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生氣?誰在煩惱?如果是我,我又是誰?如此探究尋思,知“我”是虛幻無我的,便是“以無我法,起羼提波羅蜜;”羅什注釋說,最初行忍辱法門時,也還只是爲自已求福,待到道行日深,便可以“忘我而忍”。
毗黎耶,是精進。沒有身心性相的精進便是無相精進,這種精進是以空法起空行,空法,是不執著一法,不被“法”所系縛。空行,是不住于心的“行”。所以僧肇注說:忍辱和精進,在這裏是以“二空起二行”,無我起忍是人空,離身心相,起精進謂法空;禅,全稱禅那,譯作靜慮,即靜心專一的思維,使心性清清寂寂,如止水般湛然清明。般若,相對譯作智慧。因爲佛教中的般若具有二種意思,即認識社會和自然現象的智慧和以哲人的目光了達這些所謂的真實是一種虛妄,即實智和空智。在這段經文即是指法執蕩然無存的大慧。又,修習禅定能使人得到一切種智,修習般若能得到一切佛智。
以上這段文句都是倒裝句,順過來便是:用布施來攝受教化悭吝的人;用戒律攝化犯戒的人;用忍辱感化阿修羅;用精進針治懶惰的人;用禅定收攝放逸的人;用智慧救度愚癡人;以上四無量心的慈悲喜舍和六度都是法施,施者必須俱足能施的物,所施的人和施者叁輪體空。如是而行財施和法施一如,至不相違,財施也是法施。
教化衆生,而起于空;不舍有爲法,而起無相;示現受生,而起無作。
這是從空、無相、無作叁解脫門來說如何行法布施。菩薩證得真空妙理,經常教化衆生,而不著于衆生之相,知實無衆生得滅度者,所以說“起于空”。菩薩證得法身,知法身非有爲也非無爲,所以不必舍有爲法才證得實相。有爲法是世間法,出世間法是無爲法,有爲無爲是相對概念,舍棄有爲法,無爲的無相法也不可得。所謂:“有爲雖僞,棄之則佛道難成;無爲雖真,執之則慧性不朗”。菩薩爲教化衆生而示現有塵勞生死,實則是無所受的。所謂:“應迹塵勞,冥心法界,甯神靜谥,出沒生死”。
寺院山門的叁個洞門即是叁解脫門,以此表示凡入山門者,應以此叁解脫,成爲人生的至高境界。故而,解脫可以看作修道的法門和獲得的境界。而小乘根基之人,不教化衆生,唯求自己山林靜住,舍棄世間各種有爲法,以無爲法爲至歸,修成之後也不再來叁界。從此便可以看出大乘人和小乘人在認識上和境界上的區別。但在此不可以此便以爲小乘人這種修法不好,從次第上說一般凡夫能如小乘人如此修行就非常不易了,但較之菩薩法及菩薩達到的境界而不是至美至善,故此,佛陀及長老們常勸行人發大乘心,發菩薩心,其用心即在此。
護持正法,起方便力;以度衆生,起四攝法。
古代譯經法師在譯經時,爲准確表達佛法原意。達到譯經信、達、雅的要求,在此用了古代句法倒裝句,所以現代人看來一下不能明白。其意爲:用思擇力和修習力二種方便法門的力用來護持佛陀的正法。正法也就是勝曼經所說的“攝受正法”,正法的標志是正信、正解、正行、正證。而像法時只有正信、正解、沒有正行和證果,及至末法時信、解、行、證都淡漠了。要使正法久住人間,護持正法,必須要有各種方便,沒有方便只有良好的願望,護持正法的目的也難以達到。羅什法師說:沒有方便智慧就容易取相,取相,就破壞了正法。有方便智慧,就不會取相,沒有取相,就是“護持正法”。僧肇法師印證說:“欲建立正法,必須善攻方便”。
四攝法的內容是布施、愛語、利行、同事,是菩薩法之一,也是護持正法的有力手端和方便。下士喜財,給其以布施,其心便有所傾向。中士愛名,以順隨的話給其以贊同和肯定。一般的人和他們共同生活做事,就不至于本是平民化的佛教而出現貴族化的傾向,從而誘導大家“護持正法”。在生活學習工作,乃至衣食住行當中以菩薩的四攝法來修行做人也是極其好的方法。
折衷疏論證說:“持正法,必善遠漚和;度衆生,必廣行四攝。”此兩句前一句是說要有教化他人的方便,後一句是說要有教化他人的方法。
以敬事一切,起除慢法;于身命財,起叁堅法;于六念中,起思念法;于六和敬,起質真心;
學佛人應恭敬一切,包括從事各種職業的人和事,及至一切有情及至無情,包括花草樹木,我們生活的環境。因爲在佛來看衆生和佛從根本上是平等的,無二無別,所以應普敬一切。一般人因往昔的毛病和習氣及社會利益得失,易于恭敬上而,而卑視下面,這就是“我慢”,從法相上來說“慢”的種類很多,大致有慢、慢慢,增上慢和卑下慢。確實比別人強而表現出高傲的態度叫做慢,對這種態度不能自覺,反而變本加厲,近乎瘋狂和病態叫做慢慢。因各種條件的促成確實占有一定的有利條件,表現出的驕傲是增上慢。反之從客觀上不如人,而自我感覺不錯,表現出的假驕傲是卑下慢。因人是社會的人,在社會活動中有林林總總形形色色的心態,很微妙,所以也難以盡述。學佛人應象《法華經》中所陳述的常不輕菩薩那樣,常以慈眼觀他人,普敬一切,降伏狂妄之心。
一個人如果想被人尊重,必須首先學會自己尊重自己和尊重別人。
叁堅法是法身、慧命和法財,是相對于人間的叁不堅法,身、命、財而提出的。身、命、財是無常的,所以不是堅法,而真理、智慧、和真理的財富是永遠不壞的。借叁不堅法而修叁堅法這是佛陀對世人的教導。
六念是:念佛、念法、念僧、念施、念戒、念天。佛弟子每時每刻蘊藉在心中的應是佛法僧叁寶,思念他們的功德。心中時刻不忘按照佛的指示對衆生進行法施、財施和無畏施就是在真正實踐佛法,這是佛弟子應做當做的。念戒是體證佛法,戒是禅定、智慧的根本,能斷惡向善,是衆善之本,能生諸多功德,所以應不忘佛戒。念天,常思念天龍八部舉頭叁尺所在,故所思所想,所作所爲一切昭然若揭,故常懷敬畏,常自護持。一日六時,一天24小時若能常存此六種正念,邪念便不能乘虛而入,其心自然清涼。正念是正命、正業、正精進等的基礎和機關所在,因爲一切皆從“心”生,故應觀“心”!六和敬,也叫六和合,是僧團存在的基本保證,若六和敬沒有了,僧團便名存而實亡了。
六和敬的內容是:
1、身和同住,即:以慈心生起身業;
2、口和無诤,即:以慈心起口業;
3、意和同悅,即:以慈心起意業;
4、利和同均,即:若得食時,減缽中飯,供養上座一人,大座二人。
5、戒和同修,即:戒是佛陀給大家共同製定的,必須共同守戒,以戒修行。
6、見和同解,即:漏盡智慧。
昔有二衆發生爭執,佛爲其說六和敬,今日去聖時遙,六和敬的名詞可能還有所不知,加之世風日下,紅塵滾滾,不斷侵入佛教機體(僧團),真正要實施六和敬已經相當難了。要求以六和敬“起質直心”的用意是,不但要從形式上依照六和敬去做,而且要生起真正不雜,沒有谄曲的心。進一步明白地說,就是不要“佛面獸心”,披著六和敬的外衣,打著幌子,而幹著違背聖理的事。折衷疏用八個字概括成:“心相愛敬,無相憎嫉”。同參,其意如何?
4、淨命和淨心
正行善法,起于淨命;心淨歡喜,起近賢聖;不憎惡人,起調伏心;以出家法,起于深心;
淨命是相對于邪命而言,以不道德不正當的手段獲得生活的資糧,從廣義上都可以看著是邪命的生活。佛製比丘有四種邪命,不可以經營:1、千渴四方;2、仰觀星象;3、種值田園;4、醫蔔星相。這樣邪命的生活是和佛法相背離的,因爲第一種屬于“方口食”,即奔走四方,相交顯貴以求自活;第二種是“仰口食”,仰觀天宿以自居;第叁種是“下口食”,種田植園以自居;第四種是“維口食”,以咒、術、占、蔔、看相以自活。反之,則是正命的生活。“正行善法”的人,就不可以邪命生活。正行也有四種標准:1、常行乞食;2、著糞掃衣;3、阿蘭若處住;4、腐爛藥治病;真正的正行,也就是以上這四依行,是比丘正行善法的標志。折衷疏論述說:“正行善法者,不事經營,無動畜積。萬緣頓息,一志清修,真淨命故”。從此可以看出,只有斷除以上邪命的生活,才能“萬緣頓息,一志清修”,反之,只能言清而行濁,非真佛弟子所當做。但佛教自東漢永平七年傳入中國,因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的不同,已經從很多方面和原始佛教有了不同之處,在此需要行人,既彈指去塵埃,以求佛出世的本懷,另一方面抓住根本。如此,佛教不會走樣,也和所生存的環境不相違背,這需要智慧的抉擇力。近代因人間佛教思想的提倡,使很多人以爲幌子和借口,使得本已流俗的佛教更加流俗,“背塵合覺”已被置于九霄雲外,這不能說是一種悲哀。加之,所謂農禅並重、文化研究、海外聯誼中國佛教叁大優良傳統的倡導,只是從外圍的文化及社會價值上著眼,故此,很多人不加思索抉擇以此爲美,表現在行爲上便是對文化的追求大于對信仰的追求,海外聯誼的頻繁大于寺院領衆清修,農禅的生活大于弘法布道。其導向和所誤導的是一種相似法而非佛法,給人以似是而非之感。這難道真是中國漢傳佛教的叁大優良傳統麼?我們的祖師們是這樣發展弘傳中國漢傳佛教的嗎
近賢聖心,中生清淨喜悅的心,和惡人在一起應該生起調伏他的心。賢,是世間有道德品質有學問而且善良的人。聖,是出世間有道德品質有學問而且善良的人。也就是說,“賢”較之“聖”從境界上要低一些,不可以同日而語。但是,“賢”確是“聖”的基礎。惡人是因爲五毒熾盛所致,學佛人應以智慧對其采取釜底抽薪的辦法,而不應以憎恨心對憎恨心,應用善言好語調伏他。所以,僧肇注釋說“近聖生淨喜,見惡無憎心”。
但折衷疏的注釋和其他法師略有不同。折衷疏說:“凡群易就,善聚難親。如內心不淨,渴仰情疏,雖近而違。心淨歡喜,形神俱近也。”就是說,學佛人先要有一個清淨渴仰的心,…
《智慧與解脫《維摩诘經》釋論 第七章 四大菩薩問疾》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