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體會佛法
各位同修、各位同學:
一、對師長智、悲功德的信心
《華嚴經》極其殊勝,名爲“無量陀羅尼”,是總稱,也就是說《華嚴經》能夠含攝一切的經論的要義。讀《華嚴經》的時候,就能夠看到這些境界非常廣大,我們很不容易領納。我們讀《般若經》的時候,似乎會感覺到很多文字都是重複的——從頭到尾,都是這樣的文句,都是這樣的模式,其實是不同的,很深廣。
華嚴宗的初祖——杜順和尚,非常的了不起。他在家姓杜,所以人家就稱他“杜順和尚”。他是宰相杜如晦家族裏邊的族長。小的時候,隋文帝就很看中他,每個月都供養杜順和尚。到唐太宗的時候,對他就更加尊重,把他請到皇宮裏邊爲自己講佛法——爲皇帝講佛法,所以給他賜了一個封號叫做“帝心”。杜順和尚他一生專門就是研究、弘揚《華嚴經》,爲《華嚴經》的初祖——所以也有人稱他爲“華嚴的和尚”。
杜順和尚一生,有非常多的故事在流傳。在有關史籍裏面記載:有人生病,身體非常不好,非常疼痛,找杜順和尚看病,杜順和尚只要跟他面對面地坐在那裏,過一會兒這個病人病就好了;有人說不出話,到了杜順和尚那裏,就能夠講得出來;有人耳朵聾了,去見了杜順和尚,他就能夠耳朵聽得到聲音。世間的人,對他的神通,對他的成就,都是非常地景仰,非常地佩服。有一回,杜順和尚跟這些出家人一起過河,跟隨他一起去的侍者,走到河流的中間,水也很深,忽然這個河流,水都不流了。你看這個神奇不神奇?水都不流,水都停了。他有非常大的一種神通。所以唐太宗對他都非常敬仰,把他當成佛一樣看待。
剛才我說了,杜順和尚有很多的神奇的故事,但是呢,有人知道,也有人未必知道;有人相信,也有人未必相信。他長期都在終南山修行,有很多出家人跟他一起在那裏修行,後來有一天,有一位法師跟杜順和尚說,要去朝五臺山。他說,我們多少年來都是修學《華嚴經》——華嚴法門,五臺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表示智慧,我們應該去朝朝山。杜順和尚跟他講:其實你去不去朝拜五臺山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文殊菩薩就在《華嚴經》裏頭,就在心裏頭,你再到哪裏去找菩薩呢?然後給他講了一個偈子:“遊子漫波波,臺山禮土坡,文殊此便是,何處覓彌陀。”杜順和尚爲這位法師講了這樣的一個偈子,這位法師還是信不過,他就離開了杜順和尚,去朝五臺山去,到五臺山的時候,見到一位長者——這位長者非常地慈祥,非常地慈悲。他就問這位長者:“文殊菩薩在五臺山什麼地方?”這位長者反問他說:“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位法師給他說:“我是從終南山杜順和尚那裏過來的”。這位長者一聽,就回答他說:“你搞錯啦,杜順和尚他本身就是文殊菩薩的化身,他就是文殊菩薩,你還到哪裏去找文殊?”然後呢,這位長者又把“遊子漫波波,臺山禮土坡,文殊此便是,何處覓彌陀”的偈子講了一遍,就跟他來以前杜順和尚爲他說這個偈子一樣,——講完了以後,這位長者就看不到了,消失掉了。那這位法師也感覺到非常地驚奇,他就回到終南山去了,回到終南山以後,杜順和尚已經圓寂了,往生了。這位法師非常地感慨,他又重新在那裏一直在念這個偈子。
這說明一個什麼道理呢?就是說我們究竟怎麼樣對佛菩薩培養信心?我們如何對善知識言教建立信心?這是很重要的。你多少年來在研究、修學佛法《華嚴經》,最後呢還要找,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拜菩薩。那杜順和尚自己本身對《華嚴經》就是最有成就的人了,以後被人家尊爲華嚴的初祖、文殊師利菩薩的化身。但是門下的人未必能夠知道說杜順和尚是菩薩。比如說我們在經堂當中,也有很多人,我們這二叁百個人,那你誰知道誰是菩薩誰不是菩薩,對不對?我們看不出來了,我們不曉得。菩薩、凡夫、二乘,他沒有把這個字寫在自己的臉上,哪個是菩薩哪個非菩薩,它本身就是一種境界,是一種功夫,這種內心上面的成就,智慧慈悲的願力、成就。
二、 認識心念、沒有智慧,我們走在凡夫道上。
那麼智慧要從哪裏來呢?止觀,止跟觀,才能夠發智慧。如果沒有止觀的力量,沒有真正用功,我們以一個散亂的心,以一個分別的心,不可能有真正的智慧。我們學習道次第,學習《廣論》,最後都有止觀,止觀都是很難的——止觀雙運,二乘人偏空,偏于一邊,偏于寂靜,他不能做到止觀雙運;那麼大乘人就不一樣,它一定是止觀平等的,止當中有觀,在觀的過程當中有止,通過止觀來開發智慧。開發智慧有什麼好處呢?有了智慧,我們對世間一切問題、一切現象的認識、判斷,就不一樣,就不同于一個沒有智慧的人,不同于沒有得到智慧以前的自己。
我們沒有智慧,那麼我們在現實生活當中,很多很多的境界,自己過不去,不容易去接受、面對眼前的種種的境界,沒有能力去面對。總是覺得:別人不理睬我,別人不尊重自己,別人不了解自己,自己有很多很多的困難,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有很多的委屈,別人難以理解,常常我們會這樣作意。自己想擁有的就是:世間的名譽、世間的面子、世間的地位、世間有形有相的這些成就。也就是說——雖然我們在學佛法,而實際上注重的仍然還是原來的那些境界,原來那些的成就,只是換一個說法而已。
我們在佛門當中用功、修行、辦道,也非常的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理解和尊重,如果有了一點別人不表示出對自己的理解,別人尊重我們不夠的地方,不夠的時候,自己就會非常地煩惱。我們這些問題,就是內心當中有我執、有法執,因爲內心當中有我法二執,所以他表現出來,就會非常注重我相,非常執著我相,我執跟我相是聯系在一起的,一旦不符合我相,一旦我相受到影響,受到破壞,我們就很難過了。也就是說,比如你在廟裏頭,人家不給你面子,人家給你不好的臉色,人家批評你,我們就不想繼續學了,就不想繼續去用功了,就不想去發心了。
實際上,我們在佛門裏邊學佛法,就是要破除這些內在的我執,外在的我相,如果我們學佛法,仍然還是注重世間上面的那一些八風:“稱譏苦樂、利衰毀譽”這樣種種的境界,那麼世間的人,他感覺到有快樂的時候,就高興;沒有快樂的時候,就很郁悶;痛苦的時候,就非常地難過,高興不起來;出名的時候,有名的時候,就容易高興;沒有名的時候,不出名的時候,就很不高興;看到別人出名的時候,也不高興。看到別人出名,爲什麼我們會不高興?因爲你自己想到說,別人出名,而自己不出名,他的煩惱就會起作用;有人贊歎我們的時候,就高興;不贊歎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很痛苦。如果我們修行佛法,一直處在這樣的世間相對法當中生活、思維,這個佛法怎麼能夠學得進去,怎麼能夠學得好呢?不可能的。這還是世間人生活、語言、行爲的常態,這是最基本的、世間的常態,就是世間人,大家都是應該如此做的。我們學佛的人,也照這樣去做,並且以此爲標准,以此做好了,就認爲我們的行爲符合佛法,做不好啦,就覺得我們的行爲不符合佛法。
那麼究竟我們的行爲,應該怎樣去造作才符合佛法呢?才跟世間法有區別呢?比如說,我們常常在佛堂裏邊拜佛、念經,我們一天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可能還可以,如果一天十個小時、八個小時,我們可能就受不了。我們就會覺得:修行是不是要很注重這些外在的形式——念那麼多經、磕那麼多頭。內心裏面不知不覺就會覺得,沒有必要花那麼多時間,去做這些儀式,去搞這些形式。實際上,念多了、念久了,你自己也不會很想去念;磕頭,磕多了、磕久了,自己也不很想去磕頭;緣法緣久了,自己也不會很想說,我內心到底怎麼樣去緣佛法。
內心裏面緣佛法,跟內心裏面緣世間法,是兩條不同的路,就是凡道跟聖道。長期以來我們的心都是同凡夫道去相應的,不能同聖者道相應,所以一旦走入聖者道,我們就很不習慣,剛剛開始,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可能還會有一些感覺,時間一長,感性認識慢慢淡化了,退化了,沒有了。就會越來越麻木,看到什麼人也無所謂了,看到我們初學的人覺得很感動,很有收獲,我們自己不容易會有同樣的心情,不容易會有同樣的心態去分享別人的喜悅跟快樂。
另外一個角度,我們看到別人很苦惱,別人很難過,別人很忙,別人很有問題,也不會有同感,也不會想要去幫助別人,盡快把這些問題處理好,盡快把這些事情做好。這就需要我們要好好去思考,好好去審思——爲什麼我們學得這麼久,反而我們的內心會變成如此的木然、如此的麻木:不活潑、不靈活、沒有力量、動不起來,不能體察入微,不能對現實生活當中種種的緣起,用心去觀察,用心去領納。
這就是說,我們雖然人在廟裏,雖然說我們在學佛法,而實際上,我們心沒有在廟裏,我們心沒有用在佛法上,我們的心依然還是在世間道,還是在凡夫道,因爲我們的心,在世間凡夫的道,但是我們的身體在廟裏:清淨地、叁寶的道場、聖者的道場,能夠剛好的相對、相反;時間一長呢,就會把寺廟、把叁寶、把所有的師法友,也等同于世間上面的境界。就是呆久了、住久了、接觸久了,反過來,這些清淨的、殊勝的境界,引生不了我們清淨的殊勝的心,心發不起來。反過來呢?我們在這樣一些境界當中,我們依然起的是世間心,而不是菩提心。
學道次第就是要舍世間心發菩提心。我們沒有舍世間心,菩提心怎麼能夠發得起來?這不可能的。也不可能說菩提心跟世間心是相依共存的,這肯定是不一樣的。因爲心是無形無相的,它是一種力量、一種作用,我們內心裏面起什麼作用,起什麼心,動什麼念,我們能不能把它覺察出來——覺察得到,覺察不到?覺察得到,我們才有辦法做功夫;覺察不到,我們功夫就不好做了。
無論是居士也好,法師也好;無論初學也好,久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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