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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感的需求

  安全感的需求

  

  前言

  

  在馬斯洛的《動機與人格》中,其第二種需求爲「安全感」。至于,第一種需求─有關資生的需求,則不詳細分析,而只是提示「心要」而已!

  

  有關生活的供給,就修行人而言,乃只是消極的手段,而非積極的目的。

  

  我們現在來解釋,何謂消極的手段?何謂積極的目的?

  

  食:譬如就飲食來講,有些人就是「美食主義」者。一生無大志,「吃得好」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滿足。所以,他會用盡辦法,盡可能去找好的來吃。當然,吃不好時,煩惱也就跟著來了。將自己的時間、金錢,多投資在吃的上面,以獲取最大的滿足,這即稱爲「積極的目的」。

  

  至于「消極的手段」,乃不是我愛吃,而是爲肚子餓了,所以需要吃。或者是爲讓生命能繼續延續,所以得吃。至于讓生命延續,又是爲了什麼呢?如經典所言:「爲成道故,應受此食。」食物對我們來講,還是需要;但它只是消極的手段,而目的乃爲修道也。

  

  衣:同樣,就衣服而言,有些人自認爲身材好。故爲凸顯窈窕的身材,爲示現優雅的品味,所以怎樣把衣服穿好,就是她最重要的工作。如時裝設計師或模特兒等,這即爲「積極的目的」。

  

  至于消極的手段,穿衣服乃是爲了禮貌,赤身裸體在目前的社會是不太妥當的;或者冬季天氣冷,爲了保暖,必須穿較厚重的衣服。所以,爲了保暖、爲了蔽體而穿衣,即稱爲「消極的手段」。

  

  因此,就修行人而言,這些食物的供給、衣服的穿著、住宿的安頓,皆只是消極的手段,因爲其還有更積極的目的:修行。

  

  不把手段錯當目的:故如把手段錯當目的,那一定會增加很多煩惱,而且得付出很高的代價。因此,爲何有些人于「資生的需求」中很容易滿足?有些人卻很不容易滿足?如只是把它當「消極的手段」,理論上,是很容易滿足的。尤其以目前的經濟水准而言,更沒什麼問題。但如錯把它當成積極的目的,那就沒有底限了。衣服要穿到什麼地步,才有體面、才有品味呢?

  

  故當我們發覺資生的需求,對我們已形成很大的負擔時,得趕快檢討:是否已把手段,當作目的了?如果是,很簡單,趕快回頭是岸:把它降爲手段吧!事實上,把手段錯當目的者,乃到處都是。因爲商人,就是希望你舍本逐末,他才有錢賺。如果每個人都像我這麼清楚,東西就沒得賣了。

  

  故目前的社會,雲何皆物欲橫流呢?其實都是廣告商做出來的噱頭。而那些自以爲很前衛、很時麾的人,反而都是大傻瓜、冤大頭。其他的人我們不管,至少就修行人而言,我們要很清楚:它只是我們借以修行的手段,而非目的。

  

  雲何能滿足:因此,在馬斯洛的理論裏,乃有一個蠻大的缺陷─我先前已批評過了;必第一個層次滿足後,才可能提升到第二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資生的需求,第二個層次是安全感的需求。然第一個層次,雲何能滿足呢?如錯把它當目的,則永遠不會滿足也。于是乎所有的人,都得停留在第一個階段嗎?

  

  如《論語》上說:顔回一箪食,一瓢飲,人不堪其憂,回不改其樂。所以非第一個層次滿足了,才能提升也。或者說:既把它當「消極的手段」,即很容易滿足,而能向上提升也。這是有關「資生的需求」者,以下才說今天的主題:

  

  安全感的需求

  

  目前很多人都說:工作壓力很大,生活很緊張。其實這就是沒安全感也。對于安全感,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首先講到「生命的彈性」。記得在座有人曾跟我說:「工作壓力很大,最近公司裁員。我想,幹脆也把我裁掉算了!」我聽了,覺得很詫異。不是詫異工作壓力,何以會這麼大?也不是詫異,工作壓力大,就非得辭職不幹,才能解決?

  

  我詫異的是:既然你連辭職不幹都無所謂了,還會有什麼工作壓力呢?難道工作做不好,會叫你坐牢去嗎?還是工作做不好,會有生命的危險?否則,一般而言,工作做不好最直接的下場,便是老板叫你滾蛋、被炒鱿魚了。如果連這個都不怕,那還會有什麼工作壓力呢?

  

  這裏面乃牽渉到一個問題:就是很多人都習慣性「求好心切」。我認爲「求好心切」,本質上是好事,因爲修行就是爲不斷地往上提升。于是乃以「求好心切」爲造成壓力的根源。

  

  然而我不認爲:「求好心切」爲造成壓力的根源。而是爲「患得患失」,才造成壓力的根源。因此雲何能不「患得患失」呢?這就得調整「生命的彈性」:

  

  生命的彈性

  

  1. 試去明辨自己所能忍受的下限。

  

  因爲如果能忍受的下限愈低,就愈不會「患得患失」也。但是,我們在緊張、疑慮的當下,卻很少去仔細衡量:我能夠忍受的下限爲何?

  

  以目前的講開示,我的底限如何呢?

  

  比如:我現在,正在講開示。如果講得不好,大家都不愛聽,跑了。我想:其實也不是我愛講。既你們都不願聽,那我也樂得省事!如果大家都跑光了,大不了我回山上而已!故如底限能降得這麼低,那開示對我那會有壓力呢?

  

  富樓那弘法西方的故事

  

  諸位聽過《佛法原典》的人,都應還記得:在《阿含經》裏,有富樓那發心准備到西方弘法的心理准備:

  

  富樓那聽了佛法之後,很感動,所以決定到西方弘法–那時印度的西方,還是蠻荒之地。于是,他鄭重地向佛陀告假,而且表明去弘法的心願。

  

  釋迦牟尼佛說:「可是那邊的人很野蠻,你說了,他們未必接受,可能反而來罵你!」富樓那說:「罵我,沒什麼了不起!至少不是打我呀!」佛陀說:「有可能打你!」「只是打我,也無所謂,至少還不是殺我!」釋迦牟尼佛再問:「如果他們真要殺你呢?」

  

  富樓那說:「我本來就覺得生命很虛幻,故他們要殺我,我還得感謝他!」佛陀一聽,動容說道:「去吧!好自爲之。」相信各位,都還記得這部經典。既底限已降得這麼低─連死都無所謂,那還有什麼安全感的問題呢!其實富樓那在西方弘化,最後是非常成功,並沒有爲此殉道。

  

  當然我們不是富樓那,連死都不怕。可是,還得將自己能忍受的底限,盡可能降低。

  

  如果不是爲「先入爲主」的觀念所限,衆生的生命彈性,其實是很大的

  

  這「能忍受的底限」,其實不當用文明社會的思考模式去衡量。因爲事實上,從觀察中所見:衆生的生命彈性,竟是非常的大。如富豪者一餐五千塊也是過,貧窮者一餐五十元也能過。所以,乃被「先入爲主」的觀念所限,才使得我們的生命,變得非常僵硬、脆弱。

  

  如報紙上說:有人因爲大專聯考,未考上臺大,就去自殺了。然如考不上臺大,就得自殺;那滿街的人,有幾個活得了呢?不要說考不上臺大,不值得自殺;就算考不上聯考,也沒什麼嚴重性。不是嗎?有很多人學曆雖不高,但一樣有大成就。

  

  所以,個人「能忍受的底限」,到底有多低?其實不是現在的你,所能衡量的。如佛經謂,我們所處的世界爲「娑婆世界」,而娑婆,即是堪忍之意。所以不要以爲:到了那個底限,我就一定受不了的。其實到時候,卻覺得:也不過爾爾。

  

  這也就說,我們的生命,其實有很大的彈性。但當我們正「患得患失」時,往往會把自己當作很脆弱,似乎不堪一擊;所以壓力才會那麼大。其實,除非是受「先入爲主」的觀念所局限,否則未必會這麼嚴重。

  

  就衆生界而言,我們的遭遇,乃永遠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以比上不足故,上限可再提升。

  

  以比下有余故,下限可再降低。

  

  在衆生界中,我們的遭遇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覺得如果被老板辭職了,大概得馬上完蛋。但放眼四周,沒有工作還活得好好的,且大有人在。我們覺得一天吃叁餐,才是人過的生活。但有人,天天日中一食,也沒餓死、也沒病倒。我們文明人,常強調營養衛生。你看西藏人,每天都只吃糌粑配奶茶,那夠營養呢?但他們還活得好好的,且比我們還樂天安命哩!

  

  在臺灣,921大地震後,有很多人下鄉慰訪,慰訪那些受難的同胞。結果,我聽到的是:去慰訪的人,竟比受難者還脆弱哩!因爲鄉下人,生命的韌性本質上就是蠻大的:跌倒的,就得自己爬起來;受苦了,就得艱辛地忍過去。反而是受文明熏陶的人,觀念弄得很離奇,身心反而更脆弱。所以到最後,需要被輔導的,反而是這些自告奮勇要去輔導別人的文明人、都會人。

  

  既就衆生來講,我的遭遇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于是就比上不足而言,我們乃還有向上提升的空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要以得少而爲足。就比下有余而言,我們應該肯定:既別人熬得過,我也能熬得過。

  

  所以,在「彈性空間」的調整中,上限要盡可能提高,這樣我們才不會懈怠。下限要盡可能壓低,這樣才不會緊張、患得患失。于是在上限提高、下限降低後,才能在更廣的彈性空間中,悠遊自在。

  

  2. 在「五行生克」的理論中,不可能只克而不生也。

  

  故危機中,其實蘊藏著轉機。

  

  第二點再講到,中國有一種理論,就是「五行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稱爲五行,在五行中有生,也一定有克。所以任何一件事情、任何一種遭遇,既必有它的助益,也有它的困逆。

  

  故有時候,我們現在所受非常大的逆境和沖擊,當下苦不堪言。可能過了叁、五年後,才發現它對我的幫助,其實比任何順境,都大得多了。所以,現在人也會說:危機,其實就是轉機。但是,能否轉得過呢?如果觀念太封閉、太僵化了,就很難轉得過。

  

  這也就說,爲什麼會形成這麼大的緊張和壓力呢?因爲你只往負面去尋思。反之,既看到它的好處,也看到它的缺失。我們就能處之泰然、不憂不懼。

  

  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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