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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論衡▪P7

  ..續本文上一頁見人厭』 的人」,然而目前很多學佛的人卻是如此:全身繃得緊緊的,緊張兮兮的,卻又好說教,而自己本身又做不好,令人見了不生歡喜!

  

  3 .學佛與做人處世;知識分子學佛最難突破的-關

  問:請間學佛之人在做人處世方面應如何調適識障,以及師父您對知識份予有何期望?

  答:學佛者做人處世應發如是大願:「願我令一切衆生皆得歡喜」,這點好難,這即是普賢菩薩之願:「若衆生見我歡喜,則諸佛歡喜」,你令衆生歡喜就是供養諸佛,這是最大的供養!你贈送錢財給衆生,他不見得就能得歡喜!有時他會覺得被矮化或被侮辱了:「你要瞧不起我,我自己會賺」。甚至有時把錢給父母,父母也不見得即生歡喜。你要令衆生歡喜,除施財外,還須修習別的法門。「孝順」父母,不是表面上順著他,他講什麼就答:「是是是… … 」,而心一果面卻在抗拒或抱怨。只有表面上的恭順,那是不夠的,必須要表裏如一才行。所以如果父母的見解不正確時,委婉地爲他講解一下,令他信受如來正法,不但不是作逆,而且是引領父母得正知見,是有很大的功德的,這反而是最大的孝順。不過,父母當然也有他的尊嚴,因此在對父母講說時,須很注意態度及方法。但是佛家對孝順的看法不像儒家那樣,只要「唯唯諾諾」就是孝「順」。所以發心修行菩薩道,要令「一切衆生」皆得歡喜。如果你現在還發不出那麼大的願心的話,那你就至少令你周遭的人皆得歡喜;而最起碼最起碼,你要發一個心:「不惱衆生」,這是消極的作法,因爲「令衆生皆得歡喜」是積極的。若欲修「不惱衆生」者,至少必須努力修「不令衆生因我而起煩惱」。「不惱衆生」雖只是菩薩道的初階,然而也已經是非常高的修行了,是很難畢竟成就的,若真正有心學佛者,一定要在這一法門上用功。所以,在家居士學佛,切不要令你的配偶或其它眷屬,因你的修行而生煩惱或瞋圭),若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時,你就必須要調整步伐。譬如說你很勇猛精進,一心投入,他可能會很擔心地說:「唉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家去啦!」這時候,你就要稍微放慢一些腳步,讓他慢慢適應。爲什麼?以悲憫故,以修「憫念一切衆生」故。所以,你不要以爲「只要學佛就一切都沒有問題了」,其實若不知方便,學佛也會學出問題的:自身會出問題,自心會出問題,身體、心理出問題,家庭出問題,有時工作也會出問題,乃至有些人因爲學佛以致家裏天天都演「鐵公雞」(按:鐵公雞是京戲中的武打場面),吵得天翻地覆的也有:今天你離家出走,明天我半夜逃家, 這些都是學錯了!不知道什麼叫「學佛」。當知:「學佛是爲了解決問題的」,不是增加問題或製造問題的, 學佛是爲了解決生老病死、貪瞋愚癡等的重大問題的;而學佛人若在尚未能解決大問題時,又平添了許多其它的問題,一定是修學不得其法,或方向不對,或盲修瞎練。總之,學佛除了須在佛堂上用功之外,還須要在生活中去實踐、體證它。

  你問的第二個問題:「對知識分子有什麼期望?」沒有,不敢有什麼期望,因爲末法時期大家業障都很重;什麼「障」呢?知識分子修行最大的障就是「知識障」。我也是過來人,曾經深受知識障之苦:我曾被胡適之害得「半死」,除了胡適之外,還有杜威、羅素等人,他們的書我都一本本地精讀,崇拜得五體投地。在高中時,我們有四個要好朋友,當時我們覺得稱呼他爲「胡適博士」不夠親切,便管他叫「胡大哥」,每年都要到他南港的墓園去玩一玩,說說笑,崇敬備至,真是被他害慘了,然而都不自知。直到開始認真學佛以後,尤其是閉關時,才發覺完蛋了!因爲胡適一派所倡導的是「實證主義」的路線,「實證主義」這個字是從「實用的」演變來的,而(可以驗證)之義,具體而言,就是一切都要「拿出證據來」(胡適博士語,見「胡適文選」或「胡適文存」),這就是實證主義的口號及主要理念,它的近代始祖是威廉、 詹姆士、皮爾士及桂威等幾位美國的哲學家。事實上,我覺得,美國並沒有什麼「哲學」(美國只有兩百年曆史,太短了), 美國不但沒有什麼哲學,也沒有偉大的文學,沒有偉大的音樂, 什麼都沒有,只有德州的沙漠及牛仔,(我在德州英研所的時候,我的一位美國教授在課堂上說:「美國的文化是什麼呢?如果我們能夠真正提出一樣東西,代表我們的精神的,那大概就是牛仔了吧!」。)「實證主義」的招牌就是「拿出證據來」,以及「有多少證據說多少話」,以前我服膺這些話很久、很久,胡適之的『 全集及許多相關書籍我都有,舉如李敖的『 胡適傳』、『 胡適研究』 、『 胡適四十自述』 、 司胡適留學日記』 ,每一篇都看得好詳細,中英文都看,一直讀到司胡適文選』 、『 胡適文存』 ,尤其是『 胡適文選區,那是胡適自選他自認爲最好、最具代表性的文章,集成一冊,以方便年輕人閱讀。這本書我逢人就介紹、或贈送― 造業不少。由于研讀胡適,我就溯流而蔔,想一觀他的老師杜威之究竟,然後又進而看與他相近且同道的羅素的作品,羅素的原文書我幾乎全套都買了,拼命地啃;在服兵役時,我甚至于把他的一本英文大部頭著作『 西洋哲學史』一字不漏地細細研讀了一遍。後來在金門又細讀他的咧我的信念』一書,一口氣一共看了五遍;先用鉛筆劃,再用藍筆劃,再用紅筆劃。五遍看完了,意猶未盡,想:「幹脆把它翻譯出來算了。」于是就把它翻譯出來了;幸虧我沒有投稿、出版,否則就「覆水難收」了。有一位學佛者寫了一本書,叫:『 因是予靜坐法』 ,有沒有人看過這木書?「因是子」就是袁了凡,著司了凡四訓』 那個人,那是作者在學佛之前,因爲身體不好,患肺結核,想藉由打坐把身體治好,于是學道家的靜坐法,這本『 因是子靜坐法』 ,即是闡揚道家的靜坐法,以及他「修道」的心得。他後來病是好了,作者爲了與人同享他學「道」的經驗,所以寫了這本書。之後他開始轉向佛道,學佛有心得之後,他又寫了一本『 靜坐要訣』 。他在『 靜坐要訣』 中附上一筆說:以前所寫的『 因是子靜坐法』 是誤人的,想盡量收回來燒掉,但是還是很多收不回來,希望若存有這本書的人,能寄還給他,以便銷毀,或讀者自行銷毀,因爲其中所述有許多處皆有違佛旨。(可歎的是,近來有人在印佛書時,還大力倡印司因是子靜坐法』 ,卻不倡印司靜坐要訣』 ,這不但取其糟粕而遺其精華,而且是非顛倒、正邪不辨;袁居士泉下(西天)有知,恐怕要扼腕太息、 乃至捶胸頓足了!) 話說我翻譯羅素的這本書,幸好沒有發表,這本書所提倡的主旨,也是「實證主義」一流,他說:人是很複雜的,自古以來,有很多人認爲「人是具有精神或靈魂的生物」,然而在羅素以數理邏輯家看來,人的精神或是靈魂,其實都只是人體內電子、 質子、中予跑來跑去所産生的能量( cncrgy )之結果。再者,人體雖然複雜,但是分析到最後,也不過是一堆「碳水化合物」!你看,這麼一來,我們都成了一堆垃圾!依羅氏之見,我們這一堆碳水化合物,到壽盡之時就分解了、消散了,因此就沒有辦法再運作了,當然也就沒有能量再産生。可是羅素爵士沒有注意到:到底是什麼因緣令衆生死後這一堆「碳水化合物」不再運作,不再作業的?!究竟是什麼因緣?乃至衆生生前「這一堆碳水化合物」爲何得以運作?其因何在?羅素沒有能提出這問題,也沒有能回答這問題。這問題,一切世間凡夫、外道皆沒法提、不能答;唯有佛世尊能提、亦能答,以唯如來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依佛法來看,那是「神識」的作用,因爲神識, 在佛法來說是「阿賴耶識」― 因爲阿賴耶識能夠執持身心、令不壞散,否則憑什麼能讓衆生肉體不腐壞?平常一塊肉放在那一果,兩叁天就壞了、 臭了,接著就爛了;而我們這「一大塊肉」怎能不壞?(因爲人活著跟死去時,身中的電予、質子、中子不是一樣都在跑來跑去?而且這些電子、質子、中子的運動,永遠也不會停止;如果他們跑的方向、方式有所不同,是什麼因素令他們跑的方向、方式改變?)那就是因爲有神識在,神識維持著這身驅,令它不散壞。(經中說:「阿賴耶能持身心,令不散壞」。)這道理,佛在幾千年前就講過了。我以前信杜威、 羅素信得五體投地,平時不修行並無甚大礙,但到了要認真修行時,尤其是閉關時就完了,爲什麼?因我信實證主義這一套,什麼事情一定要找出證據,拿出證據― 幸好我還算有點善根,因此對于我目前尚不能信受的佛理,我便不會講出來或妄予評論。不講出來有個好處,就是不造口業,也不造「謗法」之業;由于不造謗法之業,就不會壞「智慧種」,斷自己法身慧命。有善根的人,應能暫時「存疑」― 對于無法解決的問題,暫時存疑,不去理它。我很幸運能如此做,所以我那些心中之「疑」並沒有演變成口中之「謗」,因此也沒有構成我最初發心學佛時的障礙。然而更進一步深入修行時,尤其是後來我閉關亡、年的時候,這些「見惑」(依于邪見、不正知見所産生的煩惱)的障礙便開始一一顯現出來。爲什麼?因爲既然是「閉關修行」,便一定要有個目的才去閉,否則這麼辛苦幹什麼呢?然而如果我們的身心真的只是「一堆碳水化合物」,其它什麼都沒有,而且死了也就煙消霧散,「一了百了」,那還這麼一羊苦修行幹什麼?我何不看看電視,聽聽歌劇,悠哉遊哉,多好。由于心中有此「根本的疑惑」,因此常常構成「精進」的障礙,且不能一心一意、毫無疑問地投入法海之中;然而依我看來,這不只是我個人的問題,這恐怕也是當代知識分子學佛最大的、共同的障難― 知識障。我自己是百般辛苦才從其中奮鬥過來的,至于我是如何去掉這個知識障的呢?關于這一點,本來我預備今天晚上再講,不過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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