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至四分這個方法徹底打翻,另起爐竈。因爲要是還照這個法子,我就得先挑安慧論師、難陀論師、陳那論師、護法論師的錯,實際上他們根本沒錯,沒錯我也得說他們錯,不然我怎麼隨順你們這些有疑惑的人~~然後再建立我的五分說、六分說。在沒錯的地方去挑錯,你說難不難?實在是難!
問:見分認識相分,自證分認識見分,證自證分認識自證分,誰來認識證自證分?自證分來認識!本來好好的後邊兒認識前邊兒,自證分怎麼突然拐回來了?它怎麼能拐回來呢?
曉:你想問啥?
問:自證分咋既認識見分,又認識證自證分?
曉:我讓它認識它怎麼敢不認識!
問:你讓它?
曉:是護法論師讓的。
問:護法論師讓它這麼認識它就這麼認識?
曉:四分說本就是護法論師建立的,它怎麼能不聽護法論師的?佛法本就是安立!你們怎麼這麼笨。聽見什麼執著什麼!
問:依他起有淨有染,染汙依他起是識,那麼清淨依他起到底是識是智?
曉:說唯識就說純正的唯識,不要拿其他派的唯識說法,他們說的唯識根本不是唯識。在唯識中真正的依他起是阿賴耶識。阿賴耶識這兒本就有兩種種子,一種就是我們現在造作熏習的種子,是染汙的,一種是正聞熏習、如理作意的種子,這是法界種子。《成唯識論》中說第八識有有漏位、無漏位,你自己最好看看。
問:那麼,依他起與遍計執,叁性到底該怎麼說?其本質差別是什麼?
曉:遍計執根本就是錯誤的。我們現在所面對的一切實際上都是遍計執,統統是錯覺、幻覺,但因爲我們無始來的習慣,佛爲了度化我們,先順著我們,在這錯誤中間給我們假立了一些,說這一點兒是依他起,實際上他根本就不是。
問:我看過你的一本書,天地圖書出版公司出的,《佛學講座》,中間你說“百善不抵一惡”,這說法你舉了例子來說明,例子我倒是明白,但原理我還不清楚。
曉:很簡單,因爲我們的第七末那識,四煩惱常俱,使得我們的任何所爲都不得清淨,所以,我們的所謂善就不是真善,是僞善,僞善是有點兒難聽,那就說成“似善”。但我們作惡的時候,那是真惡,用僞善對真惡,所以說“百善不抵一惡”,要是我們的所爲是真善的時候,真善的力量與真惡力量那就相當了,就不是百善不抵一惡了。
問:我們能不能同時學好多法門?
曉:可以,可以學習,但不能同時按這麼多法門修。我以前說過一個比喻,我要到北京去,我先得走路下樓,然後坐公交車,再坐飛機,再打的到我要去的某個具體地方,這就是說在整個過程中是需要好多法門的,每個法門你都得知道,但當下你只能用一個法門。
注意,法門與宗派不同,一個宗派包括多法門。
問:一件事物中含括整個法界這個道理我還不明白。
曉:在你知道桌上有個杯子的時候,你這一念中就包含了整個法界:你既然知道桌上有個杯子,就包含了你必然是承認有物質存在的,而且物質不只是一只杯子,還包含有無數你認爲有的其它東西;這同時也就包含了你必然承認有與物質相對成立的精神的存在,因爲如果不承認有精神也就不可能形成關于“物質”的概念,而且其中也包含了你認爲居于精神世界的一切“東西”,以上的承認實際上就是你所有所見聞覺知的一切,也就是你心目中的整個法界,這些都是你産生“知道桌上有個杯子”的基礎,沒這些基礎你就不可能産生出“知道桌上有個杯子”的念頭,所以說一個念頭實際上就包含著整個法界。經典中最圓滿,看經典爲好,我是胡說八道。
問:種子的本有新熏問題給說說吧。
曉:又一個笨家夥。護月論師弘揚種子本有說,有經典依據,難陀論師弘揚種子新熏說,也有典籍依據,護法論師弘揚的是既有本有又有新熏說。種子的起因就這些說法。比如說,我剛曉是在生死中流轉的,那麼相對于當下的我來說,我生的時候就帶的有前生的種子習氣,同時我現在造作就又種下新的種子、習氣,前生的種子就是本有種子,新造作的種子就是新熏種子。從實質上來說,前生帶來的種子不還是熏習而有的嗎?所以一切種子都應該叫新熏種子。也就是說,看我們站在哪個點兒上來說,往哪個方向來看。比如說,我來劃一條數軸,我在數軸上截取一些點兒來說,我截取前刹那、當下刹那、後刹那這叁個時間點兒,這叁個時間點兒是挨著的。我就說這叁個點兒。如果我掐取前刹那、當下刹那這兩個點兒,我就可以說種子是本有的。我要是掐取當下刹那、後刹那這兩個點兒,我就可以說種子是新熏的,我要是掐取這叁個點兒,我就可以說種子既有本有的又有新熏的。如果說我站在當下剛曉這個點兒說來處那些,那就是本有的;如果我站在當下剛曉這個點兒上往後說,那是新熏的。每一個種子都可以說是既叫本有種子,又叫新熏種子,站的點兒不同而已。你說是本有的,還是這個種子,你說是新熏種子,也還是這一個,你說既有本有的又有新熏的,也還是這一個。
問:那麼五種種姓呢?
曉:《成唯識論》中有的,五種種姓是依二障種子而建立的,我順口給你背一下――“依障建立種姓別者,意顯無漏種子有無。謂若全無無漏種者,彼二障種永不可害,即立彼爲非涅槃法。若唯有二乘無漏種者,彼所知障種永不可害,一分立爲聲聞種姓,一分立爲獨覺種姓。若亦有佛無漏種者,彼二障種俱可永害,即立彼爲如來種姓……”知道這個我們就不會胡塗。我們現在讀誦經典等修行,所得的是清淨法界的種子,《攝大乘論》說,“又出世心昔未曾習,故彼熏習決定應無,既無熏習從何種生?是故應答,從最清淨法界等流正聞熏習種子所生。”無漏種子就從這兒來。
問:法師,我看過你的書,中間說到《奧義書》,你有點飄忽,到底怎麼回事兒?
曉:這是一個有意思的問題。我只給你說說我的結論,在這兒當然沒法詳細論證,抱歉。
按說,《奧義書》應該是佛教以前的,但這只是理論上的。事實上我們現在看到的《奧義書》,其實大部分內容是八、九世紀以後的,裏邊吸收了大量的佛教內容,也就是說,原來的《奧義書》不是那麼豐滿,現在看見的《奧義書》因爲吸收了大量的佛教內容而相當的豐滿。這主要是商羯羅的緣故。我們現在有的人一提到《奧義書》中有某個說法,就說這說法比佛教早,實際上不一定,很可能這說法是因爲吸收了佛教教義才有的這說法,是佛教豐富了《奧義書》。《奧義書》是婆羅門教的典籍,在佛教興盛起來之後,婆羅門教就越來越衰落了,但婆羅門教經過商羯羅改革之後,拿佛教義理來重新解釋了《梵書》、《奧義書》,通俗點兒說,就是說實際上是現在看見的《奧義書》是抄佛教的,可我們現在人老說是佛教抄《奧義書》的。我記得見過一本《商羯羅研究》,這個人物是值得研究的。
問:法師,你說過,“我們是這麼說,只是這麼說,可不是事實真這樣”,這話實在太別扭了。我老轉不過來這個彎。
曉:這有啥轉不過來的。比如說我給你講依他起,我呱啦呱啦講了半天,其實只是我說它是依他起而已,它根本就不是依他起,它實際上還是遍計執。我們現在所面對的一切都是遍計執,真正的依他起要到見道位才能見到。明白嗎?
問:不明白。既然根本不是依他起爲什麼說是依他起?這不是騙人嗎?
曉:這是無畏施!我要說這是遍計執,你會恐懼的!善意的謊言是度衆生的需要。我講的時候已經給說過名、義、自性、差別了――我們現在是生活在名中(注:色、聲、香、味之類都算名),而義就是事。既然生活在名中,當然只能說一說!我覺得我在講的時候把這個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你要是還不明白,下去慢慢琢磨琢磨。其實世間的例子最簡單,比如我說張叁,你是一只狗,可人家張叁還是一個人。我說人家是狗人家就是狗了?
問:法師你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曉:無法量化。只能說真真假假。
問:人們都應該說真話,佛教有不妄語的戒律。
曉:偶爾聽聽真話還行,要是總是真話的話,你會討厭的、會害怕的。說什麼話並不是目的,能救度衆生才是目的。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什麼方法都可以用,當然得注意善巧,要是說的話讓人討厭,度衆生不利。
問:你現在的話就夠讓人討厭的了。
曉:是嗎~~
問:法師怎麼看待以前的佛圖澄,現代的宣化上人等以神通著稱的高僧?
曉:尊重他們。他們對佛教的弘傳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佛圖澄是早期的神通代表。早先的時候,佛教還不爲時人所普遍了解、普遍接受,他們通過神通靈異,使佛教免除了被本土文化排斥的情況發生。你一上來就想在本土文化中占主流地位,這是不現實的。也就是說,它早先不表現出本來面目是最好的,並不是說一開始就表現出和善的面目就好,而是一開始表現出當時當地人喜歡的面目才是最好的,對佛教的弘揚最有利。宣化上人也是,他到美國弘揚佛教,也得先以他們喜歡的神異面目出現的。所以,佛圖澄、宣化上人等神異高僧,我們尊重他們。
問:有一位張師兄,他印不少經書,但印過經書之後,有些版已經不用了,要銷毀,我不懂就把版給拿來了,請問該怎麼處理?
曉: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它給埋掉。
問:理由?
曉:問這樣的問題,說明了你心有耽著,而你是一個人,人都喜歡山清水秀的地方,所以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去埋。
問:噢,給埋我一樣。
問:關于非一非異、非斷非常之類的我一直覺得難以理解,能不能給說一下。
曉:它們的道理是一樣的,我就以非一非異爲例子來說。站在凡夫的角度來看,世間是異,這是我們都可以覺察的,世間是五彩缤紛的,這就是異。但要是站在究竟的角度來看的話,就是一,這我們現在覺察不到,但經典上給我們說了,比如“一合相”,還有“一真法界”,還有“不二法門”等等。我們現在就是說,要看你站在哪個角度來說話。現…
《解惑錄-剛曉法師閑暇解惑集(七)》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