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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經抉隱▪P11

  ..續本文上一頁潮時,潮聲生;落潮時,潮聲滅。潮聲是有生有滅的,但能聽聞的自性無生滅。正因爲它不滅,所以才聽到有聲和無聲。能聽聲音的聞性是不生不滅的,它是亘古常存的。反聞聞自性,不跟著聲音跑,叫作回光返照,即觀照。用觀照世間的聲音,參究聽見聲音者是誰?聽不見聲音者又是誰?就像禅宗所參的一句話頭:“念佛者是誰?”究竟是誰呢?就是自性,就是我們所說的佛性,一切處都是它的作用。

  我們前面已經講過了,異見王問婆羅提尊者:“性在何處?”婆羅提尊者說:“性在作用。”“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辨香,在舌談論,在手執提,在足運奔。”這些都是佛性的妙用。所以“識者知是佛性,不識者喚作精魂。”見性並不難,當下一覺悟。噢!原來這一切作用就是我們的靈明覺性!這就是佛性!然後就保護這個佛性,時時刻刻地觀照,除盡習氣,方能究竟成佛。觀世音菩薩在因行之中,由反聞自性,從耳根下手用功,圓成了無上道。同時,在因中發大願,凡有衆生受苦時,聞其苦聲,即以相應之法緣解脫其苦惱,即世間所謂“聞聲救苦”。“觀世音菩薩”是由觀照這個娑婆世界上的聲音而命名的。

  “觀自在菩薩”是以果號命名的。“觀”,我們剛剛說過,一切現象都是佛性的作用。我們明見了佛性,就時時刻刻地觀照。“自”,就是我們自己的本來面目,就是自性、佛性。我們明白了一切作用都是佛性,而且認識它,真實不疑了,這就是見性,就是我們的本命元辰,就是我們自己的本來面目。“在”,見到性後,不迷了,曉得世上一切事物都是空花水月,都是假的、不可得的。《圓覺經》曰:“知是空華,即無輪轉。”這時才算是真修。你時時刻刻綿密保護這個性體,時時刻刻觀照這個本來,令它在本位上不動搖,不爲客觀環境所左右,不被物境所牽引,不隨環境轉,時時刻刻長養聖胎,勤除習氣。待習氣消盡,我執、法執也都了了,分段、變易二死也就了了,就得大自在了。

  見性以後的修行主要是除習氣。所謂習氣主要是五蓋,五種遮蓋自性光明的烏雲,即:財、色、名、食、睡。

  財,就是要發財,要鈔票,貪得無厭。“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小至投機取巧,貪占便宜。大到貪汙受賄,牟取暴利,坑蒙拐騙,不擇手段,無視法律,不惜犧牲別人、集體、國家的利益以滿足自己。

  色,就是一切色相,不僅是男女之色,其他一切飲食起居,乃至聲色犬馬之好、穿著打扮等等,都包括在內了。

  名,就是喜好名譽。人家拍你的馬屁,給你說好聽順耳的話,你心裏就美滋滋的,高興歡喜,哈哈而笑。如若指出你某種缺點過錯,說你某些做法不對,說法不妥,影響不好等等,你就不樂意了,就坐不住了,就光火、發脾氣。有很多已成名的人,還是這個樣子。更有沽名釣譽,假作僞善的惡劣行爲,這都是習氣。

  食,就是飲食。嘴巴饞,貪求美味佳肴。豬、牛、羊肉吃夠了,還要吃海鮮;家禽味吃膩了,還要吃野味。爲了滿足自己的口味食欲,不惜殺生害命,造業受報。

  睡,就是睡眠,其實這是昏迷。一個人如果每天睡眠八小時,一天時間就睡去了叁分之一。有人還午睡,又睡去了兩小時,合起來是十小時。若一個人能活一百歲,四、五十年就被睡過去了。所以說,睡眠也是一道障礙。但我們做功夫的人,要想除去睡眠這個障礙,是不能蠻幹硬來的。如果你功夫還沒到,定功還不深邃,若不睡眠,身體就會吃不消、支援不住的。我們做功夫,要隨著定功的增長,于無形之中將睡眠逐漸抵消,這叫做此長彼消。隨著定功的增長,精神逐漸充足,睡眠自然就減少了。慢慢地,定功越來越深,睡眠則會越來越少,乃至睡著的時候也是入定。

  說到這裏,我們舉一個例子——四祖道信禅師度懶融禅師。懶融禅師是練“不倒單”的,夜裏在石凳上打座,不睡眠。而道信禅師是睡覺的。天亮後,懶融對道信禅師說:“昨夜你睡得很好,呼呼酣聲大震,吵得我坐也坐不穩。”道信禅師說:“你還說我睡得好呢,我一夜都沒睡著。”“啊!你打妄語。酣聲那麼大,呼呼響,怎麼說沒睡著呢?”“假如我睡著了,我怎麼會聽到你身上有兩個跳蚤打架呢?其中一個跌在地上,大腿都斷了,喊“痛呀!痛呀!”吵得我睡不成覺。”懶融禅師說:“哪裏有這種事!我坐在這裏一點都沒聽到,你睡得呼呼響還聽到了?”“不信你看嘛!”果然,懶融禅師在石凳下面撿起一只跳蚤,大腿也果真是斷的。你們看,一個是坐著不睡,一個是躺在那裏呼呼大睡。可是,睡著的竟聽到了跳蚤打架,跳蚤大腿跌斷,跳蚤喊痛,而沒睡覺的卻什麼也沒聽到。所以定功和睡眠並不在外相上。有些人執著在外相上,通夜打坐,不睡覺,不倒單。實際上,他並不是沒睡覺,他坐著睡,還是睡著了。有的人功夫很好,雖然睡在那兒,外相上是睡眠,但是深入禅定了,了了分明,清楚得很,連跳蚤打架都能聽得見。真功夫並不是在外相上好看,而在于心地上是否清淨。

  因此,我們修行不要住相,而要在心地上真正用功夫。我們要真正認清楚這個能起作用的萬能體就是佛性,就是我們的本命元辰,就是我們的主人翁。唯有它是真實不虛的,是永恒不變的,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不來不去的。其他的一切,包括我們自己的身體,都是虛幻不實的,都是假的。身體猶如一間房子、一件家具。好的時候用用它,一旦壞了,就要舍棄它。真假認清了,就須時時刻刻保護這個真實不虛的性,在這個本位上不動,對境不迷惑,對境不動搖,對境能起用,這個功夫就是觀照。

  我們時時用觀照功夫,除掉我們住相的習氣(也就是上面所說的五蓋)。睡覺是習氣,吃飯也是習氣,但除習氣不能硬除,要善除,就是用方便的方法轉移,深入定境,時時常攝在定。這裏,我要提醒大家,不要會錯了意,以爲坐在那裏不動就是定,于是拼命打座。豈不知坐在那裏不動是死定。死定有出有入,即是有生有滅,有生滅就不能“常攝”。所謂“常攝在定”者,是對境不迷惑、不動搖,這是沒有出沒有入的大定。若功夫未到這一步,那就還須時時觀照,使自性安住本位,不隨念轉,不隨境遷,這就叫做“觀自在”。

  功夫再進一步,圓熟了,這“觀”也不要了,須舍棄掉。有個禅師說過:“無覺無照固是生死,有覺有照也是生死。”如果你癡迷糊塗,隨境遷移、流浪造業,當然是生死。爲什麼有覺有照也是生死呢?因爲執著在法見、法用上,還有法在,所以還有生死。不過這個生死進一步了,是變易生死。因此,功夫圓熟了,法也要舍掉。即使不觀照,也能牢牢地在本位上不動,這就是“自在”。

  功夫再進一步,“自”也不要了。自性天真,本來如此,無須常常顧念它。比如,我叫什麼名字,並不需自己常常提醒,不提醒也不會忘掉。這時,自也不要了,佛性無時不在、無處不在,時時處處都在,這就是“在”。

  更進一步,究竟到家,“在”也不要了,無在無不在。觸目遇緣,無非真心顯現;舉手投足,皆是佛性妙用。這樣就完全圓熟了。我們就是要這樣一步步地、時時刻刻地做功夫。所以,觀自在菩薩的“觀自在”叁個字,實實在在是我們修行人用功夫的典範。

  現在有些人功夫做不上去,就是因爲他們用功的方法有問題。

  第一,在做功夫的時候,他們不曉得觀照。無論是念佛、參禅,還是修密,都是有口無心。口裏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心裏卻是妄想紛飛。嘴裏叨念著:“念佛是誰?念佛是誰?……”但心裏提不起疑情。咒不停地持著「嗡嘛呢呗彌吽、嗡嘛呢呗彌吽……”但有口無心,不能心念耳聞、時時觀照。這樣用功是不行的!

  第二,修法打坐的時候,座上能夠心口相應,用心觀照。但下座之後,就和普通世俗人一樣,隨境流浪,放野馬了,在境界上顛顛倒倒。座下不觀照,這是個大錯誤!座上做功夫,隨便你怎麼認真,都是助行而不是正行,都是助修而不是正修。正修還是要靠座下用功。爲什麼這樣說呢?從時間上來看,你一天能修幾座?能修幾個鍾頭?就算能連續坐四個鍾頭,或者多一點,六個鍾頭吧,和一天的時間比起來,所占的比例也太少了,只占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叁的時間放野馬、糊塗、著相,那怎麼能成就呢?我們前面已經講過了,修法就是轉換你的心,把你的癡迷之心轉換成覺悟之心,把妄心轉換成佛心。上座的時候,不接觸外境,沒有人考驗你,這是最方便的時候。而下座是接觸外境,是考驗你的時候,看你能否不隨境轉。下座用功才是真正的用功。上座猶如磨刀,這把刀鈍了,就要磨磨它。下座是用刀,要切切東西,看看這把刀快不快,能否透得過境界。你若不用它,怎麼能知道這把刀快不快呢?怎麼能知道座上修法得力不得力呢?只有用了它,發現在境界上還透不過,“哎呀!我這把刀還是不快,還要再好好地用心磨磨!”這樣才能夠更促進你用功。

  我們修行,就是要了生死、成佛。所謂生死者,就是著境生心。你著了境,跟著境界跑,就有了生死。若在任何境界面前不動搖,不入這個境,就沒有生死。你不在境界中鍛煉,又在什麼地方鍛煉呢?在空無所有的地方鍛煉是不行的,必須在事境上鍛煉。《華嚴經》講的“理無礙、事無礙、理事無礙、事事無礙”四個法界,是修行的四個階段。功夫要做到最後一步——事事無礙法界,任何境界、樣樣事情都透得過,毫無挂礙,才算得上成佛。光是懂點理,理上說得到,事上做不到,那是空口說大話,毫無效果。如果只在座上用功夫,下座不在事上磨練,就不能成就。我們如果真會用功夫,就須在事上鍛煉,要時時刻刻觀照,觀照我們自己的本命元辰,在本位上不動搖,做功夫要時時刻刻這樣做。這就是觀自在。所以說,“觀自在”叁個字,是千經萬論之總綱也。

  第叁,我們作功夫首先是爲了明心見性。這個問題前面已經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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