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中间,得到大臣们的恭敬,教他们以正法治国,向善断恶。如果在王子们中间,受到王子们的欢悦,他便示现以忠孝的言行,调化他们。
若在内官,内官中尊,化正宫女;若在庶民,庶民中尊,令兴福力;若在梵天,梵天中尊,诲以胜慧;若在帝释,帝释中尊,示现无常;若在护世,护世中尊,护诸众生;
内官,古印度一种法律规定,将年长德高历代忠良者请为内官,来化正宫女。肇注说,“妖媚邪饰,女人之情,故诲以正直”。如此做法以免宫女们放浪荒乱扰惑执政大臣,致使荒芜国政,祸害人民。
民,即一般平民百姓,大都位居社会下层,衣食为业,福力微薄浅少,故称庶民。菩萨为使其避免饥寒之苦,所以“令兴福力”。令,即“使”意,使他们福力争胜,得植福报。罗什说:往昔有一个贫贱人来到城里,看见一人服饰严净,乘大马,持宝盖。贱人唱言不好,乃至再三,彼人奇怪,问道:“我严净如是,你何言不好呢?”贱人说:“君宿植德本,获此果报,威德被服,人所崇仰。我昔不种福,鄙陋如是,拿我和君相比较,犹若禽兽,所以自言不好,不是毁辱君子您的呀!”贱人因是感应,广修福业,“形尊悟物,所益以弘,况以道法化人哉”。
天是初禅的大梵天王,他们耽着世间禅定和小慧,不肯超升,“不求出世胜慧”,所以菩萨“诲以佛慧,故言胜也”。
释是三十三天的天主释提桓因,沉着于天中五欲,迷不知返,乐不思蜀,菩萨便示现“五衰相现”的无常变灭相,使其归心摄念。
世,即东南西北四大天王,他们奉帝释命守护世间的众生,菩萨现身其间,令其恪于职守常护众生。
菩萨如果在内宫中,受到内宫的尊敬,便教化宫女们心正直质朴;如果在平民中间,受到贫民的敬仰,便教化他们广种福田增长福力;如果在梵天中间,得到梵天的恭敬,便劝化他们学修出世大智;如果在帝释们中间,受到帝释们的尊崇,他便示现无常去其贪欲;如果在四天王中,受到敬重,他便使令护持天下众生。
长者维摩诘,以如是等无量方便饶益众生。
是结略显广,说明大士的方便法是无量的,而饶益的众生也是无量的。长者维摩诘就是这样用无量法门在饶益无量的众生。
七、现疾说法
菩萨本来是没有病的,由于众生有病,故方便示现有疾,使众人聚会来看病,就可借机说法。在古汉语中“病”是重病的意思,“疾”是轻病的意思。如若“病”,则心身衰竭,气血不充,无从酬唱说法。故说现疾,则有病是轻病,又因德高望重,名声远播,故成就说法因缘。
维摩居士现疾,依疏赞说综合十种因由
一、来问疾者因法化故;
二、希望世尊令问疾故;
三、显无始来身皆疾故;
四、明慈悲心随生疾故;
五、为识凡圣病之因故;
六、令有疾者调伏心故;
七、令余下位知非类故;
八、妙详高德方能对故;
九、因与对扬有大利故;
十、显如来身威德大故。
<一>、序其示疾
其以方便,现身有疾,
什说,“上诸方便,以施戒摄人”,“以施戒摄人则人感其惠。”听说维摩居士有疾,问疾者必然很多,问疾的多,“则功化弘”,所以说广现方便,然后“处疾”。世间人因不觉妄动而有病,维摩居士以大悲方便而示疾。非众生病,如来无施教之功,众生无自行之果。缘菩萨疾,法界有应机之教,菩萨有利他之行。
所以,正如吉藏义疏所述:“不疾呵疾,信之为难,未若以疾呵疾,则物易受”。故说维摩是方便现疾。
<二>、序其问疾
以其疾故,国王、大臣、长者,居士,婆罗门等,及诸王子,并余官属,无数千人,皆往问疾。
从此段序说问疾的文字,可见出经文结构的严密及说法者思想的精锐。前文曾说“若在……中尊,”现在“众中尊”身患有疾,众人前来探望顺乎情理,如吉藏义疏所说:“净名以德被天下,人感其恩惠,既闻有疾,故皆来问之。”这犹若多幕剧,从鸣锣击鼓到众人云集,终于拉开“正为说法”的序幕。
<三>、正为说法
其往者,维摩诘因以身疾,广为说法:“诸仁者!是身无常,无强无力无坚,速朽之法,不可信也;为苦为恼,众病所集。诸仁者!如此身,明智者所不怙。”
维摩看见众人来问疾,就现“疾”说法。因凡夫执有,执四大五蕴为我、我身,故“说身的过患,令厌生死”,破凡夫惑,破常见,直明生死无常,苦、空、无我、不净。凡夫无智,信此身为常为强为力为坚,不觉刹那迁谢,以为有个可以主宰的我,而实质上老、病、死等能制能摧,故“无强、无力、无坚”,是“速朽之法”。折衷疏说,如火成灰念念消殒,所以当作无常观。“为苦为恼,众病所集”,是苦观。明智的人应当对身做无常、苦空观而不应依怙它。同时,“吾有大患,为吾有身”,自从有了身,就随之而来的是种种烦恼和痛苦。太虚太师依因明立量云:身是无常(宗);不久立故(因);诸不久立者,皆是无常,如泡等(喻)。
前来看望的人,维摩诘就以自身患疾为因由,广为说法:“各位仁贤的人呀!此身是无常的,不坚强,没有自力。没有不变的主宰,是很快坏灭的表态,不可以信赖它以为是真;是各种苦恼,各种病聚集。各位仁贤的人呀!这样的身子,明智的人不会依怙它的。”
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焰,从渴爱生;是身如芭蕉,中无有坚;是身如幻,从颠倒起;是身如梦,为虚妄见;是身如影,从业缘起;是身如响,属诸缘故;是身如浮云,须须臾变灭;是身如电,念念不住。
以上从苦、无常立论,教众人们修习无常观和苦观,以破我执和贪欲。现在又从空立意,共有十种比喻,分别从不同角度和侧面,来说明“我,身”不是实有的。
故第一喻便说这个身子“如聚沫”,聚沫是水的磨擦冲击泛起的白色气泡,浮旋在水面,看来很大,如果用手去拿或抚摩则是虚浮的,没有实质。所以肇注说:“撮摩聚沫之无实,以喻观身之虚伪”。华严等经亦云:“色如聚沫,受如水泡,想如野马,行如芭蕉,识如幻。”所以圣者以空观身,“身亦似有,缘来则毁坏”。
第二喻以水泡作比喻,来说明身是幻灭的,不能久立。如大雨天雨点滴到水潭里幻起的水泡,一会就破灭,很难使它久存。我们自业为因,父母精血为缘的色身,最长不过百年光景,在浩劫中亦如水泡浮沤一般不能久立。
第三喻,焰,是阳火,在沙漠或戈壁滩,万里晴空,日正当头,大漠无垠,苦渴难耐之际,眼前突然有清浅的泉水淙淙流淌,颤动波光,然而当你向它走近,它或者后退,或者消失。故吉藏义疏说,“渴见阳炎,惑以为水;爱见四大,迷以为身”。
据说鹿子口渴想喝水,见阳炎便起渴爱之心以为是水,追逐不舍,终不可得。我们这四大聚合,五蕴炽盛的身子,本来是没有实体的,可众生贪着不舍以为是真实相,正和鹿追逐阳炎以为泉流一样的愚鲁。
第四喻,肇注说,“芭蕉之草,唯叶无杆”。芭蕉乍看起来粗身硕叶郁郁葱葱,实则是草本植物,身子是叶茎层层包着,酷似有个坚实的杆,所谓“芭蕉剥尽始知空”,如吉藏义疏所说,“芭蕉之草,但有皮叶,无真实也,身亦如之,但假名字,亦无真实”。我们的色身也和芭蕉一样,由发毛爪齿等三十六物构成,除去这因缘和合的东西,没有一个实体在里面。
第五喻说,这个身体是幻起的,如幻师所玩的幻人一样,无明便是幻师。人们经常执着幻有的“我”为人,四大和合的身为身,不知这犹如玩把戏的人,幻起的种种幻化物一样不实在。
第六喻说,这身子如“梦中妄见,觉后非真”,是由做梦者的心中所思幻现的,而实无梦中所见之事。我们的身子也是这样由颠倒心,蒙昧心见有此身,实无可以主宰的身子,凡夫未得菩萨的无分别智以前也和在梦中一般,不了达法性本空,妄执外境实有,色身是“我”,徒生起种种烦恼。
第七喻,什注说,“形障日光,光不及照,影由此现,由无明三业,隔实智慧,所以有身”。我们的身子也如影子一般,由“过去业影,故有现在身”,是由业力所成的,由于善业的因,就应起善报的影,由于恶业的因,就应起恶报的影。
第八喻,是说我们的身子如空谷回音一样,是各种山岩、空间、林木,远近合成,而作为“回音”,即“响”,是没有自性的。现在的身子是“过去假惑业因缘,现在由父母遗体,及衣食等,总上诸事,故言属诸因缘”。
第九喻说,浮云在天空中是没有根的,始终飘流不定。人身也和飘浮在空中的云样不能主宰自己刹那刹那在境风中幻灭,生不知从何而来,死亦不知向何处去,便是当下存在的假有身也在无尽相续的变化中,心不能做身子的主,身子也不听从心的调遣,心身分离,平添烦恼和衰伤。所以什注说,我们的身子,“俄倾异色,须臾变灭,身亦如是,旬息之间,有少有长老病死变……”,但凡夫不能透过现象见到这一本质,或见到这一本质而贪图一时的感官之悦,而迷失本真,丧失理性,执此身为实为常,而对苦、空、无常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第十喻说,我们的假有身如雷雨前的闪电,在浩渺无垠的太虚空中闪电一样“速灭不住”,不留一丝痕迹。从生理说,每时每刻都在新陈代谢,乃至细胞也在生老死中。哪里有个恒常的我身可抓住呢?从心理现象看,人的念头如意识流一样生住异灭,前念后念,念念不住,刹那变灭,哪有恒常不变的念头呢?故比喻说,“是身如电,念念不住”。折衷疏概说以上十喻说,无常无强一段经文是阐喻苦观,如聚沫等喻是明喻空观。这种多边比喻的方法易于将苦、空、无常等玄义形象生动的表述出来,从而达到说法的目的。
我们这个身子就象聚集起来的泡沫,撮拿抚摸它是没有实质的;这身子就象水泡,不能长久位立;这身子好似大漠阳炎,是从渴爱幻生;这身子犹如芭蕉,中心没有坚实的东西;这身子是一场幻梦,是从无始…
《智慧与解脱《维摩诘经》释论 第五章 方便品》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