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不要說有大象、有馬。我們傳統文化講“龍馬精神”,用佛教講是“法門龍象”,比成龍跟象——那麼大象都是好的大乘,龍也是好。我們要能夠到兔子就是到四谛法,這就很不簡單了,能夠苦集滅道。
那爲什麼我們不容易入道呢?會一直在凡夫現象界——迷惑的世界當中輪回,不能自拔。這也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也就是在佛法裏面告訴我們,要去超越。超越的前提要去出離——就是出離心,出離心一個方面,還要消除對現世的貪著,第二個方面要消除對後世的貪著——兩個都是要消除。現世的種種利樂、利益、快樂、幸福……這些的追求、貪著要舍離,就是不要以這些作爲我們追逐的目標。反過來說我們如果對現世當中種種的名譽、地位、財富、世間的成就去很認真計較的話,我們怎麼能夠有出離心呢,是吧?這個是世間成就。我們的出離心就是超越世間成就的這樣的一個心理。希望我們今生能夠慢慢慢慢跟佛法去相應,跟聖者道去相應,而不是說,我今生的成就是比別人的衣食住行樣樣要好。如果我們的目標僅僅界定于此,那自然而然跟佛法是不相應的。
那麼任何一個人想要培養出離心,想要入道,他必須去淡化這些現世安樂,去超越現世安樂,去出離這種現世上面的安樂跟利樂。不然的話就是我們一方面又想佛法學得很好,一方面又想在社會上面很有成就——這個是很難做到的。就是菩薩、大菩薩才能夠做到。如果我們沒有入道的人絕對不可能做得到,能夠做到這個兩全其美是很難很難的。那麼我們要如何來消除對現世種種成就的貪著,利樂的追逐?這也需要功夫,也需要方法,也要根據佛法去實踐,我們才能夠出離,才能夠超越。如果不是根據佛法來修正、對治,出離心生不起來——不是說我們想出離就能夠出離,這不可能。我們說,我不計較就能夠不計較,我不分別就能不分別,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我們要去培養和成就這種出離心,首先要認識到暇滿的難得,要認識到生命的無常——這是很重要的。我們沒有體會到暇滿難得,我們沒有體會到人命無常,怎麼會有出離心呢?也就是說,暇滿難得和人命無常——或者說念死無常——它的目的就是爲了要對治對現世利樂貪著,就是要告訴我們要舍棄現世。那我們現在不能修法,在佛法方面不能相應,就是對現世的執著。對現世的執著就不是佛法,也就是我們內心裏面沒有真正的佛法。雖然我們沒有說自己是怎麼樣怎麼樣,但是內心裏面沒有佛法,實際上就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佛的弟子、佛教徒。佛法跟非佛法的區別,就在于對現世的這些境界我們是貪著,還是說我們是出離。所以,舍棄現世的佛法同我們要去經營人世間的種種的事業、種種的成就是不一樣的。這意思怎麼講呢?很多人說我們要做很多的事業,把世間法做得很好、很有成就,非常通達;同時呢,我們佛法又能夠學得很好——這是不容易的,因爲這兩個剛好是相對立的。
本身我們長期以來都是在生死當中輪回,都是在這些境界當中過生活,佛法還是很弱很弱的——甚至說是沒有的。我們認識到一個觀念,不等于是我們就有這個觀念的一種佛法。比如說計算機,比如說照相機,比如說汽車……我知道這個汽車叫什麼牌、這個計算機是什麼牌、照相機是什麼牌,那麼未必你會使用計算機、會開車、會照相。你會開車,不一定說你會製造汽車、你會製造計算機,對不對?這個也就是說,我們在佛法方面可能會有一定的受用,也就是你有去用法的時候內心得到改變,那只是暫時的。更不是說,我懂了一些佛法的名詞,懂得了佛法的一些名相,我就有佛法了。就猶如我知道照相機有哪些品牌,汽車有哪些品牌,計算機有哪些品牌,對它們的曆史演變也很清楚,市場狀況也很了解,那麼你沒有錢的話,一樣還是不會有車,不會有計算機,不會有相機……就跟你沒有是一模一樣的。這就是說我們了解了很多的佛經,懂了很多的佛法,沒有去實修、沒有去實證,跟沒有是一樣的道理。只是說你有這些常識而已——我知道佛法是怎麼回事。但是實際上你沒有那種功夫,沒有那個水平,沒有那個力量,就等于沒有。
五、分析名言,破除對世間成就的執著。
那麼這個世間上面的成就爲什麼我們會那麼去執著?因爲人他活在世間,就會被世間上面的這套名言,被世間上面的這套假象所迷惑。名跟相——所謂相就是有形狀,我們看得到、摸得著的東西,能夠感覺得到的東西,體相用的相;還有一個就是名——名稱。每一個人有一個名,你叫什麼名:張叁、李四、王二,這個桌子、椅子、板凳、拜墊、蒲團,花、草、鳥等等……任何一個法都有它的名,然後在這些法的比較當中,又能夠有很多名相的安立。比如說,好看不好看,好聽不好聽,很好、 很壞、很髒、很臭等等……這些都是世間上面的一些名。但是這個名給安立在你的名份上,有時候就很高興,有時候就會很苦惱……怎麼講呢?如果說人家說“你這個人很好”,聽了很高興;如果人家說“你這個人很壞”,聽了即刻很不高興。
那爲什麼它會這麼厲害?就是衆生對這個名言很執取,執取說:你這麼說我,我就會高興;你那麼說我,我就不會高興……自己內心裏面有這種狀態。反過來說,對一個他聽不懂你話的人——比如對一個老外來講,他聽不懂普通話,你說這個老外多壞多壞,怎樣怎樣……他聽了的話會很高興——因爲他不知道你在講些什麼東西;你講他怎麼好怎麼好,他也不會高興——因爲他也搞不清楚你在講些什麼話,是吧?因爲你高興得起來,或者說你會苦惱是因爲自己內心這麼去想——想對方說我好、對方說我壞、對方說我什麼……就是被這個名束縛住,是不是?
我們在現實生活當中也是一樣的:我要去找一枝很好的筆;我要去買一件很好的衣服;我要吃飯、要吃什麼東西……他就會去挑,對不對?挑選。挑選就是一種貪心的表現,貪著的一種表現。就是我需要什麼東西,不需要什麼東西;哪些東西是好的,哪些東西是不好的……都是在這樣一些經驗當中,在這樣一些世界裏頭,去分別,去生活。
那我們學佛法的人也是一樣的。學時間長的也會有這方面的問題:比如我們大家在這裏用功修行,如果聽一位法師說“某某你最近很發心、進步很大”,我們就很高興;如果另外一個法師說“你這個人這麼差勁,越學越不行”,聽了以後即刻心裏就一落千丈。是不是?也就是在佛門當中,我們修行用功的時候一樣也會受到這些名跟相的影響,名言的左右。
爲什麼我們很容易受到這些名言的左右、名言的影響呢?就是我們還會很在意這些東西,我們還是以這些作爲我們生活的目標,以這些作爲我們生活的追求。所以,出家人出家後社會上面的名都不要了,換了一個法名。你們大家來到這裏也是,皈依以後都有一個法名。所以我們這個法名——法名就要和佛法相應,我們的名都要和法相應起來。我們不要跟世俗的法相應,要跟佛法相應。然後慢慢慢慢,我們這個名相才能夠破掉。
好,今天就講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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