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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論衡▪P2

  ..續本文上一頁「氣」,實是「空氣」,且這「空氣」是中性的,沒有絲毫道德價值的屬性,故知稱此「空氣」爲「正氣」,實是凡夫及外道冥想者的一種妄想。這「正氣說」成立之後,後人更將宇宙一切天地萬物、有情、無情全都「泛正氣化」,認爲這天地的正氣「雜然賦流形」,而化爲一切物、一切衆生,這便近乎「泛神論」的味道。(所謂「泛神論」其教義爲:一切東西都有神,如石有石神、掃帚有掃帚神等。)總而言之,無論孟子的「浩然之氣」,或道家的「先天之氣」,或文天祥的「天地正氣」,以佛智觀之,其實都是凡夫的妄想分別,並無其實體;以「氣」者,非正、非不正,離于正、非正,無邪正可得,但「自心現量」。這是以第一義谛來對觀此依世象而立之種種幻法;然而以世谛言之,若此世人所說之幻法能有益于世道人心,能激發衆生的正義感,從事義言義行,且無甚害處,亦是無妨,唯當了知其法並非究竟,亦非實相。然而既知其爲世間法,又怎能期望它是究竟的呢?是故佛法行人定知佛法殊勝,究竟出過一切世問、凡夫、外道之法;爲記若能如是知見照了,即不致落于「佛道不分」或「佛儒不分」之迷惑。斯! !原文初稿于一九八一年十一月,美國德州、 登屯

  (時未蘿染)

  

  文化論衡之二:從儒、釋、道

  甲、楔子

  叁家的比較談學佛要旨各位居士,今天要跟大家講的是:「從儒

   道

   釋叁家的比較談學佛要旨」,我首先比較儒

   道、釋叁家,然後再以叁家互相比較的結果,來看學佛及佛法的精神。在談正題之前,我想先談一下關于「綠」的一些聯想。我們佛法講「諸法從緣起」,因此一切法就是因緣所生法,所以一切法都不能離于「因緣」而存在,那麼什麼叫「緣」呢?「緣」這個字,如果用英文來講反而比較容易了解,因爲這個字在中文一畏帶有一點兒神秘色彩,而且似乎有,也就是模糊、籠統的感覺。這個「緣」字,若譯成英文,反而容易明白:「緣」譯成英文就是。至于俗話中說:「我們倆個很有緣」的那個「緣」,則是(關聯),而這種關聯是沐(業之關聯),才(業)的形容詞,故才就是「業緣」。因爲往昔所造的業都有種種的牽扯,種種的關聯,故稱「業緣」。「緣」雖有許多意涵,然其最重要的意義則是「條件」現在我來說一下我到這裹來弘法的因緣。一談起這段因緣,就使我想到:衆生的緣實在是很奇妙,常常牽來扯去,都會拉上關系。我在克裏夫蘭有個歸依弟子,他在南卡時有個同校同學姓陳。陳後來轉到H 望來讀書,博士班畢業後,到克裏夫蘭工作,陳和他太太及孩子都在我門下歸依了,最近l 望的佛學社透過陳太太而請我到H 望去弘法;而這一所H 望(愛荷華州立大學)又跟那個(愛荷華大學)有關系:因爲地點相近,名字也相近,而一講到,知道的人都會想到余光中(余光中是的碩士),而余光中碰巧又是我大學的老師,而且我在高二的時候就認識余老師。記得那時我在師大附中當「文園寫作社」的社長,又參加中國青年寫作學會,因此跟吳延玫(司馬中原的本名)、魏子雲等作家很熟,那時我常到司馬中原家去,後來司馬中原介紹我跟余光中、羅蘭等人認識。余光中那時剛從美國讀完書回臺灣去,那一年叁十九歲― 余光中叁十九歲,不是我!〔 場中皆笑〕 我認識他以後,常常跟他接觸,還請他去師大附中演講(演講會之名爲:「余光中左右手演講會」。注:余光中的書「左手的缪思」中說他自己「以左手寫散文、 右手寫詩」)。由于這些因緣,才使我從余光中的『 蓮的聯想』 想到「緣的聯想」。這一切,都使人覺得衆生的「緣」實在很奇妙媚,不管你跑到哪裏,牽來扯去,這些人總像蜘蛛網似的,纏在你周圍,令你欲遁無地,總是會碰頭。所以,要小心噢!現在與過去所造的一切業,不管是好是壞,都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網,令你逃都逃不掉。當知我們所造的種種業都會變成一個「緣」。因此,從今開始,只造善業、結善緣,莫造惡業、結惡緣;而最好的善緣,就是「法緣」,與衆生在法上結的緣稱爲「法緣」,法緣是最殊勝最清淨的緣,小則能得到無上的快樂,大則能夠開智慧、甚至得菩提。話歸正傳,接著我們就講正題:「儒、釋、道叁家的比較」

  乙、儒、釋、道叁家的比較、緒言

  爲什麼要講這個題目呢?因爲身爲中國人,理應了解中國文化,而中國文化一袅面,最重要的就是儒家、 道家、與佛家。我在高中的時候就立志要成爲哲學家,爲了要成爲哲學家,我那時認爲我必須要先成爲文學家,因爲依我當時所知:每一位哲學家都必須寫作,而哲學作品本身通常也都是優秀的文學作品,才會令人愛讀;所以我便開始努力地學文學,然後學寫作:寫散文、寫小說和現代詩,因此才會去親近余光中等作家。因爲我發心要當哲學家,所以在高中時就對佛學很有興趣,不過那時是站在哲學的眼光來看佛學,因爲你如果要了解中國的全體哲學的話,你必然免不了要研究佛學;反之,如果你對佛學不了解,而說你了解中國哲學或中國文化的話,那是有缺陷的,而且是很大的缺陷,雖然佛學原木是外來的,是從印度傳來的,但是到後來被我們本土文化吸收消化了,而成爲我們整體文化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很多佛學中的思想及語彙,我們若不研究佛法,甚至還會以爲是中國文化本來就有的呢。譬如說,以前沒有學佛時,一直以爲「菩薩」這個詞是我們中國的,事實上不是,是由梵文來的,「菩薩」是從「菩提薩坪」增泛四個字來的,梵文叫(可色甚震。,我們中國人最會省略了,從「菩提」中把「提」省掉,再從「薩睡」中把「睡」字省掉,就成爲我們中國版的「菩薩」一一字,這樣很精省。另外,我們中文所稱的「佛」則是把「佛陀」後面那個「陀」字省略掉,才變成我們中國版的「佛」的― 不過你若只講「佛」一個字的話,印度人是聽不懂的,因爲原文叫胄雙必悶,而不是叫蔔(計)。又,「佛」字如果用臺語來讀,反而比較准確點,?是個頂舌音,有如方言中的「入聲」字; 的英文拼音也相當准確。其實,「佛陀」)這個字,古人在翻譯的時候,並不是用北平話發音的― 「佛」這個字若以北平話來讀是最不准的!言歸正傳,總之,若要全盤了解中國的文化,必須要了解佛教與佛學,如果不了解的話,就無法正確地了解中國文化。由于有這種認識的原故,我從青少年時代就很注意佛教,然而並非站在修行佛法的立場上來看,也沒有料到我將來有一天會出家學佛。在此講個小插曲。我以前曾經很迷胡適之博士,非常的迷。胡適二十七歲就當了北大的哲學教授,他從康奈爾大學回中國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講巾國哲學史;爲了講這門課,他寫了一本書叫做『 中國哲學史綱(上卷)』 當講義教材,這本書我曾一字不漏地、 很虔誠小心地拜讀過一遍。可惜,他的『 中國哲學史綱(上卷)』 出來了之後,一直就是看不到有下卷出來。後來他幹脆把『 中國哲學史綱(上卷)』 易名爲『 中國古代哲學史』 出版。有人寫書評說,胡適的『 中國哲學史綱』 寫到西漢完,就寫不下去了,因爲西漢以後,佛法開始傳進來,而評者說因胡先生對佛學並沒有深刻的了解,雖然他後來也作了很多的研究,但是他不是學佛的人,沒有照著去修持,所以不論怎麼研究,總是隔著那麼一層,因此所能講的也只是文字表面(學問家)的事。因爲有些地方他不能透徹,沒把握,怕講錯而贻笑大方,所以就擱筆不再寫下去(― 這恐怕也是他的好處:不「強不知以爲知」)。因爲那時我一心想要當哲學家嘛,所以就很留意這些事。我從高中的時候就開始看『心經』 ,看佛教史、禅宗史,後來又看阿彌陀經等研究佛法的事,以爲將來成爲哲學家作准備,可謂「深謀遠慮」,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來研討「儒家」與「道家」。

  二、「入世」與「出世」

  「儒家」的精神是什麼呢?儒家是積極的「人世」;「道家」的精神是什麼呢?(這裏所講的「道家」是指老子、莊子、 韓非子等哲學家,而不是「道教」),道家的主旨是積極的「趣世」,我所說的逛世不是指「出世」,因爲「出世」是佛法的一個專詞。什麼叫「出世」呢?「出」是解脫、超出之義,能夠超脫叁界苦的叫「出世」,如果不能解脫叁界之苦,還在叁界六道中輪迥的,就不能叫「出世」。至于「趣世」,什麼是「逛」呢?就是逃遁、 逃避,所謂「逃避現實」的意思,這個「巡」字,與「遁」字,音義皆同。至于佛法呢,其 精神不在「消極地遁世」,也不是所謂「積極的入世」,亦可說是兩者皆有,爲什麼呢?舉一個例證便知:佛法中有僧團,從佛世開始就有僧團;僧團是很嚴謹的修行人的團體。因爲有「僧團」,所以,佛教僧團不是逃避人群― 離群索居的,所以佛法主要的精神不是像道家一樣提倡一個人躲到深山裏面去,而是以僧團爲主體,只不過在這主體之下,也容納少許的特例,所謂的「頭陀行者」「頭陀行」是什麼呢?就是一個人離開僧團去獨立修行,佛聽許少許特殊的人獨立修行,是爲了適應個別差異。除此之外,也有大家都知道的「行腳僧」、或是「耐誠水僧」,這些都是容許的(不過「行腳僧」與「雲水僧」並不離于人群)這些也都是以個人獨立爲主的修行。所以在佛法中,除了大衆共住一起修行,以此爲佛教之主體外,而且並不抹殺個別差異,因此可知佛怯包容性之大,是爲其特色。佛教的「僧團」是世界宗教中最早成立的、有嚴整組織的修行人的團體,據學者研究說,天主教的修道院是模仿佛教僧團而設的,所以佛教不能說純粹「出世」(遁世)、或純粹「入世」― 純粹出世,不行;因爲純粹出世(遁世)就是逃避,便有如道家;純粹入世,出家人就變成與俗人無異。

  四、 中道行佛法中,除了僧團的生活以外,還有乞食法,以便與社會大衆接觸(乞食法在中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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