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極,完全是積極的。積極的發現問題,徹底的解決問題。它不是麻醉問題、包裝問題,而是徹底的解決問題。所以,從生老病死的束縛中,從生命的窘迫不自由中,從生命的殘缺不圓滿中,徹底的自由出來。這就是佛法。你問我,佛法如何定位?這就是它的定位。
你問具體的操作方法?萬千個方法都是佛法。但是,任何一個方法,想要把所有的方法都扼殺了,只要我這一個方法,那一定是邪教。佛法叫“八萬四千法門”,有不同的根性,不同的介入渠道。藥沒有高低貴賤,只要能祛病就好。這一階段我貪心重,那好,我的修行方法很簡單,用“無常”法則指導,這也是無常,那也是無常的,那我的貪心自然就化解了,對不對?這一階段我嗔恨心重,容易發脾氣,那我修慈悲的方法,看到什麼人我都笑咪咪的;這一段我比較愚癡,想不開,那修“緣起”,因緣法。這件事之所以成,是因爲條件成熟了;這件事要敗,是因爲條件消失了。這一段我心比較亂,修“數息法”、“觀息法”……各種各樣的方法。
所以,佛法的高度概括,就這幾個。第一個:叁個字:戒定慧。戒是什麼?對自己負責任,對他人負責任的生活方式。這就是“戒”。不是狹隘的“戒”,一般人理解的佛教的清規戒律完全是捆綁性的、束縛性的,錯。
佛教的戒是對自己負責任。因爲對自己負責任,那麼自己是大衆的一份子。假如我是一個SARS攜帶者,那大衆都不安全。我只有讓自己不是一個病毒的攜帶者,也不是一個病毒的傳播者。這就是“戒”的生活。對自己負責任,對社會、對他人負責任。所以,跟道德無關,跟清規戒律無關,只跟你願不願意對自己、對他人負責任有關。你想想看:哪個宗教有這個?所以,確實操作性非常真實具體,絕對不盲目。沒有必要把你的生活、修行建立在另外一個你看不見、摸不著,不能證真也不能證僞的一個世界上。它就在你的此身此心此時此地之中。任何一個人,只要你願意做,負責任,就從你想開始那時候,沒有儀軌,沒有儀式,你也不需要沖著佛像磕頭,點個戒疤,吃了素,那不算;只有你做,才是真實的第一的。唯有你做,這個戒律的生活才算對自己負責任,才算是開始。
那有了這個就夠了嗎?一些道德評判者,往往是成爲災難的製造者和他人地獄的守護者。所以,我們看那些道德的說教者、道德的評判者,往往並沒有給社會大衆帶來安甯,帶來福祉,相反帶來的是壓迫壓榨。甚至以道德的名義,行的全是苟且之事、卑濁之事。爲什麼?因爲,他把戒本身當成目的。要知道,所有道德只是讓你生命更完善的一個階梯。所以,對自己的心念作主。這就是“定”。不管你做什麼,你一定要對自己的“心”能作主。我們活著全是習性的奴隸。或者我好(hào)這個,或者我愛那個。都是習性,習慣式的思維,習慣式的作法。定,只是讓你作心的主人,不是作爲習性的奴隸。所以,無論你信不信,毫不關注。你只要能作你心的主人。這就是“定”。那夠了嗎?
一個人一坐十萬年,不動。一睜開眼,人家把他的鞋子拿走了,把他的勞力士手表拿走了,他又煩惱。這樣的“定”,十萬年十億年,也是沒有用的。所以,《法華經》說:“大通智勝佛,十劫坐道場。佛法不現前,不得成佛道。”也就是你坐了十萬劫,時間上的無限長,你還是在煩惱中,要怎麼樣?“慧”。高度的洞見力。你洞見到生命的實相,洞見到因果自然法則如何運行的實相,這就是唯一的目的。也就是佛法的“戒定慧”,整個兒是導向“慧”。
所以,“佛”翻譯成中文,覺者。他不是一個虛幻的,是一個覺悟的聖賢,一個人,他不是一個神。一個覺者,他給的指導,是每個人能做到的,這就是“佛”。任何一個人在生命中能夠過對自己負責任的生活,這就叫戒的生活;任何一個人能夠對自己的心念作主的生活,就是“定”的生活;任何一個人。對自己的生命具有高度的洞見力的生活,就是“慧”的生活。
所以,“戒定慧”,不在他方,不在他國,不在他世界,不在死後,不在生前,只在你這一階段中就完成了。所以,在此時,在此地,就完成這一切。因此,人人可以做。跟信仰無關,跟是否教徒無關,只跟你做不做有關系。所以,這一下,使佛法、戒定慧跟宗教劃了一個徹底的不等號。只有你做了,就是;你不做,你再怎麼信,佛陀不替你刷牙洗臉,不替你熄滅煩惱。佛陀只告訴你個方法,這個方法也不是唯一的。
那麼,這只是目的、手段。那個工具在哪裏?工具也不在他方,不在他世界,不在牛頭馬面,不在叁頭六臂,只在我們任何一個個體,誰都能看得見的身體、語言、思想上。一個人的生命,無非身體、語言、思想。所以,我們高度簡化,叫什麼?“存好心,說好話,做好人,辦好事。”高度概括。聽起來俗的不得了,但實際上就這麼點。存好心,骨子裏。說好話,辦好事,做好人。戒定慧,就這麼簡單。
當然,你不是一個人孤立的,你有你的家庭、有你的父母、有你的鄰裏、有你的同學、有你的家、國、民族、地域,所以,還有你、我、他……。佛教兩個字:慈悲。宗教建立的“博愛”,是建立在狹隘上的“博愛”。佛法建立的“慈悲”,就是無條件的。不管你什麼膚色,不管你信什麼教,不管你人是善還是惡,慈悲是無條件的。所以,佛教的“慈悲”就是你我他,衆生衆生,叁個人,你我他,全都包括了。因爲一切的煩惱,都源自于我和人和生命和萬物發生的關系。而如何去跟萬物,跟人跟外在發生關聯?就是“慈悲”,兩個字。這些都不需要你去念經,也不需要你去磕頭燒香,只要你明白。明白了哪裏都是,不明白,你一天燒十枝香,磕一萬個頭,只是信仰修行運動,是吧?
所以,佛法至簡至易,但是也至大至難。爲什麼“至簡至易”呢?明白了做了就是了。不明白呢?盲修瞎煉。所以,“不識本心,學法無益。”找不到修行的本來這顆心,學法是沒有意義的。佛教的知識越多,增長了知識辯論的口才而已,增長了無明而已。
15日朝陽寺開始“冬安居”,我從馬來西亞請來了一位南傳的長老,每天就是禅修課,六個小時的共修打坐。佛教的所有這些道理:洞見力也好,慈悲力也好,觀察力也好,覺知力也好,都是要去坐,禅修。佛陀在菩提樹下,既沒念經也沒念咒也沒磕頭也沒燒香。他是坐下來向內觀察自己的內心,發現我們生命的運行實相——十二因緣。生命的原動力在哪裏?無明。那有了這個盲動力,不能亂轉呀,一定要有個載體,這個載體就是生命體:眼耳鼻舌身意,構成的這些器官。從胚胎、裂變到成胎到出胎。他發現了生命是這樣子。從沒有生命到有生命,從有生命到如何生命開始進入迷惑,現在已經迷惑輪轉了,如何再讓它清醒過來?有它逆推的方法。要想滅無明,先滅識;要想滅識,先滅六根;要想滅六根,要滅受……一個個地滅。正推反推,發現了滅苦之道。所以,佛法究竟來講,是滅苦之法。這個滅苦之法,是要去體驗的。在人類的科學實驗史上,唯有佛陀告訴我們的禅修,經得起古、現、未,所有的人類親身實踐檢驗。相反,牛頓的力學、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量子力學,不是每個人都能明白的。不要說,他們那麼高端的哲學,就拿洗衣粉洗衣服去汙的道理,也不是每個老太太能明白的,對吧?但是佛法的禅修實驗,任何人按著這個來做,得出的結論必然是一樣的。就是108種煩惱的停下來。停下的人,可以叫聖賢可以叫佛可以叫菩薩可以叫覺者可以叫一根草可以叫幹屎撅。所以,不占有不成爲。就這麼簡單。所以,這個實驗是每個人都經得起的。它具有普及性。所以,我們不要去無限的神聖、神話、神秘化禅修。它一點都不複雜,是跟生命息息相關的。你們做過媽媽的,小孩子一生下來,第一口氣是出氣還是進氣?進氣,才能把裏邊的東西逼出來,才哭,對吧?那人死呢?最後一口氣是進氣還是出氣?出氣。所以,一進一出之間,叫生命。你的父母會離你先走,對不對?你的太太、先生,會陪伴一個階段;你的兒女,陪伴一個階段;唯有呼吸,從生到死唯一不離不棄的朋友。
人的飲食分幾類啊?固體、液體、氣體。哪個飲食最重要?(答:氣體)我們在舍本逐末,對不對?固體的飲食,天天去爭去吵去鬧。又有什麼叁聚氰胺、又有什麼食品檢疫,但是我們整天汙染這空氣,根本的營養沒有。所以,現在爲什麼那麼焦燥?爲什麼那麼燥狂?爲什麼那麼多人有問題?氣體飲食被汙染了。固體的飲食,一天叁餐,甚至七天一餐,都沒問題。但是,液體的飲食,叁天沒有會怎麼樣?氣體飲食,一分鍾沒有會怎麼樣?我們都在做“舍本逐末”的事情。
所謂的“科學”,先進,文明在哪裏呢?盲目相信科學,一定會帶給人類災難;盲目的崇拜宗教,也一定會帶給人類災難。只有,平常的看待這一切。把這一切,佛陀、耶稣、默罕穆德,放在人本位上去看,能不能給人類帶來持久的影響力,才經得起考驗。那佛陀所揭示、告訴、傳授給我們的禅修的方法,是經得起任何人的考驗。不管你是黑膚色白膚色,不管你是藍眼睛綠眼睛,結果必然一樣。108種煩惱,停下來一個你就從中解脫一個,徹底解脫了,你就是聖賢,你就是佛。
“酒香不怕巷子深。”佛法如此淡定叢容。隨便你怎麼折騰。到了未來世紀,真正跟人類並行的宗教,唯有佛教。這是西方的大科學家所說的。但是,無限地把它推到極端,包括佛教也一樣。
現在,很多人有個學佛的誤區,只要我學佛了,我也吃素了,我也念經了,我也磕頭了,怎麼出門我的車子還是給人剮壞了?怎麼我做生意,單子還是簽不下來?如果因你的信仰改變了因果法則,那我們就信仰夠了,不需要發展科技生産力。所以,足球有足球王國。在足球王國裏,馬拉多納就是曾經的英雄;小貝就是英雄,對不對?籃球王國,姚明就是巨人;在鋼琴王國、在古琴王國,在茶藝王國……各有各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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