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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論頌講記▪P56

  ..續本文上一頁但說假有說假的過失,說實有說實的過失,除了假實又不容有第叁條路可走。可是等到自己建立種子義的時候,則又認爲可假可實,謂就世俗說是假,若就勝義說是實,走上了亦假亦實的第叁條大道。別人不可走第叁條路,唯你可走第叁條路,這是什麼理由

  所以,若以唯識破小乘的方法,拿來破唯識所立的種子義,小乘有怎樣的過失,唯識同樣有怎樣的過失。可見要破別人而不爲人所破,必須另有一套方法才行。

  子二 答釋

  前說能破與所破 爲合不合諸過失 諸定有宗乃有過 我無此宗故無失

  如日輪有蝕等別 于影像上亦能見 日影合否皆非理 然是名言依緣生

  如爲修飾面容故 影雖不實而有用 如是此因雖非實 能淨慧面亦達宗

  若能了因是實有 及所了宗有自性 則可配此合等理 非爾故汝唐劬勞

  易達諸法無自性 難使他知有自性 汝複以惡分別網 何爲于此惱世間

  這是月稱論師特明空宗安立一切法,以答覆外宗責難能所破合不合問題。中觀家說:“前”面“說”的“能破與所破”,“爲合”還是“不合”所有的“諸過失”,是屬你們妄執有實自性可得的人所有,所以說“諸定有宗乃有過”。爲什麼

  因你們執有真實自性的因果,這才用得著合不合的道理加以觀察。“我”中觀家,主張一切不可得,沒有建立實有自性的宗,因爲“無”有“此宗”,不可以合不合的道理觀察,是“故”也就“無”有如上所說合不合的過“失”。同時,我所說的能所破,只是以假立能破,破假所破,雖說以假破假,但破的作用不無,到了所破的對象沒有了,能破也就無從安立。如說四生有自性,才要破四生,若無自性執,何破四生之有

  所以無自性空,能免此中過失。

  爲顯無自性的因果,這裏特舉譬喻說明:“如日輪”遇到“有”日“蝕”時,“于”水中的日輪“影像上,亦”有日蝕現象“能”夠爲人所“見”;如日輪上有黑點“等”的“別”相,于水中的日輪影像上,亦有黑點等的現象可見,這是世人所明白見到的,但不可說空中的“日”輪與水中的日“影”,是合非合,因爲是“合”與“否”,都是沒有道理的,所以說“皆非理”。因爲,日輪在天空,水池在地面,有天上的日蝕因,才有水池中的日蝕果,而日蝕的影像,依此衆緣而生,所以說“然是名言依緣生”。凡依因緣生的,都是假有之法,所以世人皆知水中日影是假。假有之法,有什麼合不合可說?若說是合,日輪既沒有掉下水面來,水面亦未與日輪相接觸;若說不合,日蝕的影子明明照在水面上,亦不能說絲毫沒有關系。中觀家說:是多方面的因緣和合而有的,不能征求它的合與不合。

  因緣有的都是假法,假法雖假而作用不無,所以特再舉喻顯示說:“如”世間的人們,“爲”了“修飾面容”,對鏡化裝,見到鏡中的影子,知道己面的淨穢,或除去臉上的垢穢,或子以施脂擦粉,但是誰都知道,鏡中人影,是虛假不實的,不能分別它的合不合,鏡中“影”像,“雖不”真“實”,然“而有”其修飾面貌的作“用”。“如是”,我“此”能破之“因”,“雖非實”有自性而假立的,但有一種最極殊勝的作用,就是一方面“能”除去衆生心中的無明垢,而另方面能開發衆生清“淨”無漏的智“慧”,以此淨慧的一面鏡子,照徹諸法的真實性,“亦”能令諸衆生,很快的通“達”空無自性之“宗”。這樣分別說來,可見能破所破,雖均無有自性,然此能破有能破彼所破的作用。

  講到這裏,對外人執有實在自性而犯的合不合的過失,再來一個簡單的總結:立論破人,無論是以比量破或真理破,主要的要使對方對此一論題,能在自立的宗依上,感到有所錯誤,或自知是相似法,進而啓發他人的智慧,才能達到立宗的日的。因明學上,有所謂宗、因、喻的一二支,而因爲能了,宗爲所了,了是顯了義,如黑暗的房裏,一有燈光的照了,即能照耀出厲內所有的東西,能了因,能顯出宗依上所有的道理,究竟是否合乎真理。因明論上的因支,最重要的一點,是能顯了宗義,宗以因的力量而得明了,並使對方明了邪正,所以以理破人時,絕對不可忽視因支。

  “若能了因,是”真“實有”的,“及所了宗”是“有自性”的,如是實有自性的能了所了,“則可配此合”與不合“等”道“理”,但是我中觀宗,不論是自己的能破因,抑或是要所破的汝宗,都是無自性的,所以說“非爾”。因爲我不執有自性,你就不能以合不合的道理難我,假定你用這方法破我,那我老實的告訴你,你是白費工夫,一點效果都沒有的,所以說“故汝唐劬勞”。

  從上一重一重的分析下來,我們可以明確的知道:無自性與有自性之說,是極爲尖銳的兩極思想,而在這兩極化的思想系中,無可疑義的,諸法無自性之說,是比較容易了達的,諸法有自性之說,是比較難以合知的,所以說:“易達諸法無自性,難使他知有自性”。爲什麼是如此的

  如以因明量說,這兒說的難易,是約因喻顯了上說的。現從有無自性相反兩方面立論如下,就可看出誰易知誰非易知。

  諸法無自性——宗

  緣 生 故——因

  如夢幻等——喻這是性空者立的理論,要破無自性宗,必須相當因喻,但要找個相反的不空例子來破,不說是很困難,簡直就找不到,因爲任舉一法,皆是無自性空,沒有一法是不空的。反之,若成立自性有,則你所舉法中,有假有實,不能一切皆實,而你所立理由,反對者可用同樣的理由,推翻你的實有說。

  諸法有自性——宗

  緣 生 故--因這是實有者立的理論,不但同法喻不可得,就是所舉的因由,亦與所立的宗義相違,因凡有自性法,決非是緣生的,凡是緣生諸法,絕對沒有自性,你以緣生故的因,來成立有自性的宗,怎麼可以?至于同法喻不可得,因你不論舉出任何一法,都同所立宗是有自性,而有自性法又是我所不承認的。

  是以,凡欲成立自己破壞別人,絕對不能離了諸法性空,離了一切法無自性空,不能破壞別人,以破了別人,自己也倒了,不能成立。這就因明立破方法說。

  聖龍樹在中觀論說的“以有空義故,一切法得成”的這話,不但適用在宇宙事理的建立方面,即在思想理論的破立方面,也是要有空義才得成的。如中論觀五陰品說:“若人有難問,離空說其過,是不成難問,俱同于彼疑”。講記解釋說:“有人想難問其他學派的理論,說他的思想如何錯誤,這也須依據正確的性空觀,顯出他的過失。否則,離卻正確的性空,宣說他人的過謬,這還是不成爲難問的,因爲你所批評的,並沒有評到他的根本,結果,也還是同他一樣的墮在疑惑裏”。提婆菩薩亦肯定的說:一切法空義,是破實有妄執的最好方法,因爲諸法確實是無自性空的,只以衆生無始來的自性見深厚,一時難以消除而已,然就掃除自性見說,一切法無自性空義,確是易于使人反轉過來,悟入法性空的。

  衆生無始以來,沈溺生死海中,無法解脫過來,其禍根即爲實有自性見之所迷惑,處處執著實有,因而起惑造業,受諸生死痛苦。有心度化衆生,理當擊破衆生的自性見,使從妄見中跳出來才對。然而你們實有論者,不從這方面來解救衆生的苦難,反而宣說諸法有實自性,使衆生增加邪妄分別,則“汝”豈不是“複以惡分別網”,籠罩住衆生,使衆生流轉在叁有中,永遠不得出頭之日嗎

  如是對于世間衆生增加苦惱,那又何必呢

  聽以說“何爲于此惱世間”。

  子叁 總結

  了知上說余破已 重破外答合等難 雲何而是破法人 由此當知余能破

  這是總結的一頌:前叁句總結上文,後一句例破余法。謂若“了知”如“上”所“說余”所“破”的因果道理“已”,“重破外答合等難”者:謂觀“能破所破合不合”以下的一段文,因爲外人說中觀家是破法人,所以逼得論主重行答覆他們這個責難,告訴實有論者,破之所以爲破,不是有一實法,可以打倒破除,是因衆生于無自性執有自性,乃用種種方法破其執著,所謂“但破其情,不破其法”,只是求共了解無自性而已,如以爲有一實法可破,那就真是大錯特錯了。如人誤東爲西,錯認方向,有人出而爲其指明,只是使其分辨東西,並非除去西方,而僅剩一東方,不但不是如此,且就因有一西方,而始確認了東方。如此,緣起因果,我都許可有的,“雲何而是破法人”?正因我中觀不是破法人,反顯你們實有自陸的主張,一切皆在所破之例。“由此當知”:“余”有如是自性執者,皆可運用這個原理,“能”夠“破”除他們妄執。

  于第六現前地中,廣明一切法空,首依諸論明我法二空,到此可說已告一結束。空是佛法的特質,從上所敘說中,可得正確認識。或有人說:世間諸法明明是有的,佛法爲什麼非說空不可

  這因一切法本來是空的,佛陀廣說諸法皆空,不過是將諸法真相,爲我們揭示出來而已。如果不談空,怎能開顯諸法真相?怎能指示世人錯誤?怎能從生滅與不生滅的無礙中,實現涅槃的解脫産中觀論講記觀五陰品說:“立要這樣的立,破要這樣的破,不空是絕對不行的。批評別人,建立自己,在言說上,尚且要依空,解脫自然更非空不可了”。學佛以得解脫爲最終目的,你能不承認空嗎

  你能不依空而行嗎?你能不求悟入諸法空性嗎

  “空是大解脫”,願諸佛法行者,進入空解脫門,實現大自由大解脫。

  庚二 依經各說差別

  辛一 總明空義差別

  無我爲度生 由人法分二 佛複依所化 分別說多種 如是廣宣說

  十六空性已 複略說爲四 亦許是大乘

  第六現前地,主要是說般若功德,而般若功德中,以正顯空義爲最要,而正顯空義中,分爲兩大段落:第一段落是依論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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