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對下乘般涅槃的這種好樂,完全被消滅了,證得了「相續無差別義」,這個「相續」指的是生命的存在。當然生命的存在是跟涅槃相對立的,「五地」所證得的真如叫作生死即涅槃的真如。
我們解釋一下。法執有六相的執取:生、滅、垢、淨、增、減。第一個所要面對的就是「生滅」的問題。「生」指的是生命的存在,這當中也代表了無量的煩惱罪業跟躁動,所有的躁動相、所有的苦惱相,就是因爲有生命;涅槃代表的是寂靜安樂。身爲一位凡位的菩薩,我們好樂寂靜、厭惡生死,這個是可以理解,而且是正確的抉擇。但是當你到五地菩薩的時候,你的思考要提升了,你應該知道:所謂的生死,是因爲你一念的迷而有生死;所謂的涅槃,是一念的悟而有涅槃:生死、涅槃是一念心所變現的一體二面的東西。我們剛開始對生死、涅槃的理解,是心外求法的,生死就決定是苦惱相,涅槃就決定是安樂相,這種對立的思考,會障礙我們到叁界來廣度衆生、積集更殊勝的功德。所以「五地」的菩薩,在法上的抉擇,已經通達了不二法門──生死即涅槃,他真實覺悟不生不滅。所以,他不再需要進入偏空涅槃,他認爲在生死就是在涅槃,你只要善用其心。所以這「五地」的真如,就不可思議了,他在法上的操作,更加的圓融無礙,當然他所帶動的功德,就更加的殊勝圓滿。所以一個人對真理的了解往前踏出一步,他整個生命會産生很大變化。
「第六地中由無雜染清淨義」,這個地方(六地)他所覺悟的真理、他所破的障(前面第五地是對治下乘般涅槃障)是對治「粗相現行障」。這個「粗相」指的是雜染相跟清淨相:就是我們在因地的時候,觀察十二因緣,無明而緣行,行緣識,乃至于生老病死,因爲有煩惱的活動,就會産生罪業的造作,就會招感生老病死的痛苦果報,這叫雜染相;因爲我們修行我空觀、法空觀,消滅心中的無明,所以整個生死都結束,這叫「清淨」相。我們剛開始修行的時候,是以清淨相對治雜染相,所以我們過去的思考,染淨是漢賊不兩立的;但到「六地」的時候,你的思考要提升了,你要知道所謂的雜染相、清淨相是一念心的變現,所以他證得了不垢不淨的真如。前面是證得不生不滅,這個地方是不垢不淨。因爲不垢不淨的關系,菩薩能夠用更圓融的善巧,示現殺盜淫妄的病行,來廣度一切衆生,這個是他以前不敢嘗試的。到六地的時候,他的菩薩道就更加的廣泛,他的量就更圓滿。爲什麼呢?因爲他心中的道理提升,他真實了解到雜染、清淨是不二的,完全是一念心所變現的。
「第七地中由種種法無差別義」。「第七地」所破的障叫「細相現行障」,其實這個相也是雜染相、清淨相,只是它比較微細了。這個「第七地」的不垢不淨,跟第六地的不垢不淨有什麼差別呢?是粗、細的差別的。第六地的不垢不淨,是偏重在雜染的生死跟清淨的還滅這一部分來作一種對立;這個地方,第七地是比較微細的法,就是佛法跟世間法的對立。我們總是覺得:這是佛法,這是世間法;佛法是尊貴的,世間法是卑劣的。但是到第「七地」的時候,他真實地了解:菩薩能夠通達一切法都是佛法。這個第「七地」,「法無差別義」,他能夠有這個不垢不淨的真如,來資持他的道理。
「第八地中由不增不減義」。前面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這個講「不增不減」。這個地方我們說明一下。我們在因地的時候,我們是安住在增相來對治減相:我不斷地修行,我的功德會增加;我如果懈怠,我的功德就會減少。所以我們好樂增加、厭惡減少,剛開始是以這樣來激勵自己的。但是到「八地」菩薩的時候,他知道:所謂的增減,其實是一念心的變現。所以八地菩薩已經破除「無相中作加行障」,他可以在空性當中,任運地加行,不必一定要止觀的入出才能夠産生增減。也是說「八地」菩薩的不增減真如,使令他空觀能夠任運地現前,所謂的動靜一如。你說我們凡夫菩薩偶爾要閉關修行幾年,才會增加功德,你要是整天外面散亂,你的戒定慧就會有所退失。但八地菩薩是無功用行,他閉關、不閉關,對他是沒有差別的,他的功德是任運增加的。爲什麼呢?因爲他證得了「不增不減真如」。由于「不增不減真如」的攝受,他會産生二種的依止,二種附帶的功德:第一個「相自在」,第二個「土自在」。這個「相自在」,就是「八地」菩薩「不增不減真如」的攝受,他能夠隨心所欲地變現任何的相狀來受用,這個叫作「定自在所生色」。在「八地」之前的禅定所變現的相狀,是不能真實受用的,八地之前的神通道力變現的東西,外表看,你說把石頭變現成一個蘋果,外表是一個蘋果,其實還是一個石頭。但是「八地」菩薩的叁昧力所變現的,是可以真實受用,他真地是把石頭的本質變成了蘋果,他有這個相自在。第二個「土自在」,這個更廣大了,他能夠依止他的願力,變現任何的國土來攝受衆生,他能夠莊嚴他的國土。這個就是「八地」菩薩附帶的功德──「相自在、土自在」,這種功德是因爲他證得了「不增不減」。
「第九地中由智自在依止義」。這個五、六、七、八,把菩薩的法執──生滅的執取、垢淨的執取、增減的執取,已經都把它鏟平了,所以他在生滅、垢淨的增減當中,他運用得更加「自在」。當他這樣「自在」以後,他還有什麼努力的空間呢?「智自在依止義」。這個「智自在依止義」,它所對治的是「利他中不欲行障」。這個八地菩薩,在《華嚴經》上說:有時候有沈空滯寂的障礙。因爲他空觀的智慧太強烈了,無相的空觀太強烈,所以他有時候就安住在不動。不過這個地方不動跟涅槃不同,他不是刻意要入涅槃,而是暫時的休息。所以這個時候八地菩薩,《華嚴經》上說:經常要有十方菩薩的現前勸導、加持,來啓發這個菩薩:你還記得嗎?你以前因地時,發願要上求佛道、下化衆生的。這個時候菩薩憶念本願,又從沈空滯寂當中,就再醒過來。到第「九地」就不同了,他已經成就「利他中不欲行障」,他能夠任運地不會懈怠,勇猛精進地度化衆生,這個時候他所證的真如叫「智自在」,就成就了四種無礙的辯才──法無礙、義無礙、詞無礙、樂說無礙。所以他通過前面法執的消滅,他的智能也不斷地增長。
「第十地中由業自在依止義,陀羅尼門、叁摩地門自在依止義。」「第十地」所對治的障礙是什麼呢?「于諸法中未得自在障」。當然菩薩約自受用來說是自在,但是菩薩的自利,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還有利他的目標。菩薩在利他當中,身口意在十地之前還是有所不自在;所以到了「十地」菩薩,他身口意完全得大自在,他能夠應以何身得度,他就能夠任運地顯現何身爲其說法,令其解脫,真實達到恒順衆生、普門示現的大威德力,這個就是十地的「業自在」。這種「業自在」有二種附屬的功德:第一個「陀羅尼」,第二個「叁摩地」。這個「陀羅尼」就是智慧,他有無量無邊的「陀羅尼」,有無量無邊的抉擇、智慧,也就是他能夠攝持一切的法義。第二個他在攝持法義的時候,內心是跟禅定、寂靜相應的,不是躁動的,這二個是附屬的功德,那主要的真理就是「業自在」,身口意度化衆生的大自在。
爲什麼初地稱極喜地?
因爲菩薩在整個修學的過程當中,他設定了一個成佛的目標,他要上求佛道、下化衆生。當然他的過程當中,是曆經了很艱辛的修學,這個時候,他「最初」一念的清淨心現前,而這個清淨心,已經具足了「自」利、利「他」的殊「勝功能」,就是他的第一個目標達成。爲什麼叫自利呢?因爲他有根本的無分別智,而成就自身的安樂;他有差別的後得智,善巧方便地使令衆生也得到安樂。因爲他的內心當中,已經真實具足自利、利他的功能,所以他心生大歡喜。
當然,初地菩薩不是阿羅漢所有,阿羅漢他能夠有一部分的根本智,消滅心中的我執,但是他沒有利他的妙用。這個「歡喜地」,是描述初地菩薩的內心狀態是歡喜的。這個「歡喜」的意思是說:我們在修行當中,有時候經常保持很沈悶,有時候很煩惱、苦惱。爲什麼呢?因爲我們心中很多的欲望。我們過去會産生錯覺,總是覺得:诶,有欲望是快樂,因爲有欲望就會得到滿足,有滿足就會有快樂。當然這個觀念是錯誤的。這種情況,就好像佛陀在經典當中講一個譬喻:我們對欲望的滿足産生了快樂,這個叫作「有漏」。就是身體的皮膚長一個瘡疤,這個瘡疤流膿、流血,會産生癢的感覺,你去搔癢的時候,會有暫時快樂的感受。但是,這個瘡疤更加嚴重,它給你帶來痛苦的感受更強烈。所以,我們依止欲望去追求快樂,就像在瘡疤當中搔癢一樣,你付出更多的痛苦。這個初地菩薩的空觀,「思諸法如夢,觀心性無生」,他先空掉外境真實的執取,外境是心所變現的,如夢如幻的,所謂的生死涅槃、所謂的對錯,這種概念,都是每一個人心中自己安立的,我們不一定要隨著別人的標准而轉,破除外境的法執;這個時候,你又能「觀心性無生」,我這一念心當中,沒有一個常一主宰的我,只是一念的菩提心跟空正見,二種力量在那裏安住而已。這個時候,菩薩就把心中的妄想消滅了,煩惱也消滅了,這個時候菩薩才真實感覺到:原來心中沒有欲望是太快樂了。所以這個「歡喜地」,就是菩薩把心中的烏雲妄想完全消滅,他心中感到輕松快樂,這是佛陀描述初地菩薩的相貌,叫作「歡喜地」,因爲他沒有妄想。
如何次第地成就十地?
「勝解」就是說,你要成就十地,第一個,你對十地所證悟的真如理,要「得」到「深信」理「解」,這個地方包括信心、也包括智慧。也就是說,信心就會産生願望。十地菩薩他心中是一個什麼樣的願望?第二個,十地菩薩遇到事情,他是用什麼樣的思考來面對這些人事因緣?古人說:「享千金者,必千金之人也;享百金者,必百金之人也;一個會餓死,也是餓死之人也。」就是我們每一人…
《般若淨宗學苑·答疑解惑第004期》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