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入中論頌講記▪P53

  ..續本文上一頁車“形一態“應”該“非”是“依”于“支聚”而有,因支聚是假有·無所有,而假不能爲實所依,實有時只能依于實有,不能依假有而有實有。“故以無所有”的積聚假有“爲依”,是則在“此”假有之“中”,“雲何能有”實在的車“形”

  若你仍舍不得放棄車是實有的執著,那你就得承認積聚是實;若不承認積聚是實,就得承認車子是假;一面承認積聚是假,一面說車有實自性,那是矛盾不通的。

  中觀者說:我再問你,你究竟承不承認車是依于假名而安立的

  “如汝許”可“比一車形是依“假立義”而有,有此假車形,然後有彼假車,則你所說與我所說,是就站在同一思想陣線上了,彼此還有什麼可诤論的

  不特如此,“如是依于”無自性“不”真“實”的假“因”,而“能生”彼無“自性不”真“實”的假“果”,因假果假,一切法無不是假,諸法是假,諸形皆可許有,而緣生一切法的因果,亦皆可以如是成立,所以說“當知一切生皆爾”。

  中觀與其他學派最大不同的一點,亦即彼此互相诤論的焦點,在依實立假與依假立假…一般實有論者,認爲和臺積聚法是假有,這是不成問題的

  但假有的一定要依于實有的,如沒有實有法爲所依,假有法亦即不可得,所謂“假必依寶”,“依實立假”,足實有論者的最大論據。性空學采源說:“順正理論十叁卷對經部的假法,下個以何爲依的責問:“未知何法爲假所依

  非離假依,可有假法”。離開了假所依的實性,假法不能建立,這思想,大乘瑜伽者是很肯定的襲用了的”。可是性空論者,根本不承認“依實立假”的這話,認爲諸法不一定要依實才可立假,就是依假亦可立假的,所謂幻化因成幻化果,依幻立幻,要個實有的東西爲所依敞什麼?因爲依假立假,一切可以成立,所以性空論者與實有論者,就展開了長期的思想論诤,希望逐漸的引導他們,走上無自性空的正見。

  上面一層層的破斥,是就客觀外在方面破的,現在再就主觀認識方面破斥一下。小乘學派中,“有”一部份學者“謂”:“色”香味觸“等”四徽,其本身雖沒有什麼形態可見,但它能如陶師所造的形態怎樣,而就“如是”安“住”,如陶師所造成的是方形,就照方形這樣安住,如陶師所造成的是圓形,就照圓形這樣安住,因而使人見到這個由物質組合結構而成的形態,“便”對它生起一種“瓶”的感“覺”。其他如木匠造成一輛車子,或者造成一只書櫥,四微也就如車如櫥的這樣形態安住,使人一見這個形態,便對它生起車子書櫥的感覺,並且確認就是這個。我這樣說,大概是沒有問題的了。

  中觀家破道:你這樣說,“亦非”合于道“理”的。爲什麼

  因彼構成瓶子的四微支分,不論在任何一個支分上去尋求,都沒有一個實自性的瓶的形態可得。我們之所以覺得有個瓶的存在,那不過是由客觀形態而引發的主觀認識,至于客觀形態,只是衆多支分積聚而有的如是假相而已。有瓶始有感覺,但感覺這東西,是不可靠的,如以感覺所感覺到的就是實有,那見繩以爲蛇,見杌以爲人的,在理都應是實有了。然而事實上,繩還是繩並不是蛇,杌還是杌並不是人,可見感覺是不可靠的。

  再說,你所說的色等四做,是不是實有的

  如前在破自性生時,我們已經明白知道,世間無有自性生法,“由”于諸法是“無生故”,所以也就“無”有實有自性的“色等”四微。無生而生的色等,且是積聚的依假立假,依幻立幻而有,試問那裏還有實在的瓶等之形

  是“故彼”瓶或者彼車,“不應即是”色等極微積聚而有之“形”。

  癸二 就世間安立

  雖以七祖推求彼真實世間皆非有 若不觀察就世間 依自支分可安立

  可爲衆生說彼車 名爲有支及有分 亦名作者輿受者 莫壞世間許世俗

  諸法雖是空無自性,但並不是沒有諸法,而諸法所以有,乃就世間安立,中觀家是這樣說,根本佛法亦如是說。上面“雖以”一異等的“七相”,“推求彼”實有自性的車形不可得,而這不可得無自性空,不但是在“真實”道理中沒有,就是在世俗“世間”亦“皆非有”。爲什麼?因你不論怎樣觀察,自性總是不可得的。小乘薩婆多部,大乘唯識學者,中觀清辨論師,認爲世間是自相有,在緣起性空中,仍是不許可的。雖說如此,“若”果“不”加“觀察”,唯“就世間”共同所承認的名言來說,那就不論什麼都可以說。如“依”輪軸等的各“自支分,可”以假名“安立”爲車,若有指著車子來問這是什麼,我們亦“可爲”諸“衆生說彼”是“車”,並且可以分析出種種不同的名詞來:如對輪軸等的各個支分,可以“名爲有支”,並“及”還可說名“有分”,就其有彼運行的作用說,“亦”可“名”爲“作者”,就其能夠裝載的意義說,亦可名爲“受者”。總而言之的說一句,就世間共許的立場,什麼是都可以安立的,絕對不壞世間所共許的名言。一般實有論者,因爲執有自性,中觀學者,始以真理觀察,看看你的自性,究竟是個什麼,不觀倒也罷了,一觀所見到的,原是無自性空,我告訴你無自性空,你以爲我破壞世間,其實,破壞世間的是你不是我,因此,我得再度告訴你,還是放棄實有自性見,“莫”—要破“壞世間”所共“許”的“世俗”名言。

  世間有很多學者,不了解世法相待依存的關系,每有所偏,或有所執。如有偏重支分者,就認爲支分是實有的,如有偏重有支者,就強調有支是實有的。這種情形,舉例來說:如國家與人民,本是相依而有,國是人民的結合體,人民是國家的成員,兩者任缺其一,都不得成。有人偏重人民的一面,說離人民不成其國家,于是特別強調個人自由的重要,而對國家觀念反而異常薄弱,如偏支分而忽略有支一樣。有人偏重國家的一面,說沒有國家就沒有人民,認爲國家是至高無上的,一切應服從國家,而否定個人自由及生命價值,如極權國家,特別像共産國家,就是如此。這如偏重有支而忽略支的組合成份。殊不知這都是偏差的見解,不能了解一切法的相互觀待關系,如能了解一切法的相互關系,不特不會破壞世間,且亦不會有所偏廢。是以吾人對于萬有諸法的觀察,一定要從它的相互關系上去觀察,絕對不可以偏概全,重此忽彼。

  王四 成觀

  癸一 遣我

  七相都無複何有 此有行者無所得 彼亦速人真實義 故如是許彼成立

  前以法說喻顯,廣破我不可得,破盡外道的離蘊我,小乘的即蘊我,乃至犢子系的不可說我等。今以七相觀門觀察,令諸瑜伽行者,了知生死根本,是由薩迦耶見在作祟。中觀以種種方法,破斥實有自性我,並不是要與人诤論,目的是爲合佛法行者,起觀門而破薩迦耶見,獲得生死的究竟解脫。這頌就是總遣自我的無有。

  我是自在義,不需其他因緣助成,自己可以獨立存在,有永恒不變的主體。世間衆生,內而以爲有個獨立不變的自我存在,是爲人我,外而以爲見聞覺知所有的境界,亦是獨立不變自己存在的實法,是爲法我,而這我法二執,中觀家以同一自性見爲本:謂于法上有自性見,名法我見,于有情上有自性見,名人我見。佛法所謂破我,就是破這二者:內無自己存在獨立不變的自我,則人我就破了,外無自己存在獨立不變的實法,則法我就破了。二我破,二障離,二空顯,即是所悟入的諸法真實性。

  在破執見中,最重要的要破薩迦耶見,因執身心爲自性有,是薩迦耶見所使然,由薩迦耶見,而起法我見,是以薩迦耶見爲生死的根本,如欲了生死而得解脫,必須擊破根本的薩迦耶見,薩迦耶見破了,法我見自然隨之消滅,無我我所爲解脫門,但觀一切法空是不夠的。薩迦耶見執著身心爲我,上面以“七相”推求,一切“都無”所有,“複何有”我可得

  至“此”,諸“有”修瑜伽“行者”,果真通達我;“無所得”,則“彼亦”即很迅“速”的悟“入”諸法“真實義”。所謂真實義,就是法空性。真實,在一般人的觀念中,以爲法的表象是虛假的,而其內在必有一個實在的東西在,其實這種想法是錯誤的,諸法無自性,才是真實義。若離虛假的一面,另有真實的一面,是即自性見的本元。實在說:諸法本來是怎樣的,就還它一個怎樣。如說諸法無我,諸法中確是沒有我的,非錯誤,非顛倒,非虛妄,非欺诳,是爲真實。所悟入的是諸法真實義,能悟入的就是般若爲體的瑜伽觀行,所以瑜伽行者,能了達我無所得,亦即能悟入諸法真實義了。

  瑜伽行者,以無我慧觀察我之不可得以及悟入諸法真實義,但對一切如幻如化的世俗假法,並無一絲一毫的破壞,因爲所無的,是無其實有自性,並不是無諸假法,是“故”就世間名言,“如是許彼”一切因果,皆得“成立”,並且對這如幻假法的通達,進趣聖者的性空大道,而得解脫生死的大患。

  癸二 遣我所

  若時其車且非有 有支無故支亦無 如車燒盡支亦毀 慧燒有支更無支

  如是世間所共許 依止蘊界及六處 亦許我爲能取者 所取爲業此作者

  上頌這我,此頌遮我所。我與我所相互依存,有我才可說有我所,我執除去,我所執自亦隨之消滅。凡爲所緣、所見、所觸的一切與我有關的,且由薩迦耶見聽引發的,都可叫做我所。還有爲我所依的,亦可叫做我所,如自己身心,是我聽依的,亦可說爲我所。我所重在自他關系的聯系上,也可說是法執,不過法執是重外在與我相關。爲什麼說無我即無我所?因了知實我不可得,必能了知無有我所,所謂“我性且非有,何況有我所”?我是依五蘊而假立的,並不是離蘊之外,另有一個什麼我。五蘊,不但爲我所依,且亦爲我所緣,能依能緣的我既然沒有,所依所緣的我所當然亦無,絕對不會了知我無,而不了知我所是無。

  如一輛人力車,由兩車輪,兩根拉木以及其他種種零件合成,“若時…

《入中論頌講記》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