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就是難爲情,就是害怕,這件事情也是一種罪過的樣子,罪過的相狀。
「或聞正論而不樂」。聽到這種正法,這種宇宙間的真理,本來應該我們是要隨順歡喜。但是他不是,他聽了以後,內心不高興、排斥,這個就是內心,也是有罪業。
「或施惠而人反怨」。他幫助別人,給人家恩惠,別人應該感激他,結果人家反而埋怨他,這件事情,也是他內心有罪業。
「或夜夢顛倒,甚則妄言失志」。這個做夢呢,都是做一些顛倒的夢,殺盜淫妄的夢,就是沒有好夢出現;甚至于白天的時候就是語無倫次。或者妄言失志。也可以說,就是夢中隨便講話,內心當中,完全控製不了自己。
這以上的六種都是作孽之相,過去造的罪業,這個罪業已經累積在心中很久了的征兆,雖然沒有得果報,但是它是有這種征兆出現,怎麼辦呢?
「苟一類此,即須奮發,舍舊圖新,幸勿自誤!」這種情況,你應該好好把握生命在的時候「舍舊圖新」,好好的盡除罪障、積集資糧,不要再耽誤,不要把這一生空過了,因爲這個人的生
命是能夠忏悔業障、積集資糧,最好的果報,所以應該要把握。這個是把這個罪業的相狀,先標出來。
這以下就講到「正示轉業之法」。假設我們有前面的六種相狀應該怎麼辦呢?這個講到改變的方法,佛法是講可以改變的。這改變有叁個方法:第一個是「改過」;第二個「積善」;第叁個「謙德」。先看第一個。「改過」應該是從兩方面:先從這個內心思想的轉變以及行爲的轉變。先看思想轉變。
貳、正示轉業之法
(一)改過
一、羞恥心。
一、圓發叁心 二、畏懼心。
叁、勇猛心。
一者、「圓發叁心」。就是我們在思想上,要發起這叁種情況:第一個是「羞恥心」;第二個「畏懼心」;第叁個「勇猛心」。這個「羞恥心」在儒家來說,就是你心中要有一種希聖希賢的心。假設你這個人自暴自棄,那誰也救不了你。你心中有罪業,有罪業到叁惡道去,你也無所謂,那你無所謂,誰也沒辦法。你的內心當中,沒有想要往生到善處,往生到比較高層次的這種法界的意願,這個誰也沒辦法,佛陀救不了你的。所以你第一個要有「羞恥心」,要有希聖希賢的心。
第二個「畏懼心」,前面的「羞恥心」是就著你的這種現生的這種業力的觀察;這以下是對望著未來的果報,你對未來的果報要有「畏懼心」。你讀讀《地藏經》,看到地獄的果報,你就會好好的忏悔業障、積集資糧,去改變你的生命。所以這個畏懼就是思惟叁惡道的苦,你因爲害怕的果報的緣故,你也會害怕你
的惡業,而你會主動積極的忏除罪障、積集資糧,避免到叁惡道去,「畏懼心」。
第叁個「勇猛心」。有了「羞恥心」跟「畏懼心」是不夠的,因爲你知道這個罪業的可怕,但是你一天拖一天,事情要改,結果因循怠惰,一天過一天都沒有改。在《了凡四訓》他講一個譬喻說,它說:我們這個改過修善,就好像這個芒刺在肉,亟需打處。這個芒就是草字頭再一個亡,死亡的亡,就是你對于罪業的認識,應該把它觀想,就好像一個針刺在你的身體。這個意思就是說我們這個針刺在身體,它就會有變化,就是你的身體的肉,會慢慢的腫,乃至于潰爛。你這個事情,針刺在肉體上,你不處理,它一定會愈來愈嚴重,我們這個罪業也是這樣。世間上的事情是:諸行無常,沒有一個法是恒常住不變異的,你不是消滅它,它就是增長,所以這個罪業在你的心中,你不消滅它,它一定不斷累積,它會累積,就好像這個針刺在身體上,他的痛苦只有增加不會減少,所以「勇猛心」。
這個「圓發叁心」,我們有時候想,他爲什麼能夠「圓發叁心」呢?他爲什麼能夠羞恥、能夠畏懼、能夠勇猛呢?這個一定要有正知見,一定要有正見。絕對不是說,他完全沒有正見,就能夠生起,不可能。我們看儒家的孔子,有一個弟子叫子路,子路這個人,孔子蠻欣賞他的,這個人非常老實厚道,很有正義感。在《論語》上說子路,他本來是一個野人,野蠻的野,不是說他很凶惡,而是說他這個人,一開始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不修邊幅的人,他見到孔子的時候呢,他的頭上是插一根羽毛的,這個手上拿一把劍。他見到孔子,他就問孔子說:「你是幹什麼?」他說:「我是弘揚這個禮」。答禮的禮、禮節的禮,子路問孔子說:「這個禮有什麼好處呢?我們一個人天生本性善良就好,爲什麼要學禮呢?」子路講一個譬喻說:南山有竹,斬而射之,入
。這個人譬喻也是好,他說:南山有一種竹,這個竹子很特別,它天生就是很細很長,我把它斬了以後,用那個箭來射,它就能夠射到皮革。孔子就針對他這個譬喻,也講一句話說,這個箭是很好,但是呢「括而羽之,镞而砥砺之,其入不益深乎?」說你這個竹子,是的!它天生很好,你這樣子射,就能夠深入皮革,但是假設「括而羽之」,假設你把這個竹子後面加上羽毛,乃至于「镞而砥砺之」,把這個前面的竹子再把它削尖,你這樣子「其入不益深乎?」不是射得更深嗎?這子路說:「對!,我的本性善良,我如果再學禮,那就更好。」他就同意,就學禮。學禮以後,他的氣質思想就改變。他改變到什麼程度呢,我們可以看他的最後的臨終,子路這個人是個有正義感的人,他所效忠的主人,他的主人發動了政變。發動政變失敗,被綁起來,他去救他的主人。因爲那個時候,他也五十幾歲,他是赤手空拳要去救他的主人,結果去的時候,就被對方兩個武士給殺傷了。殺傷的時候,武士那個刀刺到子路的身上,他倒在地上。子路就坐起來,他講一句話說:「君子死,冠不免。」一個君子要死的時候,這個帽子不能戴歪。戴正的時候,那個武士就把他給殺死。 于皮革3
我是在看一本書叫《孔門弟子志行考述》,這個居士姓蔡,他就著這個「君子死,冠不免」,他很多的發揮。他說一個人能夠把這個禮學到那麼深入,到臨命終的時候,他都能夠知道「君子死,冠不免」,他說這種一定對儒家的道理有很深的理解,否則不能夠發動出這麼殊勝的行爲出來,不可能。因爲我們人是愛著生命的,而他對于「禮」的實踐,竟然能夠超越他對生命的執著。所以我看了以後,「君子死,冠不免」,這是一個什麼境界?我們臨命終的時候,能夠念到這種境界,這不得了。當然這個就
◆【子路曰:「南山有竹,弗揉自直,斬而射之,通于犀革。又何學爲乎?」孔子曰:「括而羽之,镞而砥砺之,其入不益深乎?」子路拜曰:「敬受教哉!」】
是,或者我們不知道他是凡夫、聖人,起碼他要以佛法唯識的判教,這種人假設不是聖位,起碼是「勝解行地」,就是在凡位有一個「勝解行地」。他對這個真理,經過他長時間的聽聞,跟深入的思惟以後,他生起堅定不移的理解,他有這種勝解力。這種勝解力所發動出的行爲,那是無障礙的,他還是凡夫,但是得勝解,所以他能夠發動出這種行爲,「君子死,冠不免。」所以這個羞恥心、畏懼心、勇猛心,都要依止「正知見」的道理,這個叫做「圓發叁心」這個應該是具足的,圓發就是叁心具足。這是一種思想上的轉變。這以下講到的修行上的行爲。
「漸修叁行」在修行上是有次第。
一、隨事禁之。
二、健修叁行 二、明理遣之。
叁、從心滅之。
第一個「隨事禁之」。那我們剛開始在斷惡的時候,當然是有這種佛法的正見,思惟這個罪業的過患,然後就是勉強自己,這件事不能做、那件事不能做。以佛法說,就是以戒法來攝持我們的身、口惡業,使令自己不要去造罪業,這種是從事相上來對治。這個地方《了凡四訓》也建議我們說,你可以做一個「功過格」,功過格。你把自己的身叁、口四、意叁,做一個記錄,你今天犯到哪一個業,就畫一個黑點,就表示黑業,你今天有幾個黑點,就看出你今天有多少個業力。你這樣子記錄,你能夠很清楚的做個檢討,這個就是「隨事禁之」,這第一個。
第二個「明理遣之」。前面是一個事修,這個是一個理觀。這個理觀要以佛法說,就是觀察四念處,就是觀察我們這個身心世界是不淨、是苦、無常、無我。這個意思就是說,前面的斷惡是從枝末上來斷惡,其實你身跟口是一個枝末,這個水流裏面的
枝末,這個水流、這個惡、這個黑水,是從哪裏流出來呢?你要去探討,我們爲什麼會造惡業呢?天臺宗說我們會造惡業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思惑;一個是見惑。一個是屬于思想的顛倒;一個是屬于知見的顛倒,這兩個是發動惡業的根源。這個思想主要就是愛煩惱,我們對五欲的境界有愛著心,所以這個不淨跟苦是對治思惑,你思惟你的身心是不淨、是苦惱的,就對治你的思惑。其次你思惟這個宇宙人生都是無常、無我的,這些所謂的五欲的境界,都是生滅變異、生滅性,對治你的見惑。這個不淨、苦是對治愛煩惱;無常無我是對治見煩惱。就是從根源上來消除罪業,所以這就是「明理遣之」,這個是更徹底。
第叁個「從心滅之」。前面的兩個事跟理都是屬于散亂心,一個人要能夠達到印光大師說的:若或妄念一起,當下就要叫它消滅。這種事要有一點念力,就是你的心中要有一點法寶,否則你不能抗拒你的煩惱,不可以。就是你或者持名,或者是持大悲咒,或者在持名跟大悲咒當中,又加一些空觀的智慧,觀察這個煩惱是生滅的,你能夠在煩惱活動的時候,就能夠轉變它,這是更高的,這個多少都有一點念力的人,才可以做得到的,當然這樣子就更徹底,降伏現行煩惱。這是講到「漸修叁行」,這個事、理、心,這叁個次第。這個是改過,改變我們的身、口、意的種種的罪業。
我們再看第二「積善」。單單是改過是不夠的,我們應該也使令善法生起來。《了凡四訓》講這個「積善」,它講到有十種的功德。這十種我們把它分成叁類:從第一到第七是屬于福德,福德之善…
《《印光大師文鈔》選讀(淨界法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