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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輪回的問題(南亭法師)▪P2

  ..續本文上一頁結,個人如此,人人如此;人如此,物亦如此。即使這山河大地,和天空的月亮太陽,皆有初始,有終結。我們的心體呢!他是過去過去不見其始;未來未來不見其終。也就是說,心的本體,既沒有初生的一日,也沒有死亡的一日,所以叫豎窮叁際。窮者、盡也。盡過去之過去,未來之未來,永遠尋不出他的始初和終結的一天。在空間上說:他是橫遍十方。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上、下、是爲十方。就是心的本體,不是如前面所說的,細如微塵,或大等全身。他的體積,可以說充滿了十方,比虛空還要大。我們想想,是凡沒有事物的地方,都是虛空,簡直沒有邊際。更奇怪的是:大起來,固然充滿了十方,凝聚起來,也可以比針尖還要小。所以經上曾經說它“其大無外,其小無內。”儒家也說:“放之則彌六合,卷之則退藏于密。”上下四方,謂之六合,最小的地方謂之密。彌者、滿也。卷者、縮小的意思。照這樣說,心體不一定是大,也不一定是小。但前面在時間上說他是豎窮叁際,那不是等于道家所說的,“道、常、無名”的常嗎?這我們要知道,說它豎窮橫遍,乃是借言語來表示,同時還有遮的方面,遮的方面,就是它非常非無常。道家說“常”嫌太肯定,所以在起信論上,就有過這樣的話:“心真如者,從本以來,離言說相,離名字相,離心緣相。”離言說相者,不可以用言語來表示它,一落言語,便成定法。離名字相者,既不可言說,那裏能隨便安立它的名目。離心緣相者,不可以言語來形容它,爲它巧立名目,更不可以妄心來緣慮它。緣慮者,想像、猜測也。最後的結果,定它一個“不可思議”。雖有真如、法界、等等的名目,不過爲使衆生循名責實,假設而已!體大的大字,是說心的本體,在時間上,無始無終;在空間上,是了無邊際,所以說它爲大。世間上一切事物,都夠不上稱大,唯有心,沒有第二法,可以和它比擬,才真正算是大!

  二、相大者、心的本體,既不可以心思,複不可以口議。這還不等于前文所說的捉摸不著,渺茫難知嗎?因爲這樣、所以第二再談相大。相者就外表說,心體既不如物質之可以捉摸,然既有其內在的本體,必有其外在的相狀。那末!他的相狀是怎麼一回事?這在馬鳴大師作的起信論上說過,第一、有大智慧光明,能遍照法界。第二、有真實知見,能的確認識一切事理的真相。第叁、心體的本身是清淨的,清涼不變的。夠了、有這幾種,足夠我們從外相上來體認真心的本體。不過體認到底是體認,不是親證到真心本體的我們,總還不免糢糊。所以必得要佛菩薩的地位,才能受用到這,智慧光明,清涼不變的功德相。我們只有用反省法,來比照一下就可以想像到它是事實。我們首先要承認,我們日用之間,眼見色、耳聞聲、分別是非,認識好醜的這是妄心,這妄心是充滿了愚癡黑黯,決無智慧光明之可言。何以見得呢?你試想我們這社會上,可說沒有一個人不自私自利,普遍的毛病是:爭雄逞霸,結黨營私,投機取巧,屯積居奇,納賄受賂,貪贓枉法,奸巧欺詐,滿眼所見的無非是貪欲嗔恚。你看夠得上“智慧和光明嗎?”同處在一空界之中,一天之所覆,一地之所載,無端的要分疆分界,分種分族;同處在一國一鄉一家之中,卻要分出許多親疏彼此。因此就有以強淩弱,以衆暴寡,競爭殘殺,互不相下的大小禍亂,在曆史上不知道有幾多。相生相養,共存共榮,這些好聽的話,成了辭典上的剩語。宇宙間萬事萬物,都是互相依賴,共相構成的一個假相,原沒有永久存在獨立而不改變的個體。如人類必須靠五谷的營養,才能生存;五谷必須人們去種植,才能滋長。人身的五體,必須借心力的支配,才能做事;心無五體,他的力用也就發不出來。所以整個的天地、國家、社會、家庭、人生,無不是短時間的一個假相的存在。如石火電光,一轉眼就成過去。人們偏偏要在整個幻相之中,妄認爲實有。起貪嗔癡,造殺盜淫,這都是對于“一切事理的真相,認識不清。”所以才有我們這黑黯而汙濁的世界,並且永遠的汙濁下去,沒有澄清的希望!就因爲我們日常所運用的都是妄心,——貪嗔癡愛等——妄心都是染汙的,由這柒汙的妄心埋沒了我們的“智慧光明”。所以妄心的本身是染汙的,不是“清淨”的。貪嗔癡愛的妄心,是熱惱的,不是“清涼”的。喜怒哀樂,得失榮枯,隨著外境的牽引和刺激,時時刻刻在變,完全不能自主,所以不是“不變”。翻過來說:諸佛菩薩,證得了本真的真心,能克服妄心,不跟著外境的牽引,不受聲色的刺激,所以他們的生活動作,清淨而自在的,光明和智慧的。我們要試探一個人的性情,是躁急或是柔和;是暴虐或是慈悲,只要看他日常行動的外相,就可知道他的內心。我們從佛經上所說的,諸佛菩薩的行動、言論、志願,就可以知道諸佛菩薩的智慧光明,清淨無染,與乎清涼不變的自在受用。這是由外在的相而能推知到內在的體,所以必須明白相大。相亦稱大者,因體大之所在即相大之所在,相不離體故。如潮濕的所在處,即水的所在處,是一樣的。

  叁、用大者、用者作用。謀佛菩薩,業經證得不可思議的心體,具有智慧光明,清淨無染清涼不變的功德相。然而、這與我們有什麼好處?倘于我們沒有什麼好處,那何必數他人之寶呢?所以第叁再說他的作用。

  起信論上說:“真如用者,諸佛如來,除滅無明,見本法身,自然而有不思議業種種之用,即與真如等遍一切處,但隨衆生,見聞得益,故說爲用。”這意思是說:諸佛如來,破滅了無明妄心,見到本有的法身——心體——,這時候自然而然的就發生不可思議的種種業用來,業用就是作用。並且這作用和真如心體,一樣的遍滿一切地方。然而、爲什麼不能像太陽光一樣的使我隨便看到呢?這是要看衆生的根性、福報是怎樣,所以見到的形象,和聽到的法,都各各不同,但同樣的都能得到利益。所以二千多年前,我們的教主,釋迦牟尼佛,就是現佛身到這世界來,爲當時的衆生說法;同時也是當時的衆生,根機成熟,福報現前,所以能見到佛身。諸佛如來,不但可以現佛身,並且還可以爲我們的父母眷屬,或善友知識。我們雖生在佛後,然而還能見到佛像,讀到佛經,親近到善知識,還算是有根機和福報的呢!再向後去就不行了!因此我們要知道,佛身、佛經、都是用大。而且佛在世的時候,常常放光、動地,將我們這汙濁世界,變成清淨莊嚴的世界,那更是不可思議的用中之用,我們切不可辜負這人身。

  上文已將真心的大概說過,其次就說到妄心了:妄者虛妄,或幻妄。譬如我們眼球發炎,就看到燈的四周有紅綠圈子,這紅綠圈子,假如說是我眼內生出來的,我眼球無病的時候,爲什麼看不到;如果說是燈上生出來的吧,眼球無病的人又爲什麼看不到。眼既不生,燈亦不生,畢竟這紅綠圈子,從什麼地方生的?想想看!這是眼球有病,因著燈光的刺激,幻妄而有的;眼球病愈,或燈火熄滅,紅綠圈子,馬上就無立足處。這是妄字的真相。然而、我們的妄心,又作何說法呢?這在唯識論上講得最明白。唯識論上說:我們的心,最主要的有八個: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阿賴耶識。八個識中,尤以第八阿賴耶識爲主體,而第六意識的活動力最大。眼、耳、鼻、舌、身的五個識,各各依靠本身的眼、耳、鼻、舌、身的五根,對著色、聲、香、味、觸的五塵,分別發出認識好醜,和斷定取舍的作用。不過前五識依五根對五塵發生認識和取舍時,必須有第六意識來幫助,才能發生決定的作用,這在唯識學上的術語,叫同時意識。及至五塵的外境,皆已過去,而我們的內心,仍然在這裏,回味剛才過去的色相,如何如何的好看或不好看;聲音好聽或不好聽等等的分別,好的則必取之而爲我所有,而後我心方快;不好的則必去除之,而後我心方安。常人以爲是動腦筋,其實這就是第六意識單獨的在這裏起作用,這叫做獨頭意識。所回味之過去的色等五塵,在這時僅有影子在我們意識裏出現,這叫法塵。即使你睡眠,第六意識,還是在動,那就是夢境,夢境中照常有喜怒、哀、樂、愛、惡、欲,那便是夢中獨頭意識。所以說第六意識活動力最大,它是以第七識爲所依根的。這六個識,專對外境,發生認識的作用,所以不叫它心而叫它“識”。第七末那識呢?末那、印度語,中國話爲染汙意。因爲第七識,夾于前六和第八的二者之間的。它的功能,是外執前六識與其所攀攬外面的塵境爲我所有,內執第八識的見分爲我的主體。譬如某一個人對我來一番恭維,我就歡喜,對于那個人就發生好感,而腦海中同時就有很深的印象。或者我們投文稿于報章雜志,這報章雜志一到手,且先查閱我的文章登了沒有。一看到自己文章的標題,馬上就渾身輕松,滿心愉快,憑你多忙,亦必從頭至尾一字不遺的看上一遍。倘若錯字多了,作興還要發脾氣,罵校對和排印的人混蛋。同時介紹別人,這是我的拙作,請你指教!至于別人的文章,就覺得不順眼,或者似乎沒有空去讀了。你留心自己,或冷眼看人,這一類的事多著呢!這都是第七識,執我的作用。內心外境,本無有我,而第七識,妄執有我;內心外境,都是衆多條件構成功的幻相,其本身並無不變性,長久性或實在性;而第七意妄執以爲不變、長久、實在。以致起貪、嗔、癡,造殺、盜、淫、沈淪生死海,受苦無量,永無出頭之日,因此、所以叫他染汙意。再講第八阿賴耶識,阿賴耶、中國話翻爲含藏,以其能包含收藏故。含藏些什麼呢?前面曾說過,第七識夾于前六與第八二者之間,內執第八識的見分以爲我。所以第七識,將前六識攬取的外境,如好的,不好的,恩、怨、愁、恨,一切善惡的業因,一一都收藏到第八識裏。等到機會成就,一一再搬演出來,因此我們又叫第八識爲識田。

  在唯識學上,這八個叫心王,還有五十一個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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