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瞋、癡、慢,而得嬉笑、歡喜;故與解脫道實相違遠!
伎兒,以現在來講就是演員或小醜之類。他們能用很多方法,來逗我們笑、逗我們開心,這些演員有沒有福德呢?佛陀的回答很直接:「沒有福德!」爲什麼呢?因爲這些逗笑,本質上是不離貪、瞋、癡也。
譬如我們覺得什麼事情很好笑呢?看到別人笨頭笨腦時,我們就覺得很好笑。爲何別人笨,就好笑呢?意思是:我至少比那個人,聰明多了。我們不覺得他很可憐,不覺得他很無辜。所以在逗笑、娛樂間,其實皆跟貪、瞋、癡、慢相應爾!
不只伎兒、演員如此,看其他人也是一樣。在開懷大笑時,乃因我們心理上,某種被壓抑的情緒,能暫時得到舒緩爾!但本質上,其實皆不離貪、瞋、癡、慢也!
當今很多電視或電影節目,都是秀逗或脫線;雖能博君一笑,其實卻徒增長衆生的貪、瞋、癡、慢。似輕松放浪于一時,卻束縛、桎梏于長久。
不說古代,今天我們所看到的電影或電視節目,有很多也是脫線、秀逗、搞笑的。表面上能讓現代,生活在緊張、壓抑下的衆生,情緒舒緩一些,似也無可厚非,甚至功德無量。
但這種舒緩,既本質上不離貪、瞋、癡、慢;也會讓情緒的結,結得更深。這就像有些人抽煙上瘾了,再去抽一根似能舒緩一下煙瘾,可是在舒緩當下,其煙瘾卻更重也。所以這些爆笑節目,其實既對修行無益,也和知識的長進無關。最大的功能,乃在打殺時間而已!同理,講笑話、聽笑話,也都跟貪瞋癡有關也。
所以,在佛教中有十善業,其中四項是跟口業有關:不惡口、不兩舌、不妄語。這些大家都比較清楚,也比較不會犯。至于什麼是绮語呢?講些不關痛癢的笑話,其實也是绮語哩!
因爲真正的修行,在于不起情緒、不作壓抑;而非起了情緒、作了壓抑後,再去舒解。問曰:「雲何能不起情緒、不作壓抑?」答雲:「如能心無所求,即能不起情緒跟壓抑。或者雖有所求,但能降低到最低成分,而能不起情緒跟壓抑。」這是講到伎兒逗笑的問題。
爲戰鬥活有叁種惡邪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爾時、戰鬥活聚落主,來詣佛所,恭敬問訊。問訊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我聞古昔戰鬥活耆年宿士作是言:若戰鬥活,身被重铠,手執利器,將士先鋒,堪能方便摧伏怨敵;緣此業報,生箭降伏天。于瞿昙法中,其義雲何?」佛告戰鬥活:「且止,莫問此義。」如是再叁問,亦再叁止之;猶問不已。
佛告聚落主:「我今問汝,隨汝意答。聚落主!于意雲何?若戰鬥活身被甲冑,爲戰士先鋒,堪能方便摧伏怨敵,此人豈不先起傷害之心,欲攝縛、枷鎖、斫刺、殺害于彼耶?」聚落主白佛:「如是,世尊!」佛告聚落主:「爲戰鬥活有叁種惡邪,若身、若口、若意。以此叁種惡邪因緣,身壞命終,得生善趣箭降伏天者,無有是處。」
佛告聚落主:「若古昔戰鬥活耆年宿士作如是見,作如是說:若諸戰鬥活,身被甲冑,手執利器,命敵先登,堪能方便摧伏怨敵,以是因緣生箭降伏天者,是則邪見。邪見之人,應生二處:若地獄趣,若畜生趣。」說是語時,彼聚落主悲泣流淚。佛告聚落主:「以是義故,我先再叁語汝且止,不爲汝說。」聚落主白佛言:「我不以瞿昙語故悲泣。我念古昔諸鬥戰活耆年宿士,愚癡、不善、不辨、長夜欺诳,作如是言:若戰鬥活,身被甲胄,手執利器,命敵先登,乃至得生箭降伏天,是故悲泣。我今定思:諸戰鬥活,惡業因緣,身壞命終生箭降伏天者,無有是處。瞿昙!我從今日舍諸惡業,歸佛,歸法,歸比丘僧。」佛告聚落主:「此真實要。」時戰鬥活聚落主,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即從座起,作禮而去。
──《雜阿含經論會編》(下)p.591
這部經乃提到另一個問題:武士者,以戰鬥爲職,爲戰鬥而活,其竟有何福德?
一個人在戰場上,能爲國奮勇殺敵,這在人間常被當作英雄;甚至死後,還會被當作神來祭拜!在中國民間所拜的神中,很多都是古代的英雄。所以能爲國奮勇殺敵,不要說死後才生天,我看生前就生天了─因爲既被當作英雄崇拜,何非已升天了呢?所以很多人都奮勇,想當英雄。
然而我們如進一步去思惟:兩國交戰,到底是爲誰而戰?爲何而戰?如果在古代,十有八九是爲了滿足君王或某些將相的私欲而戰!因爲在君主專製的時代裏,朕即天下,所以打來打去,乃是爲君王打的。
像我們知道希臘有一場戰爭,被稱爲「特洛伊」之圍,也就是「木馬屠城記」的結局。然爲什麼戰爭呢?傳說是兩位君王爲了爭奪美女海倫而已!有沒有這麼誇張呢?未必!事實上,也是兩個地域性的國家發展到最後,必須一決雌雄。也有很多時候,只是爲了君王的好大喜功,就不惜經常地爲開邊而作戰。
因此兩國交戰,不管最後誰勝誰敗?倒楣遭殃的,都是兩國的百姓。因爲有的是在戰場上,被殺、被傷了;有的雖未參與戰爭,但難免遭受池魚之殃。因此死傷、受難的,都是兩國的百姓;而得利者,只是勝方的少數人而已!
因此,在君主專製的時代,一定得執行「愚民政策」。因爲如不如此,則誰願意爲他打戰呢?所以,在《論語》上也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既戰爭時,倒楣的一定是老百姓;則老百姓又何以不惜肝腦塗地呢?當然就是被洗腦的結果。故打勝仗了,誰來封其爲英雄呢?當然是君王或將相也。至于死後會被當作神來祭拜,也是這套政策,演繹到最後的結果。
是以兩國交戰,爲國奮勇殺敵者,卻非英雄;而是「愚民政策」下的鷹犬而已!充其量只是于戰爭中,爲自己賺點蠅頭小利而已!事實上真正得到好處者,絕不是那些去戰爭的人,而是等在後方坐享其成的人。
是以在唐詩中「勸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人能成爲將軍,成爲百戰功高的英雄,那是要犧牲多少人的性命,才能爭取出來的。另有一首詩曰「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那些人出去作戰,能不能活著回來,全不知道。可能死在邊疆,骨頭都化成灰了;而他們的眷屬還朝思夜夢地期待他歸來。所以難怪在唐詩裏,有很明顯的厭戰思想。因爲百姓終于覺悟:戰來戰去,對他們根本只有負擔,而沒有任何好處。
而今天即使我有幸,能不參與「國與國」之間的戰爭。然事實上,還有很多戰爭,你正奮戰其間哩!譬如商場的戰爭、科技的戰爭等。而戰來戰去,也只是多增加自己的負擔而已!
事實上,欲學佛、欲修行,絕沒有那麼困難,更沒有那麼懸遠;因若能掌握「內銷」的精義,便一切盡在其中矣!
釋子不受畜金銀、寶物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時有摩尼珠髻聚落主,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先日,國王集諸大臣,共論議言:雲何沙門釋子比丘,自爲受畜金銀、寶物,爲淨耶?爲不淨耶?世尊!彼言沙門釋子,應自爲受畜金銀、寶物者,爲從佛聞,爲自出意?說作是語者,爲隨順法,爲不隨順?爲真實說,爲虛妄說?如是說者,得不墮于呵責處耶?」佛告聚落主:「此則妄說,非真實說,非是法說,非隨順說,墮呵責處。所以者何?沙門釋子自爲受畜金銀、寶物者,不清淨故;非沙門法,非釋種子法。」聚落主白佛言:「奇哉,世尊!世尊作是說者,增長勝妙。我亦作是說:沙門釋子不應自爲受畜金銀、寶物。」佛告聚落主:「若沙門釋子自爲受畜金銀、珍寶清淨者,五欲功德悉應清淨!」摩尼珠髻聚落主,聞佛所說,歡喜作禮而去。
爾時世尊知摩尼珠髻聚落主去已,告尊者阿難:「若諸比丘依止迦蘭陀竹園住者,悉呼令集于食堂。」時尊者阿難即受佛教,周遍宣令,依止迦蘭陀竹園比丘,集于食堂。比丘集已,往白世尊:「諸比丘已集食堂,惟世尊知時。」爾時世尊往詣食堂,大衆前坐。坐已,告諸比丘:「諸比丘!汝等從今日,須木索木,須草索草,須車索車,須作人索作人,慎勿爲己受取金銀、種種寶物!」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下)p.593 ~ p.594
這〈釋子不受畜金銀、寶物〉簡單講就是「不持金銀戒」。就守這條戒而言,我當自覺慚愧:因爲我既口袋裏有錢,也銀行裏有存款;且剛才還收了一個紅包。但就戒法的精神而言,我自認爲還未違越太多。
以于原始佛教時,僧衆都得托缽乞食;甚至于衣住行中,都無任何的經濟負擔。
所以我們得先對此戒的「本末因緣」,作個較深入的探討:在世尊時代,因僧衆都是應供,或托缽乞食。衣被、臥具,也都有信衆供養。至于住,就住在精舍裏;沒有精舍的話,便露地住、樹下宿。而行的話,就是自己走路而已!所以他們需要用錢的可能性,其實是微乎其微。是以在當時的時空背景,要奉行此戒,是比較做得到的。
而在中國叢林中,因大部分禅院都是靠自力耕食,來維持生活的。所以他們跟外界間的交易也很少。故要持此戒,乃還可勉強做到。
而今于工商社會中,一切都由「交易」而取得生活所需;故若再嚴守「不持金銀戒」,其實會徒惹更多的不方便而已!
然在今天的工商社會中,我們生活所需大約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通過「交易」而完成的,既不可能靠自己去生産,也不可能須用時再到處化緣。而交易,最基本的媒介就是「金錢」也。所以在這工商時代,如還要嚴守「不持金銀戒」,倒會增加很多麻煩:因爲我們必須有近事男、近事女侍侯,才能買車票,才能出遠門,才能換取生活所需,也才能弘法、辦事。這其實是既更不方便,也更無效益。
因爲如我一個人,就能處理的事,我直接處理,不是更省事、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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