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他們會認爲「諸法是不存在的」,一切的顯現都是「錯亂的心識」而顯現出來。
宗大師他在造《中觀》的論著,比如以《毗缽舍那》來說,在《毗缽舍那》當中,宗大師他引了很多的偈頌,這當中包括了二乘六莊嚴,尤其是印度大成就者,不管是龍樹菩薩,或者是聖天菩薩,或者是月稱菩薩,引了很多的論著來闡釋空性的內涵。宗大師爲什麼要以這種方式,來闡釋空性的道理?這是以「總」的方面的。他希望造了這一本論著之後,不僅能夠利益少部分、某一些特定的對象,他希望能夠利益到廣大的衆生。今天閱讀《毗缽舍那》的這些行者,不管他本身的條件好、或者是不好,他是利根、或者是鈍根,宗大師都希望,能夠藉由引經據論,再加上各種的正理,希望藉由這種闡釋方式,來利益這些衆生。所以也就是因爲在傳法時,有分爲「總」跟「別」這兩種方式的緣故,所以從字面上來看,會有不同的效果。
而且宗大師平常在造論的時候,比如以《毗缽舍那》這本論而言,我們在閱讀《毗缽舍那》時,相信每一個人都可以發現,宗大師他在造論時,是非常的仔細的。在造論的時候,他可以引經據論,尤其是龍樹菩薩,或者是月稱菩薩,或者是佛護論師,他們的論典當中所涵蓋的內容,宗大師會一一的將這些字句,一字不漏的抄下來。在引了這些論典,引了這些經文的內涵之後,宗大師會以很仔細的方式來作解釋。所以這一本《毗缽舍那》從頭到尾,幾乎沒有任何地方,是宗大師他自創的,或者是他自己講出來的。所有的部分你仔細的閱讀,會發現到,剛開始他一定是引某一個論師,或者是引佛陀的哪一句話,引出來之後,他會做這一句話的解釋,並且會告訴我們,自宗跟他宗在這方面會有什麼不同的闡釋方式。所以從宗大師的論典當中,我們可以發現到,宗大師他這個人做事是非常仔細的。
之前我們也有談到這些大圓滿,以及大手印的密教論典。這些密教論典,跟宗大師所造的論典,是有些微的不同。這當中並沒有引很多經論的內容,這些論典會呈現出來,是因爲具量的上師,藉由他自己過去修行的經驗,對于業清淨的弟子們,而講述了這種法的觀修方式。所以以字面上的意思,要是一般的人去閱讀,可能沒有辦法抓住這部論典所要表達的重心。但是實際上這部論典會呈現出來,是因爲過去具量的上師們,他在對于業清淨的弟子所宣說時,透由他自己的感受,而將他的感受完全的寫在這部論典當中。所以一般的衆生,或者是根器不夠,條件不夠的衆生,當他看到這部論典時,可能會覺得這部論典寫得怎麼這麼奇怪,可能跟某部分相差很多,但是這之間爲什麼會有差別,就是在這個地方。
接下來翻到《毗缽舍那》的第424頁,昨天是上到了第424頁的第五行這個地方。接下來,此說若許由自性有則成常見,即先自性;若許後壞,則成無見,非說有與壞。之前宗大師就是引了《明顯句論》的一段話,然後就談到,「此說若許由自性有則成常見」,這個地方的「有無」,並不是一般的有無,而是「自性有無」的這種自性有。如果你承許諸法是「有自性」,或者「自性有」的話,這種執著是所謂的常見。「即先自性;若許後壞,則成無見」,如果你承許一法,它剛開始是「有自性」,之後承許這個法它是會損壞,或者是會消失的話,這種見解會成爲所謂的無見,就是落入了斷邊。爲什麼呢?就如同之前所談到的,這一法它要是有自性的話,就表示它在形成的當下,是不需要觀待他者。既然不需要觀待他者,它是不會有一分一秒轉變的狀態,因此它應該是成爲常態法才對。對于一個常態法,你在安立時,要是安立它「先有後無」,就是剛開始是有,之後是無的話,那等于是在誹謗這一法。因爲它既然是常態法,它怎麼可能會消失?怎麼可能會壞滅呢?因此你有這種見解,則成無見。「非說有與壞」,所以這個當中的「有」跟「無」,並不是一般的有無,而是所謂的「自性有」。這邊的「壞」跟一般的壞也是不相同的,這邊的壞,是必須剛開始是安立在「自性有」之上,之後才「壞」的這種方式,我們才說之前的是常見,之後的是斷見。
佛護論雲:「言有言無成常斷見者,是說彼法若有自性」,不僅僅月稱菩薩在《明顯句論》當中,以清楚的方式解釋到,論著當中的「執有」,會墮入常邊,「執無」會墮入斷邊的這種見解,當中就有講到「言有言無成常斷見」,如果你執著諸法是「有自性」的話,是會落入常邊的。「言無」的方式,就是要是承許諸法是「完全不存在」,或者是在承許它是有自性時,它是「先有後無」的這種方式,你會落入斷邊。所以「是說彼法若有自性」,這當中的「有」,它是有包含著「有自性」的意思。過去西藏的論師,他們在閱讀這些論典時,他們就是執取字面上的意思來作解釋。比如在《中觀論》就有談到,「說有是執常,言無是斷見」。西藏的論師,他們就是執取了字面上的意思,所以才會闡釋說,諸法它是「非有亦非無」,或者是沒有辦法承許諸法是存在的。宗大師他不僅引了《中論》,或者是其它論著的偈頌,並且在引了偈頌之後,以非常仔細的方式來作解釋。引了偈頌之後,他可能還有它的釋論,引了釋論之後才會作總攝,或者再作解釋。因此從這個當下,我們也可以了解到,宗大師他在造任何一本論著時,都是以這種方式,就是他是很仔細的在造每一個部分的。
此等明顯宣說常斷之理。在佛護論師所造的這本論著當中,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所謂「常邊」以及「斷邊」的行相。所謂落入了「常邊」,就是執著諸法是「有自性」的話,就是落入了常邊。言無,並不是你說「無自性」就是落入了斷邊,而是在說無自性時,要是你沒有辦法安立諸法,或者是你承許有自性,它是「先有後無」的話,實際上這都是落入了「斷邊」,因此這段話就講到了「此等明顯宣說常斷之理」。總若有說,無自性之空,非善妙空性,而破除者,謗般若經,由謗法故,當墮惡趣。總而言之,如果闡述無自性空,「非善妙空性」你闡述無自性的道理,並不是甚深的空性之理的話,你就等于是破除無自性的空性法門。「謗般若經」你在破除無自性它並不是空性的這一點的當下,就等于是在誹謗《般若經》,因由謗法所造下的惡業,來生會墮到惡趣。這一段話最主要就是講到了,自續派的論師,他們會認爲所謂的自性空,並不是真正的空性。因此以應成的角度,就會談到,要是認爲自性空,並不是真正空性的內涵的話,實際上就等于是誹謗《般若經》。
下面一段,若于無自性雖起勝解,然說「若無自性余更何有?」謗一切法畢竟非有,亦是墮于斷見險處,雖然你承許無自性,是所謂的空性,你也對空性的這一門法提起強大的好樂心的話,然說「若無自性余更何有?」但是你就講到了,既然是無自性,那到底還有什麼法,它是能夠安立的呢?因此這一些人,在安立無自性時,是沒有辦法安立諸法的。他實際上就等于是「謗一切法畢竟非有」,他認爲一切的法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實際上在這個同時,「亦是墮于斷見險處」它也是墮入了斷邊。這句話最主要闡釋的對象,就是在講西藏過去的論師們,他們會認爲無自性就是空性的內涵,但是他們會認爲在無自性當下,是沒有辦法安立諸法。所以宗大師做了這個解釋之後,這當中就是包含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講到了自續派的論師,他們會認爲所謂的空性並不是自性空的內涵,這是一點。第二點,西藏的論師,他們雖然承許自性空是空性,但是在自性空之上,並沒有辦法安立諸法,而認爲一切的法都是不存在。但是不管是自續派的論師,或者是西藏的這些論師,實際上他們在這個當下,都已經墮入了斷邊。接下來就引了論中的一段話,如雲:「若惡觀其空,少慧受衰損。」這句話就是講到了,一個沒有智慧的人,在修學空性之法時,若無法安立緣起而破諸法,就是他在安立自性空的當下,要是沒有辦法安立緣起,而破諸法的話,對于修學者他本身而言,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所以就講到了「若惡觀其空」,就是要是觀察,或者是修學空性的方式,要是不正確的話,對于你自己而言是會有很大的傷害,「少慧受衰損」。
接下來看到424頁的倒數第五行。明顯句論雲:「且于空性,若謂一切非有者即成倒見。」這句話很清楚的講到,在安立空性時,要是你認爲一切的法都是不存在的,這種見解是顛倒的斷見「即成倒見」。如雲:「若倒執此法,不智當失壞,謂彼當沈沒,無見不淨中。」在修學空性法門時,若顛倒的執著空性的法,對于不智者他本身是很大的損害,會因此而沈沒在不清淨的斷見當中。設若不欲謗毀一切,爾時便雲:此一切法現前可得,雲何爲空?故無自性義非是空義,是則謗空。這一段話「設若不欲謗毀一切」,應成的論師對于自續派以下的論師談到,雖然你並不想誹謗一切法,「爾時便雲」但是你會說到,「此一切法現前可得,雲何爲空?」既然這一切的法,是眼前可以看得到的,怎麼可以說它是空?怎麼可以說它是無自性呢?「故無自性義非是空性,是則謗空」,無自性並不是真正空性的內涵,如果無自性是空性的話,你們就會誹謗空性的大法,所以「是則謗空」。
若如是謗,則作匮乏正法之業,定墮惡趣。如果闡述「無自性」不是空性的道理,不是空性的內涵,而誹謗空性的話,就等于是造下謗法的惡業,來生一定會墮入到地獄當中,就是來生是會墮入惡趣的。如寶鬘論雲:「又若倒執此,愚者慢爲智,謗法暴惡性,倒墮無間中。」這個偈頌談到「愚者」,就是愚癡的人他以顛倒的方式在執著空性的內涵,並且他會生起慢心,而自認爲是智者。又因爲顛倒的執著而誹謗正法,他會認爲無自性並不是空性,所以他所造的業,會使他來生墮入無間地獄。「設謂我若先許諸法」接下來的這一段文,就是西藏的論師作回答。爲什麼要作回答呢?因爲之前自宗有提到,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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