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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山大師的一生▪P10

  ..續本文上一頁管取他年入帝京。

  舍身命,如大地,

  牛馬駝驢不須避;

  果能一擲過須彌,

  劍樹刀山如兒戲。

  如愛他,被他害,

  累贅多困費管帶;

  一朝打破琉璃瓶,

  大地山河多粉碎。

  我勸君,不要擔,

  髑髅有汗當下幹;

  分身散影百千億,

  從今不入生死關。

  看了《擔板漢歌》,那深含理性的生動言句,使人明了參禅的路頭風光及其到家的消息,確是宗門實修的指南。

  十八、菩薩應世

  萬曆四十五年,大師七十二歲,正月在徑山爲大衆說戒,結束後辭別徑山的大衆,到雲棲山吊唁雲棲大師。這時雲棲大師的弟子千余人,久侯在山中。大師在禅堂裏對大衆發揮了雲棲大師在生時的密行,弟子們聽著聽著,有的落下了眼淚,發出悲泣的聲音。他們又請大師作了《雲棲大師的塔銘》。

  大師出生時,玄津法師、譚孟恂居士,以及許多儒生紳士,留請大師在淨慈堂說菩薩大戒。這時大師作了一篇《宗鏡堂記》。

  大師在杭州的消息使全國許多名德慕名而來,他們彙集在西湖,各抒己見,提出诘難,大師一一予以答覆,氣氛十分熱烈,是一次東南法會中盛說況空前的殊勝法會。

  玄津法師、譚孟恂居士在此將大師以前遊曆中所作的零星作品,整理成《東遊集》刊行于世。

  此時,大師的功夫日趨成勤。雖然到處弘法,卻不須塵拂和錫杖隨身,他的面色玉一般的光晰,身體非常強壯,即使在酷暑中行走,也無半點汗水。晨夕盥沐時,盆中之水依舊清澈無濁。大師坐的時候,總是雙跏趺,而且不須用手幫助。無論開眼合眼,二六時中,常在定中。不論是日間或夜裏,在行住坐臥中,一聞他人啓請法語,眼光如電,眼眶裏沒有絲毫的殘留,也不須用手去拭。大師上堂說法時,辯才無礙,一啓口就是數千百字,從來不吃一字,而且聲如洪鍾,震動堂外。大師提筆寫開示法語時,不起于坐,敘述數千百字,筆無停留。平時,大師左手時刻轉著數珠,右手握一柄白竹骨的折疊扇,無論冬夏常在手中,但不是爲了扇涼,而是當遇著人天叁界大指麾時,當案一擊,靡不呼應。

  大師的道力神通的顯現是無數的。在宗鏡堂時,一天大師正升堂說法,見兩僧挾持一僧走上臺階,而那被挾的僧人顛狂不止。這兩僧乞求大師說:“這位師兄持大悲咒五年,平時行爲也端正,不知何故會著魔成這個樣子,請大師替他治吧!”大師說:“這病可醫!”就命侍者在堂裏尋到叁位持穢迹金剛神咒的僧人。大師先在座位上自持神咒,又叫那叁位僧人把神咒傳給顛狂僧。開始時,那人不省人事,大師以扇在案上震威一擊,再提授一句,顛狂僧即能隨持,這樣逐句傳完後,顛狂僧如夢初醒,從此就再也無病了。大師叫他到香積寮去。

  又一日,有一僧來頂禮,還未禮畢時,大師即擊扇喝值:“殺人賊,見我作什麼?!”知客僧聽見急忙趕來,那禮拜僧不說一句話就去了。大衆都驚愕不解地看著。第二天這僧被官府所捕,大衆這才明白大師的神通妙用。

  大師的神通事迹是不勝枚舉的。又有一次,大師在嘉興金明寺禅堂,晚上和道友們在談論著佛法,忽然有一個提挺直馬鞭子的人,在堂門外呼叫,有認識的說這是糧衙錢皂隸,都當做他喝醉了,想把他趕走,但他非但不去,反而越叫越響,聲音中還夾雜著佛教術語:“今日活菩薩降臨,我應該受超度了!你們不要攔阻我。”大家聽了覺得奇怪,就去告訴大師。大師說:“可以讓他進來。”那人一進來,即合掌禮拜具佛子威儀。大衆都好奇地望著他,見他雙膝著地,作鬼話說:“弟子仲日仁生的持長齋,修淨土八年,今天是我亡故的五七期,借錢皂隸的身體求大師超度。我不願到陰府去,應該往生西方淨土,望菩薩慈悲指引。”說畢伏地流淚,悲泣不止。大師叫侍者中專修淨土的耆宿六人侍立,自己親自撚著數珠,並叫給他一數珠念千聲佛號,這托鬼的身體即能跟隨念佛,一堂大衆,肅然無聲。念佛結束後,大師又演蒙山施食文,當誦到:“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時,舉扇擊案大喊道:“速得解脫!”那人即答道:“解脫竟!”這樣一連叁呼叁應,速度快極。過後,托鬼身站了起來,具佛子威儀,向大師稱謝往生淨土,又頂禮東西兩旁的大衆說:“各各努力,龍華會上相逢!”大約過了二小時,大衆還聚在禅堂裏未散,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歎息,也有的在偷偷暗笑,甚至有的還在訾議著,大師無動于衷,處之晏如。

  第二天,大師送他到臨崖,他感激地頂禮大師,然後依舊返回禅堂門口,說了幾句謝錢老宮賴托得度的話,便猝然撲地而醒,又是原來的錢皂隸了。這時旁邊的一位知情人說:“仲日仁是隔河仲癢士、名聞韶的父親,在生時修淨土十分虔誠,這感應確是應該的。”大師的弟子福征也在旁說:“日仁是我的壁經社友。”就同善信等數十人去拜訪。到了他家,這才知道已死了五七叁十五日了,而那個錢皂隸因催糧到了地的靈座前,仲日仁乘他醉時,就引魂得度。

  過了幾天,有一位許泰惟居土,素來信佛,他見過大師的神通感應,就請大師到他家,爲父親設靈,叩求大師說法。大師一席法語中,處處都指出他父親在世時的陰暗事,聽到的人都被大師驚人的道力懾服了。

  僅只幾天,人們奔相走告,相傳著活菩薩應世。無論男女老幼,都懷著一顆虔誠心想見一見大師。此刻,大師正在東塔,片刻之間,人們蜂湧而至,成千上萬的人群站滿了山門到方丈室的所有空間,人們要見大師的呼聲一陣響依一陣。這時,大師和幾位侍者,走到東塔的二層窗口,向大衆慈悲致意,大衆一見大師,禮拜的人群此起彼伏,如煙加雲,人們從大師的道德神通,看到佛教的偉大,內心的虔誠和欣喜不可言喻,一直禮拜到天黑後,才漸漸散去。

  第二天,前來供養大師的人仍很多,大師覺得這樣下去不好,第叁天即渡江到淞陵了。

  十九、指歸淨土

  萬曆四十六年(一六一八),大師七十叁歲。這年開始在五乳峰造佛殿和禅堂。大師爲了追效廬山慧遠大師六時念佛的芳規,又囑咐弟子在佛殿中精造西方叁聖像。

  次年,殿宇修成後,大師在正月開始諷誦《華嚴經》,在此期間並爲大衆講解了《法華通議》。到了夏季,大師又爲大衆講解《楞嚴經》、《大乘起信論》、《金剛經》、《圓覺經》、《唯識論》等。八月十五日;講經法會圓滿後,大師閉關靜修,謝絕一切外緣。在靜室中,大師以刻香代漏,六時念佛,專意淨土。

  不久,大師又考慮到華嚴一宗將要失傳,因爲清涼疏鈔文廣義繁,學者心志不及,大多不敢深入。于是大師但取疏中大旨,落筆寫《華嚴綱要》,對華嚴宗的複興起了一定的作用。

  萬曆四十八年(泰昌改元),大師七十五歲。這年春季,侍者廣益請大師著述《圓覺經直解》、《起信論直解》及《莊子內七篇注》。

  夏天,大師足生疾病,行走不便。秋天,許多居士上山問道,大師在病中對他們開示佛法,又作了列代祖師傳記七十多首,每首都附上贊文流通于世。

  大師自離曹溪到廬山已有八年時間,那些住在曹溪的弟子們日夜思念著大師。他們常派代表去廬山問訊,想請大師回曹溪,但大師不同意即刻前往。後又有許多曹溪的居士們前來請大師,大師都以有病爲由,婉言謝絕了他們的誠意。

  次年夏天,弟子衆請大師講解《楞嚴筆記》。十月,大師弟子孝廉劉起相等再請大師去曹溪,大師又以病爲由謝絕了。

  天啓二年(一六二二)大師七十七歲。這年大師寫成《華嚴綱要》。又爲大衆講解《楞嚴經》、《圓覺經》、《大乘起信論》、《肇論》。這時,曹溪吳郡守、韶陽太守等許多弟子,第叁次又請大師去曹溪,大師情不獲已,決定去一趟。這年冬天,大師出廬山、度彭湖,在臘月初八登上嶺南,十五日入曹溪。這時大師在大衆的請求下即開始寫年譜。

  天啓叁年(一六二叁),大師七十八歲。春天,韶陽太守等居土入山請大師說法,五羊法性等弟子也來到曹溪。大師雖已年邁,但菩薩悲心,法施無厭,在禅堂裏先對大衆說大戒,次說《起信論》、《唯識論》、《楞嚴經》。

  八月,大師遣侍者去感謝吳郡守的護法誠心,持者將行時,大師囑咐說:“佛祖弘法,貴在時節因緣,緣與時違,化將焉托?一期事畢,吾將歸矣!”大衆聽了都覺罔然,還以爲大師想歸廬山了。

  重陽節,大師替侍者深光書寫的山居詩跋中說:“老人雖慵于筆硯,恐一息不來,又作來生欠耳。若以詩字觀之,則孤思多矣!”

  十月初一,弟子通炯從廬山來拜見大師,大師遍問了五乳的常住大衆以及山中諸刹的耆舊,心裏非常高興。這時弟子淨泰請大師作“自贊”一首,敘述生平大意。

  十月初叁,少宰蕭玄圃入山訪大師。大師與他交談了叁晝夜,少宰問大師求法要,大師隨手寫了二則法語、叁首詩贈給他。

  初六,少宰出山,大師囑咐他說:“你是社稷蒼生的仰望,前途珍重!”少宰與大師相約再晤之期,大師說:“山僧老了,四大將離,你我再晤的時候當在龍華會上了!”

  初八,大師示現微疾,弟子大衆都來問候,大師對他們說:“老人勞倦了,不是生病!”

  初九,弟子送藥給大師,大師說:“我就要去了,藥物對我有什麼用!”侍者廣益聽了,大驚失色地說:“和尚脫苦不諱,有何咐囑?”大師聽了斥責道:“你持老人多年,如何作這等見解?”又對大衆說:“你們當念生死事大,無常迅速,切實念佛!”廣益又問:“和尚不示一言,何以道遵行?”大師說:“金口所宣,當成故紙,我言何用!”于是不留一字。

  十月十二日,正是大師的生辰。這天缁素弟子雲集曹溪,韶陽太守入山送給大師紫譜羅禅衣,爲大師祝壽。兩人相對坐談了一日,晚上,太守出去後。大師即叫侍者倒水沐浴。第二天早上,大師披上太守所送的紫譜羅衣,去與太守訣別。當太守再次來到大師榻前時,大師對他說:“山僧行矣,多謝大護法盛心!”太守說:“大師法身無恙,不佞是地方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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