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的無我,也可以分爲兩大類:在補特伽羅之上,所建立的無我,我們在這裏稱之爲叫做補特伽羅無我;而在「眼等諸法」也就是在非補特伽羅的一切諸法之上,所建立的我,我們稱之爲叫做法無我。從這樣的一個內涵裏面,我們可以知道,以中觀應成的角度來探討無我時,是從所緣境,也就是「空性」的基礎點之上來作分類的。但是對于中觀續自派以下的論師而言,在安立所謂的人無我以及法無我的時候,是藉由「心安立境界的方式」來作安立,而並不是在空性的基礎點之上來作安立。
由此當知,若于法上及補特伽羅執有此性,是二我執。由于在補特伽羅以及法之上,會分別的安立所謂的無自性的內涵,所以從這個當中我們應該知道,「若于法上及補特伽羅執有此性」如果在法之上,或者是補特伽羅之上,我們去執著有如此的一種「自性」的話,「是二我執」就稱之爲叫做補特伽羅我執以及法我執。這一點也就是所謂的人我執與法我執,最主要的分界點,也是在于他們所執著的「所緣境」有所不同,但是在執取的當下,執取的「方式」是完全相同的。對于這一點,我們來作探討以及觀察的時候,是比較容易探討也比較容易觀察的。但對于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所提出來的論點,由于人、法二我執,以及人無我、法無我的內涵,並不是在最基礎的法之上來作探討,而是透由內心執著境界的「方式」不同來作探討的緣故,所以在探討或者是觀察的時候,會覺得這個部分是比較複雜,而且比較麻煩的。
如四百論釋雲:「所言我者,謂若諸法不依仗他自性自體,對于這個部分的內涵,在之前的前文當中已經做了詳細的介紹,「若無此者是爲無我。此由法與補特伽羅有差別故,當知有二,名」將下面「名」旁邊的逗號打在「當知有二」的這個旁邊。若無此者是爲無我。此由法與補特伽羅有差別故,當知有二,也就是無自性的這個內涵,建立在法以及補特伽羅這兩種的差別點之上時,無我本身可以分爲這兩大類,「當知有二」稱之爲,名法無我及補特伽羅無我」。接下來他宗提出了一個問難,若謂執補特伽羅有自相,爲補特伽羅我執,不應道理。他宗問到說,執著補特伽羅爲有自相的這顆心,它並不能夠稱之爲叫做補特伽羅我執。在之前自宗有安立,執著補特伽羅是有自性的這種執著,爲補特伽羅我執,而執著著法是有自性的執著,稱之是法我執。對于這一點他宗就提出來說,執著補特伽羅爲有自性的這顆心,它並不能夠稱之爲叫做補特伽羅我執,因而談到若謂執補特伽羅有自相,爲補特伽羅我執,不應道理。若不爾者,如果執著補特伽羅是有自相的這一顆心,它本身是補特伽羅我執的話,緣他補特伽羅執有自相,亦應是補特伽羅我執,那如果執著補特伽羅爲有自性的這一顆心,是補特伽羅我執的話,那緣著其它的補特伽羅,也就是緣著我以外的這些衆生,所生起有自相的這一顆心,應該也能夠稱之爲叫做補特伽羅我執,請將補特伽羅我執旁邊的標點符號改成逗號。若爾,如果執著著我以外的這些衆生們,是有自相的這一顆心,稱之爲叫做補特伽羅我執的話,應成薩迦耶見,它應該要成爲所謂的薩迦耶見,「彼不執我薩迦耶見」,首先先在「彼」的上面加一個「然」字,「然彼不執我」在「我」的旁邊打上一個標點符號逗號,然彼不執我,也就是執著著我以外的這些補特伽羅爲「有自性」的這一顆心,以他宗的角度而言,他認爲這樣的一種執著,並不能夠稱之爲叫做補特伽羅我執。如果這一顆心,它稱之爲補特伽羅我執的話,它應該也要能夠成爲薩迦耶見,但是如果是薩迦耶見的話,薩迦耶見的所緣境,必須要能夠執著「我」,但是緣著我以外的有情,所生起有自性的這一顆心,它並不是緣著我,因爲它是緣著其它的有情衆生,所以談到了「然彼不執我」。下一句「薩迦耶見不應理故」,首先先將薩迦耶見旁邊的標點符號劃掉,在「薩」字的上面加一個「爲」字,爲薩迦耶見不應理故。由于執著著我以外的衆生,爲有自性的這一顆心,它所執著的並不是「我」的緣故,所以爲薩迦耶見不應道理,它應該不能夠成爲薩迦耶見。
到這邊爲止是他宗所提出來的問難,這個問難簡單的來說,就談到了執著補特伽羅是有自相、有自性的這一顆心,並不能夠稱之爲補特伽羅我執。爲什麼不能夠稱之爲補特伽羅我執?因爲如果這樣的一顆心,能夠稱之爲補特伽羅我執的話,那緣著他人所生起有自性的這一顆心,也應該能夠稱之爲補特伽羅我執。如果是補特伽羅我執的話,他宗認爲它應該要能夠成爲薩迦耶見。但是薩迦耶見最主要的所緣境是緣著「我」的緣故,所以之前緣著「他人」生起「有自性」的這一顆心,並不能夠稱之爲薩迦耶見,因爲它的所緣境並不是緣著「我」。對于這一點自宗就回答說,執補特伽羅有自性者,理應許爲補特伽羅我執,執著補特伽羅是有自性的這一顆心,它必須要能夠成爲所謂的補特伽羅我執。爲什麼執著補特伽羅有自性的這一顆心,它能夠成爲補特伽羅我執呢?如前說補特伽羅有自性,爲補特伽羅我故,因爲在之前,有談到補特伽羅「有自性」的這一點,正是補特伽羅「我」。因此執著著補特伽羅是有自性的當下,就等于是執著著補特伽羅「有我」,所以這一顆心它是能夠成爲補特伽羅我執的,然非補特伽羅我執,皆是薩迦耶見。所以執著著「他」,也就是執著著我以外的有情衆生爲「有自性」的這一顆心,它能夠稱之爲叫做補特伽羅我執,但它能不能夠稱之爲薩迦耶見呢?並不能。所以談到了「然非補特伽羅我執,皆是薩迦耶見」,並不是所有補特伽羅我執,皆是薩迦耶見。
上一段的最後一句是談到了,「然非補特伽羅我執,皆是薩迦耶見」,並不是所有的補特伽羅我執,皆能夠成爲薩迦耶見。如果補特伽羅我執,並不等于薩迦耶見的話,什麼樣的邪見才能夠稱之爲叫薩迦耶見呢?接下來就有談到,若爾何爲薩迦耶見我執,什麼樣的見,它能夠稱之爲薩迦耶見我執呢?薩迦耶見分別我執,首先先將「分別」這兩個字改成遍計,在「我執」旁邊的標點符號改成逗號。什麼樣的見,它能夠稱之爲是薩迦耶見的我執?遍計薩迦耶見我執,如正量部一分說緣蘊執我,雖無決定,首先先探討的是「遍計」的薩迦耶見我執,對于遍計的薩迦耶見我執在安立的時候,「如正量部」有部當中有一部分的論師,這當中的正量部是談到,有部當中的某一部。有部當中某一部的論師,他會認爲遍計薩迦耶見的我執,是緣著「蘊」而執著「我」,「雖無決定」所謂的雖無決定,就是有探討遍計薩迦耶見的我執,它所緣的境本身,並不是在于「自我」,而是在于「蘊」之上,對于這一點其實有很多的爭議。在安立所謂的薩迦耶見的同時,是不是應該將薩迦耶見分爲粗分以及細分?而且粗分的薩迦耶見它的所緣境,以及細分的薩迦耶見的所緣境,是否有所不同?這些都是必須要更進一步去探討的問題。但是以中觀應成的角度而言,它會探討說,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所承許的俱生薩迦耶見,以中觀應成的角度來探討的話,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所謂的俱生薩迦耶見,只不過是他們在講述的時候,用「俱生」的這個名辭來作解釋罷了。實際上自續派以下的論師所承許的薩迦耶見,以應成的觀點來作探討的話,他會認爲這些薩迦耶見都是「遍計」的。並且在探討「無我」的內涵時,應成派的論師也認爲,透由修學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所談到的「無我」,它最多只能遮止掉外道所承許的「常一自主之我」,它沒有辦法更進一步的去探討所謂「無我」的內涵,這一點在宗大師所造的論著,不管是顯教,或者是密教的論著當中,會再叁的提出來。
接下來就看到,然俱生我執,入中論中破蘊爲所緣,對于俱生我執,我們來作探討的話,在《入中論》的這本論著當中,有破除了蘊體是俱生我執所緣境的這一點,釋說緣依蘊假立之我,並且在《入中論》的釋論當中有談到,俱生我執的所緣境,是緣著「依蘊假立之我」,也就是在「蘊」之上,透由「心」所安立的「我」,這個「我」是俱生我執它的所緣境,故非緣蘊,所以俱生我執它所緣的境界,並不是緣著「蘊體」而生起的,而是緣著「蘊之上所安立的我」而形成的,唯緣補特伽羅。所以它的所緣境當中,唯有緣著補特伽羅,也就是緣著依蘊假立之我,而生起俱生的薩迦耶見。複須可執爲我之補特伽羅,故他補特伽羅亦非所緣境。更進一步的有談到,「複須可執爲我之補特伽羅」,之前在探討俱生的薩迦耶見它的所緣境時,是有談到它僅僅只會緣著補特伽羅,而且這當中的補特伽羅,是必須要緣著這個補特伽羅之後,能夠生起「我」的這種補特伽羅,因而談到「複須可執爲我之補特伽羅」。這裏所謂的補特伽羅,並不是一切的補特伽羅,都能夠成爲我們心相續裏「俱生我執」的所緣境,它要成爲俱生我執所緣境的補特伽羅,必須在這一位補特伽羅之上,要能夠生起「我」的這種感受,「故他補特伽羅亦非所緣境」所以我們以外的這些有情衆生們,他並不能夠成爲我們心相續當中「俱生我執」的所緣境。于此所緣執相雲何?在面對著、在執著著這個所緣境之後,我們內心當中所現起來的行相,是什麼樣的一種行相呢?
入中論釋雲:「薩迦耶見執我、我所行相而轉」,在《入中論》的釋論當中有談到,俱生的薩迦耶見,在緣著所緣境的「我」之上,會執著「我」以及「我所」。「謂非但執有自相」,這一句在原文當中應該是改成「謂非僅執有自相之自性」,請將「但」這個字改成「僅」,在「有自相」的下面加上「之自性」,雖然有自相跟自性是一樣的,但是在原文當中是有這幾個字出現的,謂非僅執有自相之自性,也就是俱生的薩迦耶見,它在執著著我之上,會現起「我」或者是「我所」的這種行相。透由這句話我們可以知道,薩迦耶見並不是只有緣著「我」,而就生起有自相、有自性的這種行相,因而談到「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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