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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與中觀▪P108

  ..續本文上一頁十二部的一部,“長行”就是發揮濃縮(了的)短偈的內容。

  所以“今造此論,爲于二空有迷謬者,生正解故。”他說現在我爲什麼著作《成唯識論》?就是說一般學佛對于“二空”有不了解,還執迷不悟,“迷”;“謬”,錯誤的觀念,要使他們知道修行之路,使他們得生“正解”、很正確的見解。因此必須要寫這一部書。也就是說古人的一個著作非常慎重,問這個著作流傳下來有沒有價值,對不對得起人,不能害人。所以有人一生的文章,不隨便輕易寫。譬如我們要寫一篇黃色的文章,寫一個隨便什麼小說,很叫座,可以發大財。在古人甯肯窮死都不寫,怕影響人很大,這個罪過、因果背得很大,所以古人寫文章著作是有這樣慎重的精神。

  第二點這裏講到“二空”的問題,什麼叫“二空”呢?就是“我空、法空”,我們爲什麼學佛修道不能成功呢?第一個,去不了“我空”,譬如你們打坐也好、什麼(也好),都曉得講佛法是“空”,你空得了嗎?你們叁天不吃飯肚子餓得要死,你說:“空的啊!不覺得餓了!”你空空看?當你夜裏睡眠睡不著的時候你說:“空的!要睡就睡!”做得到嗎?說累死了,要不睡就不睡:“空的!”你空空看?這個還不是“我空”哦!“身空”都空不了,身空。身空都做不到,哪裏還能夠做到“我空”呢?學佛成道、打坐、修道,必須先要證得了身空。身空了不一定“我”空哦!因爲你身體坐在那裏沒有感覺了,你說忘了身體,但是你還有個清淨境界,那個清淨境界有所執、那一點就是“我”、就是“我執”。“我執”沒有去,那“我空”沒有證到。即使證到了“我空”,還是小乘的極果(小乘最高的果位),不過是一個小乘羅漢而已,只曉得“空”,還不曉得“有”。所以禅宗呢,有個名稱我跟你們講過,叫做“擔板漢”。背一個板子在走路,只看到空的一面,這一面還看不見,只看一邊,叫做“擔板漢”,就是挑一個板子走路,小乘的羅漢。這是“我空”。那麼爲什麼呢?小乘的羅漢抓住空不敢動,不敢起心動念,躲在空裏頭認爲是究竟涅槃,把空的境界當成究竟涅槃,永遠不敢起心動念,不敢再來這個人世間,人世間太苦了,不敢再來。但是他也躲不掉啊,有國際警察要把他抓來,嘿,這是什麼呢?那是“業力”!所以大阿羅漢,證到了大阿羅漢——“我空”,空的境界一定八萬四千大劫,那個地球壞了又成立、壞了又形成,不曉得經過多少次,他還是要出定的,一出了定不回心重新修大乘,始終不究竟,還是受業力所牽,這是小乘的極果。實際上羅漢證得了“真空”,你說我們一聽不得了,入定八萬四千大劫,我們想有小乘根器的人,不管啦,將來再學大乘也可以,先躲八萬四千大劫多好呢,免得那天天什麼呢,公共汽車趕得就很辛苦了,躲在裏頭不要動,(不要)趕公共汽車、也不要煮飯,多好!你要曉得他真正入定了八萬四千大劫,一彈指之間!真正入定了忘了時間觀念了,你不過覺得只是迷糊了一下,哎呀!就過了八萬四千大劫了。等于我們睡眠,你看一個人夜裏睡五六個鍾頭,你自己覺得只一下下就醒了嘛,這個中間沒有時間、忘掉了時間了。所以我們並不需要羨慕他,一定定八萬大劫有什麼了不起,不過也是起不了而已,哈!這是講“我空”。

  因爲羅漢證到了“我空”,關于“我空”的境界舍不掉,所以仍然在這個“法執”裏頭。大乘的菩薩必須證到“我空”以後,還要舍掉了“法空”。這個理論我們都知道了。

  那麼,可是呢,什麼叫做“空”?這是個問題喲。所以有《金剛經》,《金剛經》屬于般若,佛過世以後六七百年之間,龍樹菩薩出來也建立了密宗的系統,但是密宗還不算數,最重要是建立了大般若,空宗、性空,所以《大般若經》、《金剛經》乃至我們念的《心經》,就是龍樹菩薩所建立的般若系統,所謂般若就講性空。可是由龍樹菩薩以後,這個佛教一般修持的人,把空的見解同所證的空的果位,走入了很多的偏差、空果,因此很多人、修道的人,一達到空的境界要自殺,不想活下去:“本來空了,這個生命活得多余!這個世界活得好痛苦!”這就是“迷”,謬誤之見,錯誤的!換一句話說般若所謂講空,《金剛經》一路講空,什麼叫做“空”?說“空”啊,搞錯了,“我空”、“法空”,理論曉得講,什麼才是“空”?後世的學佛的人在這個“空”上面的觀念錯誤,生了迷糊、生了謬見(錯誤的見解)。他說現在爲什麼要講唯識?不講空而講唯識的“有”呢?爲了這些的錯誤“生正解故”,生出來。

  “生解,爲斷二重障故。”爲什麼在唯識說是“正解”?講到“解”字,我們曉得中國的佛學分類,一個人有學佛四個階段:信、解、行、證,也就是:教、理、行、果,所以真正的學佛的人必須先要研究佛經,把理論先搞通,理論搞通了,再來“教”,教就是理論,佛的經教,通了,才得“正信”,你絕對相信了有這個事情,然後生出自己的正確的見解,觀念正確(見解就是觀念),不要搞錯了,那麼才可以起行——修行,修行就可以證果。所以信解行證,見解就有如此之重要。這個見解怎麼來的?正確的見解就是理論要通,所以禅宗呢?就首先重“見地”,不叫“見解”,見地不對呀,你所有的修持都是錯誤的。啊,我們先休息一下啊。

  繼續下來,就是說我們修行啊,先要有正確的認識、見解,這個見解、認識有什麼重要呢?“生解”,爲了斷除兩種最重的障礙。就是說我們不能成道,就是“我障”、“法障”,“法障”就是說一切主觀成見、認識上的障礙。

  “由我法執二障具生,若證二空,彼障隨斷,斷障爲得二勝果故。”他說我們之所以懂了很多佛經的理論不能證道、不能成功,都由于我執與法執,執著,抓得很牢,這兩種障礙(使)我們不能證道,“二障具生”,與生命俱來,只要有生命,“具”,非常完整地存在。那麼譬如說只要一個嬰兒一懷胎了以後,他就有“我”,這個“我”就起來,那麼他就形成了他的個性,個性就是主觀,這個主觀就是“法執”,所以“我執”與“法執”要什麼時候斷除成道呢?必須要證得二空:我空、法空,那麼這個障礙才能斷除。這個障礙在普通的佛經呢,叫做什麼?“我執”引發了“煩惱障”,一切煩惱由“我”而來;“法執”由我們的知識來,所以“法執”是“所知障”。沒有成道以前,所知越多、障礙越深,因爲我們普通的習慣,知識以先入爲主,誰都免不了,先進來那個觀念抓得很牢的。譬如一個學心理學的人,他對于其他的東西他都拿心理學的眼光看;一個學哲學的人都拿哲學眼光看。譬如我們現在講有一種病態:職業病,他習慣了,先入爲主。所以這兩個障礙:煩惱障與所知障,是我們修道障礙最大的動力。古人對于這一點也變成中國文化的文學了,所以明朝的人有一個對子非常好:“欲除煩惱須無我”,一個人要想除掉了煩惱,除非達到無我境界;“各有前因莫羨人”,人世間哪一個人好、哪一個人壞各由前生的因果帶來,各有前因,不羨慕人家、不妒忌人家。所以“欲除煩惱須無我,各有前因莫羨人”。

  這是講到二障的斷除,斷除了煩惱障、所知障,我障(我執障礙)與法執的障礙。斷除這個障礙可以得兩種最好的果位,“由斷,續生煩惱障故,證真解脫。”我們學佛,所謂得道、悟道爲什麼呢?得解脫!所以這一點我們特別要認識清楚啊!所謂你們打坐、修道,不管你修哪一種,爲了解脫嘛!人生都是束縛在那裏、困在那裏,解脫不開。譬如其他我們學宗教的人,希望往生天堂,因爲在這個世界給它束縛得很厲害,想跳出這個世界另外到一個環境,這還是求解脫的一種方法。所以學佛呢?解脫!求得解脫!那麼它怎麼樣求得解脫?不是說你練氣功啊,氣脈通啦——氣脈通了不過是這個肉體上的健康哦,越使解脫更困難哦!怎麼樣才能夠求得解脫啊?要般若、智慧,所以真正的學佛是智慧之學,不是迷信,更不是功夫。所以要解脫(要)般若。因爲解脫了,智慧使自己解脫了,才能夠證得不生不滅的這個法身,非空非有不生不滅的法身。解脫、般若、法身叁樣缺一而不可。譬如你們打坐修道到某一種境界,問題解決不了,就是般若不夠啊!因此你被那個境界困住了,就不得解脫了,要想證得法身,必須要解脫;如何求得解脫?必須要般若;叁樣缺一而不可。所以說,我們如果得到准確的正解,這裏所講“正解”就是般若智慧的一種,真正的智慧由“斷”斷掉了,“續生”,我們後來的煩惱不來、不繼續來了。這個文字要注意啊,他翻譯的文字太簡練了,一搞不好你就會念成“由——斷續生”,也可以,但是規規矩矩的念:由“斷”——斷掉了,“續生”——後面的不繼續來。這個煩惱障,“故”,由這個原因。“故”字不放在下一句,放在上面啊,“由斷,續生,煩惱障故,證真解脫。”才能夠證到了真正得解脫之路。得解脫了就清淨了,(若)執著了清淨啊,還是“法執”沒有脫,所以解脫之道只能是小乘的極果,小乘羅漢的果位就是解脫的極果。所以我們講到戒律,所以出家人的比丘、比丘尼戒在教理上稱爲“別解脫戒”,因爲爲什麼要出家跳出紅塵?爲了解脫這個世法。這個“別”就是特別的意思,就是特殊一個解脫的道路,所以在中國佛教比丘、比丘尼戒以後必須要受菩薩戒,菩薩戒不特別,在世間就可以出世、就可以得解脫。所以那個屬于“別解脫戒”裏頭的。

  “證真解脫”,所以這些小乘的戒,極果是解脫,當然還非究竟;因爲小乘極果解脫了,解脫“我執”,不過是證到“我空”,但是那個清靜的、空的境界他解脫不了,這個“法執”還在,必須要再斷這個清靜、空的“所執障”。

  所以“由斷,礙解,所知障故,得大菩提。”再進一步斷除了“礙”,障礙了真正智慧的見解。我們什麼地方障礙了自己不能成道呢?所知障!自己認定:這個就是這個!尤其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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