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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禅定實修體系 第十章▪P2

  ..續本文上一頁的人(那些早晚都會心向佛法的人)。但其他的那些惡習重、無法自助,並且靠他們自己無助的努力是沒有辦法尋得解脫的人,也必須加以救渡。渡生的事業要依智慧而定,如果智慧大,則福德廣,並且沒有障礙。所以我強調福慧二者:大乘福慧皆大;小乘福慧皆小。

  

  b﹑第二個原因是:在小乘裏,布施、持戒及忍辱當然都很受強調,可是在此階段它們並不能算是波羅蜜多(參看第六章 B﹑1﹑a﹑iv),因爲它們不是就完整的大乘空性而被了知。因此小乘在此點上正是名實相符。

  

  c﹑小乘行者著力于自身由煩惱中解脫,只注重到個人,因此正確地名爲小乘。

  

  那什麼是大呢?大乘行人試著發展大菩提心來利益衆生。一位菩薩應該具備有出自空性的作用,足以轉凡人的小五毒成爲佛的大五毒。大慢、大貪、大癡等名稱(這都是佛的特征)。在《文殊真實名經》內都有提及,而且在經中也受到文殊菩薩的贊歎。(見附錄I. 第二部分 A. 4.)

  

  d﹑透過「空性升華」的教法,菩薩升入金剛乘,在此乘內,即生成佛可期。爲了成辦此事,行者需要贊歎大勇心的教法,而這便是大乘。但小乘只教導證取阿羅漢果所需的小勇心。只有小勇心,行者離圓滿正覺甚遠;這只足以驅使行者邁入大乘,而要由大乘才能向上趨入最後的金剛乘。

  

  在做這些辨別時,我對大、小二乘沒有任何偏見或宗派之見。若能仔細地檢驗,會了解這裏提出的看法是很公正的。

  

  

  C﹑大乘不是否定主義,而且六波羅蜜也不是爲了升天所作的資糧積聚。

  

  1﹑即使如高楠順次郎(校注:日本新派佛教學者,1866~1945,早歲赴英國從學于宗教史家缪勒,曾參與主編《大正新修大藏經》,刊行《現代佛教》雜志。)這麼有名的學者,也把般若波羅蜜多當成是「否定主義」—這是一個普遍的錯誤。在中國,依叁部論(龍樹菩薩的《中論》及《十二門論》,以及提婆的《百論》)而立宗的叁論宗,把這叁部論著用來辯論,而且他們的命題的本質在形式上都是否定的。他們將這叁部論著的內容只用在辯論上,可是我們有相當不一樣的目的—我們要把它們做爲禅修的基礎。

  

  做爲剖析真理的工具而言,龍樹菩薩的八不觀空之法是非常卓越的。同時它們也是駁斥外道,使他們歸于中道的良好准則。此外,它們和我們直接有關的實修價值是—八不可作爲觀空的好步驟,在不斷的如斯否定之後,行人可獲致正果和實相的自然顯現。由此點來看,「八不中觀」的價值絕對是正面的,而不是負面的,若只把它們當成有破斥的功能,那就大錯而特錯了!可惜古代和現代的許多學者都把它們當成是否定主義,不對它們加以修觀,只當成理論。所以今晚我們要談一些在其他書上找不到的八不的觀空修法。

  

  我們不應該把般若波羅蜜多本身與叁論宗混爲一談。叁論宗只研讀這叁部論著文字,並專門從事辯證性的論辯,而不是有觀修方法的實修宗派。龍樹菩薩就是一個很好的對照。他不只應用他的哲理來與外道辯論,也應用它們來觀修實相,且在空性的證悟上有了圓滿的成就。

  

  我們來說一下玄奘大師的例子。他正好完全和龍樹菩薩相反:雖然他是唯識宗裏非常淵深的大師,也當然明白其觀修方法,可是他並沒有實修這些法門,乃至沒有其中的實證。他在譯了《大般若經》後圓寂(但由于此譯,所以自然得到一些加持)。

  

  由上述種種可知當空性學說被確實地在禅定中修習,它就不只是一種破斥的辯證,而且是一種正面的哲理。

  

  2﹑當福德總是伴隨著空性證悟時,它們是很廣大的;事實上它們就變成功德。因爲有空性的內涵,它們導致的不是世間天界的果,而是通往涅槃的大菩提道上的果。

  

  近來有許多善良的人們不了解這層道理,他們依前叁個波羅蜜多而行,可是若他們不依空觀而行,則他們的福德只能運送他們到輪回中的較高層。他們可能自以爲是菩薩了,可是實際上並非如此;他們與一般行善以求升天的人並無二致。

  

  舉例來說,就質、量相同的兩個布施行爲而言,具備空性觀修力的布施者所積聚的功德足以幫助他邁向涅槃,但另一位沒有空性力的布施者必定因其善行而升天。究竟是轉生天界或是獲致涅槃,完全決定于行者對空性的了知及禅修。

  

  3﹑四無量心一直未被探討,因爲它們屬于數理上的無量,而不是哲理上的無量。小乘裏認爲四無量心是企及天界的禅修,甚至還不是達到阿羅漢的禅修。在它們的修習中,有一個主體(修者)、有一個客體(修之對象)、以及所行的善行(所生起的慈、悲、…等),而這些都導向天道的果。

  

  有了空性的證悟,那就相當不同了。主體是空性,客體也是空性,所行之所有善行也都是空性;因此,其功德所引生的不是天界之果。這才是四無量心的大乘修法。

  

  

  D﹑大乘觀空性的實修法門

  

  我將它們歸爲四類:

  

  1﹑空性的禅觀:有四個方法。

  

  a﹑第一種觀法:根據《大般涅槃經》中的四句偈來修觀:

  

  「不自生、不他生、不共生、不無因生」。

  

  當行者有了良好的跏趺坐姿,也在奢摩他方面有些堅固的成就,接著他應該思惟此四句偈。最後一句非常重要,但要在行者一一參究了前叁句之後才對第四句加以觀修。透過對它們的修觀,行者不會找到任何答案(但可以不斷地破除種種謬見),可是到了第四階段,行者會了達空性,它不只是破斥,而且會由于許多因緣之聚集而顯現。

  

  b﹑第二種觀法:「八不觀空」之法,即:

  

  不生、不滅;

  不斷、不常;

  不一、不異;以及

  不來、不去。

  

  在此我們應該厘清這些相反的論述的目的何在。在首二句,涅槃的本質已有了清楚的定義,這樣不夠嗎?爲何還要繼續其他的叁對呢?

  

  首先,我們應該確定「涅槃」的意義;「涅」是「不生」,「盤」是「不滅」。那爲何還要談第二對的「不斷、不常」呢?有些人會同意首二句的說法,但卻會執持錯誤的斷見或常見。所以第二句的說法是專爲了指出這些人偏執一邊的錯誤。錯誤的常見特別堅固。如果有存在的事物現在是一直會存在,那麼在以前它也應該一直是如此,因爲不會有非永久的恒常。但如果我們仔細檢視我們所知的一切,我們找不到任何恒常不變的證明,事實上,一切都是無常的。這第二對的論證除了駁斥這些邊執之外,也對于證得空性的緣起本質很有助益。

  

  那麼爲何要提「不一、不異」呢?因爲有些人有「來自第一因的一元論」的想法,認爲一切事物都根源于斯。但是我們在輪回中熟悉的許多事物都是在不停的變化的,那它們的來源怎麼能不變呢?有可能有一個不變的唯一因和上萬個變化的事物之間的關系嗎?這個「不一、不異」是用來顯示這樣一種見地的不一致性和不可安立性,因而駁斥這些執持第一因見解的非佛教徒。

  

  那麼爲什麼接下來要說「不來、不去」呢?有些人不喜歡以哲理的方式來表達他們的宗教,他們只盲目的信仰一位造物主。他們宣稱:我們由「衪」而來,如果我們信衪,以後就可以回到衪。「不來、不去」就應被用來救度執持這種謬見的人,以及糾正他們盲目的信仰。

  

  但這些是用來渡化或辯論的,昔日叁論宗學者正是如此。當然這些用途也是好的,可是它們在禅修上有什麼可能的應用呢?這個問題的解答在任何其他古籍裏都找不到的,不過依我的看法是如下的:

  

  就第一對「不生、不滅」而言,如果行者(當然是要在完成了前幾章所提的准備工作之後)觀修此二句,他將獲得無住涅槃的征兆。若說涅槃爲一種斷滅法的話,那麼就不可能有征兆的産生。但是有此涅槃體證的人,就會有些解脫之功用,那麼就不能說它是「不生」。所以這一對相反的在無住涅槃中得到證實。

  

  關于第二對「不斷、不常」:觀修于此,可以對因緣的本質獲得實修上的了解。如果沒有諸因的聚合,便沒有任何事物會發生;因而「滅」了。若是諸因聚合了,由它們的互動就産生了作用,那麼就有「常」(作用的持續)。依因緣而來的作用是可變的,但是依因果律我們不能稱之爲「滅」。

  

  第叁對「不一、不異」:觀修于此而有證量時,我們便知如何安住于與一切有情同體之中。那麼就有可能培養出不依特定因緣而滋生的同體大悲。太多研究空性義理的學者忽略了慈悲。因此我們應修習此觀,以了解在因緣上其他有情與我們自身是不同,但在本體上,則沒有差異。在此觀修中,行者了知同體,但也同時明見「你」是「你」而「我」是「我」。

  

  陳瑜伽士充滿了真正的慈悲,說:「有人已明了此同體,可是那麼多其余的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此過來人對他們真是深覺悲憫」。

  

  談到第四對的「不來、不去」:這個觀修可以獲致「同時」的內觀。觀修于此,可以擺脫時間的束縛,因爲我們必須明白叁時在空性中是同體的。真理是要在超越時間和空間的一個第四度空間才找得到的。想明白真理,就必須擺脫時、空的限製。畢竟,時間是相對的概念—今天是明天的昨日,又是昨日的明天。在空性定中,過去、現在、未來成爲相同,除了能徹知當下以外,還可以輕易地預見未來,或當下憶起久遠過去的事情—就如佛陀經常示現的一般。這樣的人,不受任何限製,他可以使未來入于過去,也可以使過去入于未來,且有許多殊勝的神通。這些都是我們可以進行的觀修,但在此之前卻沒有人提出這樣的教授。大可提問:「爲什麼呢?」這是使我很詫異的!有這麼多的「菩薩」出現,但他們卻沒有提出這些觀修法。

  

  對這麼奇怪的情況,陳先生笑了笑,接著再說一遍:

  

  我很驚訝,真的!也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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