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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佛教階段性的發展刍議▪P2

  ..續本文上一頁出《增一阿含經》叁十叁卷。在此之前,鸠摩羅佛提(前秦譯經家,西域人,晉武帝時來中國)已于晉孝武帝太元七年(叁八二)譯出《四阿含暮抄經》二卷。

  

  在此時期,史稱「舊譯」的譯經大師叁藏鸠摩羅什,他在晉安帝隆安五年(四○一),參與了漢文經典的翻譯。他最初所譯的是《仁王般若經》,繼而翻譯了《無量壽經》、《思益經》、《大品般若經》等。甚至由于鸠摩羅什在晉安帝義熙元年(四○五)翻譯了《大智度論》一百卷,對佛教的貢獻尤其巨大。

  

  鸠摩羅什是龜茲人(新疆疏勒),我國四大譯經家之一。自幼聰敏,七歲從母入道,遊學天竺,遍參名宿,博聞強記,譽滿五天竺。後歸故國,王奉爲師。前秦苻堅聞其德,派遣骁騎將軍呂光率兵迎師。途中,呂光聞苻堅敗殁,遂于河西自立爲王,羅什乃羁留涼州十余年。直至後秦姚興攻破呂氏,羅什始得東至長安,時爲東晉隆安五年(四○一)。姚興禮爲國師,居于長安逍遙園,與僧睿、僧肇等從事譯經工作。

  

  自後秦弘始五年(四○叁)四月始,羅什先後譯出《中論》、《百論》、《十二門論》、《般若經》、《法華經》、《大智度論》、《阿彌陀經》、《維摩經》、《十誦律》等經律論,有系統地介紹龍樹中觀學派的學說。

  

  羅什通達多種語言,所譯的經論,靠僧肇等人的潤飾,簡潔曉暢,流通極廣。一生致力弘通般若系的大乘經典,以及對龍樹、提婆系之中觀部論書的翻譯。所譯的經典,對我國佛教的發展有很大的影響:《中論》、《百論》、《十二門論》,道生傳于南方,經僧朗、僧诠、法朗,至隋吉藏嘉祥而集叁論宗之大成;再加上《大智度論》,而成四論學派。此外,所譯的《法華經》,肇啓天臺宗的端緒;《成實論》爲成實學派的根本要典;《阿彌陀經》及《十住毗婆沙論》爲淨土宗所依的經論;《彌勒成佛經》促成了彌勒信仰的發展;《坐禅叁昧經》的譯出,帶動了「菩薩禅」的流行;《梵網經》一出,中土依之而傳大乘戒;《十誦律》則提供了研究律學的重要資料。因爲鸠摩羅什所翻譯的經典,包括了經律論,所以曆史上稱他爲叁藏的譯經法師,且爲「八宗共祖」。

  

  以上從西元六十八年,直到西元四○八年,此近四百年之中,譯經的人物大都爲西域或印度來華的佛教人士。但到了西元四一八年,中國的法顯以六十八高齡到印度求法歸來,在晉安帝義熙十四年(四一八),先後翻譯了《摩诃僧祇律》四十卷、《僧祇比丘戒本》一卷、《僧尼戒本》一卷,以及《大般泥洹經》六卷、《雜寶藏經》、《雜阿毗昙心論》等,共計百萬余言。隨後有寶雲(叁七六-四四九)翻譯了《新無量壽經》二卷和《佛所行贊》七卷,以及智嚴(叁五○--四二七)和寶雲合譯《廣博嚴淨經》四卷。

  

  從西元四百年以後,一百廿年間翻譯的重要經典,有佛陀什(五世紀北印度罽賓國人)所譯的《彌沙塞律》叁十四卷、《彌沙塞比丘戒本》、《彌沙羯磨》,昙無谶(叁八五-四叁叁)的《優婆塞戒經》七卷,求那跋摩(叁六七-四叁一)的《雜阿毗昙心論》、《昙無德羯摩》、《優婆塞五戒略論》,求那跋陀羅(叁九四-四六八)的《勝鬘經》,浮陀跋摩(西域人)、道泰(涼州人)合譯的《阿毗昙毗婆沙論》六十卷,昙覺(涼州人)、威德合譯的《賢愚經》十叁卷,法穎(四一六-四八二)的《十誦比丘尼戒本》,吉迦夜(北魏之譯經僧,西域人)、昙曜(北魏僧,生卒年不詳)的《雜寶藏經》十叁卷、《付法藏因緣經》六卷,僧伽跋陀羅(北印度迦濕彌羅國人)的《善見律毗婆沙律》十八卷,求那毘地(?-五○二)的《百喻經》,菩提流支(北魏僧,北天竺人)的《深密解脫經》五卷、《勝思惟梵天所問經》六卷,佛陀扇多(北魏譯經僧,北天竺人)的《攝大乘論》二卷,阇那耶舍(北周譯經僧,中印度摩伽陀國人)的《寶積經》叁卷、《定意天子所問經》五卷等。

  

  在以上這許多的人物以外,有一個與鸠摩羅什同爲中國四大譯師之一的真谛叁藏法師,他從西元五五○年,到梁陳年間,翻譯了《涅槃經本有今無偈論》、《十七地論》、《如實論》、《叁世分別論》、《中論》、《金光明經》、《仁王般若經》、《彌勒下升經》、《無上依經》、《立世阿毗昙論》、《金剛般若經》、《俱舍論本頌》、《俱舍釋論》、《廣義法門經》、《攝大乘論》、《攝大乘論釋》等,建立了「有宗」的經論依據,堪與鸠摩羅什所譯之「空宗」的依據經典相媲美。

  

  真谛是西北印度優禅尼人,博通叁藏,究明大乘妙理。南朝梁代中大同元年(五四六)攜經典抵中國南海,見重于南朝梁武帝。侯景之亂後,雖輾轉流落各地,卻仍譯經不辍,所譯經論近叁百卷。尤其他生逢亂世,譯經過程倍嘗艱苦,幾至于千生萬死,飲食艱難,生命危殆,卻仍致力于義理的闡明。他的學識之廣博與譯經之卓越,比之于南北朝的鸠摩羅什,以及後期的玄奘、不空、義淨,同爲我國譯經史的泰鬥,誠乃實至名歸。

  

  從佛教東傳中國五百年間,經典的翻譯對中華文化有著極爲巨大的影響。例如,佛教輸入,梵文也跟著而來,我國高僧仿造字母應用,所以唐朝僧人守溫製作了「見溪群疑」等叁十六個字母;今日國語注音符號,即增損此叁十六個字母而成。

  

  此外,梁啓超先生說,從佛教傳入中國以後,我國文學中亦增加了叁萬五千字以上的新興名詞;又說我國近代的純文學若小說歌曲,皆與佛典之翻譯有密切關系。(見梁啓超《佛學研究十八篇》)胡適之先生則說:佛教的譯經師用樸實平易的白話文體來翻譯佛經,但求易曉,不加藻飾,造成一種白話的文體,佛寺禅門成爲白話文與白話詩的重要發源地(見《胡適文存》)。甚至國學大師錢穆博士更明白指出:《六祖壇經》是複興中華文化九種必讀的經書之一(見錢穆博士在臺北公開講演)。

  

  佛經的翻譯,對文學乃至建築、塑鑄、雕刻、圖畫、音樂、印刷、戲劇等中華文化的影響之深,由此可見一斑。

  

  魏晉時期除了譯經事業蓬勃發展,締造譯經盛世外,也有不少重要的佛教著述問世,例如公元四○四年慧遠著《沙門不敬王者論》,同年道生作《百論序》,四二八年道生提倡《闡提成佛說》,四一○年僧肇著《不真空論》、《肇論》,叁六四年道安編著《綜理衆經目錄》等,都是與譯經時代的譯著,相互輝映。

  

  魏晉南北朝時期是中國佛教譯經最興盛的時期,當然譯經事業並未到此停止,隨著以後隋唐盛世的到來,繼有地婆诃羅譯出《佛頂最勝陀羅尼經》,菩提流志譯《寶雨經》,義淨與實叉難陀合譯《華嚴經》,善無畏與一行合譯《大日經》,不空叁藏所譯的密教經典,如《金剛頂經》、《宿曜經》、《大虛空藏菩薩所問經》,以及唐玄奘所譯的《成唯識論》、《瑜伽師地論》、《俱舍論》、《顯揚聖教論》等。玄奘大師一生所譯的經典總計一千多卷,其與不空、真谛、鸠摩羅什,再加義淨等,成爲五大譯經家,他們對佛教的貢獻不可謂不大。

  

  綜觀中國佛教發展二千年的曆史,應以紀元元年到魏晉南北朝時期,這五百年間是爲佛教譯經事業的高峰,加之後來曆朝曆代許多高僧大德的艱苦卓絕,孜孜矻矻于經典的翻譯,才有後來的「八宗弘揚」時期。

  

  甚至,因爲有前面的古德取經、譯經之基礎,因此才有今日之各種版本的大藏經問世,例如:

  

  《開寶藏》:宋太祖敕令高品、張從信至成都開雕,爲我國第一部大藏經。

  

  《契丹藏》:契丹興宗時敕命在南京開雕。

  

  《萬壽藏》:由福州東禅寺住持沖真等人所募刻。

  

  《毗盧藏》:宋徽宗政和二年,由本明、本悟、行崇、法超、帷沖、了一等人募刻開雕。

  

  《碛砂藏》:南宋理宗時,由趙安國、法音等發起,于平江府(江蘇吳縣)碛砂延聖院開雕之私版大藏經。

  

  《高麗藏》:朝鮮高麗王朝所開版。

  

  《普甯藏》:元世祖至元十四年,浙江余杭南山普甯寺道安、如一等募刻。

  

  《弘法藏》:元世祖至元十四年敕令于北平弘法寺開雕。

  

  《武林藏》:明世宗嘉靖年間刻于浙江武林昭慶寺之大藏經。

  

  《嘉興藏》:由密藏道開等發願,于萬曆末年在嘉禾楞嚴寺所刻之私版。

  

  《龍藏》:清世宗雍正十叁年敕令于北京開雕。

  

  《頻伽藏》:清宣統叁年上海頻伽精舍用活字排印之大藏經。

  

  《中華大藏經》:民國四十五年,爲屈映光與趙恒惕等人籌組之「修訂中華大藏經會」所倡印。

  

  《天海版》:日本江戶寬永寺之開山天海發願刻印。

  

  《鐵眼藏》:日本黃檗宗鐵眼道光所開版之大藏經。

  

  《卍字正續藏經》:日本明治叁十五年,京都藏經書院以僧忍澄校訂之黃檗本。

  

  《大正藏經》:日本大正十叁年至昭和九年,由高楠順次郎、渡邊海旭、小野玄妙等人成立之東京大正一切經刊行會編輯出版。

  

  《佛光大藏經》:佛光山將經典各種版本重新予以考訂、校正,並加新式標點、注解、題解,所編纂出的一部人人適用之現代佛教大藏經。

  

  總之,觀古惜今,追憶古德譯經的辛苦,竹簡心血,今人豈能不虔誠恭謹的閱藏讀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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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八宗成立時期(隋陳李唐時期)

  佛教在東土的弘傳,從秦漢到隋唐,已有六、七百年之久了,至此經典的翻譯已經大致完備,各個學派的基本立場與思想旨趣也已確立,因此先後開宗立派,形成中國大乘八宗齊頭並進的佛教輝煌時期。

  

  八宗依其成立先後,分別是:隋朝成立的「法華宗」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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