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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與解脫《維摩诘經》釋論 第五章 方便品▪P3

  ..續本文上一頁中間,得到大臣們的恭敬,教他們以正法治國,向善斷惡。如果在王子們中間,受到王子們的歡悅,他便示現以忠孝的言行,調化他們。

  若在內官,內官中尊,化正宮女;若在庶民,庶民中尊,令興福力;若在梵天,梵天中尊,誨以勝慧;若在帝釋,帝釋中尊,示現無常;若在護世,護世中尊,護諸衆生;

  內官,古印度一種法律規定,將年長德高曆代忠良者請爲內官,來化正宮女。肇注說,“妖媚邪飾,女人之情,故誨以正直”。如此做法以免宮女們放浪荒亂擾惑執政大臣,致使荒蕪國政,禍害人民。

  民,即一般平民百姓,大都位居社會下層,衣食爲業,福力微薄淺少,故稱庶民。菩薩爲使其避免饑寒之苦,所以“令興福力”。令,即“使”意,使他們福力爭勝,得植福報。羅什說:往昔有一個貧賤人來到城裏,看見一人服飾嚴淨,乘大馬,持寶蓋。賤人唱言不好,乃至再叁,彼人奇怪,問道:“我嚴淨如是,你何言不好呢?”賤人說:“君宿植德本,獲此果報,威德被服,人所崇仰。我昔不種福,鄙陋如是,拿我和君相比較,猶若禽獸,所以自言不好,不是毀辱君子您的呀!”賤人因是感應,廣修福業,“形尊悟物,所益以弘,況以道法化人哉”。

  天是初禅的大梵天王,他們耽著世間禅定和小慧,不肯超升,“不求出世勝慧”,所以菩薩“誨以佛慧,故言勝也”。

  釋是叁十叁天的天主釋提桓因,沈著于天中五欲,迷不知返,樂不思蜀,菩薩便示現“五衰相現”的無常變滅相,使其歸心攝念。

  世,即東南西北四大天王,他們奉帝釋命守護世間的衆生,菩薩現身其間,令其恪于職守常護衆生。

  菩薩如果在內宮中,受到內宮的尊敬,便教化宮女們心正直質樸;如果在平民中間,受到貧民的敬仰,便教化他們廣種福田增長福力;如果在梵天中間,得到梵天的恭敬,便勸化他們學修出世大智;如果在帝釋們中間,受到帝釋們的尊崇,他便示現無常去其貪欲;如果在四天王中,受到敬重,他便使令護持天下衆生。

  長者維摩诘,以如是等無量方便饒益衆生。

  是結略顯廣,說明大士的方便法是無量的,而饒益的衆生也是無量的。長者維摩诘就是這樣用無量法門在饒益無量的衆生。

  七、現疾說法

  菩薩本來是沒有病的,由于衆生有病,故方便示現有疾,使衆人聚會來看病,就可借機說法。在古漢語中“病”是重病的意思,“疾”是輕病的意思。如若“病”,則心身衰竭,氣血不充,無從酬唱說法。故說現疾,則有病是輕病,又因德高望重,名聲遠播,故成就說法因緣。

  維摩居士現疾,依疏贊說綜合十種因由

  一、來問疾者因法化故;

  二、希望世尊令問疾故;

  叁、顯無始來身皆疾故;

  四、明慈悲心隨生疾故;

  五、爲識凡聖病之因故;

  六、令有疾者調伏心故;

  七、令余下位知非類故;

  八、妙詳高德方能對故;

  九、因與對揚有大利故;

  十、顯如來身威德大故。

  <一>、序其示疾

  其以方便,現身有疾,

  什說,“上諸方便,以施戒攝人”,“以施戒攝人則人感其惠。”聽說維摩居士有疾,問疾者必然很多,問疾的多,“則功化弘”,所以說廣現方便,然後“處疾”。世間人因不覺妄動而有病,維摩居士以大悲方便而示疾。非衆生病,如來無施教之功,衆生無自行之果。緣菩薩疾,法界有應機之教,菩薩有利他之行。

  所以,正如吉藏義疏所述:“不疾呵疾,信之爲難,未若以疾呵疾,則物易受”。故說維摩是方便現疾。

  <二>、序其問疾

  以其疾故,國王、大臣、長者,居士,婆羅門等,及諸王子,並余官屬,無數千人,皆往問疾。

  從此段序說問疾的文字,可見出經文結構的嚴密及說法者思想的精銳。前文曾說“若在……中尊,”現在“衆中尊”身患有疾,衆人前來探望順乎情理,如吉藏義疏所說:“淨名以德被天下,人感其恩惠,既聞有疾,故皆來問之。”這猶若多幕劇,從鳴鑼擊鼓到衆人雲集,終于拉開“正爲說法”的序幕。

  <叁>、正爲說法

  其往者,維摩诘因以身疾,廣爲說法:“諸仁者!是身無常,無強無力無堅,速朽之法,不可信也;爲苦爲惱,衆病所集。諸仁者!如此身,明智者所不怙。”

  維摩看見衆人來問疾,就現“疾”說法。因凡夫執有,執四大五蘊爲我、我身,故“說身的過患,令厭生死”,破凡夫惑,破常見,直明生死無常,苦、空、無我、不淨。凡夫無智,信此身爲常爲強爲力爲堅,不覺刹那遷謝,以爲有個可以主宰的我,而實質上老、病、死等能製能摧,故“無強、無力、無堅”,是“速朽之法”。折衷疏說,如火成灰念念消殒,所以當作無常觀。“爲苦爲惱,衆病所集”,是苦觀。明智的人應當對身做無常、苦空觀而不應依怙它。同時,“吾有大患,爲吾有身”,自從有了身,就隨之而來的是種種煩惱和痛苦。太虛太師依因明立量雲:身是無常(宗);不久立故(因);諸不久立者,皆是無常,如泡等(喻)。

  前來看望的人,維摩诘就以自身患疾爲因由,廣爲說法:“各位仁賢的人呀!此身是無常的,不堅強,沒有自力。沒有不變的主宰,是很快壞滅的表態,不可以信賴它以爲是真;是各種苦惱,各種病聚集。各位仁賢的人呀!這樣的身子,明智的人不會依怙它的。”

  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焰,從渴愛生;是身如芭蕉,中無有堅;是身如幻,從顛倒起;是身如夢,爲虛妄見;是身如影,從業緣起;是身如響,屬諸緣故;是身如浮雲,須須臾變滅;是身如電,念念不住。

  以上從苦、無常立論,教衆人們修習無常觀和苦觀,以破我執和貪欲。現在又從空立意,共有十種比喻,分別從不同角度和側面,來說明“我,身”不是實有的。

  故第一喻便說這個身子“如聚沫”,聚沫是水的磨擦沖擊泛起的白色氣泡,浮旋在水面,看來很大,如果用手去拿或撫摩則是虛浮的,沒有實質。所以肇注說:“撮摩聚沫之無實,以喻觀身之虛僞”。華嚴等經亦雲:“色如聚沫,受如水泡,想如野馬,行如芭蕉,識如幻。”所以聖者以空觀身,“身亦似有,緣來則毀壞”。

  第二喻以水泡作比喻,來說明身是幻滅的,不能久立。如大雨天雨點滴到水潭裏幻起的水泡,一會就破滅,很難使它久存。我們自業爲因,父母精血爲緣的色身,最長不過百年光景,在浩劫中亦如水泡浮漚一般不能久立。

  第叁喻,焰,是陽火,在沙漠或戈壁灘,萬裏晴空,日正當頭,大漠無垠,苦渴難耐之際,眼前突然有清淺的泉水淙淙流淌,顫動波光,然而當你向它走近,它或者後退,或者消失。故吉藏義疏說,“渴見陽炎,惑以爲水;愛見四大,迷以爲身”。

  據說鹿子口渴想喝水,見陽炎便起渴愛之心以爲是水,追逐不舍,終不可得。我們這四大聚合,五蘊熾盛的身子,本來是沒有實體的,可衆生貪著不舍以爲是真實相,正和鹿追逐陽炎以爲泉流一樣的愚魯。

  第四喻,肇注說,“芭蕉之草,唯葉無杆”。芭蕉乍看起來粗身碩葉郁郁蔥蔥,實則是草本植物,身子是葉莖層層包著,酷似有個堅實的杆,所謂“芭蕉剝盡始知空”,如吉藏義疏所說,“芭蕉之草,但有皮葉,無真實也,身亦如之,但假名字,亦無真實”。我們的色身也和芭蕉一樣,由發毛爪齒等叁十六物構成,除去這因緣和合的東西,沒有一個實體在裏面。

  第五喻說,這個身體是幻起的,如幻師所玩的幻人一樣,無明便是幻師。人們經常執著幻有的“我”爲人,四大和合的身爲身,不知這猶如玩把戲的人,幻起的種種幻化物一樣不實在。

  第六喻說,這身子如“夢中妄見,覺後非真”,是由做夢者的心中所思幻現的,而實無夢中所見之事。我們的身子也是這樣由顛倒心,蒙昧心見有此身,實無可以主宰的身子,凡夫未得菩薩的無分別智以前也和在夢中一般,不了達法性本空,妄執外境實有,色身是“我”,徒生起種種煩惱。

  第七喻,什注說,“形障日光,光不及照,影由此現,由無明叁業,隔實智慧,所以有身”。我們的身子也如影子一般,由“過去業影,故有現在身”,是由業力所成的,由于善業的因,就應起善報的影,由于惡業的因,就應起惡報的影。

  第八喻,是說我們的身子如空谷回音一樣,是各種山岩、空間、林木,遠近合成,而作爲“回音”,即“響”,是沒有自性的。現在的身子是“過去假惑業因緣,現在由父母遺體,及衣食等,總上諸事,故言屬諸因緣”。

  第九喻說,浮雲在天空中是沒有根的,始終飄流不定。人身也和飄浮在空中的雲樣不能主宰自己刹那刹那在境風中幻滅,生不知從何而來,死亦不知向何處去,便是當下存在的假有身也在無盡相續的變化中,心不能做身子的主,身子也不聽從心的調遣,心身分離,平添煩惱和衰傷。所以什注說,我們的身子,“俄傾異色,須臾變滅,身亦如是,旬息之間,有少有長老病死變……”,但凡夫不能透過現象見到這一本質,或見到這一本質而貪圖一時的感官之悅,而迷失本真,喪失理性,執此身爲實爲常,而對苦、空、無常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第十喻說,我們的假有身如雷雨前的閃電,在浩渺無垠的太虛空中閃電一樣“速滅不住”,不留一絲痕迹。從生理說,每時每刻都在新陳代謝,乃至細胞也在生老死中。哪裏有個恒常的我身可抓住呢?從心理現象看,人的念頭如意識流一樣生住異滅,前念後念,念念不住,刹那變滅,哪有恒常不變的念頭呢?故比喻說,“是身如電,念念不住”。折衷疏概說以上十喻說,無常無強一段經文是闡喻苦觀,如聚沫等喻是明喻空觀。這種多邊比喻的方法易于將苦、空、無常等玄義形象生動的表述出來,從而達到說法的目的。

  我們這個身子就象聚集起來的泡沫,撮拿撫摸它是沒有實質的;這身子就象水泡,不能長久位立;這身子好似大漠陽炎,是從渴愛幻生;這身子猶如芭蕉,中心沒有堅實的東西;這身子是一場幻夢,是從無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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