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這個緣就是這個道理,叫攀援,這個緣普通叫做攀援。“心意識所緣”這個緣就是攀援這個意思。
“皆非離自性”,學唯識要注意呦!這不是講能緣的功能哦!講所緣的境界。能、所兩個一定要分清楚,這個我們講過了的。“能”,比方這個電、電源、電能,我們電燈、擴音機,由現在這個電能所發出來的作用,它的所用的電叫所用、所起的現象。一個能、一個所,一定要分清楚啊!“心意識所緣”的境界不是能緣,這個所緣境界,都不是離開了自性,什麼自性?依他而起(依他起性)、遍計所執。這個叁自性,也叫做叁無性。學唯識的常常來講這個叁自性、叁無性。所謂五法、叁自性、八識、二無我,這是學唯識的根本。依他起性、遍計所執性(加了一個“性”字不相幹,不加也可以,遍計所執)、圓成實性。也叫做叁自性,也叫做叁無性。第一個,我們先來現在解釋這個叁自性(叁無性)的範圍。
依他起性:我們一切衆生,心意識的外境這些作用,所有外境界一動,自己失去了定力,都是受外境界的影響。依他起性,我們知道普通一個道理,譬如說假設一個外國的小孩或者中國小孩,小小孩,七八歲,帶了來,有一點影響,外國的境界或者洋文一句都不懂,你把他弄到外國去,他慢慢那個思想意識上染了,聽到那個外語熏染,他就起了受教育那個思想,這就是“依他起”的道理。所以我們的欲望、一切境界都是依他起的,多是靠、由外境界的影響。
由此你要知道現在世界上的思想界,尤其是唯物哲學,它認爲這些心理作用一切都是唯物的,就是心理上的一切都是物變的。他們唯物哲學者了解了“依他起性”,後面不曉得了。可以說了解了依他起性到遍計所執,後面不知道了。所以給他産生個觀念,認爲世界一切都是由外物的支配,所謂心理狀況都是外物、生理、物質的所構成的一個現象,****,從唯物哲學來看。因爲這些東西沒有的話,他心理上、意識上就構不成這麼一個形態,都不會有。所以意識心理作用都是依他而起,它這個外界環境引起。引起了以後呢,形成了意識狀況——遍計所執。普遍地存在、計度、形成所執,這個觀念就抓得很牢。譬如我們****,年輕時沒有接觸過佛學的觀念,什麼佛啊、那個佛同這個心啊**差不多啦,一點影子都沒有。慢慢接觸了以後啊,又念佛了呀,佛的以外還有一個唯識啊,結果又唯什麼的唯什麼的,又八識啊搞得一塌糊塗,影響了很多的東西,都是依他起。依他起了以後滿口的佛話、一臉的佛相、一身的佛氣,看到人都是**馬上跪下來,他都來了!遍計所執,抓得很牢,構成一個形態。其實依他起性是**的。遍計所執,人意識的固執,形成了一個假設的境界。就是物理的世界****,也是我們意識的形成,這個道理***懂,很嚴重一個道理。所以,唯物的哲學是錯了。
最後是“圓成實性”。這個世界心物一元的那個自性,本來是清淨的,一切衆生本來就是佛;但是就是因爲依他起、遍計所執等等染汙了。現在有個遍計所執就是固執成見,把這些東西拿掉了,自性的光明就出現了。所以說,“心意識所緣,皆非離自性。”他這個文字比較顛倒來說的,倒裝的文字***。都離不開依他起這個作用,“故我說一切,唯有識無余。”佛說:所以我說一切法,——世間法、出世間法,乃至唯心、唯物等等一切法,都是唯識所變。**,除了唯識以外,唯心唯識的以外,沒有另外的一個東西存在。拿西方哲學的觀念來說,叫做徹底唯心主義、徹底唯心的思想、絕對的唯心思想。所以真講唯心哲學,就不懂唯識的講不太清楚這個,那個唯心哲學**,那碰到唯物哲學,**既不是,那個拳王打擂臺一樣,唯心的拳王被唯物的拳王已經打得**快要下去了。**唯識哲學,**唯心哲學,**,要想曉得心物一元啊,**“故我說一切,唯有識無余。”唯有識,都是唯識所變。道理要把唯識研究完了就了解了,不是那麼簡單啊!
現在再說這個原文:“此等聖教,誠證非一。”現在,玄奘法師引用,引用***佛經上說的,釋迦牟尼***,就引用了佛說的話:“此等”,像這一類佛說的,我們大聖人佛說的“聖教”,“教”是教訓,“誠證”,很誠懇地驗證下來,所有的經典上多得不得了**。***,心意識所緣的境界,“極成眼等識,五隨一故,如余不親緣,離自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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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3:35……開始啊。最後兩行的原文:“若唯內識,似外境起,甯見世間,情非情物,處時身用,定不定轉,如夢境等,應釋此疑。”這個是連帶下面起來一大串的問題。如果說根據佛學、佛法的道理,一切內外境界只有心識的作用,絕對唯心。這個“內”不是指身體以內的內,如果只把它當身體以內的內,就會搞錯了的。就是內心。這個“內”我們可以借用莊子的話來解釋:“大而無外,小而無內。”大到無邊無際,其實講一聲“無邊無際”,已經有了邊際了;在邏輯上,我們說無量、無邊、無際,就是有量、有邊、有際了。一落名言就有限度了。所以大到沒得邊際可講了,沒得邊際可講有多大呢?就是最小。那麼小到沒有內部可講了,所謂中心,中心都沒有了;小到最小,中心都沒有。所以“小而無內”,小而無內就是大,無大無小;換句話是非內非外。假設說一切都是內心心意識所造的,一切外物世界、物質世界也就是這個內識、心識唯心所造,那麼,我們所謂山河大地、地球同宇宙萬物也是心造的,一切衆生的共業的心所造。所以外面的境界“似外境起”,相似的,像外面東西起來。
我們講到這裏順便岔一個話,非常有趣的,別的宗教譬如說天主教、基督教《聖經》(《新舊約全書》):所謂上帝照他的形狀造了這個世界。這一解釋,完了!實際上呢,如果把那個教義不是這樣講,所謂“內識”,這個內識你叫他上帝也可以、佛也可以、什麼東西都可以,“似外境起”,相似的自己的形狀、心意識的形狀起來,構成了外物的世界,那麼,這個宗教哲學就不同了。當然,《新舊約全書》原始的原始究竟是不是那個樣子,很難講了。西方人、外國人有一句話:耶稣如果重生複活了,他看了這個《聖經》啊,一定氣得半死!他不曉得把它改成一遢糊塗改成這個樣子。你看,各種翻譯改來改去。這是順便我們岔進來一個宗教哲學的話來講。
現在我們又回進自己的本身說:一切的外境界,包括山河大地、宇宙萬象,就是內心的影相而起來的。
他說,假定,這是佛經上的觀念,尤其是唯識的道理,現在就提出問題來:“甯見世間,情非情物,”他說,那麼這個世間歸納起來兩樣東西:有情,就是衆生、有生命的,我們人就是有情衆生之一種,乃至于其他的生物,乃至于最小的螞蟻,最小的這些生物,甚至可以說,現在我們在科學上(講的)細菌,究竟有沒有生命,算有情、無情?還是個問題。不一定說細菌絕對確定它是機械性的,說沒有一分的感覺、或者沒有一分的東西,很難講!現在還不敢確定。這就是說有情的是指世間有生命的生物、動物,我們人當然是有情之一,人是最完備的,其他的生物比較思想差一點,它這個意識力量差一點。
非情,就是無情的東西,譬如礦物質啊、泥巴、石頭,這些東西,無情的東西,沒得靈性、沒得知覺。它是有機械性的,可是它有它——有生而無命。譬如我們吃菜,吃的青菜也有生啊!而無命而已。它不會說話,沒有思想,沒有知覺。但是它有沒有感受的成分?很難講!很難講!絕對很難講!所以嚴格地講不殺生,幾乎很困難!非常困難!我們一呼吸就在殺生,空氣裏頭很多細菌來,就死亡了。所以絕對地不殺生,除非到了叁禅定以上,氣住(呼吸也停止)脈停了,可以做到;否則做不到的。任何東西,一個花、一個什麼,都是有情的生物。
所以,他說“甯見世間,情非情物,處時身用”,“甯見”是古文,翻成白話“甯見”兩個字很難翻。那麼,就是說我們看到、所見到的這個世間裏頭,有情的同無情的這些東西,它的“處”(空間、位置)、“時”(時間),兩個觀念了:處是空間,一;第二個呢,時間;第叁個,它的身體。譬如石頭有石頭的身體,一枝花有一枝花的身體。它的作用,“定不定轉”,有時候一定,有時候不一定。“如夢境等”,像我們做夢的境界一樣。這是什麼道理呢?“應釋此疑”,他說希望解決這個問題。這怎麼講法呢?
譬如我們做夢,尤其我們假設是一個人夢到回到故鄉家鄉去,家鄉那一條河流、那個山,你盡管做夢,覺得轉來轉去,已經由山南轉到山北了,由山上走到山下了。我們心理觀念上、夢境中意識觀念在轉動,實際上南山還是南山,那一條河流還是那一條河流,這個東西固定的,它變不了,沒有變。你說,那我意識你說既然一切唯心造,心的功能爲什麼變不了它?第二,時間。譬如我們人的做夢,最長的一個夢不會超過五秒鍾,現在以科學的研究,人最長的夢,夢了幾十年的大事,在夢境中不過幾秒鍾而已,這個時間是這樣相對的。乃至我們夢境覺得一下下,可是已經好幾秒鍾了,不會是一下下。那麼我們夢到自己由少年,假設老年人做夢可以恢複到少年去,或者我們在中午睡覺、做夢,覺得自己過了幾十年的時間,可是醒來那個時間還是那個時間。
不但夢如此,入定的時候也如此啊!你入定的時候,南山還是南山、北山還是北山,你轉不了;不是因爲你定了,這個地球不轉了。這個時間,你入定,說羅漢、大阿羅漢入八萬四千劫的大定,好像一刹那之間就過了;可是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一分、一秒、一個鍾頭、或者是二十四點鍾,它並沒有變,這個作用不變。
身,這個身體,譬如夢中的身,有時候我們覺得自己夢中飛起來(會夢著啊),到底我們還是躺在床上,沒有飛起來。譬如在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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