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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的生死學

  佛教的生死學

   各位嘉賓、各位佛教的護法信徙們,大家晚安!阿彌陀佛!

   我繼講“佛教的生命學”之後,今天講“佛教的生死學”。過去有一些人,忌諱談生死,其實,你忌諱也沒有用,生死是一個很現實、很真實的事情,你面對它,生也好,死也好,都很可愛。中國有一句古話“視死如歸”,把死亡看成似回家一樣,回家不是很歡喜的事嗎?人喜歡生,不喜歡死,主要原因是:生我能感受到、我知道;死了以後,我不知道了,我畏懼我不知道的未來。假如當您了解到生之可愛,死了以後也能可以了解。所以,生也好,死也好,都沒有什麼介意了。有一個人家,老年得子,歡喜慶祝之時,來了一個禅師,站在門口,一直流淚,這家人就問:“我們老年得子,這麼歡喜,你在這裏哭什麼呢?”他說:“我哭你們家裏又多了一個死人”。其實,生,就已經知道要死;死,也不必悲傷,知道又要去生了。像大家用的汽車,老舊了,要淘汰、報廢了,就好像人老了要死;假如把汽車報廢淘汰,換一部新的汽車,不是很歡喜嗎?同樣的,我們身體老了、腐朽了,換一個新的身體,不是也應該要歡喜嗎?楊柳枯了有再發青的時候,花兒謝了有再開的時候,爲什麼我們人不能再來呢?大家要深深的相信、深深的知道:“人是死不了的!”我曾講過:一個茶杯掉到地上碎了,你要再把它複原,就不可能了,因爲它破碎了;可是茶杯裏面的水,雖然流到地上、桌子上,如果用麻布、拖把,把它再拖回來,水一點都不少。人生生命之水,在人生長河裏流淌著,是無止無盡的,是無限的未來。人類沒有瓦斯、電器之前,我們都用木柴來燒火,一個木柴燒完之後,接續著再添加一根木柴、再添加一根木柴......,就像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人生,生命之火可以一直延續下去,不會熄滅。所以生死呀,生了要死,死了又要生,它是輪回的。所以生也不必太歡喜,生也很辛苦;死也不必悲傷,可能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人,生了要死,就好像要換衣服,這一件衣服破舊了,換一件新衣服,換一個新的身體給我們居住,這個也是很好的事呀!因此,對于生和死,不要把它看成是不相幹的兩回事,其實生和死是一件事,就好像是手有正面和背面,一紙兩面。生了又死,死了又生,我們不要妄自分別。在世間上,有的人要生,但也有少數的人,他好像爲了點什麼事情想不開要死。其實貪生也不是很好,怕死也不是很好。我還是用香港剛剛過世的名人--黃霑的一句話:“用平常心來看無常的生死”,生是好、是不好,這不一定的,不過你可以把它做的很好。孔老夫子曾說:“未知生,焉知死?”可見,我們要能懂得生,你去推而想像,也會知道死。過去有一位道吾禅師,他說:“我既不說生,也不說死,爲什麼?因爲生死是很自然的,不需要給它說什麼。”生和死之間好像有一個區隔,這個區隔用佛教的專有名詞,叫“隔陰之迷”。“陰”就是身體,陰陽的“陰”。五陰、五蘊,就是有五個東西結合,色即物質、受、想、行、心識的識,色受想行識這五個積聚的東西成爲人。死了意識,色、受、想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叫“中陰身”,“中陰身”就是生和死之間的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在還沒有投胎以前,它會缥缥缈缈的,好像在哪個空曠的地方,它要找一個受生的地方,這個時候他叫“中陰身”。就是我們隔了這個陰,忽然前生後世我們就不知道了。你告訴他,說死後怎麼好怎麼好,他不知道,他就很顧忌,這是人大概怕死的最大原因。可是你怕死,也不是就沒有死亡的。佛教裏面把死叫作涅槃,涅槃是死嗎?不是的,涅槃是不生不滅。我們是有生死、有生滅的,可是,你修行到一個階段的時候,會不生不死、不生不滅的,那叫涅槃。在經典裏面記載這樣的一段事:一個婦女,死了兒子,哎呀!青少年的孩子正是可愛的時候,死了,她怎麼也想不開,就傷心呀,啼哭呀,甚至于去找佛陀,“佛陀!您有辦法能讓我的孩子活起來嗎?”佛陀說:“只有一個辦法,你去找一棵草,叫吉祥草,這個草你找到了,就可以救你的兒子再活起來。”“噢,這個草在哪裏?”佛陀說:“你去問,哪一家沒有死過人,他家裏一定有吉祥草。”這個婦女就挨家問:“你家裏死過人嗎?你家裏死過人嗎?”當然一般人都不喜歡,認爲她神精兮兮的。後來她才悟到:“噢,原來沒有一個人家不死人的,死、生,這是一個很真實的人間實相啊!”所以,你如果要違背自然實相,這就叫不懂得生死了。有一位做大官的信徒,與他很有感情的父親過世了,年紀也很老了,但是他看不開,家裏幾十個兒孫一直在哭、一直在哭,甚至找我去替他做告別儀式,他們一家還是在哭,我說:“哭什麼呀?這個老人移民到外國,到佛國,到阿彌陀佛淨土的國家去了,你們應該很歡喜呀!”移民我們不是都要弄一些什麼菜呀,請他吃,恭賀呀,替他歡喜送行了,你們應該歡喜替老人家送行呀,他移民去了,你不這樣想,想什麼?人類最愚癡的,父母死了,趕快找人念經、超度,爲什麼?可能做鬼了,可能墮到地獄了,真是最大的不孝。爲什麼想父母做鬼,墮到地獄呢?爲什麼不想父母是到佛國往生去了呢?

   我今天跟你們講的佛教生死學,主要的就是要讓我們認識生死,會處理生死,甚至一定要達到解脫生死,就是了生脫死了。跟昨天一樣,用問題提出來問答,就比較容易了解。現在請覺梵法師提出第一個問題:

   覺梵法師:“請教大師,以您在宗教界見多識廣,爲我們介紹一下瀕臨生死邊緣的經驗或者例子。”

   星雲大師:在我近八十年的人生歲月裏,看到別人死了,哎,過了幾天又活過來了,這樣的例子看過幾次。有一位幫我看門、煮飯的人,他忽然死了,大家都念佛,祝福他上升佛國。但是他身上的熱度一直都沒有退,雖然沒有氣,究竟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大概過了叁天,他忽然又坐起來,他看到我們在念經,就說:“你們在幹什麼?”把我們嚇一跳。你剛才問我:有什麼在死亡邊緣的經驗?有,在我這一生當中,算一算在死亡邊緣的時候,甚至從死門關又再回來,這一生當中約有十次左右。我曾說過,在我年輕的時候,從佛學院剛出來,就遭遇到不幸。因爲我住的地方,白天是國民黨的政權,晚上是共産黨的政權,國民黨有時候把我抓起來,說我是共産黨的匪諜,要槍斃我;有的時候,共産黨也把我抓起來,說我是國民黨的國特,也要槍斃我。其實我通通都不是,我只是一個年輕的出家和尚。記得有一次,把我五花大綁,從這個房子帶出去,我想這是槍斃了,因爲好多人常常都是這樣被槍斃的。眼看他人死,我心急如火,不是傷他人,看看輪到我。我記得那天下午,天氣很好,陽光普照,但是,當我在路上走的時候,我覺得面臨死亡,好像太陽沒有顔色,很昏暗。我並沒有很害怕,只是想:“哎!我今年才21歲,就這麼死了,父母也不知道,師父也不知道。哎!人生等于水泡一樣,就這麼破滅了。”當然後來不是槍斃,是把我帶到另一個地方去審問,假如是槍斃的話,當然沒有今天我在這裏跟你們講話了。青少年的時候,有一段時期,我們住的寺廟距離街上大概有十幾華裏,要去街上買東西,由我負責。路很遠,就騎著腳踏車,又好玩,又快,真喜歡騎腳踏車。有一次騎在一個小路上,對面來了兩個小學生,糟糕!路這麼窄,怎麼能和他們錯過去呢

  心念一動,就從很高的路上摔到路旁的深溝裏,大約有現在的叁層樓高,人和車子一起掉到下面的深溝裏,下面都是石頭。當時在空中就想:“哎呀!這下完了,這次一定會死。”頭先到地,撞到石頭,噢!好像世界粉碎了,滿天金星,我失去了知覺,應該有好幾分鍾,我等于死過去一樣。等到醒了,以爲自己已經在陰間,坐起來,看看周圍,哎!陰間怎麼跟世間一樣嘛,有黃土、有青草、有樹木,怎麼死跟不死都是一樣的。這樣想一想,我究竟死了還是沒有死?摸摸頭,這是我嘛;看看手,這是我嘛,我沒有死呀!我再注意一看,我的腳踏車,摔的粉碎,散在四周。但我找自己的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也沒有感到疼痛,就去把腳踏車一塊一塊的再撿起來,用繩子捆綁好,想到這些廢鐵還可以賣一塊、兩塊錢,于是就把這些廢鐵背起來,背回到寺院去。在路上就想,哎,腳踏車原來我騎它,現在它又騎我。因爲多次在死亡的邊緣,慢慢的訓練了自己,也感覺到生也好,死也罷,都是這麼一回事。在七、八年前,因爲心髒繞道手術,當時醫生就問我:“您怕死嗎?”以前他也這樣問過我。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說怕死,他會笑話我:“這個沒有用的出家人”。說不怕死,小螞蟻、小蜜蜂都貪生,怎麼能說不怕死呢?不過因爲我長期與人交往,對這些問題我也懂得怎麼回答,我說:“死不怕,痛很怕”。爲什麼

  因爲痛有個極限,萬一超過極限了,我自覺得自己是英雄,忍不住這個痛,就變成狗熊了。在佛教裏面,過去的古德們,對生死好像遊戲一樣。例如有一位登穩峰飛石禅師,他有一天就跟大家說:“喂,人死了,都是睡下來,頭北腳南,手東西,這個你們都看過的,不過我問你們:坐著死,你們看過嗎?”大家都說:“看過,過去在哪裏哪裏看過的。”“坐著死你們看過,站著死你們看過嗎?”大家又說:“在某某地方也看過。”“那頭在下面,腳在上面你們看過沒有?”大家說:“沒有看過”。飛石禅師說:“好!我死給你們看。”他頭朝下,腳朝上,倒立著死去。大家要幫他處理後事,動也動不了他,像個鐵柱子一樣站在那裏。後來,大家沒有辦法,就通知他在另外一個庵堂出家的妹妹,說你哥哥什麼時候死了,現在倒立著在那個地方,動也動不了。他妹妹來了,說:“哥哥,你活著時候常常做怪迷惑別人,難道你死了還要做怪嗎?”一推他,就倒下了。我從《高僧傳》裏,或者從自己個人瀕臨死亡的經驗裏,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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