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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耳言 (弘護叢書之五)▪P2

  ..續本文上一頁欲利之,必先折之。故應使彼暢聞佛學,精深幽邃之義,驚未曾有,躐級而言,亦知其不能盡解,惟藉是搴其慢幢,即與潛種善種矣。

  今日宿學,固多戒急行笃耆德,實亦不乏好大浮誇之類,且爲時潮沖動,竟至舍己從他,甚有願作學者,恥稱信徒之概。以故偏重研教,怠忽行持,高目放言自標玄遠,瑰異倜傥,俨然六朝名士。若輩法法皆能,所希微者,戰戰競競,敬慎心耳,故宜與講因果。縱一時被笑迂腐,然此一粒種子,終有遇緣生起現行之日,斯真益其慧命矣。

  客之觀念,冬裘夏葛,順乎理之常也。予之觀念,砭膚針肌,應乎時之變也。

  人習善惡之今因

  人作善惡,因素雖多,求其本源,不離心性。孔子曰“相近習遠”,孟子曰“性善”,荀子曰“性惡”,告子曰“性可善可惡”,楊子曰“性善惡混”,我佛則曰“本覺”,曰“無始無明”,是皆指善與惡總屬性分之事也。

  善者應何使其進,惡者應何使其改,此在教育熏陶,非關法律繩治,而教育方針,實又受政治之支配。固知今多犯罪,雖系教育目標未能對准症瘕而選醫選藥,更惜乎政治之未嘗加意焉。

  所謂教育者,家庭學校社會,皆其教室也。家庭部分短,多無統系。學校部分長,且有組織,入學校則受于家庭者,即被其奪。社會部分廣,性多炫曜,入社會則受于學校者,亦被其奪。考其趨勢,而轉移心性之力,學校社會當任其重,而家庭當任其輕。

  細玩各種學校設施之教材,凡關仁愛信義廉恥等趣者,卻不多采入。而社會歌劇電影藝術之作品,有涉誨殺誨盜誨淫等事者,則極力推獎。如是因,如是果,顯而易見,又奚必諱言當前,固作曲折,而他求哉。

  法運興衰由心向背

  “時當末法,魔外繁興”此二語,乃吾教今所引爲深憂者也。實則佛法,如日麗天,並無正末之相,不過地球自爲向背,粗看似日有正末耳。

  地面向日者,境界光華,自然庶民百工,應時興起,禮樂衣冠,進退不紊。地面背日者,氣象陰慘,便有山魈木魔,伺機爲祟,哭號叫嗥,跳梁攫啖。今佛法豈非昔之聖言耶?今佛徒多非昔之風尚矣。是法無正末,而人有向背,此正不必爲法憂,應當爲人悲也。

  急戒急乘,有禅有淨,自行化他,發真實心,不爲名聞利養,是之謂“向”,人興正法住矣,何憚于魔外。戒等告朔饩羊,教則魯魚亥豕,禅淨俱廢,自欺欺人,念不在道,無非名利是求,是之謂“背”,人衰末法由之,何尤于魔外。

  故曰:“法無正末,在我向背;教之興衰,在我向背;魔外之悔,在我向背。”或疑吾言爲常談乎?請擇而試之,以觀厥後。

  頂蹴栴檀皆染香氣

  佛法住世,俨如日月經天。日縱令冷,月縱令熱,佛法固如是也。以其義理真實而不虛,言語精確而難易故。雖有毀謗,只等日月之光,現有雲遮影蝕,不過一時一地之幻象而已。實則雲之與影,距日月正不知幾萬億裏,絕未少減日月之明,刹那之間,影雲都歸烏有,世之毀謗佛者,亦猶是耳。韓歐程朱之謗佛,叁武一宗之毀法,幾曾有毫末之損哉?而謗者毀者,畢竟低首,化爲一家。經有之:佛法如栴檀,頂之蹴之皆染香氣,信斯言也。

  儒自西漢,奄有國教之尊,政教皆由出之,而君相士庶,碩學鴻儒,率多奉佛,宋明理學,皆佛脫胎,是儒融于佛也。道嘗敵視佛教,而寇謙之王浮之流,均剽佛典,造作道經。其念誦儀式,且依樣葫蘆,紅魚青磬,梵贊呗音,是道亦佛化也。他如五花八門,善壇善社等,無不顛倒梵典,自稱佛徒,實則不侔,然人事上因以息爭矣。

  基督教非今世之雄耶,道風山教堂,已仿佛式;某會更夾講心經;今香港證道出版社,新印一種傳單,題爲罪人之夢,設喻插圖,大都抄襲佛經,略加變化。學術者,天下之公器,本無專權,善且喜與人同,極希其繼續采用,思想接近,磨擦會當減少,佛耶從可聯誼矣。

  道亦有盜

  莊子曰:“盜亦有道。”吾曰:“道亦有盜。”此意雲何?俗贊佳賊,“殺富濟貧”(殺作減損釋)是盜有道也;若借道而殺貧濟富,故曰道有盜也。

  吾教六度,布施爲首。遇有艱困貧厄,義當量力周濟。讵近忽有一般青年,衣冠楚楚,或稱是某法師弟子,或言是某居士弟子,專向佛教團體,撞騙錢財。不曰路途被竊,即曰偶缺車資,暫借即還。得錢而去,辄見其銜雪茄、乘叁輪、吃菜館、看電影,而樂其樂也。

  佛教類多貧窭,身出數十百元,即須減口旬日。若輩則縱其嗜欲,一揮而盡,已是殺貧濟富。若僅論此,尚是小端。然受騙者,不止一人。一人受騙,不止十次。發覺以後,互以施借爲誡,布施之門因塞,反使真困窮途者,無告無貸。推其禍源,是誰之咎?此種作風,真是殺盡貧人,而不見血,其陰毒贻害,甯堪言耶?

  若輩既命佛徒,或明點滴因果,且系伶俐青年,不難正當謀利,何苦借道行惡,專殺困窮。試思濟貧悲也,殺富則惡,故仍稱盜;至于濟富,猶非君子,更進殺貧,是盜不若也。奉勸發大慚愧,勇猛回頭,涅槃會上,放下屠刀,立有成就。否則因果不虛,噬臍再悔,恐無及矣。

  波旬放言

  吾教盛衰,吾徒之責,未可推在衆生分上,謂其福德厚薄感招也。謀之臧,雖衰能振;謀不臧,盛亦轉墮,此在審機自警,權巧應付環境也。

  今辄聞人憂曰:“供應太薄、僧伽不增、教律過嚴,來學卻步。”便于生産,百計營求,剃度僧尼,盡量誘勸,且擬大撒藩籬,放寬戒律,甚而提議娶妻食肉,順人大欲,藉爲廣招之策。嗚呼!此真迷途不返,齊末忽本者也。果如所雲,是僧伽愈多,而教愈破矣。

  試問佛法重心何在?異與他教者何在?是政治耶?是啖飯之敲門磚耶?是名場中之地位耶?不思及此,故有毫厘千裏之謬。若本質變矣,何教不可奉信,又奚取于佛教爲哉。

  予以爲今日之事,僧伽在精,不在多寡;戒律宜嚴,不宜寬縱。居士則律儀寬嚴,任其自擇,不限龍蛇,一體不舍;僧伽戒律道精,方顯其尊。數少則供應可厚。居士律儀方便,不使畏難,可以收攝普廣。僧伽師也,居士弟也,自應師少于弟。不見夫耶教之普乎?亦非人人神父,個個牧師。若皆神父牧師矣,被教化者何人哉?既不人皆神父牧師,又何礙其教之昌耶 。

  僞君子辯

  二十年前,嘗聞憤世嫉俗者,罵人曰:某“僞君子”,某“說人話不做人事”被罵者辄引爲辱,實亦爲社會所不齒。

  今有如是之“僞君子”、“說人話不做人事者”,吾則向之頂禮膜拜,稱贊大德。有疑斯言爲傎乎?茲願引申其義。

  君子者,有德之稱。僞者,名不副實。然此人猶有“羞惡之心”、“是非之心”未可以滿分壞人目之也。人話者,仁義禮智信之言。(亦佛家根本五戒)不做者,言行不能合一。然雖身意業惡,而口業尚善,亦未可以滿分壞人目之也。

  有羞惡是非之心,是正知正見,根柢未腐,可與生善。行惡而言善,只損于己,未惑人心,未敗良俗,甚或有信其言,而行其實者。若不求全責備,斯二類人,皆有可取。善根既未斷盡,當來即是諸佛,吾何人斯?豈敢輕慢。

  世俗勿論已,反觀吾教,有羞惡是非之心,有口不謗法,不撥因果者,便是今之善知識。拜之贊之,傎何之有?如曰:甯做真小人,不須說人話,乃是革新龍象,機契時潮,惜吾瞀瞆,不能達斯旨矣。

  舍利

  教者道之表,道者教之質。有質雖不尚表,道仍不失其爲道。徒尚表而無質者,教亦何嘗其爲教。儒家有曰:“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既無道矣,教雲乎哉?

  佛教雲何?世出世法,一切覺了也。有漏世善,既括無余;無漏至道,爲佛獨有。進言之,他方善美,早乘佛教之糟粕。佛教特質,他教尚在摸索,竟至認賊做子,誤以識神爲本來面目,可不哀哉!

  證真實道者,是依法證得心性功夫,此亦惟證得者自信,喻如飲水,冷暖自知,未證之人,實無從測其境界。雖爲是言,非空洞也,然外境卻有種種瑞相,足堪表顯其道成就,舍利子即是其一也。

  此次乎圖克圖章嘉大師,圓寂以後,荼毗所得舍利子,舍利花等,異光璀燦。報載以數千計,各界驚異,鹹稱神奇。其實亦修行者之平常事耳。昔年印光大師荼毗,得舍利全牙等六類,量亦數千。太虛大師荼毗,舍利亦多。古德如是者,更難枚舉矣。

  吾人對于此事,雖亦贊歎景仰,惟非僅重其物,乃驗知其人之證得耳。他如淨宗修士,預知時至,天樂鳴空,香光四溢等,亦皆有明確之瑞。無道者,定不有此,環顧他教,修而證者,證有表顯者,可得言乎?

  佛誕憶妙峰山

  燕京之西,有妙峰山,爲佛教道場。當佛誕月也,十方進香者,如雲集焉,竟月而不息。

  山麓至巅,荦確蜿蜒,超四十裏。登者昧爽而進,必數憩,卓午始達。绀宮連綿,各據形勝。如遍禮佛,盡遊覽,一日之間,勢有難及。故登者辄逾日下,而樂道者,好遊者,或信宿盤恒,或經旬,且多有終其月者。

  最難忘者,即佛家慈悲平等之精神,化現一角之淨土也。山中各徑,肩相摩,足交錯,偶誤撞誤踐,必含笑互道虔誠二字,表示歉懷,從無诤諠。渴欲飲,則有梅豆茶各湯;饑欲食,則有粥餅菜各品。履破有補者,衣汙有浣者。晴踏草鞋,雨張油傘,宿有館,病有醫,概不取值。聞皆十方善信,所來結緣者也。

  因而聯想大陸數十省,每當臘月,四衆弟子,例施米粥。街頭巷尾,陳大鼎,熱氣蒸騰。捧盂縮頸,團團而啜,各聽盡其量。貧黎得不凍餒者,不勝計也。此兩種無遮大會,實勝耶教之配給爲廣。乃眷西顧,但不知今日如何矣。

  未證真如應慎因緣

  學重行解相應。解而不行,說食數寶;行而不解,多入歧途,兩俱有過。今修淨者,但曰念佛,求生西方,只知向果上攀緣,至于所念,如法與否,慢不加察。是于因力、緣力,反而忽之,甯非不知務本耶?經曰:“因地不真,果招纡曲。”又曰:“緣謂一切功德善根,資助了因,開發證因。”烏可不深長思之!

  所謂淨土者,無逆惡煩惱之清淨果也。念佛者,無逆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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