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叁千五百人”(《元史·武宗本紀》),參加營建施工的人數達一萬叁千九百人。可見當時工程規模之大。元代五臺山新建、重建寺院有萬聖國寺、大圓照寺、普恩寺、鐵瓦寺、壽甯寺、西壽甯寺、護國寺、金燈寺、望海寺、溫泉寺、石塔寺、清源寺等。元代興建的寺院,規定住僧叁百,住持由朝廷選派任命,朝廷並將大量土地賜與寺院。元代五臺山的寺院不僅擁有田産,還開采鐵礦,經商貿易,這就爲元代五臺山佛教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經過元代諸帝的崇建,蒙漢人民的信奉,五臺山在元代成爲兼弘漢地佛教和喇嘛教的聖地。
明清時代又是五臺山佛教興盛時期。出身于僧侶的明太祖朱元璋,十分看重佛教,以下諸帝也都崇信佛法,不斷地對五臺山遣使供養,建寺修刹。爲了籠絡蒙藏少數民族,特別重視喇嘛教,因此使五臺山自元代興始的喇嘛教,到了明清時期,發展到與漢地佛教等同的地位。永樂四年(1406),明成祖派人到西藏迎請名僧哈裏麻到京,賜銮輿旌幢傘蓋之儀,遣使衛送于五臺山大顯通寺。永樂五年(1407),命太監楊日升重修寺宇及舍利塔(即大白塔),並首建塔院寺。第二年,敕五臺山十寺爲國祝厘,命五臺縣按月供給寺僧米糧,又將貝葉經及梵文經藏賜于大文殊寺(菩薩頂)。正統十年(1445),明英宗敕造大藏經送普恩寺。萬曆二十八年(1600),明神宗在五臺山設龍會,賜與五臺山僧人錫杖、衣缽一千二百付。明神宗李太後,亦舍錢于五臺山修建寺院。據明萬曆年間五臺山獅子窩寺鎮澄法師撰《清涼山志》記載,當時“臺內佛刹,凡六十八所”,“臺外佛刹,凡叁十六所”。萬曆十年(1582),明代四大高僧之一的憨山德清在顯通寺講經時,百日之內,常住上牌一千衆,僧俗每日不下萬人,也可說明當時五臺山佛教之盛。
入關統治中原的清王朝,更是對佛教優加崇奉。從康熙開始,“國家綏柔蒙古,特興黃教。宏啓宗門,藉資控馭,由是中外刈安,邊民享日升平之福者逾二百祀。而清涼五頂以近鄰郊圻,歲或再至。懷柔最先,所以迓休祥而普樂利者,典尤巨焉”(《山西通志》)。國家非常重視利用黃教來加強中央政府和蒙古地區的聯系,史稱“以黃教綏柔蒙古”。從康熙年間至清末,朝廷將統轄內蒙古、青海佛教事務的大活佛章嘉呼圖克圖遷住五臺山鎮海寺,以鼓勵蒙古族佛教徒朝拜五臺山的辦法來融洽民族關系,穩定社會秩序。康熙皇帝曾赴臺山五次,敕建寺院五所。康熙二十二年(1683)將臺內十座漢廟(羅目候寺、壽甯寺、叁泉寺、玉花寺、七佛寺、金剛窟、善財洞、普庵寺、臺麓寺、湧泉寺)改爲黃廟(喇嘛寺),和尚也一並改爲喇嘛。乾隆皇帝也赴臺山六次。由于朝廷對五臺山佛教的尊崇,因此五臺山佛教特別是喇嘛教極爲興盛。雍正時,五臺山已有規模宏大的黃廟26所,“黃衣僧恒千余人”(《五臺新志》)。嘉慶時,僅菩薩頂就有喇嘛561人,最多時達3,000余人。蒙藏佛教徒對五臺山崇仰達到了狂熱的程度,“內外蒙古進香者,每年四月至十月,絡繹不絕,檀施不絕”(同上)。“內外蒙古王公臺吉,驅駝馬牛羊數千裏,傾誠貢獻者,不絕于道”(袁希濤《遊五臺山記》)。在清代,五臺山佛教促進了漢、蒙、藏、滿各民族的團結,維護了國家的統一和安定。在五臺山黃教鼎盛的清代,漢地佛教也十分盛行。據光緒《山西通志》記載,清末,全山有青廟(漢地佛教寺廟)78所,僧侶人數亦在千人以上。
中華民國中期以後,由于社會動亂,許多人流離失所,人們把寺院當作避難之所。據有關資料統計,民國二十八年(1939)五臺山境內有寺院110所,僧尼2200人,其中喇嘛800余人。日軍侵占五臺山後,許多僧人不甘奴役,紛紛逃離,境內佛教急遽衰落,寺廟亦遭破壞。1946年,五臺縣解放,外逃僧人陸續返回。土地改革時,部分寺廟又遭破壞。建國初期,五臺山佛教仍堅持正常活動。“文革”十年,五臺山佛教亦受沖擊,寺廟多遭破壞。1978年以來,逐步落實宗教政策,國家撥款1000余萬元,修複寺廟30余座。五臺山現有自唐以來各個朝代寺廟50余座,常住僧200余人。夏季,遊方僧人很多,常有500至800人,目前,這些僧人過著正常的宗教生活。
2、五臺山佛教宗派及高僧
五臺山佛教,曆史悠久,幾經滄桑,本身就是中國佛教發展的一個縮影。在五臺山這個小舞臺上同樣演繹著中國佛教史的風雨興衰。自東晉十六國到現在的一千五百余年裏,五臺山佛教名僧輩出,僧才濟濟。各宗高僧來臺活動,都把五臺山作爲弘法傳宗的基地,使五臺山佛教呈現出顯密諸宗並弘,漢藏佛教共存的獨特風采。
華嚴宗《華嚴經》是大乘佛教重要典籍,是五臺山爲文殊道場的主要依據。從北魏時候起,五臺山一直是傳播、研習《華嚴經》的主體基地,華嚴學在五臺山興起最早。北魏太和初年,代京閹官劉謙之自慚形穢,入山修道,晝夜讀誦《華嚴經》,將此經傳入五臺山。後有懸甕山沙門靈辨于延昌四年(515)入五臺山清涼寺研習《華嚴》,至神龜叁年(520),撰成《華嚴經論》100卷。隋時釋昙義及弟子昙訓,常居五臺山,每日諷誦《華嚴》一帙,以此爲恒,經年不息。佛光寺解脫大師及其弟子明曜,轉讀《華嚴》,曉夜無辍,還依《華嚴》作佛光觀。唐開元年間,著名華嚴學者李通玄曾至五臺山華嚴寺,研習華嚴經,後于五臺山南土垂方山著《華嚴經合論》120卷、《華嚴經大意》1卷、《華嚴決疑論》4卷。唐代著名高僧華嚴四祖澄觀也于大曆十一年(776)到五臺山華嚴寺修習華嚴學,後經四年寫出《華嚴經疏》60卷,有“華嚴疏主”之譽。在此書中,澄觀明確把清涼山定爲代州五臺山,使五臺山正式成爲文殊道場。澄觀開講新疏,影響日大,後爲進一步闡述自己的思想,又作《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抄》90卷。澄觀駐錫五臺山20年,講演《華嚴經》達50遍,使五臺山真正成爲當時華嚴學中心地之一,他自己因此功德被授以“清涼國師”的尊號,成爲五臺山佛教史上占有獨特地位的一代高僧。繼澄觀之後,華嚴五祖宗密亦于長慶元年(821)至五臺山弘傳華嚴教旨。此後五臺山僧人中弘傳華嚴宗的,還有後唐誠惠,後漢繼,北宋承遷及其弟子淨源。承遷著《華嚴經金師子章注》1卷,淨源著《華嚴經原人論發微錄》3卷、《華嚴經普賢行願修證儀》1卷、《華嚴經還源觀疏鈔補解》1卷,時稱“華嚴中興之祖。”元代真覺國師文才以及號爲“華嚴菩薩”的正順,都是五臺山研習《華嚴》的賢首大德。明代又有月川鎮澄法師、無盡慧定法師和契真道相法師弘傳華嚴。清代“闡教神師”達天通理亦是一代華嚴宗匠。
淨土宗北魏時,五臺山佛興寺高僧昙鸾是弘傳彌陀信仰的淨土祖師。他廣學內外經典,修持淨土法門,著有《往生論注》等,是五臺山淨土宗的先驅。唐大曆五年(770),淨土宗四祖法照至五臺山華嚴寺,入念佛道場,弘傳淨土教義,創“五會念佛”,使學淨土者益衆。貞元十五年(779),創立竹林寺,成爲唐代著名淨土道場。明代又有衤朱宏真可、憨山德清以及月潭倡導禅淨一致,歸心淨土。據民國年間統計,當時五臺的淨土教徒占全山僧尼人數的百分之九十。
律宗早在北魏太和末年(497),法聰律師就在五臺山北臺(今碧山寺)爲衆開講《四分律》,這是中國佛教史上解律之始,弟子道覆曾錄爲《四分律疏》。隋代僧人惠龍精通律學,繼法聰律師以後,又在五臺山開講《四分律》。唐時,律宗創始人道宣律師曾至中臺宣講律學,使臺山律學轉變爲律宗,五臺山亦成爲中國北方著名的戒壇。唐代大和二年(828),禁止諸州傳戒之時,天下數百戒壇,僅許五臺山、洛陽二處戒壇保留,足見五臺山戒壇在當時地位之高。以後,五臺山律宗延綿不絕,代不乏人,出了不少著名律師。如元代圓光法聞律師曾隱居臺山6年,研讀《大藏經》。至明代,雖然“談經者多,弘律者少”(《清涼山志》),但五臺山律宗還相當盛行。宗林律師爲弘治年間登壇大戒主,曾任五臺山提督,對五臺山律宗有著很大的影響,他整頓綱紀,爲五臺山僧風的純正做了傑出的貢獻。被人稱爲“中興律祖”的古心如馨律師爲懇求戒法,叁逾寒暑,徒步跋涉來到五臺山,于此悟通大小乘律後,返回南京興建古林寺律宗道場。弟子寂光曾于萬曆年中在五臺山起皇壇傳戒,中興南山律宗。弟子遠清自幼出家五臺山,從如馨律師學律後,又返回五臺山,精研律部,傳戒授法,遂使五臺山法戒大盛。
禅宗早在隋時五臺山解脫和尚就習禅,作佛光觀。唐時五臺山有北宗神秀系的巨方禅師,荷澤神會系的神英禅師,南嶽懷讓、馬祖道一系的智通禅師、趙州從谂、木叉和尚、隱峰禅師,雪峰系的孚上座,沩仰宗的無著禅師等于此修習弘傳禅宗。五代時有五臺山真容院匡嗣禅師弘揚禅法。金代有鐵勤寺慧洪禅師精進不懈,勤修禅業。元時有臨濟一代宗師海雲印簡在五臺山弘法,清涼高僧真覺大師就曾從印簡咨決心要,印簡爲五臺山禅學的延續作了巨大貢獻,時人稱爲中興臨濟名匠。元明清時期,禅宗在五臺山居于主要地位,明時有碧峰禅師,明太祖曾爲他在五臺山敕建了普光寺;孤月禅師在成化年間在五臺山華嚴谷建普濟寺,後終于本寺,且有《清涼語錄》行世,另外還有大巍、寶印、無邊諸禅師在五臺山參究禅機,弘揚佛法。禅宗自創宗以來,一直是五臺山佛教中的一大派系,據1956年統計,全山445名僧人中,有禅僧163人。1983年統計,全山116名僧尼中,有禅宗僧人74人。
密宗五臺山密宗始興于唐。唐高宗永淳二年(683),印度僧人佛陀波利把他譯的《佛頂尊聖陀羅尼經》置于臺山諸寺,標志著密宗開始傳入。大曆五年(770),密宗大師不空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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