彌山的上面空間有日月星辰運行的軌道,時輪法的天文就是根據這個理論來算的。比如一年的日月蝕,算出來相當准確。從時輪來說就不分四大洲了,把整個南大洲(即現在的地球)分爲12個地段,太陽晝夜運行都要照遍12段。據說須彌山是由四種寶石形成的,南面是寶藍色,因此,我們居住的這個南瞻部洲的天空呈現藍色。由于須 彌山太大,超出了視覺範圍,所以無法看到。即使是人的身體有須彌山大,也是各種物質成分集合的一種形體,這形體每個組成部分如手足頭腰背等都不是身體,其身體何在?手足頭等每一個組成部分,零部件都不是手足頭,手足頭等又何在?既然手足頭這些身體的各個部分都不存在,離開這手足頭各個部分的身體又在哪裏?身體也找不到,它的大小又從何說起?
人體比雞大,比山小,這是相比較說的,如果沒有相比的東西,這大和小怎能確定?人體比雞大,就認爲人體“大”的話,人體比山小,爲什麼不可以認爲人體“小”呢?既然人體可以說“大”也可以說“小”,哪裏有什麼“大”和“小”的物質的“自性”?既然不存在大小的“自性”,哪裏有什麼“大身”?身體是有形之物,有形之物就應有大小之別,既然無大小可言,這種形體怎能稱做身體呢?既然沒有身體可以確認,這身體不就是一個毫無實際意義的空名嗎?這是說明衆生世間空,也叫內空。器世界空是外空,認識的目的是爲了放棄對身體、對整個世界的執著。自己是虛幻的,一切都是虛幻的,“不畏不怖”。真正悟到一切都是空是相當害怕的,連自己都不存在了,馬上就有一種失落感,得道的人都有這種體驗。宗喀巴的一個大弟子在宗師講經時,處于定中聽經,悟到這一步嚇得把衣服抓住了,宗師笑了一下,說:“你別處沒有執著了,想把衣服抓住?”
十二、奉持功德
佛說:比如與一條恒河沙數相等的恒河中的沙,其數量多不多?須菩提說:其恒河的數量都多得無法計算,何況其沙數。佛說:我告訴你,若有善男信女以七寶盛滿那樣多恒河沙數的叁千大千世界,進行施舍的功德多不多?須菩提回答:甚多。佛說:若有善男信女,從這部經中即使是學會四句,向別人說教,其功德勝過前面的功德。
這一段是說奉持宣傳般若法的法施功德遠遠超過財物施舍的功德。因爲施舍錢財濟貧救苦的功德雖高,但只能解決衆生今生今世暫時的饑餓貧困,施舍的福報也只是等質的物質財富。如果自己學習佛法,並向衆生宣傳佛法,進行法施,啓迪智慧,能使自己和別人認識真理,分清善惡,抑惡揚善,擺脫煩惱和痛苦,走上正道。獲得長遠的幸福,其功德自然遠勝過物質施舍功德。這種道理不但在佛經上很重要,就是在世間法上也是很重要的。如不抓教育,精神上的貧困解決不了,是最可怕的貧困。人的主要貧困不是物質上的貧苦,這一點很多人認識不到。法施的功德就在這裏。物質上的貧窮至多變成乞丐,精神上的貧窮愚昧會把人變成低級動物和魔鬼,這才是最可悲的。乞丐仍然不失爲人,釋迦牟尼和他的弟子崇拜的就是淡化物欲的乞丐生活,當乞丐比偷、搶、拐騙、掠奪高尚得多。現在東南亞的僧人仍然過著施舍的生活,僧人沒有一分錢,也不需要錢,因爲整個國家製度,對僧人免費提供食宿。聖人沒有百萬富翁,釋迦牟尼抛棄了皇太子而去當僧人乞食,現在的人無法理解。現在世界上有多少受苦受難的人,我們信佛的人應該以此受到教育而發慈悲心。我看了一個印度的電視片,介紹那裏的人們生活很苦,公開殺女孩,5歲的孩子就當童工,每天工作12小時,否則無法生活,真是人間地獄,我心裏很難過,睡不著覺,忍不住淚。從佛教的觀點來看,世界上的這類事,太不合理了。
佛又接著說,隨便向別人講說此經,即便是其中的一偈,說經的地方就像佛塔佛寺那樣受人天、阿修羅等衆生的尊敬和供養,何況有人受持、讀誦、信解其經典的全部內容。要知道這樣的人,就會得到最上乘第一稀有之法的成就,此經典所在之處就有佛,就有像佛那樣受尊重的佛的弟子、菩薩和羅漢。這是在說奉持和宣揚《金剛經》的無量功德。這段經文對那些輕視經教,否定文字般若的邪禅徒,無疑是當頭一棒。“法如筏”,到達彼岸之人,才可以抛棄船筏,尚未下水,就想甩掉船筏,哪有比這更愚蠢的想法?慧能的叁傳弟子叫大顛,他一生抄寫《金剛經》 1500 卷,法華經抄了 30 部,他折服了韓愈。這說明正宗的禅家是非常重視經教的。
十叁、理法不依言傳
“法”指衆生和萬物固有的“法性”,這種法性不生不滅、非有非無、非一非異、遍及一切事物。這種法不是說了就有,不說就沒有的東西。佛是悟到法性者,並不是創法者,他只是向人們揭穿法性這種秘密;但人們對法性的認識不能只靠言語的表述,要靠親證親驗。佛法只是符合世俗智類型的一種比喻語言,就像對聾啞人的手勢語。明見法性全靠自己,在這個意義上,才說:“佛未曾說法。”
須菩提問佛:“此經名叫什麼?我等如何奉持?”佛說:“此經名叫《金剛般若波羅蜜多》,你等依此名稱奉持,爲什麼呢?因爲佛說般若波羅蜜多,就非般若波羅蜜多,名爲般若波羅蜜多。”這就是說,佛說的般若波羅蜜多是用語言解說般若波羅蜜多的符號名稱。真正的般若波羅蜜多,無色無相,無所得,無所失,無可奉持。要奉持般若波羅蜜多法,就只能奉持這部符號名稱形式的般若經典。遵照這部經典中指示的方法修般若行,定能達到開悟目的。佛又問須菩提:“你以爲佛曾說過法嗎?”須菩提說:“佛不曾說過一點法。”義淨本作“無有少法是如來所說”。因爲真法無可說,無法說,說不了。因此說“佛未說過任何法”。佛說的法是一切事物的本質、本性、規律,叫做法性的東西。人心的本質是無法說清楚的,只能通過一定的修持讓自己去發現,是說不清,說了也是沒有用的東西,所以只能說“佛未說過任何法”,這也是從理谛的角度上來解釋。從事谛上來說,佛說八萬四千…
《破執斷惑慧寶《金剛經》妙理剖析》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