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見斷余通見修斷 此明忍所害的隨眠。害即破除或對治的意思。忍指八忍八智的忍,包括法智忍與類智忍的兩種。如在苦谛下,具稱應叫苦法智忍和苦類智忍。意謂修學佛法的行者,在法智忍及類智忍階段所斷的隨眠,名爲忍所害隨眠。前八十八隨眠,雖都屬于忍所害的,但以九地的每地都有忍所害的隨眠說,那屬于有頂地所系的隨眠,唯獨是屬見道所斷,爲什麼
因這唯是類智忍所能斷的。除了有頂地,其余八地忍所害隨眠,不特通于見道所斷,且亦通于修道所斷。唯這有凡夫與聖者的差別…假定說是聖者所斷,那就唯足見道,不通于修,而且用法智忍抑類智忍,還要看他的界地所系,如是欲界一地所系的,就用法智忍斷,如是上界七地所系的,就用類智忍斷。假定說是異生所斷,那就唯是修道,不適于見,爲什麼
因這是凡夫不斷的修習世俗智之所斷的。于此或者有人提出這樣的問題:見修二惑的分界,明明白白的已經決定,爲什麼見谛惑亦名修所斷呢
要知名爲見惑修惑的,是據所迷法說的,現因是約惑斷來講,所以雖爲見惑,亦可名爲修所斷,由數習智之所斷故。所以如是分別者,當知此中的見斷修斷,不是說的見惑修惑,是約見無漏理斷說名爲見,于凡夫位修習斷說名爲修。所以下八地惑,依有部的意見,認爲幾夫是能斷的。但在其他的學派,有不同的看法。婆沙百四十四說:“如譬喻者說,無有世俗道能斷煩惱”;又五十一說:“謂譬喻者作如是說,異生不能斷諸隨眠”。據此,這兒所謂斷,實際就是伏,而且唯能伏于修惑,見惑不特不能斷,就是伏也不可以。論主在這兩種不同意見中,是同情譬喻師而不以有部所說爲然的。
智所害唯修 此明智所害的隨眠。智指無漏智和世俗智。賓疏說:“此釋第四句,明智所斷,即修所斷,此唯修斷,不適見斷”。如以聖者及諸異生來分別:異生唯以不斷修習所得的世俗智,斷此修所斷的十隨眠;聖者由修無漏世俗的二智,
斷此所斷的十隨眠。除了聖凡用智的不同,九地所攝的一切智所害隨眠,唯修所斷。
辛叁 明五見
壬一 正明五見
我我所斷常、 撥無劣謂勝: 非因道妄謂 是五見自髓
本頌是從前二八由見異十”等的一頌而來,因爲前文雖已列出五見的名稱,但五見的自體足什麼並未指出,所以特于此加以說明。
我我所此釋第一有身見。身見有兩種,就是計執我見、我所見。梵語叫做薩迦耶,義譯爲有身見。薩字含有有與壞的二義,經部與有部兩家各取《義。有部取有義,顯示五蘊有實自體,經部取壞義,顯示五蘊無常敗壞。迦耶是身,兩家同以和合積聚爲義。有部的意思,如順正理說:“迦耶即薩,名薩迦耶,即是實有非一爲義。此見執我,然我實無,勿無所緣而起此見,故于見境立以有聲”。經部的意思,如婆沙八說:“譬喻者作如是說:薩迦耶見無實所緣。彼作是言:薩迦耶見計我我所,于勝義中無我我所,如人見繩謂是蛇,見栀謂是人等。此亦如是,故無所緣”。成實十一說:“實無我故,說緣五陰,五陰名身,于中生見,名爲身見,于無我中而取我相,故名爲見”。有情的五蘊身,是衆多元素的和合聚,聚既不是單純的,當然不能稱爲獨立的一;和合聚的五蘊身,是非常的不斷的演化著,既是非常敗壞的,當然不能稱爲永恒的常。衆生不了解非常非一的道理,總以爲這生命體,是唯一的獨立的,是永恒的不可變壞的,于是便在上面生起我我所的錯覺。現在說薩,就是指出他的非常,說迦耶,就是指出他的非一。如能體認壞聚的意義,我我所的有身見,就不會再生起了。在這兩派的解說中,論主是取經部所說的。
斷常 此釋第二邊執見。邊者兩邊,常是一邊,斷是一邊,若執斷、若執常,都是走的兩極端,名爲邊見。這是從我我所的有身見所引發的。如說人死了,永遠轉生做人,畜生死了,轉生永做畜生,常常時恒恒時的無有改變,即落于常見;若說人死了,猶如燈滅一般,一了百了,什麼都沒有了,即落于斷見。執斷執常,因爲是從我我所事來的,所以我們又可這樣解說:假定有諸愚夫,妄計我我所與蘊是一體的,蘊滅了我也就隨之而滅,是爲斷見;假定有諸愚夫,認爲我我所與蘊是異體的,蘊雖滅了而我仍然存在,是爲常見。一頭腦充滿這種錯誤見解的人,就難免不做爲非作惡的事而成一墮落者,對于現實人生真/永遠鼓不起改造創新的勇氣。
撥無 此釋第叁邪見。撥無,就是撥無因果、四聖谛理等。有了這種見解的人,必然就不相信有四谛真理,善惡因果以及道德價值等,所以稱爲邪見,因他所起的錯謬執見,是有乖于正道的。于此或有人問:五見都是從顛倒所産生的,在道理上講,應該都叫邪見,現爲什麼獨稱撥無因果爲邪見于這因撥無因果,望于其他的四種妄見,其過失來得特別重大的關系。說到五見過失的輕重,應從增益損減二執方面分別:有身、見取、戒禁取的叁見,唯是屬于增益的妄執,邊執見中,雖有屬于損減的一分斷見,但也有屬于增益的一分常見,唯損減而無增益的,只有撥無一切的邪見。增益的過失輕,損減的過失重,所以于五見中,特別把撥無立爲邪見。
劣謂勝 此釋第四見取見。意謂本來是極卑劣的東西,但在錯誤的認識中,卻妄執爲是極殊勝的。如初禅不是究竟的解脫,而有些宗教學者,堅執此爲真正的解脫;又如前面說的身邊等見,本足劣不足道的妄見,不知者,妄執以爲最極殊勝:如是名爲見取。婆沙四十九說:“此取諸見,故名見取”。雜心第四名取見見,加通名以顯能所取別。再說,此本通取五取蘊的,所以但名見取者,因爲諸見通取五蘊,今取諸見,所以但名見取。婆沙又說:“複次,以何相故立見取名
謂若取見,或取余蘊,執最勝者,立見取名。複次,應名見等取,略去等言,但名見取。複次,多取見故名見取”。
非因道妄謂 此釋第五戒禁取見。此見有二:一執非因計因,二執非道計道。非因計因有兩類:一是能生因:如大自在天,原非宇宙萬有的真因,但在不了解萬有因緣的學者,觀彼以爲是世間因。余如自性、士夫、生主、時、空、方等,本都不是生起諸法的原因,可是印度有許多學者,就執這些爲因。“如農夫秋收多實,便作是言:私多末度天等所與;若生男女,複作是言:是難陀等天神所與;若信自在者,便作是言:昆瑟孥天矩陛羅等天神所與。如是等類非因計因” (婆沙第九)。二是生天因:即不是生天的因,妄計爲生天的因。如持牛戒、狗戒等。外道學人,雖有神通,但因不了八萬劫前的諸事,不知牛狗有順後生天的業力,見牛吃草死後生天,就以爲吃草是生天因,于是就仿效牛吃草,名牛戒禁,見狗瞰糞死後生天,就以爲瞰糞是生天因,于是就仿效狗瞰糞,名狗戒禁。發智二十說:“有諸外道,起此見:立此論:諸補特伽羅,受持牛鹿狗戒、露形戎等,由此便得淨脫出離至苦樂邊,此非因計因戒禁取見苦所斷”。非道計道,就是不是獲得真正解脫之道,而妄計爲是解脫之道。如有學者,計恒河水,能洗除衆生的衆罪,有些學者,計猛烈火,能燒一切煩惱,于是或入河中沐浴,或投火坑焚燒。遁說:“謂戒但爲證滅遠因,要假定慧方得涅槃,今唯執戒能得涅槃,故名戒取”。戒取者,婆沙四九說:“此取諸戒禁,故名戒禁取”。舊論名戒執取見;雜心四名取戒見;成實十一名戒取;甘露上名戒盜:此等並不言戒禁,以戒就是禁的緣故。
是五見自體 這是結說。如上說的我我所等,就是五見的自體。在此還有一問題須要解決的,就是于五見中,爲什麼叁立見名、二立取名
因後二見唯是取行相轉的,如取諸見以爲最勝,所以名見取;取諸戒禁能得淨脫出離至苦樂邊,所以名戒禁取。還有一種說法,就是前面的叁見,推度所緣的勢用,特別來得猛利,所以叫見;後面的二見,執受能緣的勢用,特別來得猛利,所以叫取。
壬二 別明戒取于大自在等 非因妄執因 從常我倒生 故唯見苦斷
這頌是別明戒禁取見的,而特重于非因計因。于自在等非因計因,如是戒禁取迷于因義,這在道理上講,應該屬于見集所斷,爲什麼反而說是見苦所斷
于大自在等非因妄執因 大自在即大自在天;等即等于時、方、空等。時論者,謂萬有的真因在時,所謂時來衆生熟,時去衆生滅。空論者,謂萬有的真因在空,如沒有空,萬有諸法,就無從生起。這一切,本不是諸法生因,愚癡無聞幾夫,從惡友邊,聽說自在等,于是就執爲真因,所以說非因妄執因。然這妄執是從什麼生起的
答:
從常我倒生故唯見苦斷 有了非因計因的妄執,那他必然就不能觀察深理,于是就在自在等諸蘊粗苦果義,妄計彼體是常住的,整個的,自由自在的大我,爲生起世間的真因,所以非因計因的妄見,是從常我二顛倒産生的。雖則是于非因起因執,但所迷之境在粗果處,所以要斷除他的時候,唯屬見苦所斷,不可說爲見集所斷。以苦谛下有苦空無常無我的四相,行者觀苦谛的四相,而徹見苦谛時,于中既有無常無我觀,常我二執在見苦時,當然就斷,因而從常從我所引生的非因計因的妄執,自然也就隨之而斷。正理四七說:“謂執我者是有身見,于苦果義妄執爲我,故現觀苦我見即除,無我智生非于後位,若有身見見集等斷,于相績中我見隨故,則無我智應不得生,以見唯法時我見即滅故,無我智起我見已除,然有身見于自在等相續法中計一我已,次即于彼相續法上,起邊執見計度爲常,由此應知于自在等法,常我二執唯見苦所斷。故有頌言:未如實見苦,便見彼爲我,若如實見苦,則不見爲我”。至于邪見撥無正道及疑真道,而且就執邪見爲真正的解脫道,因于因果相不別迷執,堅而不舍的強有力的違背道谛,所以于見道時永斷。
辛四 明四倒
四顛倒自體 謂從于叁見 唯倒推增故 想心隨見力
前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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