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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論頌講記▪P34

  ..續本文上一頁到一個完整的身體,還有什麼可愛

  是爲蟲啖想。

  七、破散想:謂行人觀彼蟲瞰後,重複觀彼美色死屍,因爲屍體被禽獸爭食,筋斷骨離,首足交橫,分裂破散,是爲破散想。

  八、白骨想:謂行人觀彼破散以後,再進一步的觀彼死屍,形骸暴露,皮肉已盡,但見白骨狼藉,如只如珂,是爲白骨想。

  九、火燒想:謂行人觀彼白骨以後,複作最後一次觀察,觀彼死屍爲火所燒,爆裂煙臭,薪盡火滅,同于灰土,是爲火燒想。

  本頌說的“所見大地骨充滿”,是九想觀中的第八白骨觀。這個觀修成功了,不但見死屍是一堆白骨,就是大地的每個角落,無不是白骨充滿,但這充滿大地的白骨,是不是外面實有的呢?不是的,是白骨觀的觀心中所見的。由此證明外境不是實有的,假定外境如一般認爲是實有的,那修白骨觀有所成就的人,就不應該見遍大地是白骨,既見大地白骨充滿,證知我所說的境隨心有,是不錯的。

  中觀家破說:修白骨觀的諸瑜伽師,在觀心中“見彼”白骨的“叁法”,根本就是虛妄,而無實在性的,所以說“亦無生”。所謂叁法,就是眼根、色境、眼識。不論是誰修定,定中絕對沒有眼識活動的,所以彼能見識,是假有無實的,能見識尚且是假,爲識所依的眼根,當然也是假的,根識都假,那裏還有所見的實在境界

  叁法不可得,還說什麼所見大地骨充滿

  

  唯識家說:照你中觀家這樣講,佛爲什麼在很多經中說有不淨觀呢

  中觀家說:不錯,佛曾爲諸比丘說不淨觀,但你要知道佛亦曾“說”這不淨觀“是顛倒作意故”。所謂顛倒作意,顯是假想作觀。雖是假想作觀,修之能成大事。如大海中死屍,沈溺海裏的人,假使附在上面,從此可以得度,所以說爲甘露門。既是顛倒作意,你唯識家爲什麼從此作爲離境而實有內識的證明?

  中觀家進一步更徙反面責難彼說:“如汝”現在生命體上依眼根而生起眼識的“根識”所見色塵境界,不但一個人能見,其他很多人同樣見到的,若你認爲不淨觀的心識是實有的,“如是”,則“不淨”觀“心”識所“見”的白骨“境”界,理應不唯修不淨觀的人能見,其“余”未修不淨觀的人,“觀彼境”界的時候,“亦應”能夠“見”到白骨,爲什麼

  因許同是境無而實有的原故。然而在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不信,試問那些沒有修不淨觀的人,他們的回答一定是:我們所見到的是山河大地,從來沒有見過白骨,由此可以證明,你所說的,並不合乎道理。再說,彼不淨觀識,如真實有的,則所修的“彼定”,“亦應”是真實,而一不”應說爲“虛妄”。所修彼定若非虛妄,則違佛說不淨觀是顛倒作意之教。是以不論從那個立場講,所謂無境有心的理論,總歸是不能成立的。

  戌叁 鬼等異見

  如同有翳諸眼根 鬼見膿河心亦爾

  唯識家說:如同一樣境界,假定是實有的,就應各類衆生所見一樣。假定這類衆生見到的是這樣,那類衆生見到的是那樣,是即顯示了境界非實。如說“一境應四心”,正好顯示這個。以水來說:人類衆生見了,只是一股清涼的水;水族衆生見了,認爲是條寬廣大道,或是一座美麗宮殿;天界衆生見了,則又以爲是極莊嚴的琉璃;餓鬼衆生見了,就又變成膿血火焰。若說水境是實有的,爲什麼各類衆生所見不同

  既諸衆生所見不同,足以證明外境非實,而是唯自心識所現,離心無境。唯識二十頌說:“鬼、傍生、人、天,各隨其所應,等事心異故,許義非真實”。因爲如此,所以我們肯定的認爲:諸法是唯心所現,有心而無境的。

  中觀家破說:同于一境,隨心所見不同,只是說明境的非實,並非顯示見彼之心實有。當知這個所見不同,“如同”前面說的“有翳諸眼根”,在沒有毛發的境界上,而妄見有毛發等相,是與一般常人聽見不同的。如是,“鬼見膿河”等“心”不是實有,與翳眼見毛發等心的非實有,其道理是一樣的。鬼、傍生、人、天四趣有情見境不同,主要的原因,由于四趣所感的異熟報體不同,因而其報體上的眼根組織,也就有所不同,從不同的眼根,引發出來的眼識,去見客觀的境界,當然也就有別。所以所見境的不同,不僅是心法的關系,根境識叁者,有著連帶關系的,怎麼可以以此證明境無心有

  

  酉叁 結非

  總如所知非有故 應知內識亦非有

  上來從各方面遮彼無境唯心之說,這問題可謂已告一段落,現在再來總結的指出其非是。“總”而言之:所知的根境與能知的心識,是相待而有的,不是個別獨立的,“如”其“所知”的根境,既是虛妄而“非”實“有”的,“應知”能知的“內識”,當然“亦”是虛假而“非”實“有”的。假使你一定要執著內識是有,同時你亦得承認外境是有,因爲二者是沒有差別的。說有,是即心境俱有·,說無,是即心境俱無;在這兩者之間,絕對不可說一有一無的。即使說有,有亦是如幻有,不是真實有;即使說無,無亦是自性無,不是空無所有;如認爲實有實無,那還是錯誤的。

  辰二 遮唯事有性

  巳一 總責

  若離所取無能取 而有二空依他事 此有由何能證知 未知雲有亦非理

  唯識家說:凡是所知的,一定是虛妄分別心所現的,虛妄分別心,不生起活動則已”一生起活動來,必然帶起能聽取,作爲能所緣,而且這異體的能所取,是虛妄不真實的,因緣所取的境相,而有能取的分別,“若”果“離”了“所取”的相分,亦即“無”有“能取”的見分,反過來說,假定離了能取的見分,所取的相分,同樣是不可得的。因這二取,都是識心分別假現,並無真實有體性的。二取的實有體性雖說沒有,然“而”可“有二”取“空”的“依他事”。依他事即依他起,亦即虛妄分別心。

  中觀家難問彼說:你說“此”虛妄分別心“有”,“由何能”夠“證知”它是有呢,,必須拿出事實證明,假定拿不出證明來,你說它是有,別人亦可說它沒有,這有無的論诤,怎能得個結論

  況且所謂有,一定要確實的知它是有,然後才可向人宣說,這是有的,如果自己根本還“未知”道,貿貿然的就“雲”其“有”,怎麼合乎道理呢

  所以說“亦非理”。不知虛妄分別的依他事有,這在唯識家自己,是絕對不承認的。現在說爲未知,是中觀家的堵塞之詞,讓他不好再說這是有的。

  巳二 別破

  午一 自證不成

  彼自領受不得成 若由後念而成立 立未成故所宣說 此尚未成非能立

  縱許成立有自證 憶彼之念亦非理 他故如未知身生 此因亦破諸差別

  唯識家說:二取空的依他起離言自性的內心,並不如你中觀家所說是不知的。緣相分的見分心不能知道自己,這是對的,但見分心的內在,還有個自證分,自證分是能知道依他的分別心有以及它的活動情形,怎麼可說未知

  

  說到自證分能知,必然就要討論到心能不能知心的問題,這在學派中,是有诤論的。大衆部的學者,說心不但能夠了知自心,而且進一步的可以此念了知外境。婆沙卷九敘述他的意見說:“謂或有執:心心所法能了自性,如大衆部。彼作是說:智言能了爲自性故,能了自他,如燈能照爲自性故,能照自他”。這思想,後來從有部流出,成爲有部勁敵的經部,是承受了的。如經部說:自心可以了知自心,如火能自燒,亦能燒他,燈能自照,亦能照他。可說與大衆部是同一意趣。從上座流出的說一切有部,雖承認以後念證知前念,即第二刹那的心念,能證知第一刹那的心念,但不承認在同一刹那中,自心能知自心。婆沙卷九說:“頗有一智知一切法耶

  答:無。……此中一智者,謂一刹那智。由此不知自性、相應、俱有諸法。:若即于此世俗智中,作如是問:頗二刹那知一切法耶

  答:有。謂此智初刹那頃,除其自性、相應、俱有,余悉能知,第二刹那亦知前自性、相應、俱有法,故答言有。問:何緣自性不知自性

  ……有說:世間現見:指端不自觸,刀刀不自割,瞳子不自見,壯士不自負,是故自性不知白性”。尊者世友更直捷了當的說:自住所以不知自性,因爲不是它所知的境界的緣故。

  唯識是從西北印度發展起來的大乘學派,因它與有部有關,所以不承認在同一刹那能了自心;因它與經部有關,所以另立自證分,從此自證分證知自心。自證分者:自是自用,就是見分,澄是證知的意思,謂從澄知自體上的見分作用,得名爲自證分。如以唯識的四分說,這自證分,正好位于後叁分的中間,向前看可以證知見分,向後看可以澄知證自證分。于能緣所緣的見相二分,如沒有第叁自證分的證知作用,那就不能完全有所認識,所以非建立第叁自澄分不可。成唯識論卷二,對此有段文說:“相見所依自體名事,即自證分;此若無者,應不自億心心所法,如不曾更境必不能憶故;所量、能量、量果別故,相見必有所依體故”。所量,即所緣的相分;能量,即能緣的見分;量果,即自證分;沒有自證分做量果,能量量于所量,就不能得到一個結果。如用尺量布,布爲所量,尺爲能量,而獲得幾丈幾尺的數目,就是量果,沒有幾丈幾尺的量果,那你量布有什麼意義

  所以在相見二分之外,必定要有個自證分,如不承認自證分的存在,那就不能證知心識是有及其活動作用。

  中觀家對這問題,是繼本上座部而來,不承認有自證分說,所以這裏特爲破除:謂“彼自”證分能夠“領受”自體的話,這是“不得成”的,因爲作用是不能在自體上轉的,如前有部說的,刀不能自割,指不能自觸,火不能自燒,燈不能自照,其理是一樣的,所以心不能了知自心,心既不能了知自心,怎麼可以說是自見自體

  

  唯識家救說:你沒有了解我的意思,我之所以認爲有自證分,因我人過去所曾經見過的境界,由後念能夠億念的關系,假使以前從來沒有經驗過的境界,則後念必然不能有所億念。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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