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眼晴又有什麼相幹呢?所以當知眼睛吸收外界現象的“眼入”,都是時間空間裏的虛妄暫有現象。既不屬于因緣所生,也不是自然界的性能。”
“(二)耳。 譬如有人,用手指很快地塞住兩個耳朵,塞久了,耳朵與聽覺,就發生疲勞的變態,聽到頭腦裏有嗡嗡聲音。須知耳朵與疲勞作用,二者都是正覺自性所發生的變態。因爲虛空有動靜兩種境界,人們在其中發生聞聽的作用,感受這種有聲無聲的動靜現象,我們稱之爲聽的性能。這個聞聽的作用,離開動靜兩種境界畢竟沒有一個固定的自體。因此當知聞聽的性能,既不從動靜的聲音而來,也不由耳朵而出,更不是虛空自然所生,假若是從無聲的靜境而來,聽到有聲時,聞性應該隨著靜境而消滅,何以又可以聽到有聲的響動呢?如果是從有聲的響動而來,當無聲時,聞性應該跟著響動而消滅,何以又可以聽到無聲的靜境呢?假若是從耳朵而出,耳朵並沒有儲備動靜兩種境界。那麼,這個聞聽的作用,本來就沒有自性了。如果是虛空所生,虛空既然自有聞聽的性能,就不是虛空了。再說:虛空自然能聞,與耳朵聽聞又有什麼相幹呢?所以當知耳朵聞聽感受外界有聲無聲動靜等的“耳入”,都是時間空間裏的虛妄暫有現象。既不屬于因緣所生,也不是自然界的性能。”
“(叁)鼻。 譬如有人,用力急搐鼻子,鼻子搐久了,發生疲勞的變態,就有冷氣吸入感觸。因爲有這種感觸,便分別出鼻子通塞與虛實,以及香臭等氣味。須知鼻子與疲勞作用,二者都是正覺自性所發生的變態。因爲有通塞兩種現象,人們在其中發生嗅覺的作用,感受這種通塞現象的,我們稱之爲嗅覺的性能。這個感受,離開通塞兩種現象,畢竟沒有一個固定的自體。因此應當知道這個感受的性能,既不是從通塞而來,也不是由鼻子而出,更不是虛空自然所生,假若是因暢通而來,鼻子塞住的時候,感受的性能,應該也跟著暢通而消滅,何以又可以感受堵塞呢?如果是從堵塞而來,當暢通時,應該又跟著堵塞而消滅,何以又可以了解香臭等等感觸呢?假若是從鼻子而出,鼻子裏並沒儲備通塞等現象。那麼,這個嗅覺的性能本來就無自性了。如果是由虛空所生,虛空裏的嗅覺應當可以嗅到你的鼻子,並且虛空自然有嗅覺的作用,與鼻子感受又有什麼相幹呢?所以當知鼻子內外感受的“鼻入”都是時間空間裏的虛妄暫有現象。既不屬于因緣所生,也不是自然界的性能。”
“(四)舌。譬如有人,用舌舐自己的嘴唇,舐久以後,嘴唇發生疲勞的變態。這個人如果有病,就感覺到有苦味。如果無病,就有甜的感覺。因爲有甜與苦的不同,才顯出舌頭的感覺作用。當嘴唇與舌頭不動的時候,應該是淡然無味的。須知口舌與味道作用,都是正覺自性所發生的變態。因爲有甜苦淡等味性的變化,人們在其中發生感覺的作用,吸收各種變化的味性,我們稱之爲知味的性能。這個知味感覺的作用,離開甜苦淡等變化,畢竟沒有一個固定的自體。因此應當知道這個會嘗甜苦淡的味性,既不是從甜苦淡而來,也不是由舌頭而出,更不是從虛空所生。假若是從甜苦而來,嘗到無味時,這個知味感覺的作用,應該也跟著甜苦而消滅了,何以又可以感覺到淡呢?如果是由淡而出,嘗到甜味時,知性就應該消滅了,何以又會感覺到甜苦二味呢?如果是從舌頭而出,舌頭沒有儲備甜淡苦的味素。那麼,這個知味的感覺,本來就無自性了。如果是從虛空所生,虛空自有味性的感覺,不必經由你的口舌才知味性的變化。再說:是虛空自知嘗味,與舌頭知味的感覺,又有什麼相幹呢?所以當知舌頭分別知味感覺的“舌入”,都是時間空間裏的虛妄暫有變化。既不屬于因緣所生,也不是自然界的性能。”
“(五)身。譬如有人,一只手是冷的,一只手是熱的,用冷的手,去接觸熱的手,如果冷手溫度很低,熱手的溫度便跟著下降。如果熱手溫度高,冷手的溫度便跟著升高。這樣冷熱接觸與分開的作用,就發生了感觸,顯出知覺的作用。冷熱相交流,發生感觸疲勞的變化。須知身體與感觸疲勞的現象,都是正覺自性所發生的變態。因爲有接觸與分開兩種感受作用,人們在其中發生感覺的反應,吸收冷熱等各種現象,我們稱之爲知覺的性能。這個知覺的體性,離開接觸與分開的兩種感覺作用,畢竟沒有一個固定的自體。因此當知這個知覺的作用,既不從接觸與分開的感覺而來,也不從你合意與不合意才有。既不是由身體而生,也不從虛空所出。假若從接觸的時候才有感覺,當分開的時候,感覺就跟著接觸離開而消滅,何以又能夠知道感覺分開了呢?合意與不合意二種作用,也是這個道理。如果是從身體而生,身體上沒有儲備接觸分開合意與不合意的四種固定現象。那麼,你身體上的這個知覺,原來就無自性了。如果是從虛空所出,虛空自有知覺,與身體的感覺又有什麼相幹呢?所以當知身體感覺外界冷熱等的“身入”,都是時間空間裏的虛妄暫有現象。既不屬于因緣所生,也不是自然界的性能。”
“(六)意。譬如有人,勞苦疲倦就要睡眠,睡夠了便覺醒,看見過的事情就會記憶,失去記憶就是忘記。生命過程的各種事情與思想,生起、保存、變易、消滅的種種顛倒經驗,習慣的吸收存留在心裏,似乎很有次序地潛伏著。這種情形,就叫做意識知覺作用。須知意識與知覺疲勞現象,二者都是正覺自性所發生的變態。因爲有生起滅了兩種作用,人們自性有收集知覺的功能,在生滅兩種作用中間,吸收保留,形成內在知覺思想的境界,發生能知能聞等作用。如果回轉見聞功能之流,流不及地,空空洞洞,了了明明的境界。這種現象,我們稱之爲知覺的性能。這個知覺的性能,如果離開睡眠清醒與生滅等相對的作用,畢竟沒有一個固定的自體。因此當知這個知覺的根元,不從睡眠清醒生滅作用而有,也不從身體上而出,更不是虛空所生。假若是從清醒來的,到了睡眠的時候,這個知覺的作用,已經跟者清醒的現象而消滅,何以又會睡眠呢?如果一定在思想生起的時候,才有知覺的作用,思想滅掉的時候,就不應該知道思想已經滅了,還有誰可以知覺到思想的消滅呢?如果知覺是從思想滅了而有,那麼,思想再生起時,知覺已經跟著滅了而消滅,這中間誰又知覺得思想的再生起呢?如果知道的作用,是從身體內部而出,睡眠與清醒兩種現象都憑借身體才發生作用。假若離開睡眠與清醒兩種行爲,這個知覺的作用,等于虛空中的花朵,畢竟沒有固定的自性。如果是從虛空所生,虛空自有知覺,與人身的知覺又有什麼相幹呢?所以當知意識知覺思想的“意入”,都是時間空間裏的虛妄暫有現象。既不屬于因緣所生,也不是自然界的性能。”
身心與外界作用(十二處)經驗的分析
佛又說:“何以見得十二處(身心與外界)本能,都是真如自性的本體功能呢?”
“(一)眼與色相。你現在舉眼去看外面的樹林,以及園中的泉池。這些色相,是因爲有色相才生出眼睛看見的性能
還是因爲有眼睛才生出色相的現象呢?假若是眼晴生出色相的現象,那麼,當眼睛看虛空時,虛空並沒有色相。色相的性能消滅,應該顯出一切俱無。既然一切色相俱無,誰又明白那便是虛空?同樣的,辨析虛空,也是這個道理。(如果虛空根本是什麼色相都沒有,又拿什麼叫做虛空呢?)假若是外界色相生出眼睛看見的性能,那麼,觀看虛空沒有色相,這個可以看見的性能也應該消滅。見能既然消滅,其他一切也就沒有了,誰又能明白何者是虛空,何者是色相呢?所以當知,可以看見的性能,與外界色相和虛空,都沒有固定的所在。也就是說見能和色相,二者都是虛妄的暫有現象。既不屬于因緣所生,也不是自然界的本能。”
“(二)耳與聲音。你再聽這個園林裏面,通知大衆吃飯時,就打鼓。集合大衆時,就撞鍾。鍾鼓聲音,前後連續。試問,這是聲音來到耳邊?還是耳朵去到聲音那裏?假若是聲音來到耳邊,就如同我到城裏去乞食,此地就沒有我了。同樣的,假如這個聲音已經到了你的耳邊,其他的人,應該都不再聽到。何以很多的人,可以同時聽到鍾聲,同時都來集會吃飯呢?如果是你的耳朵到達聲音那邊,如同我從城裏回來此地,城裏就沒有我了。同樣的,當你聽到打鼓的聲音,你的耳朵已經去鼓的所在,若同時鍾聲發出,應該不能同時聽到。更何況在同一時間,另外還有象、馬、牛、羊種種動物及其他混雜聲音。如果聽能與聲音,不是來往接觸的,那麼,一切聲音便應該聽不到了。(聲音是音波振動,發出聲浪,普遍傳達,發生耳膜聽覺的反應。音波雜亂,聽覺亦可同時聽到雜亂的聲音。既不是耳朵去聲邊,也不是聲音來耳際。音波達不到,耳膜就沒有聽覺的反應。以上所說,只是說明聽覺與聲音的偶然作用,並不常存。換一個例來說:例如心中有事,沈思很深。雖然有音波聲浪到達耳膜,因爲心不在焉,也不起聽覺的反應。並且音波聲浪,亦受時間空間的限製,暫有還無。聽覺的作用,亦受心理與時空的限製,忽起忽滅,都沒實際長存的。)所以當知,聽覺與聲音,都沒有固定的所在。也就是說聽覺與聲音,二者都是虛妄的暫有現象。既不屬于因緣所生,也不是自然界的本能。”
“(叁)鼻與嗅覺。你現在再嗅這個爐中所燃的檀香香氣。這種香,假使燃燒很多,整個城內,都會嗅到香氣。試問,這種香氣,是生于檀木?還是出在鼻子裏?抑或發生在虛空中?假若這種香氣出在你的鼻子裏,既然從鼻子所出,那香氣應當從鼻子裏噴出來。鼻子不是檀香木,何以鼻子裏會有檀香香氣?再說,你嗅聞到香氣,應當是從鼻子吸入,若說香氣從鼻子裏出來,卻說是嗅聞到的,便不合理了。如果是香氣生于虛空,虛空的本性是永遠一樣的,香氣也應該永遠存在,何以必須靠爐中燃燒枯木,才會有香氣呢?如果香氣是發生在檀香木上,那麼,這種香質,因爲燃燒而變成煙,鼻子嗅到香氣…
《楞嚴大義今釋 第叁章 心理與生理現狀爲自性功能發生的互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