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耶?”從爾已來,五百生中悭悭相續,故雲罪根深結。罪謂身口之業,根謂悭貪之心,多生相續爲深,交固難解爲結。從悭所起皆是罪業,非唯彼時一度妄語。謂悭貪是苦根,所作是苦業,餓鬼是苦果。……問:“目連自定光佛世已來,所生之母不一,如何偏救彼之青提?”答:“青提與目連緣深,今生複爲其母,但救此身所生之母,非謂救彼遠世青提。””(卷下)
“汝雖孝順,聲動天地,天神、地神、邪魔、外道道士、四天王神,亦不能奈何。”盡管尊者非常孝順,哭聲感動天地,但即使是天神、地神、邪魔,還有外道的道士以及四天王神來幫助,也都沒有辦法。他們雖然數量很多,但各自的力量都不及目犍連尊者,就像一群幼兒協助一個小孩,還是拔不出地上的樹樁。
當重業感果時,神通力也是無可奈何,故常有神通抵不過業力之說。如目犍連尊者被打至死的事例,特別示現了神通不抵業力的事實。即如《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雜事》中敘述:
緣在王舍城,具壽舍利子及大目連……二人相隨,共入城內。便于中路逢諸外道,並是執杖推髻之流。外道議曰:“我欲打彼沙門釋子!”一人報曰:“今正是時!然有過方打,不損勿聽。我且先問,稱我意者善。若不遂心,打之未晚。”舍利子在前而至。(外道)問言:“苾刍!正命衆(露形外道自雲正命)中有沙門不?”舍利子作是思惟:“何心見問?”觀知欲打,即說頌言:“正命衆中無沙門,釋迦衆內沙門有,若阿羅漢有貪愛,即無凡小愚癡人。”時彼外道不閑頌義,報尊者曰:“汝贊歎我,當隨意去。”尊者即便順路而行。尊者目連前業將熟,緩步而來。外道即見,問言:“苾刍!正命衆中有沙門不?”若不豫觀,雖阿羅漢,智亦不行。(尊者目連)答言:“汝等衆內甯有沙門?……”諸人聞已,便生忿怒,作如是語:“諸人當知,此禿頭沙門非但于我強論過失,並我大師亦被誹謗。今欲如何?”一人報曰:“直須熟打,余更何言!豈不平章有過方打,今既謗我大師,斯爲巨過,打便合理。”衆即以杖打尊者身,遍體爛熟,猶如捶葦,即便四散。
時舍利子怪其在後遲晚不來,遂即往看。見其形體碎如捶葦而布于地,問言:“具壽何意如此?”答言:“舍利子!此是業熟,知欲如何!”舍利子言:“具壽!豈非大師聲聞衆中稱說神通最爲第一?何乃至斯?”答曰:“業力持故,我于神字尚不能憶,況發通耶?”時舍利子以七條衣裹幞其身猶若嬰兒,抱持至寺。諸人驚集,問舍利子:“尊者何緣身至如此?”答曰:“執杖外道打令爛熟。”遂緩下衣,徐置于地。時諸苾刍問舍利子曰:“豈非大師聲聞衆中,說尊者目連神通第一?”答言:“實說。仁等當知:業力最大。然大目連有大氣力,以足右指蹴天帝釋戰勝之宮,能令搖動,幾欲崩倒。于聲聞中,如來贊說有大威力,神通第一。然由前世業力所持,于神字尚不能憶,況發于通?”是時目連作如是念:“我以不淨無用之身,親于佛邊而爲給侍,奉行教命,隨力隨能,無有違犯,于佛教主少酬恩惠。誰于德海盡能報謝?我于此身不能荷負,無邊苦器深生厭離,當求寂靜,無宜久停。”即留命行,舍其壽行。
……王既聞已,深生痛惜,便與內宮、太子、宰相、城內諸人,悉皆雲集,詣竹園中。諸人見王,即便開路。至尊者所,涕淚橫流,猶如大樹崩倒于地,執足號啼,悲哽言曰:“聖者何因忽至于此?”答言:“大王!此是前身自作業熟,知欲如何?”王極瞋怒,告大臣曰:“卿等即宜奔馳四散,覓彼外道。若捉獲者,置于空室,以火焚燒!”尊者報曰:“大王!不應作如是事。我先作業,猶如瀑流,注在于身,非余代受。”王報臣曰:“若如是者,上命難違。若捉得時,應令出國。”王又白言:“我之所有,皆奉聖者隨意受用。”王言:“聖者豈非大師聲聞衆中稱說尊者神通第一?何不飛騰(而)遭斯苦痛?”答言:“大王!是大師說。然業力持,我于神字尚不能憶,況發通耶?如來大師不爲二語,親說伽陀曰:假令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我今受報,知更何言?”時未生怨王以衣掩淚,命諸醫曰:“于七日中,不令聖者遍身支節平複如故者,我當奪汝現在封祿!”複令大臣躬爲瞻養,殷勤致敬,禮尊者足,奉辭而去。
時大目連告舍利子曰:“具壽當知:願垂恩恕!願垂恩恕!我當涅槃!”舍利子聞而告曰:“我等二人俱求善法,同時出家,同證甘露,同歸圓寂。”舍利子言:“當如是作!”尊者馬勝聞大目連身遭苦楚,來至其所而申慰問,告言:“具壽當知:非山非海中,無有地方所,亦不在空裏,能避于先業。如影隨人去,無有安住者,善惡業不亡,無上尊所說。”時大目連及舍利子,即禮尊者馬勝足已,右繞叁匝白言:“阿遮利耶(注:軌範師、教授師)!所作我已辦,今是最後辭,當入無余依,清涼涅槃界。”是時尊者馬勝告舍利子曰:“汝所作事已成辦,能隨善逝轉*輪,今者樂欲入涅槃,世間法將燈明滅。”
彼醫人等既奉王命,共相議曰:“王出嚴敕,我欲如何?”一人告曰:“知何所爲?聖者年尊,被杖熟打,猶如捶葦,如何可治?然此尊者有大悲力,我等歸命,彼自垂恩。”諸人曰:“斯爲善計。”即便共去,詣尊者所,禮足而白:“大王有教,總命醫人:于七日中不令聖者遍身支節平複如故者,我當奪汝現在封祿。然聖者年尊,加斯苦害,難可平複。唯願慈悲,賜方便力,令我封祿不至削除。”時尊者報醫人曰:“若如是者,汝去白王:聖者目連滿七日已,入王舍城,次行乞食。”諸人喜辭,共詣王所而白王曰:“聖者目連滿七日已,入王舍城,次行乞食。”王聞歡喜:“若實如是,斯曰善哉!”(目連尊者)滿七日已,以神通力息除苦痛,入王舍城,次行乞食,至大王宮門。門人見已,入報王曰:“尊者大目連今在門首,欲見大王。”王聞語已,不勝喜躍,疾起敷座,出至門首,見尊者,五輪著地,殷勤禮已,請尊者入,就座而坐,白言:“聖者!尊體起居得平和不?”尊者答曰:“大王應聽!我今何用膿血身,荷負衆苦無休息,今已除盡蚖蛇毒,安隱當趣涅槃城。涅槃城中絕諸患,緣生衆苦悉皆無,佛及聖衆在中居,輪轉愚夫不能入。大王當知!是我宿業,必須受報,身如捶葦,無可療治。假使古大醫王,不能痊複。所有醫人,願皆釋放。”王曰:“皆放醫人。”王聞是已,涕淚交流,起禮尊足。尊者告曰:“王勿放逸!”略說法已,即辭而去。
……爾時大目乾連于日初分,執持衣缽,以神通力支持身體,入王舍城,次第乞食,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詣世尊所,禮雙足已,白世尊言:“此身皆是膿血聚,無堅危脆常動搖,猶如毒餅我舍除,唯願大師哀愍恕!”又說頌曰:“我今無有債,意將爲滿足,生死海無邊,離怖升彼岸。我伴舍利子,大智已圓寂,我今隨後去,唯願大雄知。”佛告目連:“汝欲涅槃?”白佛言:“世尊!我欲涅槃!”又問:“汝欲涅槃?”白佛言:“善逝!我欲涅槃!”又問:“若汝欲得入涅槃者,諸行無常,是生滅法,隨汝所欲,我更何言!”時大目連最後禮佛,合掌恭敬,右繞叁匝,奉辭而去。時大目連往林園村,爲諸親族說法要已,廣如前說,爲受歸戒,發心獲果者其數無量。尊者遂于晡時入般涅槃。所有弟子七萬七千阿羅漢同時皆悉入于涅槃。時二聖者涅槃之後,所有親屬婆羅門、居士等,取其身骨造窣睹波,營造諸人皆作生天解脫勝妙之業。
……時諸苾刍鹹皆有疑,請世尊曰:“聖者目連曾作何業?被諸外道粉碎其身。”世尊告曰:“汝等苾刍!大目乾連自所作業,無人代受,乃至廣說。乃往古昔,于一城處,有一婆羅門妻誕一男,年既長大,爲其娶婦。兒于婦處極生愛戀,母瞋新婦,兒懷忿心,于其母處不爲敬重。母責子曰:“汝愛其婦,與我相違!”婦聞是語,遂生惡念:“此之老母,年過容華,于己婿邊未能暫離,而更于我夫主強說過非!”從是已後,常求母過。後于異時婦見姑嫜作私隱事,遂告其夫,共生瞋忿。子告婦曰:“愚癡老耄,尚不息心于我少年,強生言責!”遂起惡心,作碜害語:“如何得有勇力之人,打彼身形,碎如捶葦!”汝等苾刍勿生異念。往時婆羅門子即大目連,由于父母發生惡念,作無義言,于五百生中,身常被打,碎如捶葦,乃至今日最後生身,于我弟子聲聞衆中神通第一,尚受斯報。是故汝等當知:先所作業,必須自受,無人代當,乃至廣說。如是應學!”諸苾刍衆聞已奉行。(卷第十八)
神通抵不過業力,惡業力還需忏悔、行善、發願、回向等相反的業力來消解和超越。
雖然佛陀慈悲、智慧、神通、加持的力量無與倫比,但如果衆生跟佛沒有相應的業緣以及一定的善根福德,佛也不能直接將衆生從惡業苦海裏面救拔出來。但佛知道衆生應該怎樣順應因緣果報的法則,從苦海裏面出來的方法。那麼救拔目犍連尊者母親的方法是什麼呢?
“當須十方衆僧威神之力,乃得解脫。”也就是說:目犍連啊!你需要憑借十方衆僧的威德神力,方能使你的母親解脫惡趣之苦。當然,這不是說目犍連尊者一人的神通力抵不過母親的業力,請十方衆僧顯神通力就可以了。這一句話是粗略地指示一個方向,具體的做法,下面解說。
“吾今當說救濟之法,令一切難皆離憂苦。”佛現在就要講說救濟的方法,這個方法不只是用來幫助尊者的母親一人的,而是能令一切受難者都能脫離憂愁、痛苦。《疏》說:“令一切等者,千鈞之弩不獨爲鼷鼠發機,叁界之尊豈偏令汝母離苦?”(卷下)《新疏》說:“一切者,約人,則遍利塵沙,不獨目連之母;約法,則永拔二死(分段生死、變易生死),不但餓鬼之殃。憂苦者,意受名憂,身受名苦;懼于後果名憂,嬰于現報名苦;濟拔無術名憂,痛若切膚名苦。法門一唱,當使皆得遠離。…
《萦繞心頭千年的孝思(盂蘭盆經)》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