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但去除妄」。以「妄」若除尽了,「真」即能现前也。或如经典所用的比喻:譬如古镜,垢除明现,鉴照无余。故你不需要再去找光明,因为心性本就是光明的。因此重点,唯在于把妄想杂念去除干净,而不需要担心,真心那时候才会现前?
层次
以我的经验,妄念初为对身外与对过去未来的分别。此层舍下后,次有对身体觉受的分别。此层更舍下后,有对妄念的分别。如果连妄念也很少了,却仍有「起心、作意」的执着。故必等观待、作意之心,皆放下后;才能「能所双泯」而自现起真如心用。
现在简单讲:剥舍妄念的层次。就一般的修行过程,大致是从最粗重的先舍起。而最粗重者,乃是对外境的执着,比如色、声、香、味这些外尘,以及对过去、未来的分别。在这层次被剥下后,次有对身体的觉受:即呼吸的长短、冷暖、通塞等。如身体的觉受也放下的话,则有内在纷飞的意识,很多更细微的妄念出现。
如进一步更把细微的妄念去除后,这时妄想杂念已将近没有了,却仍有「起心、作意」的执着!什么是起心、作意的执着呢?有的人为妄念很少了,便认定:我现在的心,已清净也。这种「我心清净」,其实也是妄念。因为这时还有「能所的对待」,有「我与非我」「清净与非清净」的差别。所以必再进一步把这种「起心、作意」的妄念也全消除了,才能证得「能所双泯」,而自然现起真如心之妙用。
如把这几个剥舍的层次,对照于观音菩萨所讲的耳根圆通。虽层次的界定不太一样,但基本的方向是相同的:就是从粗而细,从外而内,以至于将末那识作意分别之心,完全消除后,即能证得真如心之妙用。所谓『生灭既灭,寂灭现前。忽然超越世出世间,十方圆明,获二殊胜。』
或问:「岂不谓:心不在焉,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又唯识亦云:「作意,乃一切识现起时,所不可缺少之缘。」汝何以谓:必待作意之心,皆放下后;才能自现起真如心之妙用?
答曰:如耳根圆通中所谓:其形虽寐,闻性不昏。以及「纵令在梦想,不为不思无;觉观出思惟,身心不能及。」故不作意,不只还能了别;且境界还将更为宽大辽阔。而作意者,即使能了别,境界却唯狭隘与封闭尔!作意与不作意,乃如长镜头与超广角镜头。
以世间皆认定:要有作意之心,才能视而可见,听而可闻。而我为什么再三提到:要把作意分别之心全消除了,才能证得真如心之妙用?乃为作意,其实只是假相也:一、作意乃依存于非作意根才有作用的。故作意有间断,而非作意根不间断。二、从缘起法来看,也没有一个能真正作意的主体!
如为有些因缘具足了,所以听到了,而非我能作意去听或不听。否则,若声音很吵,我若作意不听,把耳朵关起来,就可以不受吵了吗?大可未必!又如寒流来了,我作意:不去管它冷不冷,就行吗?我还是不得不添加衣服。所以我们自以为:我能作意、能掌控。其实根本没这回事。故能作意,只是众生的错觉尔。
以真正的根性,乃无作意与不作意的差别。故如耳通圆通章,所谓『其形虽寐,闻性不昏』。以及『纵令在梦想,不为不思无;觉观出思惟,身心不能及。』故不作意,不只还能了别;且境界还将更为宽大辽阔。
而作意者,即使能了别,境界却唯狭隘与封闭尔!作意与不作意,乃如长镜头与超广角镜头。长镜头虽能特写,但视野却很封闭。而超广角镜头,虽不能特写,但视野却非常宽大辽阔。或者作意,乃如浮出海表的冰山;而不作意,才是海底更宽广坚实的冰体。故一般人都只注重于作意的表相,而看不到更内在、更圆满的真如心。
真如心用
即不作意而自圆成其觉明观照之用,其如虚空,能包纳万物而不动;而意识的起落,却如浮云般地生幻起灭。觉明观照之心,又如大海;而意识的浮动,乃如浪花起落,稀稀疏疏。故必待此时,才能真体验到「真心为何?」,及真鉴别于「妄识为何?」
所以当我们把我执的末那消除之后,即能不作意而自圆成于真如心觉明观照之用。为什么呢?因为真心本来如是也。这觉明的观照,就像虚空能包纳万物而不动。故这时,既可返观于身体的存在、外尘的变化,也可以觉察到意识的起落。但这意识的起落,却非妄识也。以如对尘相,因作意而起执着,则称为妄识。反之,只觉察到心相的存在变化,却唯意识也。
所以虽证得真如心,还是不妨有意识的起落。但意识的起落,乃像虚空的浮云一般,幻起幻灭。或来或去,或多或少,而虚空总是一样。故并不需要舍掉浮云,才能见到虚空。
或者再用另一种比喻:真如心的觉明观照,乃像大海。而意识的现行,却像浪花一般,稀稀疏疏、起落不定。所以能真体验到真心的觉明观照.不动不转者,乃称为见性。而见性后,也才更能分辨「真跟妄」的差别:不为有相或无相,而在于「是否作意」?或起不起我执而已!
这也就说,我认为真正的默照禅,是见性开悟后的境界;从证得真如心而自然现起默照的功德。至于未见性开悟的人,唯从「默」的功夫去着手,从剥舍妄相而能见性。反之,如刚开始用功,就想在「照」上得受用,这反是南辕北辙了。
所以虽佛法论究到最后,一定是妙有的境界;但如不透过真空的体验,即想契入妙有的境界,乃不可能也。菩萨重因,凡夫重果。重因故,应求先契入真空的修证;而重果者,却一心巴望妙有的境界。于是以不从因地上用功,故对妙有顶多是雾里看花,而绝不可能真体验到默照的禅境。
所以默照,有没有成就?就看他:是否真体验到真如心了?如未体验到,则即使境界再开通辽阔,终究是外道禅而已!这是讲到默照禅。
参话头
何谓「话头」?乃言语、文字、意识、思惟之源头也。去参究「何为一切言语、文字、意识、思惟之源头者?」即是参话头也。以一切言语、文字、意识、思惟,皆不出真如心之妙用;故参话头者,即是参究「真如心为何?」也。
再继续讲「参话头」。首先定义:何谓「话头」?话的源头,就是话头。而话,乃广义指一切语言、文字,和意识、思惟。也就是众生「身、口、意」三业的源头。既众生都有身口意三业,也都有无明颠倒。故去参究一切言语、文字、意识、思惟、身口意三业,甚至无明颠倒的源头是什么?这就叫做参话头。
以真源头只有一个,故不管参的是什么问题,其涵义应该都一样的。以一切言语、文字、意识、思惟、身口意三业,甚至无明颠倒、迷惑造业等,皆不出真如心之妙用。故它的源头,即是真如心也。故参话头,也就是去参「真如心为何?」也。
故以「参真如心为何?」而为一切话头之总相。至于别相者,乃林林总总,如「我是谁?」「念佛者谁?」「拖死尸者谁?」「本来面目」「本地风光」「万法归一,一归何处?」「无位真人」「佛性」「本觉」「妙明」等皆是。
所以参「真如心为何?」即为一切话头之总相也。乍看禅宗所参的话头似很多,但不出一种共通性:就是参「真如心」为何?然而在禅宗史上,何以直参「真如心为何」者,却不多呢?因为讲得太明白了,反而将失却疑情的作用。
比如说参「我是谁?」这我,当然不是指四大假合的身体,也不是指幻起幻灭的第六意识。那我到底是谁呢?如真参出来,唯真如心也。其次,如「念佛者是谁?」念佛当然不是用嘴巴念的,也不只靠第六识去念,因第六识会有间断的。故真正念佛者,是谁呢?去参吧!
或者如「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既未生前,那有本来面目呢?若真有本来面目者,也不过是真如心也。或「六根门头,有一位无位真人」,有位的就不是真人,无位的才是真人;那「无位真人」是谁呢?还不出真如心也。
或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既万法唯心所现,当归于真如心尔。或参:「拖死尸者,是谁?」当然不是用手拉,不是用脚拖,也不是用意识去控制。若追根究底:拖死尸的,其实还是真如心也。
所以我们看这些话头,好象有很多不同的问法;但真正的涵义却都一样。当然如是参「无意义的话头」就另当别论,比如参「麻三斤」或「庭前柏子树」之类,就不知道这在参什么?
参话头者,初以疑情而自现起话头。随后乃作意守之─即若觉察到有妄念者,立即以话头截断之,而使心念续安住于话头上。
事实上,参话头也是一种降伏妄念的方法。但如欲从话头中,产生真正的疑情,一定得跟真如心相应的问题。所以不要去找那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问题来参。如果不能起疑情,则参死了也没有用。
其实,我们乃非先去参话头,而后冀从话头中以产生疑情也。相反地,乃是以疑情而自现起话头。在我们的生活中,在我们的生命中,本就难免会有很多困扰、迷惑。但这些困扰、迷惑,却不是云何向外去求名、求利?而是我们生命的根源是什么?我们生活的目标是什么?
这种种的困扰、迷惑,有时候会凸显在某个焦点上,于是这焦点便成为疑情与话头之所在。当然由于每个人的因缘不同,所以会现起的疑情与话头,也不一样。甚至即使同一个人,于不同的阶段中,也将现起不同的疑情与话头。
比如有的人打坐,坐到一半,却问道:我坐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人半夜睡醒时,却问:白天的我,到那里去了呢?或正有念头时有我,若无念头时,又什么才是我呢?反正问法很多,但皆与真如心有直接或间接的关连。
以上已说明「话头」的涵义。其次,何谓为「参」?既问题产生了,乃作意守之。为何须作意守之呢?因为一般人通常妄想杂念很多,故虽产生疑情,但这疑情可能一下子就被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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