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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惑錄-剛曉法師閑暇解惑集(七)▪P2

  ..續本文上一頁因緣到沒到就想度,結果使得人家起煩惱,給人添煩惱不是惡事兒嗎~~你做了惡事兒還想得好果報,可能嗎,肯定不行。也就是說,你認爲你做的是好事兒、善事兒,實際上你做的是壞事兒,所以你想不通。

  問:佛教的袈裟爲什麼是紅的。

  曉:誰說是紅的?

  問:電影上就是紅的。

  曉:那只是電影上演的而已。當然了,是紅的居多。實際上按戒律佛教的袈裟應該是壞色,所謂壞色就是雜色,亂七八糟。當時稱糞掃衣。我給你們說一下古印度的一些事兒。

  在古印度有一個習慣,說人一出生就有叁種債務:神的債務、聖者的債務、祖宗的債務,因之,爲了還這債務就把人的一生分幾個時期:學習期、居家期、遁世期等。學習期是還聖者的債務,這時要學習聖典,主要是吠陀聖典;居家期是還祖宗的債務,就是要生幾個孩子;遁世期是還神的債務,就是要出去修行。這種觀念與中國人的固有觀念是格格不入的,尤其是遁世期,就是人老了之後要出去修行,這就放棄一切,家人、財富等,你要是不出去修行,還在家裏,人老了起居不便,家人照顧你了,你就不能解脫了。在咱中國人看來,老人病了你不照顧,這是不可理喻的。人老了病痛就來了,病死的人不好,按現在的說法就是病菌到處傳播。我老了出去遁世修行時,什麼都沒有,連衣服也沒有,穿的衣服就是從死人身上撿來的,因爲那時人死了誰都不知道――人老了就跑到外邊去麼――誰要是發現了一個死人,你就可以把他的衣服撿來洗洗穿,當然,一般來說是把死了後屍體已經化了的人的衣服撿來而不是把屍體還好著的死人的衣服扒下來。所以修行人的衣服就是撿來的,當然撿到什麼是什麼,並沒有一定。這是婆羅門時期。

  到了佛教以後,情況有了變化,因爲供養的信士就很多,東西種類也很多,衣服當然也不少了,但是,爲了有利于修行,佛陀規定了衣服只准是壞色衣,就是青、黑、木蘭色。

  佛教傳入中國是兩漢之際,佛教爲了傳播,要奉迎漢朝。咱們中國有五行之說,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漢儒以五行配五色,與五行相對應之五色就是白、青、黑、紅、黃。漢代的陰陽家們說,劉邦建漢朝,命值水,對應的,色就是黑。到了劉秀建東漢時,命當火、色爲紅。這時佛教就獻媚漢朝,把最高的佛衣,就是二十五條衣統成了紅色,後來呢,就一直沿襲下來了。所以直到現在祖衣還多爲紅。

  問:人爲什麼要祈佛,聽了你的演講後我覺得祈佛確實是挺荒謬的。

  曉:聽我的演講你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是我演講的失敗,我告訴你――祈佛一點兒也不荒謬。因爲人們在絕望的時候,沒有辦法,就只有祈佛、求神等。其實人們祈佛也根本不是想從天上掉下什麼來讓自己撿,人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人們求的只是安心,祈佛是一種盼望,人們不想只有絕望。

  問:你一個月有多少工資?

  曉:與你有何關系?!

  問: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

  曉:那你呢?

  問:我還是一個大學生。

  曉:好啊,不過,你不對你的專業保持著好奇心、保持著興趣,卻對我一個月拿幾個錢兒保持好奇心,你不覺得無聊嗎?我拿多少也不會平白地分給你一個角子的。你是一個十分沒出息的家夥,你要是對你的專業一直有著濃厚的興趣、一直抱著好奇心,你將可以在你所要從事的行業中出類拔萃,你可以成爲一個優秀的專家,但你對我一個小和尚保持好奇心,你完了,終究是一個沒有出息的東西。

  問:師父,在我們鄉下,死人時後輩是要禮拜送葬的,象這樣的禮儀我們該怎麼辦?

  曉:我就說說佛教中關于孝的事兒吧,扯得稍微要遠一點兒,你要擔待些。

  佛教在中國的傳播,早先有兩個方面的異化。一個是漢人對佛教的誤解,一個是佛教爲在漢區尋求發展而作的曲意宣傳。關于漢人對佛教的誤解,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把佛教當成一種祈福禳災的神仙方術;關于佛教自己曲意迎奉漢人,比如說象最早的《四十二章經》,中間有說,“阿羅漢者,能飛行變化,曠劫壽命,住動天地。”後來此語就成了判定《四十二章經》爲僞經的一個證據。比如說我們的韓老師就有一篇文章,叫《<四十二章經>是僞經》,不過他在佛教界投了好幾家雜志都不給他登。當然了,我也沒有給登,因爲我覺得《四十二章經》應該是編寫的“語錄”之類的東西,不能說是僞,因爲當時中國沒有經典,譯師們就憑記憶選編了一本佛經選編。就象毛主席語錄一樣,是在毛主席的文章中摘錄出來的一句句話拼在一起組成的,雖不是一篇完整的文章,但每一句話確實都是毛主席的。這《四十二章經》也是,它是拼在一起構成的,不是一部完整的經,但每一章都可以在其他經中找到。當然了,可能轉譯得不准確,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這是中國第一部佛經,沒有先例可循,各方面都沒有經驗。

  佛教初傳過來,對中國社會的影響是很有限的,而且不久就發生了一件事兒,影響很壞,就是楚王劉英謀反。劉英號稱信佛,是佛教弟子,但因爲謀反被迫自殺了,其實皇帝倒因爲他是佛教徒而網開一面,他自己覺得沒臉見人就自殺的。因爲這件事兒而使得佛教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受到壓抑。咱中國人都會在壞事中找到一點兒好的方面來自我安慰:佛教因此而受到注意,擴大了影響。現在可以看到一些資料,說當時有人把佛像給塑在搖錢樹下,把它當成財神爺看待。總的來說,當時確實是把佛教當成祈富貴禳災禍的方術,當時佛教還有一個名字叫浮屠道。漢末魏晉時,佛教的影響越來越大,而且此時玄學盛行,佛教的般若因與玄學相近而受到士大夫們的特別關注,我記得在一本書中,曾有這樣的說法,說佛教實際上是穿袈裟的魏晉玄學(這個是法師記錯了,找到了原書,在《中國學術流變史》116頁中是說,“[禅宗] 是披著袈裟的魏晉玄學”)。佛教主張一切皆空,這與玄學的無爲特別合拍,所以,當時的名士與名僧都爭相研討佛理,般若學在士大夫中相當流行,佛學與玄學的結合,使得魏晉人深入佛典,此時,佛教才使中國人真正認識,不再把它當作祈富貴的術數。加上這一段時間政治動蕩,社會不甯,人們時時處在不安之中,這時在苦難之中掙紮的人們很容易接受佛教的彼岸世界理論,這爲佛教的傳播提供了便利條件,于是,佛教就普及了。

  魏晉以後,佛教影響日盛,就引起了儒家學者的憂慮,他們對佛教的批判十分的尖銳。中國一直以家族宗法製爲基礎。儒家的綱常名教就是來維護宗法製社會秩序的,忠、孝是綱常名教的兩面旗幟,是人們生活和行爲的最高准則。相較起來,孝更根本。自漢以來,這孝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所以在中國人看來,佛教僧人的出家是不孝不忠的。東晉以後出現的排佛,表面上看是因爲當時崇佛修廟消耗社會財富,其實內裏還是儒家要維護自己的綱常名教。佛教遭到攻擊的還是教義。東晉時在庾冰、桓玄執政時,有過兩次關于沙門是否應禮敬王者的激烈爭論,從表面上看這只是禮儀問題,其實質還是沙門是否接受忠孝觀念的約束。桓玄入山責問慧遠“不敢毀傷,何以剪削”?因爲孝經上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慧遠的回答也是引用孝經上的“立身行道”,因爲孝經中說,“立身行道,揚名後世,孝之終也。”從這就可以看出,慧遠要維護佛教的獨立地位,但在論證時還得遵循中國固有的觀念。還有支遁,曾上書朝庭,要免去地方核查僧人名籍的煩擾,這可以看作是佛教爲維護自身的宗教特性而作的抵抗。也就是說,佛教要生存,必須調和佛法與中國固有倫理觀念,因之,佛教大德一方面反駁儒家的批判,一方面譯出孝方面的經典,表明佛教也是注重孝道的。比如說《佛說父母恩難報經》、《佛說盂蘭盆經》等,佛教中孝方面的經典不多,怎麼辦呢?就再僞造出一些來,比如《父母恩重經》等等,這樣一來,連真的帶假的,堆在一起看起來不少。

  到了唐宋以後,佛教更注重教義與中國的傳統思想的揉和,比如說北宋的契嵩就作了《孝論》,系統地論證佛教與孝的關系。明代的雲棲祩宏更是明確地說,“戒雖萬行,以孝爲宗”。而且說,“家有父母,孝順念佛可也,不必外馳聽經”。這些話可以說與釋迦牟尼抛棄父母妻子而出家完全背馳了。我們還編出不少故事,比如:一個人到普陀山禮佛,見一頭陀,說,你家裏就有佛何必往這兒跑,他問,我家裏哪兒有佛,頭陀說,你回去後會見一個倒踶著鞋橫披著衣服的人,那就是佛。這個人就急忙往家趕。他到家時正是夜裏,一叫門,老娘聽見兒子的聲音橫披著衣服倒踶著鞋慌忙地給兒子開門,兒子一看,原來就是老娘呀~~類似于這樣的故事可多了。這都是孝親觀念的反映。一九九叁年時恒孝法師到九華山,他開示說,“你們誰家裏有老人,我勸你們還是先回家給老人養老送終”。還有一回,某法師到家鄉地方講經,下邊兒有居士喊,“某某,你媽給你磕頭了~~”法師趕緊下來。

  關于忠呢?也是的。在封建社會裏,忠的表現就是敬王。本來呢,宗教是爲了超越世俗,後來也不行了,宗教的特征就是對現實的超越,要是沒有超越性的話,你根本就不成其爲宗教。我們現在說宗教有五性:長期性、複雜性、國際性,還有什麼?我也記不清了,後來又加了一個適應性,可就是沒有超越性。

  關于敬不敬王,最著名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法果,一個是贊甯。法果是北魏的一個和尚,正當東晉在爲禮敬不禮敬王者進行爭論的時候,這個法果竟公然聲稱太祖拓跋珪是當今如來,沙門理應盡禮。贊甯在佛教史上名聲大大的,他是《宋高僧傳》的編著者,有一次太祖皇帝到相國寺,太祖燒過香後問是不是要拜佛,“僧錄贊甯奏曰:“不拜。”問其何故,對曰:“見在佛不拜過去佛。””歐陽文忠公在《歸田錄》中評價這件事兒說:“贊甯者,頗知書,有口辯,其語雖類俳優,然適會上意,故微笑而颔之,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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