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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老法師紀念文集▪P3

  ..續本文上一頁、叁月廿二日、法雲寺

  紀念道源法師(二)

  默如

  人皆有他的行事和曆程,甚或有他的個性和特點,道源長老是我六十年來的同學,在我意識上簡要的分析一下,我覺得他有這樣的叁類型態是很值得大家一致的學習和仰慕的:

  一、不怕濁浪摧擊的岩石。

  二、荷負忏悔主義的使命。

  叁、亮起福德光明的燈塔。

  一、地球是成住壞空的,人生是生老病死的,沒有一個人不死,沒有一個地球不滅。只是受時間的沖擊,慢慢的來,有一天到來,免不了要消要完的。江山要改,社會也變。如何的改、如何的變,不是我們能推算的事。怎樣是好,怎樣是不好,也不十分標准的。也有人說:多數人贊成爲好,少數不能敵過多數的,這種理論是無可非議。試問:世界上,是作惡者多,還是行善者多,媒體新聞打開來看,社會究竟是會什麼事?儒家主張隱惡而揚善,媒體新聞該具道義感嗎?我們的道老,在這瞬息萬變的社會上,雖然他不參預任何是非的場合,盡管東風吹來,西風吹去,他是安然自得,不能動其心、改其性。舉世溷濁的汙水惡浪襲擊沖擁而來,他是一幢堅牢特挺的岩石在那兒卓立著,能與萬浪敵。此所謂叁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也矣夫!

  二、文明是個美聽名詞:精神文明,是道德的升華。物質文明,是科技的升華。雖然,精神也有僞善的文明,科技更有殘害的文明,因此,精神物質兩種文明,都不能真的文明起來了。文明的真價一旦失去,這世界要蒙被上黑暗的陰影。叁十日的到臨,這個罪惡的帳無法結清。基督教的彌撒,佛教的忏悔應運而生。活的人要拜忏消災,死的人要拜忏往生,宗教徒有了事做了,由此獲利而謀生而弘法利人。雖然,這並非全無濟世利人之功的。因爲,人的世界,造罪滿大地,積惡如恒沙,舉足動步,無半造業,人生何其不知苦也。我們的道老,他也在拜忏嗎?他不是現在寶島風行七皇九皇的人,他是怎樣荷負忏悔主義的使命的呢?他在這滔滔爭奪的世界上,他是不爭不奪,靜以製動,適時而安,息下人我是非,創造安甯的天地,使得罪念無從得生。這便是古人說的“罪從心起將心忏、心若滅時罪亦亡,心亡罪滅兩俱空,是則名爲真忏悔。”對于當前諸般顛倒的紛爭中,他能不隨風倒,一面倒,而能提起正義感來。在中正的立場上去喚曉大義,開示因果報應。如果言之無效,他也不必強人所能。原來他是荷負忏悔主義的,若如迫人而爲,結人以怨,那又不合忏悔主義了。如此,他是能荷負忏悔主義的使命了。

  叁、一個人,要修德、要積福、要勤學、要利人,而後才能使人敬、使人服、受人恭養、得人資助,獲得福果、延續壽命。道老諸緣具足,賢子賢孫滿庭芬芳。創辦教育、譽滿中外,桃李遍天下。榮任中佛會長。正道山上、創建偉大道場。法徙授記,傳燈有人。壽命延長,八十有九,強過釋尊十年。由其德學利人悲愍深弘之願,自然而有事業功德之效果啊。真華法師說:“道老萬福具備,似乎作品不多。”其實,言教不及身教的,老子五千言,肇論也不怎樣長篇大作,道老何作讓焉。

  道老悼文,我已有一篇,其令孫函索爲文,茲再等從其原則性發之,恕不一一事證。

  民國七十八年五月二十二日臺北市法雲寺

  敬悼當代“說法第一”的道源長老

  真華

  多年前我曾約略統計:從民國叁十八年以後,由大陸各地陸續來臺的長老、法師,總共不過七十人左右。可是,目前再屈指算算,健在的尚不到叁十人。在這尚不到叁十人之中,八十歲以上的占五人;七十歲以上及將近八十歲的占四人;六十五歲以上及將近七十歲的占九人;其他有的已過六十歲,有的已到六十歲,有的則已接近六十歲。照此情形看來,過個十年八年,大陸來臺長老、法師們,就所存無幾了!我說這話並非意味著,沒有大陸長老法師的領導,在臺灣的中國佛教就會滅亡,而是說現在許多本省青年法師,雖然也能講能說能寫,但在統理大衆方面,總覺得好像缺點什麼似的,份量和形象,在廣大的信衆心目中,似乎都顯得有些那個。現在大家熟悉而又甚受敬重的道老走了,高僧又弱了一個,言念及此,怎能不令人覺得中國佛教界,愈來愈感到空虛貪乏了呢!

  那麼,道源長老,究竟是怎樣的一位長老?茲就所知,略述如下:

  長老名能信別號中輪,道源乃其字也。民前十二年(即公元一八九九年)舊曆十月五日,誕生于河南省商水縣周口鎮。俗家姓王,父諱德馨,母親陶氏,七歲入塾就讀,九歲生母棄養,因不容于庶母,由嬸母收養撫育,得以成長。年二十時,不幸相依爲命的胞姊及嬸母亦相繼去世,頓感人生無常,及恩愛別離之苦,遂毅然投本鎮普靜堂隆品上人座下剃度出家。民國十二年長老二十四歲,赴漢陽歸元寺依覺清律師求受叁壇大戒,從此邁向參學求法,自他二利的道路。長老生平參學、弘法的事迹雖然甚多,總不外大陸和臺灣兩個時期。

  長老在大陸受戒後參學時期,曾于常熟虞山興福寺親近律宗大德慈舟大師,于蘇州靈岩山寺親近印光大師,于武昌佛學院親近佛教泰鬥太虛大師,以及于上海圓明講堂親近圓瑛大師,並與曆任中國佛教會理事長的白聖長老有同參之誼,一齊閉開于洪山寶通寺。據白老所撰“恭祝道源老法師八十大壽”一文中說:“民國十九年,我接道源法師到洪山寶通寺閉關。....道老在關中,非但持午,且打過餓七—七天僅喝開水,不吃任何東西。也不與外人接觸,有事由我代表傳言。記得太虛大師到關房看他,也是由我接待(按:白老此時也在閉關,二人的關房且僅隔一牆壁。)”從這幾句話中,即可以看得出,長老爲道犧牲的精神,和守善固執的性格。大家都知道生逢末法時代,出家衆“持午”者尚不多見,況“打餓七”乎?又,長老親近太虛大師的時間,並沒有多久(據長老自述事略說:叁十歲詣武昌佛學院,親近太虛大師;叁十一歲同白聖法師閉關于洪山寶通寺。),竟能夠蒙當時教界獨一無二的國際級的大師垂青,是何等的榮幸?然而我們的道老,卻不因此而破例予以“接待”,這不正是所謂“吾愛吾師,尤愛真理”的具體表現嗎?

  長老于洪山閉關叁年後,即應河南省名德淨嚴法師之聘,至開封河南佛學院任教,並利用假期之便,朝禮九華、普陀二大名山以廣見聞。民國二十五年,受慈舟老人之命,代理福州法海寺法界學苑教務;翌年該學苑遷往北平淨蓮寺,複助慈老講華嚴經,並提倡“持戒念佛,解行並重”,一時聲譽遠播,四衆景仰。二十七年長老叁十九歲,任河北省上方山兜率寺住持,舉行結夏安居,爲衆講戒;四十一歲任北平宏慈佛學院(二十年前,因往印度朝聖寂于加爾各答的續明法師,即出身于宏慈佛學院)及八敬學院主講,同時又兼廣化寺佛教學院教授。從此直到離開大陸前夕,長老曾六次連任戒壇教授,每次必講沙彌律儀,及比丘、菩薩戒本,俾使受戒者,由受戒而學戒;由學戒而持戒;由持戒而弘戒。戒壇中提倡講戒,實從長老始,因以往傳戒師多“說”而不“講”故也。除此之外,又曾任察哈爾佛教會理事長,于朝五臺山時,應廣濟茅蓬壽冶和尚請講比丘戒,于天津居士林講圓覺經,于大悲院講地藏經,于長春般若寺講金剛經,並于叁十七年冬,重遊普陀山時,于百子堂講普門品,及代理上海靜安寺佛學院院務等。

  民國叁十八年,長老五十歲。是年叁月,上海已進入備戰狀況,北方陷入中共地區的難民,潮水般的湧向京滬一帶,以致人心惶惶,不可終日,眼看一片大好錦繡河山,即將變成火海!長老在不得已的情勢下,只好結束大江南北弘法利生事業,而隨白老來到臺灣,展開另一將近四十年的弘法活動,顯得更積極、更勇猛、更忙碌;忙碌的幾乎到了“食無求飽,居無求安”地步。先是在臺北十普寺講八大人覺經,接著到新竹靈隱寺協助慈(航)老辦學。是年九月到十二月之間,又分別應中坜圓光寺及基隆寶明寺之請,講金剛經與主持佛七。一個半百老人避難初抵寶島,即如此匆匆的到處奔波弘法,真可說當時長老中的健者!實際上他老卻是個體弱多病的人,不然也就不會在叁十九年初即大病了一場,幾乎不治。可是,病得雖是那麼嚴重,出了醫院在寶明寺調養期間,仍計劃著,如何創建海會寺弘揚淨土法門;如何將中國佛教的優點發揚光大,使深受日本佛教不良影響的臺省教胞,在觀念上能有所改變。因爲他初到臺灣就有這種想法和看法。所以在民國五十年,海會寺傳授叁壇大戒,他以得戒和尚的立場,才慨乎其言的把他的看法很詳細的說出。他說:“臺灣的佛教,受了日本統治的影響,有住廟爲住持而仍結婚生子,並自以爲是出家人者,此是末法時代的衰弱現象!不過,日本佛徒之如此者,可以原諒;臺灣僧人之如彼者,則殊爲痛心!我們知道:日本僧人娶妻,始于親鸾上人,因爲日皇禦妹,逼婚親鸾,如若不從,整個日本佛教都將遭大劫,所以親鸾上人權衡輕重,犧牲自己。但于結婚之後,即退出寺院,另組居士佛教的日蓮宗以專宏淨土,複因得皇族擁助,此宗大展,今之東本願寺、西本願寺,便是其支派。日本寺廟,總數約五萬,東、西本願兩寺即約占叁萬,其勢力之盛,于此可見!距今六、七十年前,日本“明治維新”,鑒于人口之不足,便通令青、壯年僧人,一律娶妻,老年僧人則仍保持其淨戒。但後來老的日益衰謝,代起之者,均爲有妻有子的和尚了,但這都是由于惡王的逼迫所致。臺灣的和尚,未受政治的壓迫,何以也要學日本和尚娶妻生子?”接著又說:“民國叁十八年以前,臺灣的出家人,在社會的地位日漸衰落,人民對佛教的信仰也日益下降,故只有還俗的沒有出家的。自叁十八年以後,由于大陸來臺的大德們,提倡傳戒,到目前爲止共傳十一次,道源本人即參加了八次,所以風氣已經好轉。....將來本省佛教之興,全賴出家衆,尤其男出家衆;因爲女衆往往化度不如男衆,男衆是社會中堅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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