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佛法說,我們每一念的知覺是有很多不同的心念,這些各種各樣的念,都是由過去的種種因果形成的。比方喜歡吃榴木連的人聞到榴木連的味道說香,不喜歡吃的人說臭,有些東西,人聞其味說很臭,但是某些動物或昆蟲聞到則覺得很香,這是因爲種種感覺器官的需要不同而形成的。就好比人體的味道是臭的,但貪愛執著時卻說是香的!你看,這都是種種心念配合形成的。佛
說受是很多不同的心,叫做受的心念。因爲有些人不明白,佛就再作深入的分析:受有很多種,有眼睛産生的受,有耳朵産生的受,有身體産生的受,……有些人認爲這些受都是一樣的,因爲有個我,我在受,能受的就是我。佛說不是。如果你牙痛,你說是牙痛,不是腳痛。不可以說,喔!我很痛,我很痛。其實不是,是牙痛。但你執著,說牙痛就是我在痛。那麼當腳被玻璃碎片割傷時,腳很痛,腳痛,頭不痛,這個感受是很明顯的,是不同的感受。再來看,當燈光照著眼睛時,它很辛苦,在受苦,那種感覺絕對不是牙痛的感覺。佛說有從眼睛所生的受,有從耳朵所生的受,有從鼻子所生的受,……這些受都不一樣。有人認爲有個“唯一”及“不變”的我在受。爲了破除人們執著受是我,佛陀就講受蘊,好讓人們明白受不是我。
叁)想蘊:
想是在內心接觸外境時,所起的認識作用,舉凡思想上的概念,以及對外境的了解、聯想、分析、綜合都是想的作用。有些人認爲會想東西的就是我,因爲眼睛的感受和耳朵的感受不一樣,但是想只是一個,想東西的是誰?沒有人怎麼會想?在此他認爲有個“唯一”及“不變”的我在想。佛陀說不是這樣,想有很多種:眼識所生的想、耳識所生的想,……它們是不一樣的。現在你們想一下公雞的叫聲,再想一下公雞的樣子,這兩種想是不一樣的。公雞的叫聲是你想的,公雞的樣子也是你想的,是嗎?佛說不是,公雞的叫聲是耳識所生的想,公雞的樣子是眼識所生的想,是兩種不同的想,千萬不要以爲是同一個人在想。這是因爲我們的耳朵接觸到聲音時,意識將它記下來;眼睛接觸到光色時,意識將它記下來,佛法稱之爲法塵。碰到有因緣的時候,腦袋就會思考,思考是無數法塵重顯于心識前,所以就可以想到公雞的叫聲,也可以想到公雞的樣子。
你們當中,有些人是學做帳的,有些人是學音樂的,有些人是學電子的等等。現在我問你們懂不懂什麼叫做“CPU”?懂的人舉手。有人舉手,其他人呢?沒辦法想吧?其實CPU是電腦的中央處理器。我再問“昆次阿來”(音譯)是什麼?哈哈!有人會,有得想!這是泰語,意思是“你叫什麼名字?”這是耳識所生想,你的記憶裏沒有,就不能想。眼睛、耳朵、鼻子……是我們接觸外境的窗戶,能想的事物都從這六根産生,還有從意念裏記憶或創造出來,由此佛說想是由六根産生六識,再産生的各種各樣的想,所以六根是一切心念及境界的根。各種想念是在不同的因緣下産生的,並不是“我”在想。原來執著有“我”的人,他所執著的“我”是唯一的,不可以有兩個。好像我--廣超,不可以有兩個,昨天的我是我,今天的我還是我,這才可以叫我。這樣的“我想”是否存在?佛說沒有。因爲你每一念的想不是唯一的,今天想的東西與昨天想的不一樣,昨天想的與前天想的也不一樣。小時候想吃媽
媽的奶,現在不要了;整天想要媽媽抱,現在也不要了。這不同的想是在不同因緣底下生起不同的想念,當時想媽媽抱的以爲是我想,現在不想了,那個我是不是死掉了?佛說過去、現在及未來各種各樣的想集合起來作用,稱爲想蘊,想根本不是我。
四)行蘊:
此行是造作的意思,即是我們的心對外境産生行動,對所知的東西采取反應。這個反應可以在內心裏,比方說,你看到一樣東西,心中生起喜歡或不喜歡都是行。有人問佛:“如果沒有我,誰在造業?誰在生死輪回?必然有我。這個行是造作的心,有人在造作,在作種種的因,然後受果報。”在此他認爲行是“我”在主宰。
佛說行與受、想一樣,不過是各種不同的心念罷了,這些心念總稱爲行蘊。行蘊有所謂的貪心、嗔心、善心、惡心……這些都有造作,內心對外境反應,它不是單一的,所以行蘊不是我。如果行是我,那你就能控製:你要想什麼就想什麼,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但實際上不是如此。比方說,我要你選擇坐在右手邊的一個人,對他起嗔心。看你怎麼辦?做不到吧!生起嗔心的這個行,如果是“我”就能夠作主,要它嗔就嗔,不要它嗔就不嗔,這才是我,不然就不叫做我。我是主宰,能主宰我的一切,如果不能主宰就不是我。可見行是各種原因産生的,並不是有個我在裏面行(造作)。再舉個例子:我叫你想吃雞肉,想到流口水,怎樣?沒辦法辦到是嗎?或叫你現在快點想吃冰淇淋,很難是嗎?如果眼前有你喜歡吃的冰淇淋,你看著誘人的冰淇淋,生起食欲,想到口水流,這是可能的。行這個心並不是有個“我”在控製,它是隨著因緣、隨境而産生的,所以佛說這不過是行蘊而已,並沒有我在其中。
五)識蘊:
識就是能夠知覺的心,它知覺外境,好像眼前所見,耳朵所聽,心所想的等等。能知覺的心分爲很多層次,當心接觸外境時,第一念生起知道的心,沒有加任何的語言稱呼它,只了別外境,稱爲識。然後腦袋再分別、思惟、分析,稱爲想,稱爲行。有人執著一覺醒來知道這個世間的是“我”,但佛說不是“我”,是“識蘊”。識蘊裏有眼識、耳識、鼻識、舌識……它們是不一樣的。如果是瞎子,就沒有眼識;是蚯蚓也沒有眼識,只有皮膚感官,可見識蘊是隨著個人過去的業而産生不同的器官,這個器官跟外境接觸産生知覺的心。好像眼睛看東西,並不是有個能知的心在看,而是眼根與外境一齊作用時生起識蘊中的一念眼識。如果關掉電燈,你就什麼都看不見;是因緣不具足,你不能看;我們總以爲是看了,但是看不見。根據佛法說,因爲光線照射到眼睛,色塵與眼根作
用,就生起一念知覺的眼識。所以眼識必須要有眼根與外境接觸才生起。睡覺的時候,眼識不起,所以並非有獨立活動的眼識,是依眼根接觸色塵而生不同的眼識。現在你看周圍的東西,就生起現前的眼識,待會兒你再看事物,又再次生起另一個眼識,它們是念念不同的眼識,佛說眼識的知覺不是有一個獨立的“我”在知覺。剛才說因爲衆生從色、受、想、行、識中執著有一個我,爲了破除這個執著,佛就闡述五蘊。五蘊是最根本最基礎的佛學知識,它使我們認識身心的作用。佛說衆生迷惑,不知道世間的真相,不知自己的身心,認爲有個我和我所擁有的東西--我所。有些人認爲五蘊裏有個我;有些人認爲五蘊以外有個我,五蘊是屬于我的東西;就是說,有些人認爲身體、心念不是我,但是從過去輪回到現在,從現在輪回到未來的靈魂是我,它利用我們現在的身心。佛說我們的身心不過是五蘊的作用,並沒有五蘊身心以外的我。觀察五蘊就可破除我執,所以《心經》第一個課題是教導我們觀五蘊,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課題!
如果問那些執著五蘊身心之外有我的人:“靈魂在哪裏?在身體裏或在身體外?”他肯定說它不在身體外,那是在身體裏的手上?鼻子或肚子裏?在尿裏或血液裏?如果你去尋找,肯定會發現問題,爲什麼會形成這些見解?原來我們的心有時可以脫離身體另外再作用,稱爲意生身。就是我們的心念可以另外創造一個身體,它是暫時的,過後就沒有了,叫做中陰身,道家叫做出陰神。有人不了解,以爲有另一個主宰生死輪回能作主的靈魂。不是的。當人死的時候,身體壞了,心念就形成另外一個身,就是所謂的中陰身,然後中陰身執著是我,就去投胎,投胎後中陰身就沒了,不了解的人以爲有另外一個靈魂在投胎、輪回。不是這樣的。原來剛死時的中陰身的相貌、身材、男女性別與活在世時一樣,但是到了投胎的時候中陰身已經變成出世時的那種體態,男女性別也可能改變,今生是男人,來世可能是女人,死時是個老太婆,出世時卻是個小女嬰,到底哪一個身是你?
某些人所說的靈魂是暫時化生出來的中陰身,它在某一世有某一世的形象,所以你今生做人死後,保持一個短時期的人的中陰,親人說看到你的鬼魂,其實它和你這一生的形象一樣,當你這一生死了,或許投胎爲狗,你將會先化生成人形的中陰身,此人形的中陰身死了再化生成狗形的中陰身,因此並沒有固定不變的靈魂,它是你的心構成的。佛陀講五蘊的目的是破除我執,爲了達到這重要的目的而教導我們怎麼樣觀察五蘊,這就是《心經》所講的“照見五蘊皆空”。
觀察五蘊:就是觀察五蘊身心,比如你看廣超法師是剃光頭的,這樣的容貌,穿這樣的袈裟,如此依色身外表、物質生起各種心,分辨廣超法師比果輝法師好看,或果輝法師比廣
超法師英俊,生起種種的煩惱,然後更進一步對身體産生執著,執著我是永恒的嗎?要如何保持它?使它怎樣享受快樂?吃什麼食物?怎樣洗澡?用什麼香水、洗澡液?……這就是從身體而生起種種行爲。我們就是這樣的觀察身體,更進一步執著這個身體是我的,它所用的東西,如衣服、睡床等,一切執著跟著來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執著有個實實在在的身體在作用,以及所使用的東西,而産生迷惑,不了解自己的身體,産生了“我”的見解,在裏面産生我的執著、我的愛、愛我的東西、擁有我的東西,我愛國家、家庭等。
佛告訴你們應該觀察五蘊不過是物質與心識的集合罷了,它是暫時的,不過是過去所吃的食物變成的血肉、骨骼……。如果你們有醫學常識,就知道血液和細胞活不過一年,一定要新陳代謝,所以血肉一年後都要換新的,可見你們身上的物質一直都在慢慢地進行變換,從沒停止過。你們要這樣觀察,然後進一步了解,因爲身體而生起種種的心念,它是暫時的,無時無刻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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