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控製分配時間的得當,也是值得弘法講經的後學所效法!淨心爲他老人家翻譯比丘戒本,近二十遍,而每次都有新的道理的發揮,使淨心獲益良多!
六、燃燒自己、照亮別人,油盡燈滅而後已——源公得戒和尚,本來身體就不大健壯,但他老人家,無論是講經或傳戒,都一定提起精神撐到底,這種精神真令人感動不已!
記得民國五十七年冬,在基隆市十方大覺寺,叁壇大戒會中,有一天講解沙彌律儀時,淨心看他老人家神色不對,講下來時,淨心到戒和尚寮去看他,摸他的額頭,非常的燙,于是趕快通知仁光法師找醫生來,一量體溫,竟是發燒到四十度,淨心懇請他老人家要多休息幾天,可是第二天退燒了,又堅持上臺講戒了。發高燒後,法體非常虛弱,淨心扶他上座,又扶他下來,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中!
源公得戒和尚,最後一次參加叁壇大戒會,是民國七十四年冬妙通寺的傳戒會。那個時候,他老人家一動身就會氣喘。他上法座,一定要休息一下,等喘過了才能開講,講完下座,回到戒師寮,背靠椅子上,喘了一陣子,才能恢複正常。看到他老人家拚著老命爲新戒,淨心當開堂,雖然工作繁雜而辛苦,卻也不敢叫苦了。
據範進村居士的紀念文寫道,源公老人這幾年來,雖然法體違和,卻還是常爲蓮友講經開示。這種“燃燒自己,照亮別人,油盡燈滅而後已”的精神,不知以後還有幾人?
源公得戒和尚的偉大芳範,是歎莫能盡的,以上所列舉,只是淨心在傳戒會親近時,以凡夫俗眼所見之一少部份而已!其他大德的紀念文章之中,對源公得戒和尚的高德,有更完美的贊歎,因此,淨心就只有以這一支禿筆列舉數事,以永懷其道範!
這幾年來,賢頓、隆道、廣欽、慧叁諸長老,乃至源公得戒和尚等諸大善知識,都相繼入涅槃。諸大善知識,說走就走了,可是要培育出一位善知識,談何容易?深歎佛教人才凋零之余,祈願源公得戒和尚與諸先德們,倒駕慈航,乘願再來,廣度衆生,同登覺岸!
追思教授和尚源公長老
開證
道源老法師是臺灣光複後,關仔嶺仙草埔大仙寺第一屆傳戒大會的叁師,是我的教授和尚,老人家的法相莊嚴,流利的講經口才,辯才無礙,待人和藹,法音柔和,令人可親,是我一向衷心敬仰的一位長老。
我曾經叁次禮請老法師在宏法寺講經弘法,轉正*輪,因此老法師和我的法緣也特別深刻。
老法師“待人接物”很“謙虛”,叫我都稱呼:“開證和尚!”,在幾十年前,我剛受過戒,那個時候我還是沒有什麼名氣的小和尚,但是我已擔任了宏法寺的住持,照理講:老法師是我戒師,我是戒子,戒師叫戒子直稱某某名字是合理的。可是,老法師很客氣,每一次都稱呼我:“開證和尚!”從這呼喚的聲中,令我深深的體會到:老法師的爲人慈悲。對下一代的器重、愛惜、提拔和鼓勵,並尊重下一代的地位,有如師友之情,至親至切,不愧爲一位長老、善知識的風範。這種風範乃是老人家以身作則的一種身教,教我們學佛應虛心謙卑,才能處處受益,這真是難能可貴的慈悲法門。
源公、白公、慧叁公,是衆所知識,叁位一體的老同參——先覺。慧公勤于持戒自悟,白公擅長于禅機示衆,源公即專于教觀講學弘經,廣結善緣。又以專修淨土,念佛法門作爲指歸,老人家一生以弘法是願、淨土爲歸爲其平生的軌則,實爲末法時代度化衆生,最密切而且契機;亦是老法師應世、應機的一片婆心。
“弘法是家務;利生爲事業”是佛弟子的本份,老法師一生忙于講經弘法,數十年如一日,年以繼月的弘法于海內外;並且也擔任過佛教領袖——中佛會理事長之席,又爲傳戒會上之大師,直至臨終八十多歲之晚年,不退其利生之本願,堪稱是後學之善知識。老法師的一生,真可以說已經做到了:“弘法是家務;利生爲事業”,盡到了爲佛弟子的大任。
“所作皆辦”,化緣已竟。諸佛出現于世,度化衆生,必有菩薩化身助教。老法師到了臺灣不久,即擇地八堵創建海會寺,得弟子仁光爲佐助,老法師的講經弘法,皆由仁光擔任翻譯臺語,常隨弘法數十年,功不唐捐。
諸佛住世化度衆生,必有其化緣,化緣若盡,即入涅槃,老法師亦複如是。助教的仁光法師先走了,老法師化綠已竟,“自知時至”,也隨即長辭娑婆,入般涅槃。
雖然如是,老法師的遺容及法身永在,留下“佛堂講話”、“觀無量壽經講錄”、“阿彌陀經講錄”、“金剛經講錄”......等,另有很多講錄、錄音帶等諸弟子正在整理中,亦將陸續印行,永久住世度化衆生,繼續老法師生前度生之本願。另外,老法師還有得法的法子,如晴虛、遠悟......等,均一時之俊秀,老法師的衣缽繼承有人矣。
老法師還有後顧之憂欤?未竟之願,唯有傳戒之一大事,然亦有其人如囑進行圓滿,老法師可以安息矣!讓弟子至心頂禮,念一句——彌陀聖號,祝我的教授和尚,蓮登上品,早日乘願再來。南無阿彌陀佛!
開證作禮敬頌 七十七、八、十五
淨宗痛失導師
釋廣元
四月十七日晨,當我接聽到基隆海會寺電話,報告道源長老已于昨日下午七時半,在四衆弟子念佛聲中,安詳舍報示寂在寺中的噩耗,不勝震驚哀痛。因爲與他老同住叁軍總醫院的長徒仁光法師,剛剛往生不久,半個月內,師徒竟雙雙舍壽世間,怎不令佛教界震驚,缁素同悲!十八日上午,我趕到海會寺,瞻禮了長老右脅而臥,安詳示寂的遺容,並參加了大殓封棺典禮,暨首次召開的圓寂贊頌籌備委員會議。
長老二十歲出家,爲了上求下化,曾隨緣參學,輾轉大江南北,足迹遍曆十數省,吃盡了常人不能吃的苦,忍盡了常人不能忍的氣,然道心因之愈堅,佛學因之愈深,聲譽也隨之愈隆。來臺後,經常抱病講經、傳戒、打佛七、四十年如一日,燃燒自己,照亮衆生,真正做到了終生以“弘法是家務,利生爲事業”的職志。他的豐功碩德,必將永垂不朽,國家與佛教典製,自有表彰,無庸我多事煩述,謹敬記我親近長老時的見聞與特殊因緣,以志哀思與孺慕。
長老不僅深入佛法,智慧如海,說法時,辭鋒銳利,辯才無礙,見解精辟。就是在世法上的知識,亦見聞多廣。我每拜谒,恭聆開示,品嘗法乳甘露之余,聊起天來,只聽他上下古今,經緯東西,會心處,如電光石火一般,發人深省;他輕描淡寫的話中,實蘊含深奧的禅機,往往令我樂而忘返。如少加留意,也無不是睿智題材。連我早期在中央日報副刊發表的“陳州太昊陵”、“開封鐵塔”等拙文,都是隨聽隨記出來的。他每與我見面,總是要我報告些佛教人事動態與新聞,他說我不屬與任何派系,講話比較客觀可信。
長老于民國十九年,發心在洪山寶通寺閉關,先持午,繼之打餓七,——七天不吃任何食物,僅能喝白開水。但他每日仍照常大便,難免心起疑惑,第五天再大便後,觀察所瀉稀水,盡呈黑色。他略加深思,便恍然大悟。原來他在閉關前數年,曾因治肚痛病而吸食些時大煙,雖未成瘾,但日久胃腸內宿煙積膏不消,結成痞塊,醫師束手的病,竟因打餓七,大量的吃水,沖洗排瀉好了。真是一功兩德,太不可思議了!
六十四年七月,星雲大法師組團赴日、韓訪問,電話請我參加,我回報他,道安長老曾請過我,我已婉謝了。星師追問理由,我老實說,現正趕工建新大殿,沒有多余的錢出國了。不料星師竟說:“我請你當副團長,只要你肯屈就,來往機票及食宿所有費用,我全負責”。在盛情殊遇下,我加入了中國佛教日、韓訪問第二團的行列。(後聞道安長老對此事甚不諒解,因爲早于六十二年七月訪日本時,我曾是他團下的副團長。)當時道源長老,亦願隨團遊化,星師禮請他委屈爲顧問。臨上飛機時,仁光法師再叁拜托我要多侍護老和尚,我自是義不容辭。每日上下車及行動,我皆扶持著他老。唯到了公開訪問或宴會時,他卻一反常態,要我走在他前面,坐在他上面,我一禮讓,他即板起面孔說教:“這是公事,你是副團長,必須按職位排班,循序進止,免得惹外國人恥笑。私底下你如何辛苦照顧我,我都生受幹領了”。長老謙沖爲懷,公私分明,受教之余,永記難忘!
六十六年春,長老發心創辦能仁佛學院,當時聞名求學的僧、尼青年,多遠來自新加坡、馬來西亞、香港、美國等地。承他老聘請我爲教授,當時,我已分別在華嚴專宗學院與妙清佛學院教書了。我每周一,由山佳坐火車到八堵,要一個多小時,下車後步行十幾分鍾到山下路口,再循級爬山十分鍾,方能抵達寺中。八堵冬日多風雨,衣服常被打濕。記得一次課後下山,步行車站途中,遇臺風雨,又叫不到車,冒雨苦行了二十分鍾,到達車站時,已變成了落湯雞,狼藉不堪!難免懊惱生退心。返寺後,聞長老已來過兩次電話慰問了。感愧之心,不禁油然而生。我爲了報答長老垂護提攜恩德,發心義務輔教兩年,後借故而懇請停課,未全始終,頗感內疚。唯長老慈悲心切,善能俯念下情。過年拜年時,反而下心含笑,軟言慰問,使我益增愧感!
長老對律學之深入,當代可說第一。惟對中國比丘、比丘尼二部正受,比丘叁人一壇,比丘尼拜男衆之製度,究竟出自那部律上?曾囑我代爲查律,我卻因循至今,不曾報命。真是罪不可恕!然對長老追根究底的治學精神,卻欽佩得五體投地。
七十五年正月,我循例到海會寺與長老拜年,他含笑的說:“聽說你現在有錢了”。我連忙岔言,“我僅是達到了不化緣、不做經忏、不靠布施而能自力生活的心願罷了。說有錢,尚談不上”,他接著說:“你雖財源無問題,但聽說你的兩個出家徒弟都往生了,至今尚沒有徒弟。我想這與你大殿寮房塔院的地理,似乎有關,致妨害人丁不旺。我有個在家皈依弟子,名唐正一,精通堪輿學,前曾指導曹永德居士的祖墳改向,而得好果。我特別介紹他與你好好看看”。說吧,即找仁光法師抄下唐居士地址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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