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界、受叁恒轉易,根、隨、信等總相連。
強有力的意識活動,是一類相續的,抑轉易生起的,在這兩句頌中,子以清楚交代。原因意識活動的範圍很廣,而所緣的境界又特別多,所以不得不子說明。如現實世間的一切,真可說是千頭萬緒,對客觀璟境的應付,假定沒有一個靈活應變的心識,試問怎能應付得了?正因要對各個境界善子應付,所以要想保持心性的常態,是就成爲很難做到。好者意識是無限的靈活,得以應付瞬息萬變的種種事態。可是它的轉易生起,是怎樣的一種行相
能不能在多方面都是如此
頌的答覆是:
性界受叁恒轉易 此明意識心王的轉易生起。性是善、惡、無記的叁性,在意識中,恒常轉變改易而起。如善心當中,有不善心、無記心問之而起;不善心當中,亦有善心、無記心問之而起。如吾人前念動了一念善心,想要怎樣利益于人,怎樣爲社會謀幸福,認爲這是做人應有的表現,可是一轉念間,惡心就又生起,認爲人心是這樣的險惡,人群是這樣的勾心辟角,恨不得毀滅人類才好,爲什麼要爲他們去謀福利?或有前念動了一念惡心,想要怎樣的破壞社會,怎樣的打擊整個人群,使得每個人都受苦難,可是不轉瞬間,善心就又生起,認爲人與人間應該友善的,即或有些不像樣的人,亦當設法子以感化,使他成爲一個好人,我爲什麼要去爲難他們
如上這樣分析,可知一個人的起心動念,善惡是不定的,隨緣而轉變的。
界是欲、色、無色的叁界,意識在叁界中,亦是恒常轉變改易而起。如生存在欲界的有情,生起欲界心固不成問題,有時亦會生起色無色界的心。比方在欲界中修四禅定,到了這個禅定工夫修成,得到那個色界心,就可生起色界心;設若在欲界中修四空定,到了這個禅定工夫修成,得到那個無色界心,就可生起無色界心;在定中固然如此,但一出了定後,仍然生起欲界心。若生存在色界的有情,有時會生起無色界心。如在色界中修四空定,到了這個禅定工夫修成,得到那個無色界心,就可生起無色界心。在定中固然如此,但一出了定後,仍然生起色界心。不但叁界是這樣的轉易不定,就是九地也是這樣的轉易不定。
受是苦、樂、舍的叁受,或加憂、喜說爲五受,意識在諸受中,亦是恒常轉變改易而起。于中首要說明的:憂、喜二者爲心受;苦、樂二者爲身受;舍在南傳佛教,雖則說爲心受,但在北傳佛教,則說通于身心二受。所謂意識在諸受中轉易而起;有說意識唯有憂、喜、舍的叁受相應,因而轉易生起,也就唯在這叁受中轉來轉去,至于苦、樂二受,唯與五識相應而起。苦是逼迫于身的,亦即減損諸根大種的;樂是適悅于身的,亦即長養諸根大種的;憂是逼迫于心的,亦即有傷于心的;喜是適院于心的,亦即有益于心的:所以苦、樂在身,憂、喜在心。而舍既無逼迫,亦無適悅,若身若心,無有所別,凡是中容性的,皆名爲舍。但是另有一派學者說:與五識相應起的身受,固然唯有苦、樂、舍的叁受;與意識相應起的心受,則具有苦、樂、憂、喜、舍的五受。爲什麼要這樣講
因苦、樂二受唯于現在境上有,憂、喜二受則更通于過去、未來諸境,而五俱意識與五識同緣現在境界,當然會同五識;樣的感受苦樂,證知意識是有苦、樂二受的。還有一個強有力的理由,就是色界叁禅天的有情,唯樂無喜,稱爲離喜妙樂地,而叁禅天的有情,五識完全不起活動,唯有意識發生作用,是則彼所有樂,不是意識相應的受,又是那個所有的受
所以意識通于五受,理由正當,值得信受。
與意識相應的五受,所以不斷的轉變改易而起,這全看它所接觸的現實境界決定,因爲受是領納所緣的境界。所領納的是可愛的,樂受就眼著來,所領納的是不可愛的,苦受就跟著來,所領納的是歡欣的,喜受就跟著來,所領納的是愁感的,憂受就跟著來,所領納的是非苦非樂非憂非喜,舍受就跟著來。一股說人的情緒不穩定,時而歡欣鼓舞,時而愁眉苦臉,就是受轉易的明證。
但這唯約欲界的意識現生說,如果是上界上地的天人,由于經常的安住在定境之中,唯有善心的生起,不但叁性不會轉變政易生起,就是諸受亦不會轉變改易生起,唯與喜、樂、舍的叁受長時相續。不過如約多生曆劫來說,雖在上界上地,叁性叁界叁受,同樣是恒常轉易的,因他鄉生之中所熏成的善惡種子,是不忘不失的。
根隨信等總相連 這是說心所法的互相牽連而起。作爲主體的心王,既是那樣的生滅不停,新陳代謝的轉易改變,統屬于他猶如臣佐一樣的各個心所,當然亦如君王那樣的連帶轉易而轉易。此中,根指六個根本煩惱,隨指大隨、中隨、小隨的二十個隨煩惱,信等是指十一善心所,等亦可以說是等取五遍行、五別境、四不定。如是所有五十一個心所,都是隨從識性轉易而起。
假定識性是善的,信等十一個善心所,立即附和于他,同時隨之生起;假定識性是不善的,根隨煩惱染汙心所,也就不甘落後的,與之同時生起。可是這些善惡心所,不論怎樣隨從識性的轉易生滅不定,但仍能保持自身恒時染淨的特性,所以隨識轉易而轉起轉滅。假定識性是無記的,遍行等的無記心所,立刻也就乘便和他相生。不過由于遍行、別境等的通于叁性,並不單行的保持原有的無記狀態,而是隨從識性的善、惡可以轉易的。就是識性善時,遍行、別境等,亦轉爲善,識性不善時,遍行、別境等;,亦轉爲不善。叁性的轉易固然是如此,叁界、叁受的轉易,當知也是這樣,不再別爲贅說。心所所以隨從心識在各方面轉易而轉易,原因心所是聽任于心王指使的,隨從心王而工作的,意識心王既于叁性、叁界、叁受的恒轉改易,五十一個心所,自然總是與之互相牽連而起,彼此相互協調的采取同一步驟,不會相互乖違的各行其是。
動身發語獨爲最,引滿能招業力牽。
這是說明意識的業用。吾人內心所潛在的思想計劃,或要這樣那樣的精密藍圖,固是吾人行爲活動的基本要素,但它定要藉重身語的工具,才能表現出自己的所行所爲,是有益于人群的,還是有害于人群的,是爲自己建立偉大功勳的,還是爲毀滅自己人性的,如沒有運用身、語表達內心的所思所想,別人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要做什麼的,當然一切就談不上。如魚潛藏在深淵不動,人們就不可能知道其中是否有魚,一定要待魚從深淵中鼓浪而出,人才明顯的知道,其中原是有魚的。人類的行爲也是如此,假使沒有外在的身、語活動,你的爲善爲惡誰也不知。所以需要身語意叁業的內外配合,才能造成感受苦樂果報的善惡業力。
動身發語獨爲最 身業的不能自動,語業的不能自發,這是誰都知道的,所以其中必有一個動身發語的推動者,不用說,這當然是內在的心識,而內在的心識雖說有八,但以意識的行相最爲強健勇銳,所以說獨爲最。爲什麼要這樣講
當知吾人的動身發語,並不是真的盲目沖動,而是通過叁個必經的階段,然後才采取實際行動的。如遇繁複重大而又特殊的境界現前,意識對它首先作番審慮計度思考,衡量它的利害、得失、善惡、是非以及怎樣適應它的次序方法,是爲審慮思。經過一番仔細的策劃和研討,就于現前境界有了適當的估計,得到應該怎樣去進行的決定,決定照所想像籌量的去做,是爲決定思。一經決定之後,認爲這樣去做,不會成爲問題,于是毫不猶豫,運動身體如實的去行,發表語言確切的表達,或簡單的說爲以身、語處理當前的一切境界,看看是取這個境界,還是給子這個境界,是應遠避這個境界,還是趣向這個境界,是應成就這個境界,還是破壞這個境界。像這樣去做的,就是所謂造業,亦即是發動思。
當知最初的審慮屬于謀,中間的決定屬于斷,後之動身發語屬于行。吾人的任何一個行爲活動,沒有不經過這叁個程次的。如以叁業來說:動身是身業,發語是語業,而意識所起的謀斷之思是意業。唯識論說:“審、決二思,意相應故,作動意故,說名意業”。因意業爲身、語二業的根本,所以一切善惡業皆根源于此第六意識。可見吾人造業的完成,完全是由最極猛利的意識爲主謀,不是其他沒有深思遠慮的心識,所能湊其膚功的。因而吾人的任何一個行爲活動,不得不叁思而後行,免得造成重大罪業。 。
意識含有的叁種思的作用,就是五遍行中的思心所,因爲思以造作爲它的特性,驅使自心合起作用。五遍行中的思心所,雖八識中悉皆具有,但前五識的了別外境,對于動身發語,固亦有它勝用,但只間接的資助意識或子助力,以了境審決而已,並不能直接的發動身語,能直接動身發語的,唯有第六意識,所以說獨爲最。至于七八二識:末那雖有執我的作用,賴耶雖有持種的功能,可是與它們相應的思,是屬任運之思,既不采取實際行動,亦複沒有損益功用,所以通常不名爲業,只可叫做業者。
直接動身發語的,既唯意識有這功能,那它怎會發動身語的?原來吾人由六種識與境界相接觸,亦即感覺到境界的怎樣,是有益于身心的,抑有害于身心的,或根本無損益的,于是産生苦、樂、舍的不同情緒,而對當前的一切境界,自然而然的也就發生反應,並且發生了取舍的行爲。如手接觸到火,立即將手縮回,以免受到灼傷,當知這就是識相應思的作用,亦名爲業。
意識的造業,是單有自動發語的功用
抑或還有其他什麼特能
依于唯識論典告訴我們:色無色界的有情,同樣具有思心所,雖則沒有身語的活動,但仍然可以叫做業,因在上二界的有情,各別修他自己所修的定,而得彼二界的果報,是即可以說之爲業。總之,有意業的時候,不定有身語二業,有身語二業的時候,則決定會有意業,所以說身語二業時,雖沒有明顯的說出意業,但實含有意業在內,這是我們所不可不知的。
引滿能招業力牽 這是說明引業與滿業的性質差別。引業是起始之業,就是引導牽引,爲意識相應思所造的強有力的善惡業,熏成善惡業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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