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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嚴新粹 耳根圓通與參禅法門▪P3

  ..續本文上一頁,真以修耳根圓通而大有成就者,誰呢?不知道!但從參禅法門而大有成就者,卻比比皆是。

  

  爲什麼《楞嚴經》這麼重視耳根圓通的修法,而中國人卻只單用參禅法門呢?這問題沒有人去探討。但是若真論究,原因也很簡單:因爲參禅法門,乃是直修意根圓通也。

  

  參禅法門

  以反聞「聞」自性,既可說是:從對聲塵的分別相中,而返照心性的昭然不動.妙淨元明。亦可說是:從對聲塵的分別相中,而返參能覺的心性爲何?故反聞「聞」自性者,即類于默照禅與參話頭。

  

  如文殊菩薩于耳根圓通,所說的偈頌:『反聞聞自性,性成無上道』。這自性當怎麼聞呢?第一、從對聲塵的分別相中,而返照于心性的昭然不動、妙淨元明。譬如前面所舉百丈懷海的公案,雖看到鴨子飛過去了,但心不要跟著飛過去。要知道不管鴨子飛不飛,我們的真心都是清淨不動的。必時時刻刻把心保任在「見性而不著相」的狀況中。這是第一種聞自性,乃比較類似于禅宗的默照禅。

  

  第二種、就是于對聲塵的分別相中,直接去參「能覺的心性爲何?」所以『聞』自性,即是『參』自性也。因此這就類似于禅宗的參話頭。所以下面乃以《楞嚴經》的宗旨,而來介紹默照禅與參話頭。

  

  默照禅

  有人謂:「默照者,乃是對一切內外情境,皆保持著敏銳察覺之心;故能于一切時處,皆清楚明了。甚至若起煩惱妄念,還應如法對治。」默者,不動心;照者,察覺境。甚至所照之境,將擴大廣延,從身體.感覺及周遭外境等。

  

  首先講:對默照禅的附會,即雖非默照禅而附會爲默照禅。有人說:「默照者,就是當對一切內外情境,皆保持著敏銳覺察之心。甚至當發現有煩惱妄念時,還得用佛法去對治消除。」因此他們說:默者,不動心;照者,覺察境。

  

  照者,覺察內外之境;這是還可接受的。至于默者,不動心。便存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因爲一般人所謂的「不動心」,乃指第六識的不動也。而如只是第六識的不動心,便頂多是修止或入定的功夫爾,而不能見性開悟也。

  

  而且一方面要覺照境的存在與變化,一方面又要安心不動;這乃是兩難的課題。因爲凡夫,既覺察到外境,心就難免動了。反之,若安心不動,對任何境相皆不起分別,就難以去察覺它們的存在與變化。所以這乍看,好象兩全其美;但對初學者而言,是很難入手的。

  

  甚至說:在默照的過程中,所覺照的境界還會慢慢擴大,最初從比較小的身體,慢慢擴大到周邊種種境界。故謂之爲:從小我到大我。然而大我後,又當如何呢?我說:是神我或梵我爾,乃絕不可能是無我也。爲什麼呢?皆在「相」上作功夫。

  

  似如此,則既從「作意」起觀,複「能所皆存」,如何與真心相應呢?以衆所謂「分明」者,乃是從根塵相對、能所互動中,而確定其明也。故于其中,乃少不了我執與法執也。故俗所謂「分明」者,正是「無明」的本來面目。

  

  如果再用《楞嚴經》的宗旨來考查的話,首先它是「作意起觀」,雖然觀的對象,不是固定的,但還是從作意心,去起觀的。第二、在修觀的當下,一方面明了外界所觀的相,一方面也認定內有一個能觀的我。于是既從始至終,皆「能所對待」,這可能與真如心相應嗎?

  

  尤其很多人乃錯以爲:既衆生都是無明顛倒,則愈修行當就愈清楚明了才是!然何謂「清楚明了」呢?就是眼睛看得清楚,耳朵聽得明了,心中一無迷惑,這就清楚明了了嗎?這有個很大的問題:因爲一般人所謂的清楚明了,乃須從「根塵相對、能所互動」中,而確定其明也。

  

  這就像笛卡兒所認定的:我思,故我在。然若不思時,你還在不在呢?若爲有境界故,才清楚明了。則無境界時,又如何呢?大概會跟阿難一樣,無聲即無聞,如何能清楚明了呢?

  

  再其次,如只有當下的對象,還不能清楚明了。而必與過去、未來比較後,才對照成清楚明了。簡言之,如果心不分別取舍,則能清楚明了什麼呢?

  

  凡夫既錯以爲:愈修行,當就愈清楚明了才是!所以難免于修行的過程中,不斷地自我暗示:我乃愈來愈清楚,愈來愈明了也。其實這自以爲是的清楚明了,乃正在增長其我執與法執也。所以這自以爲是的清楚明了,其實正是無明的本來面目。這「正是無明的本來面目」,卻不是我創說的;因在《楞嚴經》中,就有很明確的經文:

  

  如『性覺必明,妄爲明覺。覺非所明,因明立所。所既妄立,生汝妄能。』與『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無漏真淨。』

  

  如經典所謂:『性覺必明,妄爲明覺。』故清楚明了者,乃爲心性本就是清楚明了的,而非因覺照塵相,才清楚明了的。就像于耳根圓通章所謂:雖于睡覺時,六根不起作用,但真心還是清楚明了的。

  

  『覺非所明,因明立所』,但一般人卻不能從見性而覺悟于心性的本明,故必須透過塵相的覺受,才肯定根性的清楚明了。『所既妄立,生汝妄能』既不得不依附于被覺照的境界而稱爲明,故相對地也妄立能覺明的主體。這從「能相與所相」的相待,而肯定清楚明了者,其實都是邪見。

  

  其次,『知見立知,即無明本』,在覺察情境的當下,如認定有能知、有所知;這即是無明的根本。又『知見立知』也可以說:如果在覺察情境的當下,更去分辨:已知或未知。這也是無明的根本。故或從空間的能所對待,或從時間的前後際別,皆是無明的根本也。反之,雖覺察情境,卻能所不生、前後際斷,這才能無漏清淨而證涅槃也。

  

  所以愈想清楚明了,就愈無明深重與沈淪顛倒。

  

  故不當以「作意起觀」「清楚明了」與「廣大周延」,而稱爲禅法也。此皆在「相」上用功夫爾。

  

  所以若從作意起觀,而寄望愈修行,內心愈清楚明了,外境更廣大周延,這是什麼禅法呢?曰:外道禅爾。因爲既外道,也能證得天眼通、天耳通,難道還不「清楚明了」與「廣大周延」嗎?

  

  雖然這些禅法,對生活中,還是有安定身心的作用。可是要見性解脫,終究是「八千裏路雲和月」,還遙遠的很!

  

  故何謂「默」?蓋真如心者,乃不生不滅、不動不移者,故名之爲默。從默中自然起照,謂之默照也。而于默照中,更不計度分別;故既非清楚,也非不清楚。譬如境來影現,境去影空;故對鏡而言,何所謂清楚與不清楚呢?

  

  下面我們乃從《楞嚴經》的宗旨,而來論述:何謂默照禅?蓋「默」者,不動心也。然此不動心,不是指第六識的不動,而是指真如心的不動。以真如心本是不生不滅、不動不移者,故名之爲默。但不動心,不是光靠嘴巴講的,也不是單用頭腦想的,就能不動。而是要有真正的修行功夫,才能體證于真如不動。

  

  從證得真如心後,自然能起覺照之用,這才稱爲「默照」。因此不需要去管要照什麼?既證得真如心,即不著相也。因此相的明暗、動靜、大小、遠近,乃皆無所謂。問題的焦點,只在我們是否真證得真如心?如已證得,則一切都不是問題。反之,雖未證得,卻想模擬,則處處都是問題也。

  

  一個人如真證得默照的境界,即不再起作意分別。因此這時,對所覺照的境界,既不說它清楚,也不說它不清楚。這就像鏡子,境來影現,境去影空,祇是當下明了而已。而不去比較過去、未來,故既無清楚與不清楚的差別,也無周延與不周延的界限。

  

  因此修習默照禅,最重要的不是在所照的「相」上,去判斷修行的層次?而是當從「默」的程度,來堪驗自己的功夫。從默去修心,是因;由照而得用,是果。真修行人,當努力的是因地法門,而非果地功德。

  

  然初修默照時,不能即時相應于真如心用。故且用「剝舍」法,乃隨照即舍─舍作意分別,心隨相轉;故能隨照即寂也。于是乎,末那識乃如「剝芭蕉然」;從層層剝下,以至于自然現起真如心之妙用。

  

  雖初修默照時,不能即時相應于真如心用。因爲一般衆生的末那識,是從來不間斷的;不只白天不間斷,夢中不間斷,甚至生死之際,也從不間斷。

  

  既從不間斷,則當如何?且用「剝舍」的方法,將末那識從外到內、從粗到細,一層一層地把它剝舍掉。以一切妄念,皆從末那識的作意分別而生;故欲「剝舍」末那識者,得從粗重的妄念先剝舍起。

  

  然妄念當如何剝舍呢?返照內心,如起任何妄念,就立刻將之截斷去除。故重點,只是在覺察心中還有什麼妄念而去除之。而不當管:我現在已證得什麼境界?

  

  既若起妄念,即能剝舍之,故能隨照即寂。既心不隨相轉,也心不作意分別。這不斷地舍了又舍,便如「剝芭蕉然」;從層層剝下,以至于證得真空境界。至于什麼時候,能現起真如心用呢?那就水到渠成爾。

  

  這即是前面所說:真正的默照禅,應該往「默」上用功,而不得于「照」境上作計較。這以「剝舍」的方式,而進入默照禅,乃與修定不一樣。

  

  修定乃應把注意力安在一個固定的對象上,如數息就專注在數字上,念佛就專注在佛號上。而剝舍法,卻是什麼也不能安住,唯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必將一切境相趕盡殺絕,直到趕無可再趕,剝無可再剝;則自然能現起真如心之妙用。

  

  問:何以能自然現起真如心用?

  

  答:真如心用本來如是,但識被相轉,故不覺爾。現既以「剝舍」法而剝盡一切妄念,則如古鏡垢除明現,鑒照無余。

  

  爲什麼能自然現起真如心用呢?因經驗上,就是這樣。若就理論而言,乃爲真如心,法爾如是。但衆生因被太多的妄想雜念所蒙蔽,所以不能相應。因此當我們一次又一次地把迷惑的相,慢慢去除後,真如心即能自然現起。所以禅法乃曰:「不必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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