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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菩薩戒本》講記 第十六卷

  第十六卷

  我們前一條戒講到「掉動嬉戲戒」,就是佛陀要我們菩薩應該要好樂寂靜。「好樂寂靜」這件事情我們再說明一下。我想我們每一個有情衆生都是希望追求安樂,這是衆生的本性,不要說是一個人,連一只螞蟻牠都知道要去追求快樂,但是我們對于快樂的果報要觀照觀照。在《瑜伽師地論》上說有二種的快樂:第一個是五欲樂,第二個是聖道樂。我們內心當中在這種五欲、在財色名食睡的境界接觸的時候會産生一種樂受,但是這種樂受會夾雜著煩惱跟罪業,說是「譬如美食,夾雜毒藥,初雖美味,終成大患」,所以我們今天在五欲當中追求快樂,那個快樂是擾動相,而且這個擾動相夾雜著過失,也就是說你必須爲你現前的快樂,以後要付出痛苦的代價,這種快樂其實是犧牲你的未來,所以五欲的快樂在受用的時候,就像受用一個美好的食物,但是有毒藥。但是另一方面我們怎麼辦呢?佛陀要我們放棄五欲樂,我們生命是不是都沒希望了呢?不是,有大乘法樂。就是說我們今天去拜佛的時候,當然剛開始我們在拜佛的時候,可能煩惱會抗拒叫你不要拜,但是你剛開始勉強,修行人剛開始都是勉強自己的,因爲你這個習氣剛開始是隨順煩惱而轉的習氣,要把它轉爲聖道,我們講良心話,剛開始都是勉強自己,不能拜要他拜,不能念要他念。但是你拜了幾拜以後,你內心也會出現法樂,這種快樂跟你在五欲所受用的快樂是不同,這種樂受是功德相,完全沒有過失。所以我們今天,你要能夠長時間的修行,你不能夠把大乘法樂的受用辨別出來,你說我修行是勉強的,勉強的東西能夠保持多久呢?你老是靠著一念的宗教情操、一念道心的支持,這件事情能夠維持多久?所以一個人能夠長時間無怨無悔的修行下去,他內心當中一定是受用到殊勝清淨的法樂,他知道世間的五欲樂其實不是真實的快樂,那是一種顛倒相、過失相。尤其我們身爲一個出家人,那更重要了,長時間的修行不能夠只是勉強,剛開始是一念的宗教情操、道心、行力,但是你一定要在你的修行當中培養出一種樂受、這種寂靜的樂受,這樣子才能夠支持你很堅定的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所以這個地方就是說明這個意思,一個菩薩要好樂寂靜的法樂、厭惡這種五欲擾動相的過失的樂,這一條戒有這個意思。

  12 庚五、倒說菩薩法戒二

  

   辛一、明染犯相

  首先我們解釋戒題,「菩薩法」就是菩薩修學的法門,菩薩修學的這種正確法門,如果我們對于菩薩修學的法門加以錯誤顛「倒」的宣「說」,那就正式犯到這條戒。這當中有二科,先看「辛一、明染違犯」,我們看戒文:

  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

  起如是見,立如是論:「菩薩不應欣樂涅槃,應于涅槃而生厭背;于諸煩惱及隨煩惱,不應怖畏而求斷滅,不應一向心生厭離;以諸菩薩叁無數劫流轉生死,求大菩提。」

  若作此說,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

  一個「安住」在「菩薩」種性的「菩薩」,內心當中生「起如是」的「見」解,他這個見解這個時候只是內心的自己受用,還不構成犯戒的條件,但是這個錯誤見解生起的時候,菩薩正確的觀照力還沒有發動,就使令這個見解增長廣大,慢慢的他就會「立」出很多的宗旨,有的會以語言文字來宣說他的宗旨,使令衆生也能夠受用,這個時候就正式犯戒了。他安立什麼宗旨呢?他說:「菩薩不應欣樂涅槃,應于涅槃而生厭背」,說一個「菩薩」的修行者,對于寂靜「涅槃」的樂受「不應」該好「樂」,反而對「于涅槃」的這種寂靜樂「應」該要加以「厭」惡「背」棄,他提出這樣的論點,對于佛法的功德涅槃應該是要厭惡。第二個「于諸煩惱及隨煩惱,不應怖畏而求斷滅,不應一向心生厭離。」對于這種貪瞋癡的「煩惱」、這種擾動相的煩惱,以及煩惱所引生的這些等流煩惱、這種比較輕微的煩惱,菩薩都「不應」該「怖畏」對治它的。不對治的意思就是隨順,我們對煩惱只有二種情況:不是對治它,就是隨順。這意思就是說身爲一個菩薩不應該對治煩惱、也不應該好樂寂靜的涅槃樂。爲什麼這樣講呢?他爲了要自圓其說,就講出一個理由來支持他的道理,說「以諸菩薩叁無數劫流轉生死,求大菩提」,說「菩薩」的宗旨應該在「叁」大阿僧祇「劫」當中生生世世的「流轉」,所以我們應該保存我們的煩惱來滋潤我們的生死,以這種「生死」生命的相續來追「求大菩提」。「若作此說,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這種情況就犯到了這條菩薩戒,而且這一條戒沒有任何的開緣。

  一個人如果完全沒有學佛,他不會講出這麼似是而非的話;對佛法完全通達的人,他也不會講出這種話;這種人大致都是一知半解、對佛法一知半解,才會講出這句話來。我在佛學院有一個恩師達公長老,他是修禅宗,他有一次在彰化講《六祖壇經》,講到一半的時候有一個居士問達公說:老法師,你們禅宗是不是都不持戒?老法師說:你怎麼知道呢?怎麼知道我們禅宗不持戒呢?他說:六祖大師說的「心平何勞持戒」嘛。達公說:你心平了沒有?說:我還沒有心平,我的心還是起起伏伏的,有時候快樂、有時候痛苦,情緒變化很大。達公說:你趕快去持戒。(呵──)他是告訴你「心平何勞持戒」,如果我們內心當中對立好壞喜樂這種有所得的心消滅的時候,你幹嘛要持戒!你每一念都安住在戒法當中。所以我們不能夠以諸佛的果地功德來問難因地。比如說我們讀《永嘉大師證道歌》,剛開始第一句話,我們不會讀也會錯認消息,說是「絕學無爲閑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T48,395c)。你看,修行人不除妄想煩惱、也不對治煩惱、也不追求涅槃。但是這是什麼人?他前面講過了,是「絕學無爲閑道人」,這不是我們凡夫。如果你達到了「絕學無爲閑道人」,你根本沒有煩惱可對治、也沒有涅槃可追求,因爲你已經到彼岸了。但是如果一個生死凡夫說「你不對治煩惱、不厭惡生死、不欣求涅槃」,這個是邪見顛倒。一個人對煩惱對治的關鍵點就是你這個知見、觀照,你認爲煩惱不是過失相,你不可能對治它的;你有可能會修善法,修了很多很多的慈善業,但是你這個善業當中那個內心煩惱的障礙,這些染汙的過失都夾雜在善業裏面,你這個善業是夾雜煩惱的善業;以後得果報的時候,你會有快樂、也會有痛苦。所以一個人能夠對治煩惱,一定是見到煩惱的過失,你看佛陀對煩惱是「譬如大火,使令我們熱惱;譬如怨賊,奪取我們的功德」,佛陀是以過失相來觀照煩惱,然後以種種的方便、以止觀的方便來對治的。如果我們認爲煩惱不須要對治,那表示你不可能對治煩惱,也表示這個煩惱永遠存在我們的心中,就像垃圾一樣,一個房間裏面有一堆垃圾,你不掃它它永遠存在的。所以這樣的邪見也就容易導致這種錯誤的行爲。

   辛二、釋成犯相

  說明犯戒的理由:

  何以故?如諸聲聞于其涅槃欣樂親近,于諸煩惱及隨煩惱深心厭離;如是菩薩于大涅槃欣樂親近,于諸煩惱及隨煩惱深心厭離,其倍過彼百千俱胝。以諸聲聞唯爲一身證得義利勤修正行,菩薩普爲一切有情證得義利勤修正行。是故菩薩當勤修集無雜染心,于有漏事隨順而行,成就勝出諸阿羅漢無雜染法。

  這個地方是說明犯戒的理由,先說明聲聞跟菩薩對于涅槃跟煩惱的看法:先講聲聞,「如諸聲聞」人,他對「于涅槃」之法是「欣樂親近」。這個地方的「涅槃」是偏重在空性的涅槃,就是阿羅漢的涅槃「」他是沒有所謂的造作相、沒有妙用。聲聞人主要是觀四聖谛──知苦、斷集、慕滅、修道,觀察叁界的苦,欣求不生不滅的涅槃樂,所以他對引生痛苦的「煩惱」跟「隨煩惱」是「深心厭離」的,你看阿羅漢認爲煩惱是像大火在燃燒一樣,他要趕快離開這個火宅。阿羅漢如此,其實大乘「菩薩」也是相同的道理,他對于「大般涅槃」也是「欣樂親近」,對于引生痛苦的這些「煩惱」跟「隨煩惱」也是一樣「深」深的「厭離」,而且這種心情是「倍過彼百千俱胝」,「俱胝」就是億,大乘的菩薩對于「煩惱」跟「隨煩惱」的「厭」惡是「百千」億「倍」于聲聞人,不要說是不怕,比阿羅漢還害怕。爲什麼呢?這以下講出理由了,因爲「聲聞」人他只爲了個人自「身」的利益、自身的解脫、爲了證得我空的「義利」,而「勤修」這種戒定慧的「正行」,所以阿羅漢他只是爲了自己的解脫,他爲了自己的解脫尚且要證得我空來對治我們內心的我愛執!「菩薩爲」了「一切」如母「有情」的解脫,而來證得我空法空這樣的一種解脫,「勤修」六波羅蜜、自利利他的妙行,所以「菩薩」應「當」要在生死當中「修集無雜染心」,無雜染心等于是要修集清淨心、我空法空相應的清淨心。他雖然爲了利益有情衆生的因緣,在表面上「隨順」這種生死的「有漏事」業而行,但是他內心是清淨的,所以超越「出」「阿羅漢」的「無雜染法」。

  「無雜染法」等于是清淨心,所有叁乘聖人的共同相貌就是清淨心,叁乘共坐解脫床,只是說這個清淨心有所不同。阿羅漢的清淨心沒有大悲,他的清淨心只是安住在空性,所以他的涅槃叫偏空涅槃;大乘菩薩的清淨心有大悲心,他能夠不住生死、又不住涅槃,在清淨心當中生起種種的妙用來度化衆生,所以不應該說菩薩不厭惡生死、菩薩不斷除煩惱。不要說是不斷除煩惱,我們可以這樣講,其實你在修學菩薩道,你第一個就是要先斷除煩惱,說是菩薩有斷惡、修善、度衆生,其實斷惡是最重要的基礎。一個初學者你還應該偏重在斷惡,在修善、度衆生方面剛開始只是在作意、發願。如果我們今天一個初心菩薩,內心煩惱的調伏還沒有到達一個程度,你就廣修善法,以後會出事情,因爲你的大悲心活動的時候,你的煩惱也跟著活動,跟著活動,我們現在是一個沒有資糧的菩薩,等到你善業修多了以後,你福報大、你講話有力量的時候,而且你這個講話是邪見跟煩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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