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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嚴新粹 耳根圓通與參禅法門▪P5

  ..續本文上一頁想雜念淹沒了,所以要作意守之。就是若覺察到妄念的話,就要立刻把妄念截斷,並把話頭再提起來。必使心意,念念相續于話頭上,這稱爲作意守之。

  

  又話頭雖從疑情中生,卻不得以思量分別而計度取舍;否則即落入「話尾」矣!唯提之又提,守之又守而已!

  

  再者參話頭,不管最初這個話頭是如何産生的,也許是生活中碰到了,也許是經典上所說的。然不管如何,都不能用思惟、計度的方法去找答案。因爲既思惟計度,即落入第六識矣!而在第六識打轉,是悟不了真心的。如只在第六識打轉,卻是想話尾,而非參話頭也。因此不要試圖用經論上的文句,不要用祖師的開示,也不去尋過去的經驗,而想回答問題。

  

  所以對于這個問題,就只能提之又提、守之又守。既不能試著去想答案,也不能將心待悟。以這都是第六識、第七識的妄分別爾,乃皆與見性不相應。故只能單純地提了又提,守之又守。故這時話頭的作用,卻像把掃帚,不斷地去掃除心中的妄想塵垢。

  

  于是以妄念削減故,疑情乃相對增濃。待妄念將盡,疑情已轉成疑團也。前作意守話頭,即「作意的不分別」;而待疑情已轉成疑團,乃成爲「不作意的不分別」。

  

  若妄想雜念能愈掃愈少,掃到最後,疑情即變成疑團也。所以初階段的參話頭,有點類似修定的法門;然因話頭中帶有疑情,故還不只是修定的功夫而已!

  

  我們把參話頭的法門,分做兩個層次:一.前面所說用作意之心來守話頭,這稱爲「作意的不分別」。衆生都是從作意分別,才造業生死的。然初修行時,還是得從作意去啓修。因爲如你不作意的話,則根本不在修也。但作意後,當雲何修呢?從「不分別」去啓修:而這不分別,也包括兩個層面。第一是對外境的不分別,即于六根接觸六塵時,心不隨相轉。第二是對話頭本身也不分別,即不用思惟、計度的方法,而想去找答案。

  

  故作意的不分別,即單單把心意專注在疑情上,而能掃盡一切大小妄念。如一切妄念都已掃盡後,則疑情就自然轉爲「疑團」也。而既形成疑團,就不需要再刻意去守疑情,疑情也不會跑掉,這稱爲「不作意的不分別」。

  

  其實,任何一種止觀法門,不管是數息、念佛、不淨觀或無常觀,都必修到能「既不作意,也不分別」,才算成就。也就是所謂「數而不數,不數而數」「用而不用,不用而用」。如修定,才能入定;如修觀,才能證慧。

  

  此之謂疑團者,乃:一、能不作意而自相續于疑情。故一切情境、妄念,唯如呅子咬鐵牛般地,無下口處。二、疑情能遍現起于一切著「意」處。即正吃飯時,乃現起「吃者是誰?」的疑情。待走路時,又現起「行者是誰?」的疑情。若躺身欲眠,卻仍現起「眠者是誰?」的疑情。總之,在一切根塵觸對─意所著處,皆現起疑情也。

  

  前既說:疑情能自變成疑團。那何謂「疑團」呢?首先,雖不作意而疑情自能相續。因爲這時,妄想雜念既少,且根本沒有力量。有所謂「蚊子咬鐵牛」,這時妄想雜念就像蚊子一般藐小,而疑情卻像銅牆鐵壁一般堅硬;故蚊子去咬鐵牛,便只有自個兒受傷、夭折的份,而鐵牛只紋風不動。故即使起了妄念,這妄念卻只一閃就消逝了,而不可能繼續打下去。反之,如繼續打下去,這就還不到疑團的境界。

  

  第二疑情能遍現起于一切著「意」處。什麼是著意處呢?比如參「我是誰?」參到疑團現起時─當然未必只于禅坐時參;必也行住坐臥,都在參。于是若在吃飯時,既注意到:我在吃飯。則在注意到的當下,馬上現起「吃飯者是誰?」的疑情。如于走路時,卻注意到:我在走路也。既注意到了,即刻現起「走路者是誰?」的疑情。

  

  反正只要注意到我的動作、我的意念、我的所在,就會現起「這個是誰?」「這個是誰?」的疑情。所以參到最後,只要跟情境有關的念頭一起,就會跟疑情打成一片。當然疑情,不必是個單純的形式,它可以有很多問法,但焦點都一樣。

  

  這也就說,所謂「作意」或「著意」的意,乃指末那識而言,也就是衆生所謂的我、意志、能者。如平時,我們是順「有我的妄執」而去分別取舍。而參話頭時,以唯行持于「旋、轉、回向」之心要;故時時處處念念,皆應反問于「是誰?」「是誰?」

  

  這也就爲:既衆生皆順著作意之心,而造作取舍、而輪回生死。故參話頭者,乃剛好相反,即于作意的當下,應返問:這個是誰?這個是誰?這再叁返問的修行方式,也就是《楞嚴經》所揭示:從根門啓修最重要的心要,乃「反.旋.遺.回向」也。

  

  以最初肯定有我,所以我要怎樣又怎樣!這就是生死流了。而現在,時時刻刻,當返問: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怎樣?這樣一問再問,我們本來的執著,還提得起來嗎?

  

  「采得百花成蜜後,不知辛苦爲誰忙?」如果不知道:內在的主人究竟是誰?那奴才窮忙,還有什麼意義呢?

  

  于是乎,這一再返問,就如同將鐵杵磨成繡花針。故行之既久,能將我慢高山磨平也。于是以磨平故,能證得「一亡」的境界;故真如心用,了了現前,而能明心見性也。

  

  于是乎,這一再返問,就如將鐵杵磨成繡花針。這鐵杵,乃比喻爲我執的末那識。這一問再問,不只問一兩天,不只問一兩月,有時候這一參就是好幾年。就禅法而言,叁、五年用功,就能開悟的,已算很有善根了。至于現代流行的打禅七,根本只是流行的遊戲而已,算什麼用功呢?

  

  故參之既久,就像鐵杵磨成繡花針,能將我慢的高山漸漸磨平也。既問一次就磨一次,磨到最後,則再高的山也不得不被磨平也。于是以被磨平故,就能證得「一亡」的境界。真如心用,了了現前,而能明心見性也。

  

  所以參話頭,有什麼神奇嗎?沒有,有的只是死功夫爾。同樣,默照禅的修法,也不過是一舍再舍,以至于證得一亡的境界。甚至廿五圓通,其實都一樣。既能領悟到它們共通的原則,就不必再去分別:這是止觀,那是默照,我參的是話頭。

  

  我覺得衆生都很可憐,好在帷幕中穿進穿出,而自以爲是。但這窮搞一輩子,竟有什麼用呢?

  

  總結

  真修行者,唯棄除我執而明心見性爾。而我執之粗重者,乃貪瞋等妄念。次者,乃根身之覺受。更次者,爲意識的分別。至于作意之心.能所之對待,則是相當微細而深刻的執著。

  

  所以從理論看,修行其實很單純,就是從粗重的執著先消除起,到最後連內在的我執和作意心,也全消除了,就能明心見性。原則很明確,方法也很單純。故剩下的,就只是功夫的問題爾。

  

  所謂去除我執,我執其實是很廣泛的,以它既可以表現在貪瞋的妄念,也可以表現在身體的覺受,或意識的分別取舍等,但這些都還是比較粗重的。

  

  至于作意之心與能所之對待,則是相當細微的;故必須把較粗重的執著先剝除後,才能察覺到這種更微細的執著,也才能更把它去除掉。故如修定的功夫不成就,要證得真心,乃很難也。

  

  或問:如修定者,亦必修至「無作意心」現起時,才能入定。此無作意心,與此所說,有何不同呢?

  

  答雲:于返照用功時,乃相近爾。然因爲前行不同故,一者趨向于入定,一者趨向于開悟。此之謂前行者,即用方法前,是否正見具足?是否疑情濃厚?是否已發出離心與菩提心?又正行的方法,修定是守一,證慧是還滅,故不同也。而在還滅的方法中,最直接有效者,何非參話頭乎?

  

  簡單說:如從「守一」的法門去調心,調到最後「既不作意,也不分別」的功夫成就了,便可以入定。然雖可入定,卻不能解脫。因爲守一的法門,守到最後,這個「一」便是「我」。所以守一,竟成守我也,其雲何能解脫呢?

  

  故欲解脫,唯用還滅法門。以還滅者,不只把外面的塵相還滅了,也把內在的末那還滅了,這才能跟解脫相應。所以雖都得透過「既不作意,也不分別」才使功夫成片。但守一只能入定,而還滅才能解脫。

  

  放眼當今佛教,所說修行法門裏,能把守一與還滅,界定得很明確的,乃太少也。事實上,大部份人連「止跟觀」,都分不太清楚,就別奢談能把「守一與還滅」理得很清楚。所以嘛!「大唐國內無禅師」。至于今天,就更別瞎望了。

  

  總之,能從楞嚴的心法而來申論參話頭與默照禅,應就會更清楚的;尤其更以「性、相」來分辨的話,那就更別魚目混珠了。好!今天參禅法門就說到這裏,下次再繼續講「叁無漏學與四清淨明誨」以及「五十陰魔」。

  

  

《楞嚴新粹 耳根圓通與參禅法門》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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