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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與解脫《維摩诘經》釋論 第八章 文殊問疾品▪P5

  ..續本文上一頁麼又是有智慧而不被方便法門給粘縛住呢?能夠破除並且遠離或知曉“貪欲、嗔恚、邪見”自性本空,就叫做有智慧。簡言之,就是能“觀空除惑”名爲有慧。但決不因爲了知世事本空的道理而消極避世,還要“莊嚴國土、利樂有情”,就是不舍有爲而體證無爲,經文中所說:“植衆德本”,即衆善奉行,並且將這些衆善回蚍ń缂耙磺兄谏R勒照庋蔥扌械娜耍災腔垡夾形行卸槐恍興匙。垂湃慫健吧嬗脅幻浴保越薪狻

  文殊師利,彼有疾菩薩,應如是觀諸法。

  經過正反幾方面的事理論證,維摩诘所闡述的妙理,至此暫告一段落。所以,稱呼大智文殊師利的名號,總結說:初發心的菩薩們,假若得了病的話,應該象我以上所說的那樣來體觀諸法。

  又複觀身無常,苦空無我,是名爲慧;雖身有疾,常在生死,饒益一切,而無厭倦,是名方便;

  凡人從潛意識深處認爲此身是恒常的,至少在百年內是實在的,而修行佛法的修道者,應時刻以真實智慧觀照,此身瞬息萬變,是無常的,空的,不能自己主宰的,所以也是不自在的,不自在的東西就是苦的。雖然有時根塵相接會産生一種樂的感受,但這種樂是表象,不可能是恒定的,所以,總歸爲苦。能這樣思維就是具備了認識人生的真實智慧。小乘人一旦體悟到這一層意思,他們便會離群索居的獨善其身,入于涅槃,以涅槃爲至樂。

  而菩薩體證無我、苦、空的同時,以已心體解衆生,生起大慈悲,如父母一樣,不舍離自己患病的兒子。所以菩薩“雖身有疾,常在生死”,但能“饒益一切衆生”,而且信心行願不因困苦而退失,這才真真正正叫做方便。

  又複觀身,身不離病,病不離身,是病使身,非新非故,是名爲慧;設身有疾,而不永滅,是名方便。

  修行人以真實智慧觀照心身苦、空、無常的同時,也應該知道,身體是各種病的溫床和載體,從一開始就沒有分開過,所以身外也不會有病,所以也就無所謂新舊。但常人一方面不知這個道理,不願承認這個現實,生怕染病不得長壽。另一方面不知道身體和病“相假而有”,緣散則滅,本來是空。知道這二個層面的義理,便能爲衆生在疾示生老病苦之相,使其不沈著五欲之樂,而得以出離。在疾而不以此爲苦,不自取證,教化衆生,這才是方便。其實縱觀全經,維摩诘居士就是以示疾教化衆生,權實引化的典範。學人又何必騎驢找驢,勞我饒舌呢?

  十叁、闡示中道觀

  修道人重在修心。心者,心性也。修者,改造、革除習氣毛病。而要使自己的心性如清潭觀月,皓日當空,無一絲塵埃陰翳。這就需要在認識人生、宇宙、事物時有一種獨具特質的方法,一種深刻的觀念,一種博大精深的思想。佛教的中道觀,就是這樣一種較完美的思想方法。以這種思想方法去處理人生各種內部和外部的問題,得出的結論會更加完美。例如在世界事物存在的有和無這一對哲學觀念裏,中道的方法就認爲,即不具有,也不可以說是無,世界本來具足,說有是增益謗,說無是減損謗。爲什麼呢?因爲本來存在著現實的東西,怎麼能說是“無”呢?但也不能說是亦有亦無,顯而易見是自相矛盾的,這叫相違謗。更不能說成是非有非無,這樣做出判斷是是非謗。中道觀所要達到的最淺顯的目的是人們首先破除“有”和“我”的執見,從貪欲的困縛中解脫出來。進而不落入有無的二個極端,而悟入中道。貪執是我們的常見病,也可以說是通病,中道法門是一味良藥,專治我們的貪執之病。顯然藥到病除之後,藥也應舍棄,不可執藥成病。也就是舍離非法之後,法也應舍。法只是渡船,登岸之後,不必要,也不可能背船行進。這樣才能達到既不被事物表象所迷惑,也不落入“空”的斷見,更是不抱住真理不放。從而得到解脫和自在。

  文殊師利;有疾菩薩,應如是調伏其心:

  這是一段承上啓下的經文。維摩诘在詳盡闡述了“縛”和“解”的關系後,語重心長地稱著大智文殊菩薩的名字勸誡說,得了病的菩薩,應該象以上闡述的那樣權實融通,也應該象我以下闡述的那樣,以中道法來調伏其心。

  如果想依次修行,就是:

  1、真空絕相觀;

  2、理事無礙觀;

  3、周遍圓融觀;

  4、不一不異中道觀。

  如此,在日常生活中數數修習,久而久之,其心才能調伏。

  不住其中,亦複不住不調伏心;所以者何?若住不調信心,是愚人法;若住調信心,是聲聞法。是故菩薩,不當住于調伏,不調伏心。離此二法,是菩薩行。

  修行辦道人或行菩薩道的人,如果不能象調禦烈馬那樣降伏自己的心性,無論他有多麼高超的理論,也無論他怎樣茹素住山,也只是迂人的辦法。在沒有調伏心性時,應該調伏其心,但,調伏其心,一直粘住或沈醉在調伏心中,是小乘人的聲聞法。而現在我們行的是菩薩道,修的是菩薩法,即不能不調伏其心,也不能住在調伏心中,也不能住于調伏和不調伏心,遠離這兩邊是菩薩行。只有這樣調不調兩舍,心無所依,才是真正的調心法。才合乎中道觀,才是入于不二法門。但在這叁個層面上行人必須依次第思修。若還不能明了其理之妙,記住此八字即可悟入:“不住凡小,雙空非有”,即不調伏其心是住在凡夫位,調伏心是小乘法,只有不落空有二邊,才是大乘不二法門。

  在于生死,不爲汙行;住于涅槃,不永滅度,是菩薩行。非凡夫行,非賢聖行,是菩薩行。非垢行,非淨行,是菩薩行。雖過魔行,而現降伏衆魔,是菩薩行。雖求一切智,無非時求,是菩薩行。

  生死和涅槃,凡夫和聖賢,垢和淨,本來是矛盾的、對立的,但大菩薩以自己的智慧和修養使其相互容攝,處于中道,不住兩邊。所以處在生死中,卻如蓮花處汙泥而不被汙染一樣清淨,即不被叁界(欲、色、無色)汙染,經中所說“在于生死,不爲汙行”的意思。“在于生死,以求滅度”是自淨其意,獨善其身的小乘境界,他們認識世界和生命的本真以後,離群索居,在林下泉邊,以求進入涅槃。而真正的菩薩行不是這樣的,菩薩認知並且斷諸煩惱,不起貪嗔癡,所以住于涅槃,勤修衆行以圓滿功德而不速取滅度。肇注說:“不可得而有,不可得而無者,其爲大乘行乎?何則,欲言其有,無相無名,欲言其無,萬德斯行,故雖無而有;無相無名,故雖有而無。然則,言有不乖無,言無不乖有。是以此章,或說有行,或說無行,有無雖殊,其致不異也。”

  折衷疏概括說:在生死而不汙,住涅槃而不滅,雙非生死涅槃。過魔行本來無魔可降,又現降魔相,不礙降魔,雙非降與不降。

  一切智就是佛智。因行未圓而因厭離生死急于求證是小乘人的非時求;有求大覺的心,同時,也有下化衆生的悲願,應時而求,適時而證。因爲不求則墮凡夫,無非時求,則不墮小乘,雙非凡小,才是菩薩的行道方法。

  雖觀諸法無生,而不入正位,是菩薩行。

  諸法無生包括了以下四方面的內容,即不自生,不他生,不共生,不無因生。大乘菩薩也好,小乘聲聞也好,對世間苦、空、無常、無我道理的認知都是一樣的。但菩薩不以此而入取證涅槃的正位,因宿植慧根,大願大悲促使他不舍衆生,所以經文中說:雖然以智慧觀照一切“法”自性本空,但不滯住在涅槃的取證上,這才是菩薩的行徑。折衷疏說:“不入不生正位,雙非生不生”。

  雖觀十二緣起,而入諸邪見,是菩薩行。

  以智慧觀照緣起,是正觀,産生正思維,不落邪見,又能入邪見,又不墮正因緣。這樣才能達到雙非邪正的目的。這個思維的層次依次是:一、古印度對人類及宇宙的産生學說其計有96種之多。略說有二種,即諸法從自然生的,和大梵天生的。二、自佛陀發明諸法因緣所生的道理,以十二因緣破斥外道,所以有十二緣起的法門。叁,智慧狹小的人和下乘根性的人執十二緣起爲正,以其他認識理論爲邪,反執藥成病。四、大乘法門在邪不計邪,在正不執正,唯其如此,才有“入諸邪見“,是菩薩行的說法和至境。故折衷疏概括說:“觀正因緣,則不墮邪見,入邪見則不墮正因緣,雙非邪正。”

  雖攝一切衆生,而不愛著,是菩薩行。

  攝,是菩薩和衆生“和光同塵”的四攝法,以此四攝法攝受衆生,使其背塵合覺。這正反映出菩薩不舍衆生的本懷,常常愛念衆生,和衆生同甘苦共患難,以衆生的樂而樂,以衆生之憂而憂,但決不是象父母那樣因爲愛子女而一切作爲執著在子女身心上。菩薩對衆生是愛而不著。因爲他深知“所謂衆生,即非衆生,是名衆生”。也可以理解成慈悲衆生,但決不是愛見悲,愛見悲是挾雜著自私的功利主義的東西。所以真正的菩薩行對衆生應該是愛而不著。

  雖樂遠離,而不依身心盡,是菩薩行。

  遠離,就是出離叁界。小乘人發出離心後便“小隱隱陵薮”,以至于身如枯木,心如死灰。

  菩薩也深知叁界如火宅,無處安身,所以在因地也發起出離心,也就是遠離叁界之心。但他悲願弘深,不舍衆生,不樂自利自度,故而“大隱隱鬧市”,以接近衆生。所以羅什注說:“心識滅盡,名爲遠離,遠離即空義也。不依者,明于空不取相也。……大離身心盡,菩薩雖樂大離,而不依恃也。”

  雖行叁界,而不壞法性,是菩薩行。

  欲、色、無色爲叁界,菩薩現行叁界以化度衆生,處而不惑,明知叁界即是法性的體現,沒有叁界,法性也看不見摸不著。但凡夫輪轉六道,昏蒙叁界,法身被無明所覆,這就是“壞法性”;小乘雖不壞法性,但沒有度生的悲願,不了達叁界的本質就是法性,以爲在叁界以外有法性可以證知。菩薩體達叁界即法性的大乘事理,故而處叁界而不被叁界所迷,實踐了度生的悲智弘願。《法界觀行經》上說:“法身流轉五道,名曰衆生,衆生現而法身不現,即壞法性也”。

  雖行于空,而植衆德本,是菩薩行。

  空、無相、無作是菩薩所修的叁解脫行。衆生執有,而不知有的本質是空;小乘人識空達體,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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