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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行與妙果(才旺瑙乳 編著)▪P73

  ..續本文上一頁幾下子便降服了那幾個逼債的惡漢。當桑珠激動地想說上幾句感謝的話時,卻怎麼也說不出聲來,他便用盡了平生的力氣呼喊,話未出口,人卻醒了。環顧四周依然如故,方知是一場夢。回到家裏,桑珠總是覺得頭發沈,腿發軟,精神處于恍惚的狀態。那夢中的一切在腦子裏翻騰。父親見他終日魂不守舍的樣子,便憂心忡忡地帶他到仲護寺請烈丹活佛明鑒。活佛留下了桑珠。在寺院裏他得到了很好的照顧和治療。幾天後他痊愈了,可是每天晚上仍是做著奇異的夢。一次,他夢見自己像活佛一樣在看《格薩爾王傳》的書,一部接著一部,十分有趣。醒來時書中的內容竟然曆曆在目,滿腦子都是格薩爾的故事。從此,他開始四處流浪,並演唱《格薩爾王傳》。在流浪途中,他也見過不少藝人,每見到一位藝人。他都要駐足聆聽。說來也怪,只要桑珠聽過一遍,便可以完整地複述出來。

  曲紮的父親拉傑生在青海果洛瑪多縣阿口宗家族,是當地有名的富戶。他笃信佛教,同時又是個出色的藏醫。他離開家鄉果洛經過索縣熱都鄉到拉薩朝佛,後來又從拉薩赴印度各地朝拜。他一生周遊各地,見多識廣,醫術高明。當他由印度歸來,經拉薩向北。在返鄉途中再次經過索縣的熱都鄉時,與曲紮的母親相識。此時,一生的勞頓使他疲憊不堪,他無意也無力返回家鄉了,于是便在熱都鄉住了下來。這時拉傑已快50歲。不久,曲紮及弟妹們相繼出世。曲紮作爲長子從小就幫助母親挑起了家庭的重擔。他只在小學讀了一年書。因家中缺少勞力只好中途辍學。l2歲那年,曲紮做了一個夢,夢見有許多部《格薩爾王傳》的書擺在眼前。本來作爲小學一年級文化水平的他只認得其中的一些字母,根本看不懂這些書,但是夢中出現的這20部書他卻能無師自通地讀下來。他高興極了,就從頭到尾一部一部地看了起來,不大功夫便全部看完了。醒來後,只覺得滿腹《格薩爾王傳》故事。從此,他總想把故事一吐爲快,于是便開始自言自語地說唱。他白天、黑夜嘴裏說個不停,有時白天說上一天,到了晚上仍停不下來,發展到了不能抑止的狀態。母親見了心中十分焦急,便找熱不單寺的活佛永貢喇嘛來念經。母親講了來意後,活佛帶上五佛冠,把手放在曲紮的頭上誦經,此後又將那頂帽子摘下來戴在曲紮的頭上。大約只用了10分鍾,儀式便結束了,曲紮頓覺頭腦清醒多了。從此便可以控製自己自如地說唱。20多年來,曲紮仍在不斷地做夢,每一次夢都喚起他新的靈感,學會新的章部,擴大他說唱的範圍。對此,他自己也很奇怪。由于幾乎每年都能夢到一二部,他會說唱的部數越來越多。至今,他已經能夠說唱41部。

  那曲班戈縣老藝人玉珠,自稱13歲那年曾請達隆寺的活佛瑪仁波且爲其降神附體,打開說唱的智門,此後不斷地做夢,晚上夢到什麼,白天就說唱什麼,以至會說唱的內容逐漸增加;那曲安多縣的年輕藝人格桑多吉的父親是比如縣的格薩爾藝人,以“那曲仲堪多吉班單”著稱,13歲時曾請熱振活佛念經祈禱,爲其廣開說唱的智門;丁青縣藝人桑珠也稱在夢後得到了仲護寺烈丹活佛的明示後才會說唱。此外,那曲申紮縣的次仁占堆、巴青縣的次旺俊美、青海唐古拉藝人才讓旺堆等都稱他們在童年時做過夢,夢後開始了說唱《格薩爾王傳》的活動。看來夢與“神授”是有著密切的關系的。

  西藏申紮縣的說唱藝人次仁占堆,小時候有一晚上,他做了許多夢。夢見雄獅格薩爾率軍勝利歸來,百姓隆重歡迎,他激動地跑上前去,向自己心中崇拜的格薩爾敬獻了一條潔白的哈達。夢後的第叁天他便開始會說唱《格薩爾王傳》了。第一部是《天嶺蔔筮》,那年次仁占堆l3歲。此前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由于母親早逝,父親及哥哥、姐姐都寵著他,使他從小十分任性,常常和別的孩子打架爭高低。9歲多時他和同村的一個孩子打架下手太重,把那個孩子打了個半死。家裏人知道後狠狠地訓了他一頓,他一氣之下跑出家門,鑽到一個叫塔加傑的山洞中藏了起來。這個山洞離家大約有半小時的路,山洞只有一間普通房子大小。過了一段時間,他在漆黑的山洞中昏昏欲睡,朦胧中出現了幻覺,只見一位喇嘛走來問他:“你長大以後是以說唱《格薩爾王傳》爲主,還是當一個活佛管理寺院

  ”次仁占堆不加思考地回答說:“我要唱《格薩爾王傳》。”一會兒他便睡著了。次仁占堆不知不覺在山洞中睡了兩天。當他醒來回到家時,父親十分驚奇,問他這兩天跑到哪裏去了,他卻什麼也沒有說。這以後,雖然他嘴上講不出《格薩爾王傳》的故事,心裏卻總像有什麼東西在翻騰。父親去世後不久,他開始說唱《格薩爾王傳》了。他曾聽父親說過,拉薩有一位熱振活佛,很喜歡《格薩爾》,若是能得到他的加持,便可以一輩子順利地說唱。于是他便獨自離家朝著東南方——拉薩的方向走去。熱振活佛詳細地詢問了他的情況後,先讓他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叫他唱《格薩爾王傳》。次仁占堆慢慢地唱了幾段,唱畢,熱振活佛滿意地點點頭,手中攥了一把米,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後,撒在次仁占堆的身上。當天他便留在活佛那裏。第二天他自覺頭腦中的故事多了起來,不僅可以說許多故事,而且也流暢了。他在活佛家中又住了叁四天,天天講《格薩爾王傳》,受到了很好的招待。臨走時,活佛還給了他80元錢。回到申紮縣以後,次仁占堆便開始了說唱。雖然他不必像前輩們那樣雲遊四方,而且也不以說唱爲主,但是由于他說唱得好,群衆中一傳十、十傳百,都說:“次仁占堆會講格薩爾故事,還會降神治病。”這樣,附近的達爾瑪鄉、辛古鄉及交界的班戈縣郭瑪等地,便成了他說唱的主要地區,那一帶的牧民群衆都很喜歡他。據次仁占堆說,他的父親也會降神。那時他降神需要有銅鏡、搖鼓,要借助一些法器。但是次仁占堆卻不需要,他只要一面銅鏡即可。在他十四五歲時,曾經有兩次看銅鏡取得了成功。一次是附近的祖魯寺裏丟失了7盞酥油燈,寺廟中的人請次仁占堆看銅鏡。結果銅鏡中明顯地顯示了失物被埋藏的位置,是曾在寺院裏住過的嘉措埋藏的。人們根據次仁占堆指點的方向去挖,找到了失去的金燈;另一次是次仁占堆家在瑪爾恰山一帶丟了牛,他通過看銅鏡,發現牛在班戈縣都律山那邊,于是一下子就找到了。他說:我說唱時主要靠降故事神,如果故事神降下來了,那麼腦海中的圖像就出現了。這時自己漸漸地不理會四周人的存在,而只想到頭腦中出現的形象,這是說唱的最佳狀態。而一停下來,頭腦中的圖像就消失了。再講,圖像又會出現。我就是靠眼前的圖像來說唱《格薩爾王傳》的。有時,頭腦中故事神降不下來,圖像就不出現,這時講的《格薩爾王傳》是很平淡的。不出現畫面,就需要自己努力地去想,對人物場景的描述便不夠豐富詳盡,唱起《格薩爾王傳》來感到很費力。聽衆多,故事神就降得快一點,聽衆少,自己也沒有情緒唱好。次仁占堆說唱時,沒有什麼儀式或特殊的形式,他坐在那裏,合上眼皮即可以開始說唱,說唱時從不擡眼皮看聽衆,全神貫注于說唱之中。次仁占堆共會說唱《格薩爾王傳》63部。他能夠唱一種首尾完整的故事梗概式的《格薩爾王傳》目錄。這種梗概是全韻文體,前邊有數句頌詞,然後便直接進人正文。每一部都有4—8句韻文,對該部的主要情節內容予以介紹。次仁占堆對于自己由于降故事神而會唱《格薩爾王傳》笃信不疑,並且稱可以給人降神治病算卦。他說,只要自己不吃髒肉,不讓自己的身體受到晦氣以及不要針灸療烤及讓火觸及,經絡就是通暢的,那麼故事神便可以隨時降于頭腦之中。

  面對銅鏡,神遊往古

  藏語稱“紮堪”,意爲圓光占蔔者。圓光本爲巫師、降神者的一種占蔔方法,即借助咒語,通過銅鏡或一些發光的東西(也有用拇指的指甲)看到占蔔者想要知道的一切。據說圓光者的眼睛與衆不同,可以借助銅鏡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圖像或文字。通過這種圓光的方法,從銅鏡中抄寫史詩《格薩爾王傳》,在藏區較爲罕見。西藏昌都類烏齊縣的一位圓光藝人卡察紮巴·阿旺嘉措,他在群衆中享有較高的聲譽,因爲他不僅可以從銅鏡中抄寫《格薩爾王傳》,而且還可以通過銅鏡爲人們算卦、占蔔吉祥。在舊社會曾受到地方政府上層人士的重用。群衆中如遇重大事情都要請他占蔔,如今在當地群衆中仍有廣泛影響。幾年來,他已抄寫了11部《格薩爾王傳》。奧地利的內貝斯基在1956年發表的《西藏的神靈和鬼怪》中曾介紹了藏區一例小男孩圓光的情況:把一幅格薩爾像挂在桌前,桌上放著鏡子和箭,箭用五色彩帶裝飾。小男孩通神後,即可從鏡中看到圖像,說唱出《格薩爾王傳》。石泰安在噶倫堡見到過一位叫桑姆塔的藝人,他一出生便會說唱《格薩爾王傳》,因爲他是格薩爾的18位大將中的一位的轉世,同時他還可以通過銅鏡圓光、求神。據昌都政協著名的學者白瑪多吉說,卡察紮巴的圓光抄本寫作水平很高,即使是文學造詣很高的人,也很難這麼快地編寫創作如此大段大段的韻文。他依據銅鏡抄寫史詩時,一句接一句根本沒有思考和停頓的時間。圓光藝人阿旺嘉措公元1913年出生在類烏齊縣甲桑卡區達赤鄉阿壩村的一個姓卡察的富裕人家。祖父和父親都是信奉甯瑪派的僧人。在阿旺嘉措8歲時,家中發生了一個突變事件,結束了他優裕舒適的生活。媽媽與家中的一個傭人發生了戀情,從家裏搬了出去。小阿旺嘉措也跟著媽媽一起離開了富裕的家庭。12歲時他就進了類烏齊寺當小紮巴,開始了僧人的生活。一天,寺院裏來了3個喇嘛,一位是嘉樣活佛,他是德格人、著名的米龐大師的徒弟;一位叫那木堆,加桑卡區桑卡鄉人,是類烏齊寺桑巴紮倉的喇嘛,據說此人修煉的功底頗佳;另一位是恰梅,昌都縣薩貢區人,系甯瑪派第六世恰梅活佛。他們把寺中的30多個小紮巴召集在一起,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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