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能與法界融爲一體
打坐昏沈如何對治呢?我以前講過好多次,今天再告訴大家一種對治的方法:把脊柱拉直,眼睛閉起來,吸一口氣不要呼出去;眼球順時針轉十圈,逆時針轉十圈,由外向裏轉十圈,再由裏向外轉十圈,這個時候擡起頭來呼氣(呼——)。這樣做,叁口氣就可以驅除昏沈。
條件是脊柱拉直、壓下巴。采用這種方法,可以有效地解除昏沈。如果靜坐時很散亂,散亂成片以後,控製不住了,你就不要再繼續用功了。采用這種方法對治以後,再回過頭來重新用功,能用多久用多久,當散亂又成片時,就不要再用功了,對治以後,回過頭來再重新用功。
這就像我們開著汽車往山(路)上沖一樣,第一次沒沖上去,就不要繼續沖了;須把車倒回來,加足馬力再重新沖它一次;一旦沖不上去停在半路上了,就不要再沖了,還要回過頭來再加足馬力,再沖一次!只有這樣才能沖過這個山坡。
爲什麼人困倦的時候就要打哈欠?一打哈欠就會眼淚汪汪的呢?學過五官科的人都知道,我們的五官之間都有一根很細的管道,彼此相通。打哈欠是血液內二氧化碳增多,刺激腦部的呼吸中樞而産生的生理現象,你嘴巴一張、頭一擡,缺氧得到緩解,暫時得到養息,但沒有維持多久,又缺氧了,又要昏沈,又打哈欠。
修行人最初用功的時候,不是昏沈,就是散亂。當散亂剛剛減輕的時候,就要昏沈;昏沈一旦要解除、頭腦清醒了的時候,又要開始散亂。一直是這樣反反複複,這是修行人都會遇到的一種通病!
雖然我們不具備四禅八定的功夫,但是只要我們渴望求道的心不退,臨終絕對不會進入叁惡道!雖然我們現在還有種種惡習,只要是我們修道的道心不減退,就不會進入叁惡道。
問題是當我們臨終的時候,是否渴望修道的心退到了一邊、習性現前,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會被習性牽著走,而順著習性去往生了。你在臨終的時候,如果習性沒有現前,就會仍然保持渴望修道的心,與道相應。
所謂的參禅打坐、念佛持咒,也都是培養一種學佛的習性。問題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的種種惡習,要比學佛的習性大數萬倍!
作爲一個學佛的人,越是精進用功,過去八識心田裏面收錄的種子越會現前。這對于學佛來講,當然是一件好事情,因爲你惡性的種子如果不現前,有可能會在臨終的時候出現。那個時候出現會更麻煩!前邊惡習的種子出現得越多,在臨終的時候出現得越少。
一個人如果生前一直壓抑自己的惡習,那麼在臨終的時候處在昏迷狀態、意志力薄弱的時候,惡習的種子就會出現,而占主導地位。如此說來,我們內在惡習的種子,平時該當如何處置呢?
學佛的人對于自己的不良習慣,往往是通過一種壓抑的方式,不讓它顯現,實際上這不是處理的根本辦法。爲什麼說學佛的人要天真、單純、表裏如一?內在是什麼習性,就讓它展露出來。只有當內在的習性展露出來以後,自己以及他人才看得清楚。對于惡的習性,把他對治掉;好的習性繼續培養和增長。
如果你平時是采用一種壓抑掩蓋的方式,好的、壞的習性就都被壓抑在了裏面。過去世八識心田中錄進去的種子,現在想要徹底整理、清點,惟一的辦法就是把它徹底地敞開。不管是好的習性,還是壞的習性,都需要通過一種很大的魄力把它顯露出來。否則的話,是沒有辦法走出自己狹隘的空間、與外面廣大的空間融爲一體的。
學佛修道,即是走出自我的空間,與外面大的空間融爲一體,與山河大地融爲一體。與外面相融的辦法是把自己敞開。當把自己敞開的同時,外面的力量自然進來,不需你走出去,刻意去融。這就好比一間封閉的房間,當你把門窗打開的時候,外面的空氣自然會進來,內外的空氣自然會融爲一體。並不需要裏面的空氣出來和外面的空氣相融。
不需要求道,更不需要求菩薩,自己把心量打開以後,自然與道、與佛菩薩融爲一體。不是我們走進他裏面,而是他一直在門口等待著我們把門打開, 是他渴望走進屋子裏面來!與道溝通是這樣,與人溝通也是這樣,打開自己自然就能夠與對方融爲一體!
今天我就少講一點,多留一些時間讓你們大家聊一聊、談一談自己學佛的心得和修道當中的一些問題。
每次給你們留下足夠的時間一起討論提問題,結果你們都沒有問題;當我一離開這裏,你們的問題又來了。當我自己有事情的時候,在屬于我的時間裏,你們又總喜歡往山上跑!
想來想去這不能怪你們,還是怪我自己!如果你們跑上山時,我把你們劈頭蓋臉地罵一頓,你們就不會有事無事總往山上跑了。因爲我已經給你們時間了,可是你們每個人都想單獨往山上跑,甚至有時候截到路上。
往往我又拉不下面子,你們跑到山上了,我就跟你們談一談、聊一聊;有時候把我攔在路上,我也跟你們談一談、聊一聊。如果你們每次攔住我、每次跑到山上,我總是罵你們,你們也就不這樣做了。所以我說不能怪你們,只能怪我。
我不在的時候,當家師、班首師、知客師你們叁個人點到誰講開示,他都不能推辭!你不能夠講十分鍾,就講五分鍾;五分鍾也講不了,就講兩分鍾。總之,點到你,就要講,不能推辭。
如果點到你,你推辭,再點第二個人他也會推辭,第叁個人也推辭,這樣就沒辦法組織了。所以你必須要講。你有什麼好怕的呢?你說我們在座的誰講得好?誰都講得不好!可是我們共修完了,總得有人出來講一陣子。錄音又不整理出來,怕什麼呢?
你講開示,可以給自己一個鍛煉的機會。你們叁個(當家、班首、知客師)要主動請大家講。“法”是要請的,如果“請”不行呢,就要給他們下命令!點到誰都要講,點到第一位就必須要講。否則再往下推,別人也不講。也有的想講不好意思講,有的是不會講。現在學佛的人臉皮都薄!
昨天來了叁、四個人,跑到山上要皈依,我說我不想皈依。他們說讓我給他們起個法名,說幾千裏地跑來不容易,又辛苦又花錢,就是專門跑來皈依的。家裏事情很多,想過兩天就走,你今天就給我們皈依。
我一想,又跟前面來的一些人一樣,又是大爺來了!又來跟我講條件來了!下午剛到,傍晚就要皈依。我說我不想皈依,他說:是不是嫌我們笨呢?我說那是你自己說的,我沒說。
今天皈依的時候,我一看,怎麼沒有那幾個人呢?後來一打聽,今天吃了早飯就走掉了!當時我想:唉呀,現在學道的人哪,確實是不好講!你說他不虔誠吧,他確實挺虔誠,幾千裏地跑來了,說要把身、口、意供養給我,我就說:我不要,第二天轉身就走了!
我想想這也好,我說“不收”,就這麼一句話,他就覺得沒面子了,就不好意思了,就要走。學佛還要什麼面子呢?學佛的人根本不能夠要面子,你要面子就學不了佛,也學不好佛!因爲你要求法,乃至說想做人、做事明確方向,怎麼能因爲師父就說了“不收、不要”,說你笨(況且“笨”還是他自己說的),你就面子上下不來了。
不過這種現象我自己也出現過,要找某位師父求法、辦事,話一出口,師父也是這樣做,所以我就覺得丟了面子,面子拿不起來了、不好意思了。這種心態用于學佛修道根本不行、絕對要不得!
所以,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大,內心的境界就有多高,果位呀,也能夠升多高!羅漢的承受力、菩薩的承受力、佛的承受力都有很大的區別!不用說聖人,就是一個普通人,你沒有一點承受力,怎麼能夠做事、做人呢?現在學佛的人簡直沒辦法跟古人比!
難怪過去的祖師爺說:打不走、罵不走,才是佛門的龍象!現在的人,你不敢打、不敢罵,哄著、哄著,就歪了!實際上真正的人材不需要哄,你就打、就罵,結果幾年打下來、罵下來,他成材了!
我們佛門裏邊把學佛的人才(就是法器),比喻成“佛門獅、象”!像獅子、大象一樣。獅子代表“銳利”,它的魄力很大、沖勁十足,根本抵擋不住。吼一聲,威震山嶽!獅子的生命力特別旺盛,很難以死掉。
大象呢,是能承載重量。你們都見過大象,它的四條腿就像柱子一樣,可以馱幾千斤都沒問題!任勞任怨,而且走起路來非常穩健。但是一旦發起火來,咆哮的時候,碗口粗的樹,鼻子一卷就連根拔掉了!
大象是有耐力、獅子是有威猛力。一個學佛的人既要有威猛力,又要有耐力。現在我們學佛的人,你說猛,他猛不起來,只能勉強算有點魄力,實際上魄力也算不上。你說他沒魄力吧,動不動還要生氣發火。你說他發火,真正的大火他又發不起來,沒那股底氣!過去那些祖師爺們,發起火來整個寺院裏的鍾聲都比不過他。吼叫起來、罵起人來,比鍾聲還要宏亮!
你說耐力,我們更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我們做上叁幾個月,做上半年,充其量一年,就厭倦了。你種菜沒耐力,或者說做飯沒耐力,你做任何事情沒耐力,你學佛同樣是沒有耐力。你幹任何一件事有耐力,你轉過來學佛也是有耐力,因爲學佛也是在做一件事。
你罵人有魄力、有膽量,你修道也會有魄力、有膽量。一個人的內心,你敞開不敞開、說與不說,人家也會清楚。我們學佛的人乃至不學佛的人,裏面都是充滿了貪、嗔、癡!充滿了殺、盜、淫。這些都是很正常,沒什麼好掩蓋的!
別說我們是凡夫俗子,就連孔老夫子,也講過“食、色、性也。”一個人有飲食、有貪、嗔、癡,這是人的習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也沒什麼必要掩蓋的,你說不說出來,彼此之間也都知道。只不過是有的人輕一點、有的人重一點而已。
因爲我們是婆娑世界的衆生,也即欲界的衆生,所以有欲望很正常。不會因爲你說出來就多一點,不說出來就少一點。一個人你敢說,自己心靈的大門才能打開,和外面、宇宙的力量還相應得多一點;你不敢說,封閉得越嚴重,越會把自己孤立起來。
講修行的體驗和感悟,不像我們在外邊做事情,說錯一句話,表明一個態度,沒辦法收回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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