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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依止善知識爲入道根本 第二節 略示修法▪P8

  ..續本文上一頁脅而臥,左腿壓右上,如獅眠伏。

   雲何正念?謂安住正念,于晝日中所修何種善法,隨熏習力強者而系念之,乃至未睡之間,追隨依止。如是,雖睡還同未睡,亦能修習定等善行。惑起覺知者,依憶念之力,任起何種煩惱,即須了知而不忍受,務令伏斷。

   思惟起想者,先可預想至彼許時當起。

  第四,關于睡眠時的修行。在我們的一生,睡眠占用了相當驚人的時間。如果一天睡八小時,就會睡掉人生的叁分之一。如果不能利用睡眠修行,是對生命的極大浪費。當然,這並不是要求我們從此夜不倒單,而是要把修行時的正知正念帶入睡眠,使之不要中斷。很多人可能覺得難以做到,其實,心是具有這一作用的。我們可能會有這樣的經驗,如次日有要事必須早起,如果對此高度重視並反複提醒自己,到時間便會自動醒來。再如全身心忙于某事時,夢中也會出現相關內容,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果我們能將白天培養的正念帶入睡眠中,那麼睡覺也是修行。

   “勤行悎寤瑜伽,及睡眠時應如何者。”悎,同覺。寤,睡醒,又同悟。瑜伽,意爲相應,最高的相應,是和空性的相應,和佛菩薩的相應。我們在睡眠中也應保持精進並與覺悟相應,那麼,睡眠時又該如何修行呢?

   “《親友書》雲:精勤度永日,及初後夜分,眠夢猶存念,勿使命虛終。”《親友書》說:應在精進修行中度過白天的所有時間,以及初夜(十八至二十二點)和後夜(淩晨兩點至六點)。在睡眠乃至夢中,依然要保有正念,這樣才能不使生命虛度。正如佛陀在《遺教經》所說:“無以睡眠因緣令一生空過無所得也。”

   “謂晝夜永日及夜之初後二分是正修時。若修習之余,在經行宴坐中淨除五蓋,令其具義利也。”宴坐,靜坐、安坐。五蓋,指貪欲、嗔恚、睡眠、掉悔、懷疑這五種覆蓋心性、令善法不生的煩惱。整個白天和初夜、後夜兩個階段,都是用功辦道的時候。而正式修行的間歇,在經行或安坐時,也應避免貪欲等五種煩惱的生起,爲修行營造心靈環境,這樣才能獲得佛法利益。

   “睡眠者,系休息時。雖然,亦勿令其無義空過。”睡眠,是緩解色身疲勞的方式,能夠令身心得到休息。雖然這樣,我們也不能令睡眠中的那些時間毫無意義地虛度。

   “此中身之威儀者,于中夜時右脅而臥,左腿壓右上,如獅眠伏。”身威儀,即如法的儀態。睡眠時,身體應有的如法儀態是什麼呢?在中夜休息時,應向右側臥,左腿安放在右腿上,像獅子睡覺那樣。睡眠姿勢有多種:仰臥是天人的睡相,俯臥是畜生的睡相,左臥是貪婪的睡相。而右臥則是吉祥臥,可防止妖魔侵擾,不起噩夢。

   “雲何正念?謂安住正念,于晝日中所修何種善法,隨熏習力強者而系念之,乃至未睡之間,追隨依止。”什麼是正念呢?就是令心安住于正念。我們應當按照白天所修的法門,選擇其中修習得較爲純熟者,以此作爲睡眠時的系心之處。當我們准備睡覺而尚未入眠時,就應該憶念這一善法並安住其上。

   “如是,雖睡還同未睡,亦能修習定等善行。”如果能夠這樣,雖然在睡眠中,心行仍在産生作用,仍能修習禅定等各種善行。之所以選擇“熏習力強者”作爲睡眠時的系念,關鍵在于睡眠時用功難度較大。平時有十分的功夫,睡眠時只能用上一分。如果沒有平日的積累,睡眠時是不太可能繼續用功的。

   “惑起覺知者,依憶念之力,任起何種煩惱,即須了知而不忍受,務令伏斷。”當煩惱現起時,應該依正知來保持覺察。無論現起什麼煩惱,都要有清晰的覺知,而不只是被動地接受。進而,還要以覺照力照破並斷除煩惱。凡夫因爲缺乏觀照,煩惱現起時往往一頭栽入其中,不能自拔。如果具有“惑起覺知”的能力,煩惱的影響就會隨之減弱。

   “思惟起想者,先可預想至彼許時當起。”睡下時,應當提醒自己明天幾點起床,到時就自覺起身。如果沒有這一提醒,很可能一覺睡去,就睡到日上叁竿,浪費大好時光。

   如果能將守護根門、正知而行、于食知量、悎寤瑜伽四項行持運用到生活中,根境相對時看住六根,行住坐臥中保有正知,同時在飲食和睡眠時安住于法,那麼,我們就無時不在修行了。用心純熟之後,座上座下便能打成一片。座上修行無非是止和觀,無非是培養正知正念。這樣的訓練,座下同樣可以進行。兩相呼應,修行才容易真正契入。否則,每天花一些時間禅修,其他時間卻在貪嗔癡中,等于以一小時培養的正念來對抗十多小時培養的妄念,成功的希望自然渺茫。修行不是一項獨立工作,而是貫穿于我們的整個人生,是不可分割的整體,這就需要使生活成爲修行,或是爲座上的修行服務。

  如上所言之一切修法,唯除正行中之少分不共者外,余之加行、正行、完結及座隙等中當如何作者,自此段起乃至修觀,勿論修習何種所緣行相,于一切處皆應加入焉。

  這一段是告訴我們,以上所介紹的“略示修法”不僅是爲依止法安立的,也可適用于其他一切法門的修行。事實上,世間任何事業的成就都離不開加行、正行、結行這些步驟。西園寺籌備叁寶樓工程期間,爲做好調研工作,前後花了數年時間考查相關建築,又請了數批工程師進行設計,幾易其稿,這些屬于加行部分。正式動工又花了兩年時間,這一過程就是正行。最後則要舉行落成典禮,爲結行。可見這一套路既有很強的實用性,也有廣泛的適應面。

   “如上所言之一切修法,唯除正行中之少分不共者外,余之加行、正行、完結及座隙等中當如何作者,自此段起乃至修觀,勿論修習何種所緣行相,于一切處皆應加入焉。”座隙,未修中間。此段,這裏指依止法。以上所介紹的一切修法,除正行部分略有不同外,其余部分,比如在加行、正行、結行及未修中間時應該如何修習,從此處所說的依止法開始,直到修習止觀,不論修行所緣境是什麼,都應該在修習過程中加入這一套路。也就是從加行進入正修和結行,同時保持如法的生活狀態,爲修行營造心靈環境。

   “略示修法”的套路不僅適用于《道次第》,也適用于其他一切法門的修學。因爲任何一種教理都要落實于止觀,才能在我們的心行上産生作用。如果所學不能落實于止觀,轉化成爲正念,就只是理論而已,面對煩惱時是沒有什麼力量的。不少學者把佛法當做學問研究,說起來雖也頭頭是道,做起來卻往往一無是處。根本原因,正是所學未能成爲心行力量。

  五、破斥二種妄見

   《莊嚴經論》雲:“初依聞起如理思,從如理思淨慧生。”言從于所聞諸義如理作意中,而生顯現通達真實谛理之修所成慧也。

   《現觀莊嚴論》雲:“隨順抉擇分,于見道修道,數數而思惟,現及比修道。”此言大乘聖者所修道,有數數思惟,現量比知也。

   《集菩薩學論》雲:“如是身及受用福德常無間斷,于舍護淨長,如其所應,均應常修。”此言身及受用、善根叁者,于一一中,須修舍護淨長四法。所言修中,有以分別慧觀察而修觀,及以不分別專一安住而修止之二種也。

   若爾,何道爲修觀,何道爲修止耶?

   曰:如對善知識修信心,及暇滿大義難得、念死無常、業果、流轉過患、發菩提心等,皆須修觀。蓋于此等段落,各須一殷重無間、能轉素常思想之心。彼若無者,則此等之反面,如不敬等,無能滅故。于此不敬等心生起時,若數數分別觀察而修,則能自作主宰。

   譬之于貪境、增益可愛之相而多所修習,當起猛利貪著。若于怨敵多思其不可愛相,亦能生起猛利嗔恚。以是之故,修習此類道時,于諸境相,若顯不顯,心須執持殷重無間之觀察而修也。倘心不能攝住于一所緣,爲令如欲堪能安住之寂止時,若數數觀察,則心不能住,故于是處則須修止也。

   或不了解如是道理,謂黠慧者唯當觀修,諸姑薩黎應唯止修,此說非也。彼二種人,一一皆須雙修止觀。雖屬黠慧,亦須修止。縱是姑薩黎,亦須于善知識修猛利信等故。

   又有誤認以分別慧數數觀察,唯當限于聞思之時,若求修慧則不應爾,此執非理。彼以爲一切分別皆是執相,爲成佛之障礙。是于非理作意之執實分別與如理作意之正分別二種,未能辨別之過也。亦莫執謂此教授中,須修心于一所緣如欲能住之無分別叁摩地,于前若多觀修,將爲叁摩地生起之礙。

   譬如善冶金銀之黠慧煅師,將金銀數數于火燒之,于水洗之,令彼垢穢悉淨,最極調柔隨順,次乃能製耳環等飾具,如欲可成。如于昔之煩惱、隨惑及惡行等,以修習黑業果及世間過患時所說,由分別慧數數觀察彼之過患,令周遍熱惱,作意厭離,如金在火,燒彼諸垢。又于善知識之功德及暇滿大義、叁寶功德,並白業果、菩提心之勝利等,以分別慧數數觀察,則能令心潤澤,引生信敬。如金在水洗,于諸白品,令意趣向愛樂也。

   如是成已,隨欲修止修觀,但稍作意,不假多功,即可成就。如是修觀,實爲修無分別叁摩地之勝方便,聖者無著亦如是說。

   複次,能使心于所緣堅固安住之主要違緣者,即是沈掉二種心所。若有猛利無間念叁寶等功德之心,則易斷昏沈,以彼之對治,蓋見功德則心生歡喜而高舉。又若有猛利無間念死無常及苦等過患之心,則易斷掉舉,以掉爲貪一分所攝之散亂心,彼之對冶,即多種經中所贊之厭離心是。

  這一段,是關于修行的兩種錯誤觀點。修行有如戰鬥,必須知道敵人是誰,藏身何處,否則是無法進行對治的。“略示修法”的核心內容爲止觀。止,爲安住修,其特性爲無分別;觀,爲觀察修,其特性爲分別思惟。止觀二者,在調心中具有相輔相成的作用。但不少學佛者往往只知其一,以爲無分別才是修行。本論專門引用《莊嚴經論》、《現觀莊嚴論》、《集菩薩學論》等對這一問題作了探討,認爲片面強調止而忽略觀,或片面重視觀而淡化止,在修行上都是不完整的。本論所破除的妄見,正是針對這兩種錯誤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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