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真以修耳根圆通而大有成就者,谁呢?不知道!但从参禅法门而大有成就者,却比比皆是。
为什么《楞严经》这么重视耳根圆通的修法,而中国人却只单用参禅法门呢?这问题没有人去探讨。但是若真论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参禅法门,乃是直修意根圆通也。
参禅法门
以反闻「闻」自性,既可说是:从对声尘的分别相中,而返照心性的昭然不动.妙净元明。亦可说是:从对声尘的分别相中,而返参能觉的心性为何?故反闻「闻」自性者,即类于默照禅与参话头。
如文殊菩萨于耳根圆通,所说的偈颂:『反闻闻自性,性成无上道』。这自性当怎么闻呢?第一、从对声尘的分别相中,而返照于心性的昭然不动、妙净元明。譬如前面所举百丈怀海的公案,虽看到鸭子飞过去了,但心不要跟着飞过去。要知道不管鸭子飞不飞,我们的真心都是清净不动的。必时时刻刻把心保任在「见性而不着相」的状况中。这是第一种闻自性,乃比较类似于禅宗的默照禅。
第二种、就是于对声尘的分别相中,直接去参「能觉的心性为何?」所以『闻』自性,即是『参』自性也。因此这就类似于禅宗的参话头。所以下面乃以《楞严经》的宗旨,而来介绍默照禅与参话头。
默照禅
有人谓:「默照者,乃是对一切内外情境,皆保持着敏锐察觉之心;故能于一切时处,皆清楚明了。甚至若起烦恼妄念,还应如法对治。」默者,不动心;照者,察觉境。甚至所照之境,将扩大广延,从身体.感觉及周遭外境等。
首先讲:对默照禅的附会,即虽非默照禅而附会为默照禅。有人说:「默照者,就是当对一切内外情境,皆保持着敏锐觉察之心。甚至当发现有烦恼妄念时,还得用佛法去对治消除。」因此他们说:默者,不动心;照者,觉察境。
照者,觉察内外之境;这是还可接受的。至于默者,不动心。便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一般人所谓的「不动心」,乃指第六识的不动也。而如只是第六识的不动心,便顶多是修止或入定的功夫尔,而不能见性开悟也。
而且一方面要觉照境的存在与变化,一方面又要安心不动;这乃是两难的课题。因为凡夫,既觉察到外境,心就难免动了。反之,若安心不动,对任何境相皆不起分别,就难以去察觉它们的存在与变化。所以这乍看,好象两全其美;但对初学者而言,是很难入手的。
甚至说:在默照的过程中,所觉照的境界还会慢慢扩大,最初从比较小的身体,慢慢扩大到周边种种境界。故谓之为:从小我到大我。然而大我后,又当如何呢?我说:是神我或梵我尔,乃绝不可能是无我也。为什么呢?皆在「相」上作功夫。
似如此,则既从「作意」起观,复「能所皆存」,如何与真心相应呢?以众所谓「分明」者,乃是从根尘相对、能所互动中,而确定其明也。故于其中,乃少不了我执与法执也。故俗所谓「分明」者,正是「无明」的本来面目。
如果再用《楞严经》的宗旨来考查的话,首先它是「作意起观」,虽然观的对象,不是固定的,但还是从作意心,去起观的。第二、在修观的当下,一方面明了外界所观的相,一方面也认定内有一个能观的我。于是既从始至终,皆「能所对待」,这可能与真如心相应吗?
尤其很多人乃错以为:既众生都是无明颠倒,则愈修行当就愈清楚明了才是!然何谓「清楚明了」呢?就是眼睛看得清楚,耳朵听得明了,心中一无迷惑,这就清楚明了了吗?这有个很大的问题:因为一般人所谓的清楚明了,乃须从「根尘相对、能所互动」中,而确定其明也。
这就像笛卡儿所认定的:我思,故我在。然若不思时,你还在不在呢?若为有境界故,才清楚明了。则无境界时,又如何呢?大概会跟阿难一样,无声即无闻,如何能清楚明了呢?
再其次,如只有当下的对象,还不能清楚明了。而必与过去、未来比较后,才对照成清楚明了。简言之,如果心不分别取舍,则能清楚明了什么呢?
凡夫既错以为:愈修行,当就愈清楚明了才是!所以难免于修行的过程中,不断地自我暗示:我乃愈来愈清楚,愈来愈明了也。其实这自以为是的清楚明了,乃正在增长其我执与法执也。所以这自以为是的清楚明了,其实正是无明的本来面目。这「正是无明的本来面目」,却不是我创说的;因在《楞严经》中,就有很明确的经文:
如『性觉必明,妄为明觉。觉非所明,因明立所。所既妄立,生汝妄能。』与『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无漏真净。』
如经典所谓:『性觉必明,妄为明觉。』故清楚明了者,乃为心性本就是清楚明了的,而非因觉照尘相,才清楚明了的。就像于耳根圆通章所谓:虽于睡觉时,六根不起作用,但真心还是清楚明了的。
『觉非所明,因明立所』,但一般人却不能从见性而觉悟于心性的本明,故必须透过尘相的觉受,才肯定根性的清楚明了。『所既妄立,生汝妄能』既不得不依附于被觉照的境界而称为明,故相对地也妄立能觉明的主体。这从「能相与所相」的相待,而肯定清楚明了者,其实都是邪见。
其次,『知见立知,即无明本』,在觉察情境的当下,如认定有能知、有所知;这即是无明的根本。又『知见立知』也可以说:如果在觉察情境的当下,更去分辨:已知或未知。这也是无明的根本。故或从空间的能所对待,或从时间的前后际别,皆是无明的根本也。反之,虽觉察情境,却能所不生、前后际断,这才能无漏清净而证涅槃也。
所以愈想清楚明了,就愈无明深重与沉沦颠倒。
故不当以「作意起观」「清楚明了」与「广大周延」,而称为禅法也。此皆在「相」上用功夫尔。
所以若从作意起观,而寄望愈修行,内心愈清楚明了,外境更广大周延,这是什么禅法呢?曰:外道禅尔。因为既外道,也能证得天眼通、天耳通,难道还不「清楚明了」与「广大周延」吗?
虽然这些禅法,对生活中,还是有安定身心的作用。可是要见性解脱,终究是「八千里路云和月」,还遥远的很!
故何谓「默」?盖真如心者,乃不生不灭、不动不移者,故名之为默。从默中自然起照,谓之默照也。而于默照中,更不计度分别;故既非清楚,也非不清楚。譬如境来影现,境去影空;故对镜而言,何所谓清楚与不清楚呢?
下面我们乃从《楞严经》的宗旨,而来论述:何谓默照禅?盖「默」者,不动心也。然此不动心,不是指第六识的不动,而是指真如心的不动。以真如心本是不生不灭、不动不移者,故名之为默。但不动心,不是光靠嘴巴讲的,也不是单用头脑想的,就能不动。而是要有真正的修行功夫,才能体证于真如不动。
从证得真如心后,自然能起觉照之用,这才称为「默照」。因此不需要去管要照什么?既证得真如心,即不着相也。因此相的明暗、动静、大小、远近,乃皆无所谓。问题的焦点,只在我们是否真证得真如心?如已证得,则一切都不是问题。反之,虽未证得,却想模拟,则处处都是问题也。
一个人如真证得默照的境界,即不再起作意分别。因此这时,对所觉照的境界,既不说它清楚,也不说它不清楚。这就像镜子,境来影现,境去影空,祇是当下明了而已。而不去比较过去、未来,故既无清楚与不清楚的差别,也无周延与不周延的界限。
因此修习默照禅,最重要的不是在所照的「相」上,去判断修行的层次?而是当从「默」的程度,来堪验自己的功夫。从默去修心,是因;由照而得用,是果。真修行人,当努力的是因地法门,而非果地功德。
然初修默照时,不能即时相应于真如心用。故且用「剥舍」法,乃随照即舍─舍作意分别,心随相转;故能随照即寂也。于是乎,末那识乃如「剥芭蕉然」;从层层剥下,以至于自然现起真如心之妙用。
虽初修默照时,不能即时相应于真如心用。因为一般众生的末那识,是从来不间断的;不只白天不间断,梦中不间断,甚至生死之际,也从不间断。
既从不间断,则当如何?且用「剥舍」的方法,将末那识从外到内、从粗到细,一层一层地把它剥舍掉。以一切妄念,皆从末那识的作意分别而生;故欲「剥舍」末那识者,得从粗重的妄念先剥舍起。
然妄念当如何剥舍呢?返照内心,如起任何妄念,就立刻将之截断去除。故重点,只是在觉察心中还有什么妄念而去除之。而不当管:我现在已证得什么境界?
既若起妄念,即能剥舍之,故能随照即寂。既心不随相转,也心不作意分别。这不断地舍了又舍,便如「剥芭蕉然」;从层层剥下,以至于证得真空境界。至于什么时候,能现起真如心用呢?那就水到渠成尔。
这即是前面所说:真正的默照禅,应该往「默」上用功,而不得于「照」境上作计较。这以「剥舍」的方式,而进入默照禅,乃与修定不一样。
修定乃应把注意力安在一个固定的对象上,如数息就专注在数字上,念佛就专注在佛号上。而剥舍法,却是什么也不能安住,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必将一切境相赶尽杀绝,直到赶无可再赶,剥无可再剥;则自然能现起真如心之妙用。
问:何以能自然现起真如心用?
答:真如心用本来如是,但识被相转,故不觉尔。现既以「剥舍」法而剥尽一切妄念,则如古镜垢除明现,鉴照无余。
为什么能自然现起真如心用呢?因经验上,就是这样。若就理论而言,乃为真如心,法尔如是。但众生因被太多的妄想杂念所蒙蔽,所以不能相应。因此当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把迷惑的相,慢慢去除后,真如心即能自然现起。所以禅法乃曰:「不必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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