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總破生故亦別破句,」破總一定會破別,生是總、句是別,所以假設直接講生無而不是講自性無,就會變成破生(總),破除『生』(總)那它的句子(別)也會破,因爲沒有生的話就不可能有生的別,譬如:沒有人怎麼會有你呢?都沒有人了,我們怎麼會存在呢?所以如果直接講生無的話,那麼就會破除生,一定會破生的別(句子),也就是連句子自己也會被破除,那麼句子也就不存在,句子不存在的話,那麼這部經也不存在,說法者也不存在。」
這是總別的關系,譬如萬法是總體,瓶子是個別;人類是總體,我是個別。假設破掉總體的生,那一定會破個別的句子。因爲總體的生都不存在了,當然個別的句子也是不存在,故言「總破生故亦破別句」。
所以對方問了一個問題:《心經》講無生,也是不了義嗎?自宗回答:無生要配合前面的差別項目來看,因爲前面已講了生無自性,雖然後面雖然沒有講到,可是差別項目自己要加上去,因爲前面已經講過了,所以我們就可以推理而知,無生應該解釋爲無自性生。如果如同你講的:不把前面的配合加上去,直接按字面來解釋的話,無生就是把生排除掉了,就破掉總體的生,但是生是總體,如果把總體的生破除的話,就表示個別的項目也破除掉,假設總體不存在的話,個別的項目怎麼會存在呢?所以假設總體的生不存在,個別的辭句也不存在,全部的句子都排除掉了,那麼佛經也不存在。(就如同總體的人類不存在,則個別的我也不會存在,萬法都沒有了,則個別的瓶子也沒有)。如果了義的經文沒有了,那麼開示者也沒有了,佛陀有那麼笨嗎?不會嘛!佛陀不可能講這種句子,所以這種解釋完全不合理。(辭句可能是破總生)
了義經(後面)的辭句,雖然沒有正式談到自性或勝義,但是其實我們也應該要加上去,因爲在前面的字面上已經有了,所以應當以這樣的方式來了解經文的意義。(第404頁第一行)「故經或論,若不就其前後所說總體之理,唯由其中少分語句不可如言而取義者,應知不壞爲了義經。」因此佛經或論典,就算字面上沒有加上差別的項目,我們應該要加上去,去了解它的內容。所以有一些了義的佛經,在一些文辭上並沒有正式的加上差別項目,但是不能把這個當爲理由,然後就說它不能如同言辭而讓人家接受,可見它是不了義經,這個疑問不應該會發生。應該把差別項目加上而來了解佛經的意義,而不是因爲辭句上省略之故,就以此當作理由,說它不能如同言辭而讓人家接受,所以不是了義經。至尊仁波切談到不用發生這個疑問。
其次還有一個問題,「又若彼語縱可如言而取其義,然亦不成非不了義。」有些經文雖然能如同言辭而讓人家接受,就以此當爲原因,就說它就是了義經,那也不一定是這樣子。因爲就算它能夠如言辭而讓人接受,那也不能夠成立出它是非不了義經,即不能成立它必定是了義經,有時候字面上可以讓人家接受,它仍然是不了義經文。「故…」(第404頁第一行),根據前面的討論,就可以得出後面的這些結論,後面的辭句有二個意思:㈠就算是了義經文,可是也不能讓人家如同字面上而接受,在此情況之下,它還是了義經。我們自己要加上差別項目,不能因爲辭句省略之故,就說它不是了義經。㈡如果能夠如同言辭而讓人家接受,就一定是了義經嗎?不是的,有時候它也是不了義經。
譬如,佛經開示了「諸行的萬法都是無常」,這就是了義經文嗎?就其意義而言,如同言辭確實是可以接受的,那就是了義經嗎?不是的。所以不是如同言辭可以接受,就肯定是了義經,這種想法也是錯的。
其次,在了義的經論當中,有時也不能如辭句而讓人家接受,譬如論典中有時說沒有生沒有滅,譬如龍樹菩薩所造的《中觀根本慧論》中說:「不生亦不滅」,即說生沒有、滅也沒有,其實不是這個樣子,因爲生也是有的、滅也是有的。如果這樣的話,這部論典就不能如同言辭讓人接受的話,那肯定是不了義經啰?如果我們這樣想的話,那也是錯了。所以就了義的佛經、論典來講,有時候一些小小的言辭,確實是不能如同字面上而讓人家接受,因爲不能如同言辭而接受它,就說它肯定是不了義經的話,也不可以這樣講。對我們來講都有可能發生這些疑問,所以至尊仁波切這裏就談到不是這個樣子,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 總攝(辰一)明了不了義經之內容
到這裏是第一個大綱(辰一):「明了義不了義經」,主要分成叁個段落:
- 從「若爾何等名爲了義?何等名爲不了義耶? …… 一切戲論之勝義故」(第402頁第叁行~第403頁第四行),這是第一個段落,此段落正式界定什麼是了義,什麼是不了義。
- 從「何故如是二種宣說……故非了義,或義未了。」(第403頁第四行~第九行),這是解釋說明了義不了義的名辭,在名辭的解釋上也下了一個性相,爲什麼稱爲了義?爲什麼稱爲不了義?
- 從「有作是說……然亦不成非不了義」(第403頁第十行~第404頁第二行),這是疑問與結論。如何界定了義、不了義?了義、不了義字面是什麼意思?這些都解釋完畢,有人就提出疑問,一一回答這些疑問之後,又做了一個結論——(第404頁第一行)「故經或論…」。整篇的內容分成叁個段落來了解就會比較明白了。
第一個科判「明了義不了義經」,“明”是界定清楚。雖然這個科判是要界定佛經的經文,如何是了義?如何是不了義?可是這個科判裏,其實至尊仁波切是連論典也一起合並討論。
(第403頁第叁行)「故應知《中觀理聚》及諸解釋,如實宣說了義」所以它也是了義的論典。前面本來是要說明佛陀所開示的經文,什麼情況是了義的佛經?這種界定的方式也可以配合論典來作討論。所以按照前面的方式也可以去分析:論典是否屬于了義的論典?由此可知龍樹菩薩的論典就是了義的論典。「故應知…」即說明從前面對于界定了義經的方式,我們也可以了解《中觀六理聚》及其解釋的論典也是如實宣說了義,它們也可以列入在了義的類型,所以了解什麼是了義的佛經,論典也是一樣的,也有了義的論典,諸如《中觀六理聚》及它的批注。所以雖然科判是說明要討論佛經,其實連論典也一並討論,這裏所討論的論典是怙主龍樹菩薩的《中觀六理聚》及其批注,而且也把它列入了義的論典。那麼怙主龍樹菩薩的論典所討論的內容是什麼呢?是誰所做的批注呢?所以就進入了第二個大綱:「第二、如何解釋龍猛意趣(指思想)。」後代的人如何批注龍樹菩薩論典的內容。
就怙主龍樹而言,在第一個大綱就出現了。不過第一個大綱要討論的是了義的佛經,可是在此中也一並討論(怙主龍樹)了義的論典。因爲特別就大乘本身而言,怙主龍樹菩薩所做中觀這些內容的開示,被認爲與佛陀是無二差別,因此在討論了義佛經的時候,當然龍樹菩薩所寫的論典也列入了義,一並放在第一個大綱裏,但是這樣解釋完畢之後,那要怎麼去解釋龍樹菩薩的思想,要怎麼解釋他的論典呢?因此就進行到第二個大綱。
- 辰二、如何解釋龍猛意趣
(第404頁第叁行)「第二、如何解釋怙主龍樹的思想」,先粗略地解釋說明此科判的內容,怎麼樣去批注怙主龍樹論典的思想呢?就這個批注而言,怙主龍樹後代的弟子(指大博士、論師)非常多,其中最主要的是提婆菩薩(亦即聖天),怙主龍樹的弟子大概都共同承認提婆菩薩與龍樹菩薩是一樣的,他所解釋的思想純粹就是怙主龍樹的思想,是無二差別的,這是大家共同認定的。因此要解釋怙主龍樹的思想,當然就是他主要的弟子提婆菩薩所作的批注爲標准,差不多大家可以接受、都可以承認的,他的解釋是完全如理如實的解釋怙主龍樹的思想。提婆菩薩之後就有很多的弟子:佛護論師、清辨論師、獅子賢論師、蓮華戒論師、月稱菩薩等等…當這些弟子做批注的時候,彼此都有紛爭,有人認爲:你解釋的不對,我解釋的才對,可是有人認爲:我解釋的不對,他解釋的才對,所以就産生了後面的紛爭。
後代弟子大家共同承認:龍樹菩薩等于是佛,他解釋佛陀的思想無二差別,這個大家可以接受。提婆菩薩對怙主龍樹的思想所作的解釋也是完全無二差別,他的解釋也是大家可以接受,沒有什麼疑問的。可是到了聖天(提婆菩薩)之後,紛爭就産生了,彼此就認爲你解釋的不對,我解釋的比較對。主要是從提婆菩薩之後,才産生了爭論,爲什麼會形成這些紛爭呢?所以在這個科判就會說明:在提婆菩薩之後,這些紛爭是如何産生的?
從提婆菩薩之後就有很多紛爭。因此中觀就開始分派系了,分爲自續派、應成派,自續派又分爲隨經部行的自續派與隨瑜伽行的自續派。至尊仁波切寫《菩提道次第廣論》,它是大佛尊阿底峽所寫《道炬論》的批注,因此也要了解大佛尊阿底峽追隨了哪些大博士呢?因爲大博士這麼多,如果他追隨哪些大博士的話,那我現在所寫的大勝觀當然就追隨那些大博士,因爲《道炬論》是阿底峽所寫,他是根據哪些大博士的主張呢?他跟隨哪些大博士的主張,我當然就跟隨那些大博士,所以這點要講解清楚,到底《道炬論》的思想是追隨哪些大博士呢?就是追隨月稱菩薩與佛護論師。因此我也是追隨他們來作解釋,所以法源根據也要說明清楚,這就是這個科判的主要內容。
在怙主龍樹、聖者提婆之後,産生了很多分派與紛爭(諸如:佛護論師與清辨論師的紛爭、清辨論師與月稱菩薩的論爭),這些並不是不好的現象,而是使得後代的人對于龍樹菩薩及提婆菩薩的思想更加清晰、更加明白、更加容易讓衆人了解,在這些思想的闡述、闡明上,幫助就非常的大了,所以是一個好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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